引子

引子

炎熱的夏天午後,我和小夥伴們正在村前的河裡洗澡,那時的河水還很清,那時的天還很藍。我們那裡是偏僻的山村,農村的孩子家家都有好幾個,遠不比城裡的金貴,還是粗放式的散養。沒有電視,沒有電影,當然也沒有作業。放假了,就是玩,自由自在的玩,打架、洗澡、捉魚、抓蛇、掏鳥窩,盡情地展現自己的瘋狂和野性。最野的男孩子,就是最受尊重的男孩子,而闖了禍,最多就是挨一頓打,而大部分時間父母是不會有時間理會你,他們更看重的是地裡的莊稼和今年的收成。

我就是當時村裡最野的孩子之一。那天,天氣熱的讓人發狂,我們洗澡、捉魚玩的正不亦樂乎時。遠處傳來一個老婦人惡毒的咒罵,我們擡起頭,是村裡的一位長輩。我們這個村裡的人大部分都是一個姓,張。我們的宗姓是外來的,也是小姓,但是輩份卻是不亂的。這位老婦人就是村裡張家長房的一位老人,我們都喊她四嬸。她平常就神神叨叨的,愛裝神扮鬼的,是附近鄉村裡有名的神婆。

她罵的是她的婆婆,論輩份我該喊她叫做三奶。三奶據說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嫁到張家不久,丈夫就死了。她沒有再嫁,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兒子拉扯大,讓後來兒子娶妻生子。誰知道隨着老人年紀增加,漸漸做不動農活,兒媳婦開始變了臉色,對她一點也不孝順,不僅經常不讓老人吃飯,而且動輒就打罵。而他的兒子就裝聾作啞。村裡的老人誰勸誰說媳婦就罵,而且以請神,請大仙來威脅。

那天,不知爲什麼,兒媳婦又罵了起來,而且把老人的鋪蓋都扔了出去。

三奶一個人搬到河邊一座廢棄的窯洞,當那惡毒的婦人罵累了,走了後。我們清楚的聽到窯洞裡發出一聲慘不忍聞的痛哭,那哭聲不是讓人感到悲傷,而是感到陣陣寒意。我們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同學就從河邊往破窯洞走過去,然後的一幕我一輩子也難以忘懷。老人仰起頭望着天,似乎在控述着什麼,她整個人就象瘋了一樣,站在窯洞的頂端,披頭散髮,她的身上纏繞着一條五彩大蛇,她一手指着蒼天,不住的咒罵,只是聽不懂她咒罵的內容。

那條大蛇隨着她的語調似乎在翩翩起舞。她每咒罵一句,身上便迸開一個血口,那蛇似乎十分喜歡血的味道,不住地吐出紅信子舐添,並且色彩越來越鮮豔,身體越來越粗,而天空越來越暗,竟然開始起風了。

我們那時也顧不上裝英雄了,不知是誰先掉頭就走,其餘的一個個象受驚兔子一樣,拼命的向村莊跑去,山村的孩子從小就在鬼故事中長大的,那時的我們,都以爲遇到了妖怪。

天越來越暗,風越來越大。我們幾個連滾帶爬的跑回到村裡。我回到家時已經天色如墨,大雨滂沱。父親披了一張破雨衣正準備往外走。母親連忙攔住他,問他幹什麼去。原來父親擔心三奶,要去破窯洞把她接過來。

這時外面開始電閃雷鳴,我趕忙把我當時看到的情景向父親說了一遍。父親是村裡的文化人,當過兵,念過書,是當時大隊支書兼革委會主任,有着非常高的威信。他那裡肯信我的胡言亂語,聽到半截,便不耐煩,說了句胡扯喊了兩個民兵便走進了雨裡。看見父親出去,在堂屋的爺爺連忙過來詢問出了什麼事。我母親便讓我把話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

誰知道爺爺的臉當時就白了,聽村裡老人說過爺爺年輕時候走南闖北,曾經做過一些轟轟烈烈的事,只是他從來不和別人提起,只是偶爾喝醉了,會一個人站在村口的大樹下唱戲,而且南腔北調,一唱就一宿。他見多識廣,因此對任何事都能坦然自若。村裡家家都練拳,可是爺爺從不練習,但很多老人卻說,爺爺的拳術是最厲害的。

爺爺的緊張也讓母親擔心起來。而爺爺喊了我的幾個叔伯,要出去尋找。

他們還沒出去,我父親他們三個就神情沮喪的回來了,原來他們跑到窯洞什麼也沒有找到,一個民兵說是不是老人自己看情況不好回家去了,所以大家就回來了。

那一晚上,雨特別的大,風特別的大,閃電劃破天空,一個接一個,彷彿永不停歇,刺的人兩眼生疼,而雷聲也特別的響,彷彿就在耳邊,人說話都聽不清。

爺爺的臉更白了,但他什麼都沒說。

我很好奇,一個人扒着窗戶往外看,在不斷的閃電之中,我彷彿看見一個龐大的黑影橫亙在空中,在不斷的盤旋,變化莫測。我直鉤鉤地看住它,它似乎也在看住我。就這樣,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村裡的每個人都在傳着一個消息,四嬸兩口子死了,被雷劈死了。

我瞞着大人悄悄地溜了過去。四嬸家在村南頭,她家的院子有兩個民兵把守,要等派出所的人來驗。四嬸有兩個女兒,都嫁到鄰村,已經派人去通知書了。我看見父親臉色鐵青地站在哪裡。門口圍滿了人。院子裡的碾盤上用牀單子蓋着,我鑽了過去,父親正在怒斥村裡的幾位長輩,父親雖然剛直,但脾氣並不大,從來不板着臉訓人,尤其對長輩。那天,他青筋暴露,整個人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躁:“什麼天打五雷轟?什麼龍罰不孝順子?這是自然現象,你們懂不懂?這是科學常識,是正電荷和負電荷相碰的結果。”父親那一代人的文化並不深,自己也很難解釋清楚雷電產生和雷電擊死人的原理,因此顯得有此惱羞成怒。“雷電打死人很正常的,大家不要宣揚封建迷信,這世界上不存在龍。”

見他們說的熱鬧,我趁人不注意,悄悄鑽了過去。院子裡,屋子裡一切雖然破舊但都完好,一陣風吹過,牀單露出了一部分,露出了一條大腿,我很害怕,但是爲了將來向小夥伴們吹噓自己的野,膽大。我仍然看了過去。腿是裸露的,沒有穿衣服,但身上的皮膚卻象退下的蛇皮,有住魚鱗般的層次。而整個碾盤象被重物擊過一樣佈滿了裂紋。

我還想看下去,卻被父親一把抓住,提了出去,屁股上還捱了一腳。

我在大人們的鬨笑中跑了出去,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便沿着路跑回家去吃飯。

但拐了彎,卻看見爺爺和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們穿着非常可笑的衣服,象戲臺上的演員,有的還拿住戲臺上的刀槍,揹着大葫蘆。要知道那時特殊時期剛過,這些東西都很少見,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是什麼。看見他們正往村外走去。不知是自己真的膽大包天,還是虛榮心在做怪,我竟然悄悄跟了出去。

他們直奔窯洞,到了窯洞口,他們分四個角站定,從葫蘆裡到出白色的粉末散了起來,我鑽在地裡,正看的津津有味,卻發現爺爺向我藏身的地方望了過來,他滿臉怒色。俗話說隔輩親,爺爺對我寵愛有加,是我的護身大樹,當我父母因我的頑皮或是其它要處罰我時,他總是及時出現。

但今天爺爺卻是真的發火了,他的鬍子似乎要飛起來,整個臉都扭在了一起。我當時真的感到害怕了,爺爺大聲的讓我走,而和他一起的一個老人卻說:既然來了,就是緣份,就讓他看吧。這位老人我們都喊他五爺,他既不姓張,也不和我們同姓,而是姓魯。村裡的輩份怎麼喊,可以寫一部書,常使人莫明其妙,而我們只是按照大人的要求去稱呼。

五爺的話很有效,爺爺嘆了一口氣,讓我躲在遠處。

爺爺他們開始唱起歌來,歌聲淒涼而悲愴。歌聲中,整個窯洞開始搖動起來,歌聲越來越快,窯洞也晃動的越來越厲害。象是有一個龐然大物要破土而出。

五爺手中的一根短叉脫手而出,隨着一聲巨響,一條大蛇從窯洞的地下鑽了出來,色彩斑斕。除了個頭大許多,和我見過和三奶在一起的那條蛇幾乎一模一樣。那條大蛇對他們幾個有些懼怕,只是盤在一起,做出防守的狀態,並不斷髮出嘶嘶的聲音,三角形的腦袋,小而圓的眼睛,不斷的打量着周圍的人們。

山村裡的小孩子都知道,三角形的腦袋的蛇基本都是毒蛇,但毒蛇的個頭通常都比較小,很少有大蛇而有毒的。

四位老人並沒有進攻,只是靜靜的站住,只聽爺爺大聲喊:“三嫂子,你出來見個面,你怎麼還豢養這種血龍,你忘了我們當年的毒誓嗎,你用血祭的方法取人性命,是悖於天理的。”

喊了幾身,並沒有人回答。當時太陽剛剛升起來,天氣慢慢的開始熱了起來。見喊了幾聲還沒有答應,一位老人似乎有些忍不住了,試探性地往前挪了一下。毒蛇的腦袋呼地扭了過去,一股淡淡的粉紅色的霧噴了出來,老人往前慢,往後卻退有很快,跳出了毒霧的攻擊範圍。

就這樣,不時有人往前試探挑逗,其他人則看見形勢不對就攻擊毒蛇。如此做了十來個會合,那大蛇噴出的霧氣越來越淡薄。那大蛇似乎也知道形勢越來越不利,突然向爺爺衝了過去,在爺爺退卻的時候,卻突然扭過頭來,向魯五爺衝去,魯五爺向左一縱,卻沒料那蛇還有後招,碗口粗的蛇身橫掃了過去,勾住了魯五爺的一條腿,整個蛇身一扭,纏了起來。那蛇皮又厚又滑,魯五爺手裡的小叉子連刺,雖然能刺破蛇皮,但似乎並不起太大作用。那蛇兇性大發,越纏越緊,竟然捨棄爺爺三人不顧,回頭去咬魯五爺。

爺爺一聲大喝,身如洪鐘,整個人躍了起來,手中的刀砍在蛇頭上,刀鋒嵌入蛇頭,但並沒有剁爲兩半。另兩位長者也衝了過去,又砍又躲,那蛇不管不顧,只是緊緊纏住五爺。一人一蛇在地上不住的翻滾。

地上撒滿了白色的粉末,蛇血一碰見粉末,竟然發出滋滋的響聲,血象沸騰了一樣,蛇皮蛇肉開始脫落。趁這機會,爺爺他們拉出五爺,五爺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大蛇不住的抽打地面,翻滾,發出象嬰兒一樣的啼哭聲。它越翻滾,沾上的粉末越多,整個身體腐爛的越快。不一會,就只剩下一付白骨了。

我在遠處,早已經嚇的兩腿發軟,連站的力氣也沒有了。爺爺他們三人走進了窯洞,而魯五爺才從地上勉強站了起來,身上滿是鮮血,只是不知是他的還是大蛇的。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近一些,我說什麼也不敢過去,生怕窯洞時再鑽出一條大蛇來。

過來好半響,爺爺他們才走出來,另一兩個老人把蛇骨收拾起來,扔進了窯洞。而爺爺拉着我走了過去。我聽見爺爺和五爺低聲說:三嫂已經死了,應該是她用血飼養血龍,結果年紀大了,沒控制好,被血龍反噬,吸乾了自己的血。

後來,公安局來驗屍,聽說四嬸夫婦一個是中毒死的,一個是被重物擊中而死的。至於兇手就一直沒有找到。再後來我聽父母說,四嬸的丈夫並不是三奶親生的。後來,我曾經向爺爺描述我當晚曾經看見龍的事。爺爺沒有嘲笑我。只是摸着我的腦袋告訴我:“孩子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龍,就是有也不可能讓我們這些凡人看見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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