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認識那女孩兒,剛纔你說要來,我一直在屋子裡等你,然後就聽到外面有女孩子叫聲,我以爲是你,害怕你出什麼事情,就出來看看,結果正好她摔倒,沒看清,幾個流氓欺負她,所以……”樑辰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哼,所以你就英雄救美了?是不是?行啊你,我……先不理你,回家再說!”劉莎莎怒視了他一眼,沒再接着說下去。儘管心底下醋火一個勁兒地燒,但她還是個有分寸識大體的女孩兒,知道現在這麼多人,必須要給男人面子,否則樑辰會下不來臺的。
“是是,嫂子,辰哥說得沒錯,剛纔他確實是認錯人了。”這個時候李吉也湊過來幫樑辰解釋,其他幾個傢伙也七嘴八舌幫樑辰說話,“嫂子啊,你可沒看見樑辰有多擔心你,坐在最裡面,一下子躥出去四五米遠,我們還沒回過神兒來呢,他就已經一腳把那個流氓踹飛出去了,像辰哥對女孩兒這麼好的男人可不多了。”“就是就是,都是誤會,嫂子一起進屋吃飯吧,別生氣了,大不了今天我們讓辰哥多喝幾杯給你賠罪……”
一羣人簇擁着劉莎莎往屋子裡走,正好劉莎莎也便借坡下驢往屋子裡走,她也不想讓樑辰太尷尬。
進了屋子,分賓主落座,一羣剛纔還在嘻嘻哈哈的傢伙一時間被劉莎莎的豔光所攝,反倒有些拘謹起來,都不太好意思開口說話了,光着膀子的也趕緊把衣服穿上,在這樣的美女面前,尤其還是樑辰的女朋友,誰都不願意失態。
“大家好,我叫劉莎莎,北方電影學院的,大家都是樑辰的朋友吧?認識你們很高興。”劉莎莎倒是落落大方,坐在那裡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同時已經挎住了樑辰的胳膊,向着大家逐個打招呼。
“啊?嫂子就是劉莎莎?”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包括李吉這個粗坯在內,俱都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雖然沒見過劉莎莎長得什麼模樣,但據說電影學院表演系的第一美女就叫劉莎莎,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個了。
“怎麼了?我們以前,認識嗎?”劉莎莎倒也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大的名聲,好奇地瞪大眼睛問道。
“不不不,我們哪有那個榮幸啊,只不過,嫂子大名在外,電影學院的一朵奇葩,周圍這些學校裡,恐怕沒有誰不知道你的。”李吉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道。
“我哪有那麼大名氣啊。”劉莎莎啞然失笑。
“辰哥,我服了,我真服了,你打架也牛,情商也高,女朋友更靚,腦子還好使,你,你這還讓我們這些兄弟們活了……”李吉裝做無比感嘆的樣子,向着樑辰豎起大拇指搖頭晃腦地說道,一羣兄弟也俱都捧心做驚若天人狀。
“哈哈,你們就捧吧,把他捧上天去算了。”劉莎莎笑得前仰後合的,但聽人別人誇獎樑辰,心底下卻是比喝了蜜還甜。
正在這個時候,酒菜已經流水價地端上來了,一羣傢伙早已經餓得飢腸轆轆,卻
礙着劉莎莎在這裡,不敢放開筷子大嚼,只能裝斯文一小筷一小筷地夾,這個折磨啊。
劉莎莎心有七竅,哪裡還不明白這個事情,抿嘴一笑,悄悄握着樑辰的手掌一捏,裡面硬硬的一疊錢,樑辰會意,握在掌中點了點頭。不還沒等縮回手去的時候,劉莎莎已經跟小野貓似的又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撓了一下,疼得他險些叫出聲來,轉頭一看,劉莎莎正狠盯了他一眼,大有今天晚上跟他沒完的意思。
樑辰摸了摸鼻子,心底下嘆息了一聲,暗道女人的醋火有時候可真是毫無道理。
此刻劉莎莎已經站了起來,“我晚上吃過了,先不陪你們,你們慢慢吃,少喝酒,別鬧事,我走了啊。”她笑盈盈地向一羣小哥們告辭出去了,一羣傢伙如釋重負,該光膀子的光膀子,該對着酒瓶吹的對瓶吹,全面放開手腳,輕鬆了許多。
沒辦法,有時候,美麗也是一種壓力。
一羣傢伙甩開了膀子這頓猛喝,啤酒乾掉了八箱,白酒乾掉了兩瓶,直喝到腳都打晃了,才相互間攙扶着往外走。
樑辰倒沒什麼事兒,只不過喝了這麼多酒胃裡有些脹得慌,出外買完了單,與幾個人告辭,又給鄭管家打了電話請了個假說自己今天有事情先不能去輔導李想學習了,隨後便往家走,不過走到小區附近一片無燈的黑暗地方時,看似腳步略有虛浮的樑辰突然間一個閃身便疾快無比地消失在暗影處,彷彿融化在黑暗裡一般,根本找不到他的影子。
“咦?”樑辰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個驚訝的聲音,隨後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轉了出來,有些吃驚地左看右看。
“高兄,這麼晚了,你一直跟着我,有什麼事嗎?”樑辰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身後轉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悠然說道。其實他早就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自己了,就算喝了這麼多酒,多年來養成的敏銳感覺依舊沒有半點放鬆。不過,當他發現跟着自己的人居然是高羽時,倒是禁不住有些奇怪起來,同時也有些警覺,畢竟,雖然兩個人很是惺惺相惜,但高羽這麼晚來意不明,不警惕不行。
高羽倒不愧是省級冠軍級別的散打高手,樑辰剛一拍他的肩膀,猛然間渾身肌肉便是一緊,如同一頭豹子般迅猛動作,後退間便要直接撞進樑辰的懷裡。同時,右手一抓樑辰的左手,往下一帶,左手便已經伸到了樑辰的左腿下一勾,便要一個擰身將樑辰直接扔摔出去。
卻不料樑辰反應如電,左手只一縮便已經脫出了高羽的掌控,向前電般一探,只一個回勾,便已經扣住了高羽的喉嚨,而此時,高羽的左手剛堪堪勾到樑辰的左手還沒等發力,便只覺得喉嚨上一緊,呼吸爲之一窒,如果再不停手,恐怕還沒等自己發力的之前,樑辰的左手已經有足夠的時間掐碎他的喉嚨。
“高兄,深夜跟蹤,突然出手,給我一個理由。”樑辰心下有氣,暗道高羽應該不是這樣的卑鄙小人,況
且自己已經在體育館給足了他面子,怎麼他就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呢?
“理由是,但求一敗。”高羽早已經縮回了手,居然不顧樑辰抓着自己的喉嚨,哈哈一笑,轉過身來望着樑辰,眼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欽佩神色來。
“但求一敗?”樑辰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其意。高羽好像並不是狂傲得如獨孤求敗一樣的人吧?
“兄弟,我可不是糊塗蛋。你在拳臺上故意輸我,顧忌到我那所謂的虛名,想給我個面子,做哥哥的不言謝,這份情心裡記着。至於今天晚上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高羽明白兄弟的想法,特意求敗以證我心,我非你之敵就是非你之敵,無論拳臺上還是拳臺下,我都服氣!”高羽向着樑辰便是一拱手,持武人之禮,鄭重地說道。
樑辰怔了一下,隨後啞然失笑,終於弄明白了高羽是什麼意思,說穿了就是來感謝自己來了,只不過他這種“求敗”的感謝方式倒真是特別。
擺了擺手,“高兄,這話太見外了,我們一見如故,不如去我家,再喝上兩杯,聊聊家常,怎麼樣?”
“哈哈,正合我意。其實我剛纔已經找到飯店去了,不過那一大桌子人,我,這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一直跟在你後面過來了。”高羽大笑道,受樑辰的邀請,說不出的高興來。手一伸,已經從腰間變戲法似的拽出了兩瓶酒來,在樑辰眼前一晃。
“好,那就走吧。”樑辰一笑,跟高羽往家走去,到了樓下順便買了些花生、蠶豆什麼的下酒菜。
“對了,你好像,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吧?這個,要不咱們出去吃吧,我請客,否則打擾了弟妹休息就不好了。”高羽突然間想起了剛纔一大幫人把劉莎莎送出來的事情,站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剛纔太高興,結果現在纔想起這個事情來。
“沒關係,我們住上下樓,並沒在一起住。”樑辰笑笑說道。
“原來這樣,嗬,沒想到,兄弟還這麼傳統,嘖嘖。”高羽豎起了大拇指,再沒說什麼。
上了樓,樑辰有意放鬆了腳步,尤其是路過劉莎莎門前時,更是輕手輕腳,害怕這頭肯定在家蘊氣的小野貓撲出來咬自己。
只是終究還沒躲過,樑辰剛到劉莎莎家門口,門一開劉莎莎便已經一下跳了出來,伸手便掐向他腰間,“你個死人,跟一羣狐朋友狗友喝酒到現在纔回來不算,居然還敢揹着我在外面泡妞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劉莎莎嘴裡嗔罵道,可是一擡頭卻看見高羽正尷尬地拎着兩瓶酒站在那裡,吃了一驚,隨後就跟川劇變臉一樣,瞬間就換成了一副朝陽般燦爛的笑臉,“你呀,怎麼纔回來,這是你的朋友吧?又要喝點兒?快,上樓去呀,傻站在這裡幹什麼,趕緊支桌子拿盤拿碗,我去給你們炒兩個菜,你們先喝着,我一會兒就好。”
她變臉之快捷迅速,恐怕就算是川劇大師來也要甘拜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