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嶺……
遇見赤裸的美少年……
孤男寡男……
迦南非常堅決地扭過頭,不去看賽文的身體。
照理說兩人都是男人,光着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一眼也不會怎麼樣,可是賽文的相貌太漂亮了,漂亮得讓讓他很難將其當作同性,只有一邊扭頭一邊叫道:“你沒有衣服嗎?”他怎麼就這麼跑出來了?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相較於迦南的緊張,賽文十分輕鬆坦然:“你們人類穿衣服是有兩個原因,羞恥心和取暖,我不怕冷,也沒有所謂的羞恥心,不需要穿衣服。”
迦南飛快地瞥了眼賽文,目光一觸立即移開,這一眼也差不多足夠確定了賽文的體型,他脫下背上的揹包,從包裡取出一件有些破損的黑色長袍,背對着賽文,估計着他的位置反手丟過去:“你個模樣,到人類世界裡會引起騷亂的……我就剩下這件衣服了,你將就一下吧。”
他前不久給一個藥劑師幫忙,不慎弄壞了配藥專用的長袍,僱主便將破損的長袍丟給他處理,野外露宿時,迦南都將長袍摺疊起來充當枕頭。
丟出長袍後,迦南想起問道:“你會穿吧?”
“嗯。”
輕應後,是一陣衣服摩擦身體發出的細微聲響,待到那聲音再靜下來,迦南轉過頭去,一看之下。目瞪口呆。
他竟然忘了,他這件長袍最初就有破損,一路上被拿來當枕頭與山石摩擦,加上又勤於清洗,破損程度更上一層樓,眼下賽文穿在身上,好幾處大大小小的洞口裂縫,露出內裡白皙光潤的肌膚。半遮半掩地狀態比全身赤裸更加誘惑。
迦南儘量只盯着賽文的臉,默唸正氣凜然。調整了好幾次,纔開口道:“你先脫下來啊,我手頭有針線,給你補一下。”
穿或不穿,穿好穿壞。賽文都無可無不可,迦南要做什麼,他也隨意聽他安排。於是便又脫下長袍。
拿過長袍,迦南從自己揹包裡拆下兩塊內襯的白布,用匕首比劃了下。本來要直接打方塊補丁,轉念一想覺得那樣太難看了,於是便別出心裁地將白布裁成星星的形狀,一個個大大小小地縫在衣衫的破口處,只要不仔細看針腳的位置,任何人看見這身長袍,多半隻會以爲是獨特的新款式。
迦南獨自生活以來,各項手藝都長進不少,縫補衣服也不在話下。沒一會兒。星星長袍翻新出爐,再一次罩在賽文修長的身軀上。
總算是勉強能走在人前了。
迦南後退兩步。滿意地打量自己地成果,衣服是最基本的,雖然還欠一雙鞋,但他現在實在沒有,只有請賽文暫時忍耐,等翻過了山嶺,再想辦法解決。
拽着賽文出來已經有幾個月,迦南還是和從前一樣,當冒險者賺取路費,因爲有賽文做同伴,迦南開始可以染指那些從前他因爲限於實力不能完成地任務,比如獵殺魔獸,又或者給人當保鏢什麼的。
兩人一路同行,從外表看,旁人總會誤以爲賽文比較柔弱,但只有迦南自己知道,賽文一根手指頭就能滅他百八十次。
相處日子漸長,迦南逐漸瞭解了賽文的身份,他是一個魔族在人類世界留下來的孩子,他出生之後便有記憶和智慧,以及天生的心靈之眸,因爲沒什麼慾望和追求,賽文從出生之後,所做地便只是一件事:變強。
他通過心靈之眸,奪取經過山洞附近的人類的思維和記憶,其中有魔法師和劍士,他將這些化作自己地智慧,接着便靜靜地留在固定的地方,讓自身逐漸成長。
他不在乎時間的流逝,也不需要像人類那樣從食物中汲取能量,一直到迦南到來前不久,他地力量正好成長達到當時他所能夠觸摸的巔峰,難以繼續增強。
就連唯一能做的事都做不了,而迦南的到來微微引發了他的興趣,便順應迦南的請求,跟着他一起離開。
寂寞是什麼,他其實並不明白。
工作賺錢的閒暇,迦南時常向賽文請教魔法和武技,作爲報答,他儘量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地球上的生活環境,科技文化詳細地解釋給賽文。
有賽文在身邊,不僅安全和生活有了保障,還有一項無人能及地優勢,假如兩人想研究某項魔法武技,又或其他方面知識,但是兩人都不懂,解決地辦法很簡單,找到懂這方面的人,找藉口拜訪或乾脆在路上靠近一站,祭出賽文地心靈之眸,從別人腦子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拷貝一份,這樣那份知識就是他們的了。
最初迦南還會爲了侵犯他人私隱有些愧疚,但賽文這麼做了幾次後,他跟着嚐到了甜頭,從保持緘默到主動合作,墮落得非常快,後來迦南學園裡不少稀有的知識記載,都是他們用類似的手法弄來的。
兩人在人類世界闖蕩一段時間,掠取了大量知識後,賽文提出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消化那些東西,於是他們便隱居在一片山嶺中,互相探討。
雖然賽文在魔法武技方面的積累,乃至本身的力量,都不知道超出迦南的多少倍,但是迦南卻有一點優勢,那便是他的思維方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有時候能夠從截然不同的角度得到啓發。
那一段時光,是賽文的力量完美融合規則技巧,並找到突破的時期,也是迦南大幅度進步,煥然一新的截斷。
他們在山中住了兩年多,附近有一個小村落,迦南缺少食物的時候,就會從那裡獲取,只不過他的辦法不是偷,而是與賽文一起裝神弄鬼,僞裝成一個名叫潘帕斯的魔神,在不露面的前提下,夜裡悄悄地幫助村民們解決困難,隨後帶走一些食物作爲報酬。
時日長久,村民們都相信山中住着強大的潘帕斯魔神,庇佑他們幸福平安。
幾百年後,村莊發展成了小鎮,生命短暫的人類換了一代又一代,但對於魔神潘帕斯的信仰,卻一直流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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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一段採取七百年前和七百年後穿插交錯的寫法,因爲有的事簡述的話反而怕敘述不明白,仔細一些的同學應該能看出來,七百年前後的細節呼應,唯一的擔心是,大家這麼看着會不會感覺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