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一直不說話,黑衣人有些急了,爲首的那人聲音也降了下來:“姑娘既然如此,我們兄弟就不客氣了。”他揮了揮手,兩個黑衣人逼了上去。四姑娘畢竟是個女孩子,此時,我只能硬着頭皮迎了上去。
我大喝一聲:“難爲一個女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什麼事情問我?”
黑衣人愣了一下,把頭扭向我:“小兄弟,美女面前充什麼英雄,怎麼,想搏美人一笑?”他的話語中滿是挖苦的味道,我怒目而視,不管怎麼說,此時我託庇於天下第一家,四姑娘他們也算救過我,我不能眼看她受侮。
另一個卻笑道:“這小子不知道他旁邊的這個女人的底細吧,動了春心?”四姑娘突然插了一句話:“你們不就是要圖紙嗎?這還不容易,我只是奇怪這隱秘的消息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爲首的黑衣人笑了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你們殺人搶圖,真的以爲做的天衣無縫嗎?”黑衣人搖了搖頭:“這一飛機上的珍寶,價值何止億萬,你們想一家獨吞,胃口太大了。”
四姑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那麼我們雙方合作怎麼樣,到時候一家一半,算不算公平。”我暗笑,四姑娘在拖延時間,合作,對天下第一家的胃口來說,一飛機上的珍寶也算不得什麼。只是不明白,駝峰航線運的都是武器、彈藥等軍用物資,怎麼會有珍寶在裡面。
對方顯然也不傻:“你真把我們當傻子了,我們合作,恐怕到最後我們弟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們弟兄只要圖。”我的心沉了下去,這些人恐怕不只是要地圖,還會有我們的命。
四姑娘冷笑道:“恐怕你會失望了,我身上沒圖,圖在鳳青龍身上。”那個黑衣人也在冷笑:“四姑娘,我們蒙着面,是不想真的和你們翻臉,但不要逼我們。”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蜂后,天下第一家的蜂后狠毒誰不知道,我們兄弟可不想被蜂后識出真面目。”
她說完蜂后,我發現四姑娘的臉變色了,她的眼晴已經眯了起來:“你們既然想死,我就送你們一程。”黑衣人大笑,把頭扭了過來:“小兄弟,喜歡上這個蜂后,恐怕你連骨頭都不會留下。”
他的話音沒落,四姑娘就大喝一聲:“還不動手。”屋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黑衣人大叫,門板應聲而落,兩個黑影閃電般闖了進來,兩個黑衣人象蝦米一樣崩起來,然後跌倒在地。
這兩個黑影動作極快,一個身如靈貓,另一個如猛虎搏食,下手絕不留情,那爲首的黑衣人見勢不妙,已經躲在四姑娘的身後,手裡的匕首指在四姑娘的咽喉,但另外三個人也已經倒在地上。
這兩個人我認識一個,那身如猛虎的正是德國人朱特,而身如靈貓的卻是個東斡人,身材不高,雖然休閒打扮,但卻霸氣外露,一臉的高傲。兩人一左一右把那個黑衣人夾在中間。
黑衣人的手在顫抖:“你們原來在這裡埋伏的有人,天下第一家,你們勾結東斡人妄圖搶奪華夏的國寶,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四姑娘身子前傾,輕輕一撞,黑衣人已經跌了出去,鮮血直流。
但他還在嘶叫:“你們這些漢奸,會留下千古罵名的,你們不得好死。”那個東斡人一步竄了上去,手中寒光一閃,他的嘶叫哀號已經終止了。
我靜靜地愣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早知道天下第一家和東斡人、德國人相互勾結,但他們此時卻在國內公開殺人,雖然黑衣人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但畢竟他們是華夏人。而我在做什麼,繼續和四姑娘他們的合作,那樣我將成爲黑衣人嘴裡的漢奸,千古留下罵名。
我全身已經被冷汗溼透,從呀呀學語時,我就知道東斡小鬼對華夏民衆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小時候玩遊戲,大家爭着去當八路軍,誰也不願當東斡小鬼,當漢奸。我現在在做什麼,真的去做漢奸,那在電影中搖尾乞憐,象狗一樣的漢奸。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割斷了我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鳳青龍也已經回來,還有我熟悉的柳生,還有另一個德國人,只是不見了納斯,還有他們老師。他們在說着什麼,我沒有聽懂,也不想聽懂。
我也曾和納斯同行,短暫合作,也曾經從東斡人柳生那裡學了刀法,但這些都是權宜之計,可現在我們是在國內,我們在殺自己的同胞,那飛機上的寶物應該是華夏人的,我到底在做些什麼。
我一步步地向門外退去,有人拍我的肩膀,是微笑的唐然,他的衣服有些殘破,肩上也有包紮的痕跡,顯然吃了不小的虧,他手裡拿着我的短劍,遞了上來。我接過短劍,依然在一步步地後退,多虧那些黑衣人抓着我們一直逼問四姑娘,沒有搜我的身,但這些東西已經不能留在身邊。
“老七,我們又見面了。”柳生伸出一隻手,我搖着頭拒絕了。柳生尷尬地笑了笑,把手伸了回去。鳳青龍見情況不妙,走了兩步:“老七,這些人都是我們的朋友。”
我搖了搖頭:“你錯了,鳳先生,他們是你們的朋友,不是我的。”
所有人都愣在哪裡,那個矮小的東斡人罵了一句“八嘎。”我把鳳鳴劍擋在胸前:“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但並不代表我會和東斡人和德國人合作。”
所有的人目光都在注視着我,唐然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可是我要說下去:“你們想做漢奸,我不想做,我不想成爲千古罪人。”
我把目光投向了四姑娘,四姑娘臉色蒼白:“老七,你聽我解釋。”我不想聽他的解釋,我早已經看透了她:“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但我早就說過,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們不是朋友,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