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息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是從他偷跑出去開始說,還是從他‘藥’後亂性開始,還是直接說他一大清早跑妓院去結果被人給罵一頓?
司空暮雪一直沒說話,只是與息羽走進雷盟,來到房間內。
“暮雪……”
“夜不歸宿,像什麼樣子!”
息羽本就被早上的事情搞得心煩意亂,這下回到了家還要給司空暮雪教訓,不由得覺得氣惱。“你管得着嗎?”
果然,司空暮雪臉色一變。
結果,息羽又在此時添油加醋了句,“你又不是我老婆。”說完後,息羽愣了愣,自己在說什麼啊,司空暮雪是自己的好朋友,他關心自己有什麼不對?而且自己一整夜不回來,確實讓人着急,司空暮雪這反應也是正常的,自己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那個,我不是……”
“好了,把這藥吃了。”司空暮雪打斷息羽的話,遞上自己昨天才煉製好的解藥。
息羽接過解藥,吞入腹中。他擡頭看看司空暮雪,臉上沒什麼表情,連一點生氣的跡象都看不出來。
“對不起。”
“沒什麼。”司空暮雪說道,“不用道歉,因爲你說的是事實。”
好吧,雖然司空暮雪嘴上說沒事,可是息羽卻感覺到有一股低氣壓圍繞在自己的身旁,尤其是司空暮雪說話的語氣,分明變冷了三分。爲什麼是三分呢?因爲一般人察覺不出來,還以爲他好好的呢。可是息羽聽出來了,這司空暮雪分明就是生氣了。
“暮雪,你別這樣,我只是爲早晨的一些事煩惱而已,說話語氣衝了點。”
“我沒生氣。”司空暮雪說道。
面對一個一直告訴你他沒生氣的人,你能怎麼樣?息羽看着司空暮雪,“那個……”
“今晚我不和你睡了。”司空暮雪把頭一偏,不看息羽。
“還說沒生氣,沒生氣你爲何突然不和我睡?”息羽無奈的說道。
司空暮雪轉身就走,根本不理會息羽,然而走到了一半卻又突然折返回來,“你會武功,我只會輕功,你內力強,我的內力恐怕只有你的十分之一!”司空暮雪看着息羽,“你內力這麼強爲什麼不用內力護體?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搶我的被子,我受了涼生了病,睡都睡不着,昨天又在你房裡等了你一夜……”司空暮雪停頓了下,大口的喘着氣,剛纔那番話幾乎未作一絲停頓。“我受夠了!”
“呃……”聽着司空暮雪的控訴,看着他因急促的呼吸而變的微紅的雙頰,息羽連頭皮都感覺在抽搐。這理由還真是……囉嗦,前面一大堆廢話,其實重點就是想告訴自己他昨晚上在這裡等了自己一夜!司空暮雪費勁心思做了這麼一大段鋪墊,不就是不好意思把真正的理由直接說出來嗎?他不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生氣了嗎?息羽並沒有打算‘拆穿’司空暮雪,掀人家的底,多不好?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原來是這個原因,好吧,我保證今天不會搶你的被子。”
司空暮雪看了看息羽,“第一天我問你怎麼睡,你說兩人睡一牀被子,暖和,還向我保證,如今我還不是給凍死了?”
“要不,今晚我們一人一牀被子?”
司空暮雪先是不做聲,眉頭糾結,似乎是在做着嚴重的心理鬥爭,過了許久他輕微的點了下頭,“唉,算了算了,一牀被子就一牀被子,不過,今晚若是你再搶……”
“不會不會,我已經想好了如何克服這個困難了。”息羽微笑。
看着息羽一臉自信的樣子,司空暮雪也就沒說什麼了。
之後,息羽去找雷震,向雷震說了那男子的事,雷震建議先貼告示,且賞銀五百兩。結果下午的時候,雷盟門前就擁堵了好多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瘸子。
息羽納悶,那告示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個長相清俊的男子嗎?怎麼誰都來湊熱鬧?息羽拿了些銀子把那些女的和小孩子打發走,獨留下男人。息羽讓那些人說話,想聽聽聲音,可是……要不是牀上的血跡,息羽不禁懷疑自己從昨天到早晨都在做夢,因爲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的聲音與那男子一樣,連相似的都沒有。
息羽有些失望,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也總得讓自己知道是誰啊!無奈,只好再等等。
“息羽你做什麼?”司空暮雪使勁推着壓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放!開!我!”到了晚上,司空暮雪才知道息羽的方法有多麼的損,多麼的白癡。
“暮雪,怎麼啦。”息羽抱着司空暮雪,不明白他爲何反應如此之大。其實他早上就想好了,爲了防止自己搶被子,又或者是再讓司空暮雪受涼,息羽決定抱着司空暮雪,這樣,就算沒了被子,至少司空暮雪也不會再這麼冷了。可是,他現在是怎麼了?瞧他掙扎的那個樣子,息羽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的身份,難道是採花賊?
“我們兩個這樣子抱在一起,成何體統。”司空暮雪因掙扎而面頰微紅,他緊蹙着眉,“你放不放?”
息羽還是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們是朋友啊,有什麼關係!”
司空暮雪聞言,好像是更加生氣了,他將腳一伸,把息羽踹下了牀。“哎呦!”息羽慘叫一聲,他扶着自己的腰,“暮雪你怎麼這麼狠啊!”說着,又往牀上爬去,爲了防止再次被踢下牀,息羽便用一隻手抓着司空暮雪的肩,要摔,也得兩個人一起摔!
結果就在這時,慕容無憐衝了進來,“出了什麼事?”然後看着眼前的兩人,就楞住了。
息羽和司空暮雪由於剛纔的‘糾纏’,已是頭髮散亂,而息羽被踹下了牀,衣襟敞開着。他此時正一隻腿跪在牀上,一隻手撐着司空暮雪,怎麼看都像是要把司空暮雪推到的樣子。
“我說慕容無憐你該不會一直站在門口吧。”司空暮雪說道。
慕容無憐從呆楞中驚醒過來,他看了看息羽,又看了看司空暮雪,慢慢的退到門口,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好像很難過,可是又很迷茫,“對……對不起……”然後走了出去,還不忘關上門,雖然那關門的聲音有些大。
“暮雪,他好像誤會什麼了。”息羽把手從司空暮雪的身上拿開,坐到了牀上。“暮雪。我不想睡了。”
“可是我想睡。”司空暮雪躺下身子,把被子往身上一蓋,眼睛一閉,便不再說話。
“暮雪,我昨天藥性發作,不知道……與誰……”息羽揉揉頭髮,“我不知道昨天碰了誰。”
司空暮雪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他睜開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那天我藥性發作,可能與人發生關係,可是我卻不知道那人是誰……”息羽用手捂着頭,“我想知道那人是誰,會不會,是我認識的人?”除了小倌,就只有自己認識的人了,不然,爲何會讓自己……話說回來,就算是小倌,也不可能做賠本的生意,可是那人竟然不聲不響的走了!
“對那人的聲音有印象嗎?”司空暮雪坐起來,往息羽那兒靠了靠,用被子將兩人裹起來。“能想起點什麼嗎?”
息羽搖了搖頭,“沒印象,可是……”
“息羽,你很想記起從前的事情嗎?”
“這……”
“息羽,不要想了,你不可能記得的。”
“爲什麼?”
“唉……”司空暮雪嘆了一口氣,“我那天替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不僅僅是氣息亂竄。你的脈象雖然平穩,可是若是仔細試探,便可發現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很快的跳三下,這你本人是感覺不到的,因爲它不會使你產生任何不適。但是,我卻感覺到了。”
“那又如何?暮雪,不會又是一種毒吧。”息羽皺眉,別告訴他又是泉兒做的。
“不是,息羽,你知道一種藥叫‘今生’嗎?那種藥,能讓人忘卻前程,之前的人和物都會不記得。一般來說,只有傷心絕望到死的人才會去嘗試這種藥。而吃了這種藥之後的症狀就與你現在的一樣。”司空暮雪抓着息羽的手,“我所認識的息羽,是個堅強開朗的人,如若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是絕不會去觸碰‘今生’的,所以,作爲醫者的我,是不希望你想起來的。”
“這……”息羽遲疑了片刻,“可是,我這樣豈不是連最重要的人都忘記了?暮雪,你以前就認識我,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生命中都有哪些人?”儘管司空暮雪一臉擔憂的樣子,可是息羽還是有些想知道自己的往事。
“其實,我們並不是很熟啊,只是相識而已。你開導了我,讓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其餘的……我對你什麼都不知道。”司空暮雪說着,低下頭開始解自己的衣帶,直至衣服滑落腰際,他纔再次擡頭。
“呃……你做什麼。”息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此時的司空暮雪,因爲,腰部線條,太美了!有一種想流鼻血的衝動。
“你想到哪裡去了!”司空暮雪瞪了息羽一眼,那樣子又多了幾分嫵媚之感,看的息羽臉部肌肉抽搐。“我只是想讓你看看。”說着,司空暮雪將衣服全部脫下,將身體向左偏了偏,右臀微微擡起,將腰部完全的暴露在息羽眼前。
“看……看什麼……”息羽嗅了嗅鼻子,防止鼻血隨時噴濺,司空暮雪這個樣子,實在是……嘖嘖嘖……唉……無法形容!
“以前,我這裡曾經刻着我最愛的人的名字,像一個傷疤那樣一直烙進心裡,忘也忘不了。可那個人不愛我,所以,那段時間我一直沉迷於肉慾,根本就忘了我自己是誰,要不是你,我到現在恐怕還是一個以色侍人之人。”司空暮雪看着息羽,“現在,那個字被我去掉了。我換了一小塊皮膚在這兒。”說完,司空暮雪笑了笑,彷彿不太能理解自己在做什麼,“其實只是想讓你看看而已,總覺得,應該向你交代一下。”
“哈哈,我挺偉大的。”息羽極爲自戀的說道,然後俯下身,仔細看了看那塊明顯與司空暮雪身上雪白肌膚有些微妙差異的皮膚。息羽用手摸了摸,倒是一樣的嫩滑。
“息羽……”司空暮雪突然開口,表情有些無奈,聲音有些顫抖,“你能不能不要用手摸我的腰?還有你能不能不要把氣息噴在我的腰上?”
聞言,息羽楞了一下,隨即猛地坐起身。難道,這腰是司空暮雪的敏感部位?想着想着,息羽便感覺有一條溫熱的水質物體順着自己的鼻子下滑,還有些多。息羽還沒反應過來,他呆呆的望着司空暮雪,直到被司空暮雪的笑聲驚醒。
“呵呵……哈哈……”司空暮雪好笑的看着息羽,拿起剛纔自己脫下的裡衣,用衣服的一角替息羽擦着,“呵呵,你……哈哈……你以前可絕對不會因爲我而這樣的。”說完,又開始不停的笑。
我的形象啊!息羽在心中叫囂。他一個好男人的形象就這麼毀了,他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像一頭惡狼……“睡覺,睡覺睡覺!”息羽拉着司空暮雪躺下。
“等等,我換件衣服,這衣服上全是血。”說着,司空暮雪便想下牀。
“這麼冷的天,你什麼都不穿準備去哪兒呢?先睡吧,大不了我明天起來幫你拿就是。其實不穿衣服也挺好的,睡得更暖和。”說着,息羽將已經坐起來的司空暮雪重新按下,替他掖好被子,只露出一張臉。
“息羽,和我回瑤山住一段時間吧,等我確定了你的身體沒事了之後我們再回來好不好。”司空暮雪說道,將臉向被子裡埋了埋。
“瑤山?好啊,那兒漂亮嗎?正好可以散散心。”
“嗯。”應了一聲,司空暮雪閉上了眼睛。
然後……等息羽自己也差不多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身旁的物體在幽靜的夜晚裡顯得異常的……總之……老天爺,他現在可還是和司空暮雪睡在一個被窩裡啊!這……是個男人都有慾望,現在和一個赤身裸體的美人躺在一起。
老天爺,我知道的,這是您對我的考驗。秉承着這個‘信念’,息羽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息羽覺得自己的下身似乎……嗯?不對,誰對着他下面戳來戳去的?息羽猛地睜開眼晴,看着眼前的男人。
“無憐,你覺得我身上的這個東西你沒有嗎?”息羽費了好大的力氣忍住了衝動。
“不,我有。”
“那你在做什麼?”
“息羽。”慕容無憐拿起牀上的一件帶血的衣服,在息羽面前晃了晃,“我只是好奇。都搞出血來了,難道你還沒有滿足?”儘管慕容無憐心中那種鬱悶的感覺遠大於好奇,可是……他就是想問。
息羽愣了下,然後腦袋飛快的轉動着,用來消化慕容無憐的話。過了會兒……
“慕!容!無!憐——!”
“怎麼了?一大早就在這兒吵吵鬧鬧的?”被息羽大聲的吼叫給吵醒的司空暮雪不悅的睜開眼,看着眼前的兩人。然而,在看到息羽下身明顯的帳篷時,司空暮雪突然變了臉色,“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我……”息羽剛想開口,就立即被打斷。
“做你們昨晚上做的事情。”慕容無憐說着,瞪了司空暮雪一眼。
“我們昨晚?”司空暮雪疑惑的看着慕容無憐,自己和息羽昨晚做什麼了嗎?
“這還用我說嗎?”慕容無憐看了看司空暮雪,帶着點點鄙夷,“我看今天晚上還是我和息羽睡吧,你都不能滿足他!”
“誰說我不能滿足他?你?換了你就可以了?”司空暮雪也反駁着,但是反駁歸反駁,他還是不明白慕容無憐在說什麼。
“停!”息羽在兩人之間揮着手!“暮雪,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不知道,但是看見他鄙視我,我就……”司空暮雪的話被打斷。
“好,不知道的話就先不要說話,不要和他吵。”說着,息羽拍了拍司空暮雪的肩膀,然後將頭轉向慕容無憐,“無憐,我和木暮雪什麼都沒做,別再吵了好不好?”
“沒做?那……那爲什麼……”慕容無憐望着那件帶血的衣服,“不是都流血了嗎?”
“唉……並不是一定會流血的。”息羽無奈的看着慕容無憐,這孩子……簡直沒救了……
“息羽。”就在這時,司空暮雪突然湊近息羽耳邊,對息羽道,“慕容無憐估計沒開過葷。”就算是個白癡,聽了慕容無憐和息羽的對話,也該明白這個慕容無憐在想什麼了。而且,這慕容無憐從昨晚就開始誤會,只是沒想到他的想象力這麼豐富。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在那裡說什麼!”慕容無憐皺着眉看着眼前咬耳朵的兩人,心中又是一陣煩悶。
“無憐,過幾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着,息羽開心的拍了拍慕容無憐,“先出去,我們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