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套之王》龍套之王（6）

龍套之王

（6）

孫小云站起身，說了句不是男人該說的話:朱澄澄，牀是你上的，與我無關，還好我醉夢中也記得帶安全套，我就不用負責了。

我替孫小云難過，拍其肩說:兄弟呀，我必須要告訴你一個殘忍的真相，爲了讓你和心愛的人能真正地生米煮成熟飯，我就在那盒安全套每一人底部都扎過孔。

胡升撲嚓一笑。

孫小云內心徹底崩潰，欲哭無淚:王東，麻煩你給我拿把刀。

胡升看了眼朱澄澄，以爲孫小云想行兇:要刀幹嗎？

孫小云萬念俱灰:我想自殺

我說兄弟你別衝動，如果自殺可以解決問題，那世界就不會還有六十多億人活着。

事後我一想，朱澄澄怕是聽到了孫小云那晚約會的事，事先將我和胡升支開，又讓程昱晚到，加上孫小云喝多，才成其好事。

此後孫小云與朱澄澄順理成章地成了戀人。孫小云一直比較大男人主義，朱澄澄意外變得順從乖巧，做了淑女。

唯一有違和感的是，兩人相貌差大遠。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如今世道便如此，幾多女神都嫁貌不驚人的大叔。

兩三個月來大部分人接戲的天數不過五十日，這對於一些人來講實在無法支持下去。

與我合租的梁平想另謀出路，去朱暨拍戲。朱暨也在浙江，離橫店只有一個多小時車程，算是規模較小的影視城。

朱暨常有一兩個或幾個劇組在拍戲，但戲少路窄，羣演也就少，所以相對我們羣演來說機會卻大一些。如果須要大場面的話，就從橫店拉人過去，梁平去過，對那邊有一定的瞭解。

他說在諸暨竟爭小，羣演有戲拍，生活不是問題，接劇組的小角色機會也大。

我原想和他一起去的，但又想諸暨影視城就像魚缸，所能學到的東西很少。橫店拍攝基地就如大海，雖竟爭激烈，可能學到不少東西。

也許各人看法不同吧，他執意要去，明天就走，剩下我自已租房。

我經常翻看星爺的電影，並非一味模仿他的表演，而是捕捉的他風格里面的精髓和神韻。

本人認爲，中國有電影以來，喜劇片當屬星爺成最高，沒有之一。

星爺的影片個性突出，個人色彩也十分濃重，其作品前期笑點少些，發人深省的地方不足。中期笑點最多，並且除了許多搞笑之外還有讓人值思考的東西。後期笑點也少了，但演技己爐火純青，感情戲更有看頭。

我想娛樂嘛，就是我娛你樂。如今人們生活壓力大，到電影院無非圖個開心、放鬆思緒、緩解壓力，因此喜劇片向來熱門。能讓觀衆真正從心底裡笑出來，做到這點，星爺己經很成功了。

曾經星爺在媒體面前講過一句話，他說自已成功秘籍就是把你想要表達的東西誇張地表達出來就搞笑了。

我一直記得這句話，有時工作中、生活裡靈感來的時侯，我便用星爺一貫的方式去自導自演，以致常常入迷，忽略還有旁人，因爲這樣也鬧好多笑話。

比如上下樓梯，我會練習星爺招牌笑聲，多次給其他鄰居看到直接當成神經病。

又如光棍節，自已還是光棍，應該說爲響應國家計劃生育的國策，我做了蓄槍待發，精藏良久的光棍。

再如洗澡，有回我不知那來的靈光一閃，毛巾當雙節棍學李小龍，表情和氣氛卻跟星爺一樣活溪搞怪:告訴你們，我們中國人都愛看…龍套之王！

不知程昱怎樣看待孫小云和朱澄澄，反正從那天起到現在沒見過她，於是我閒下來就去她住所。

其實我沒去過她那，地址是以前聊天時記下的。一進那橦樓，剛好碰上那的房東大媽。她見我面生就叫住我問我找誰？

我說:程昱和胡升在嘛？

房東大媽說:今日還沒看到她們兩出去呢？

我道聲謝謝，就敲門，卻半天沒人應，不禁生疑:大嬸，你不是說她們兩沒出去嗎，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房東大媽:我有說那間房是她們租的嗎？

我無語了。

這會程昱和胡升談笑着從樓上下來，見到她心情不錯，完全沒受影響，我也放了心。

程昱見我來訪，說:羅子皿，你來得正好，臨時通告，清明上河圖，大量羣演，男女老少不限，趕緊去。

接一天戲能解決三天溫飽，幾天沒開工當然沒理由不跑戲的。

路上我拔了其他朋友電話，朱澄澄與孫小云正在跑戲，只有王東來。

我們一行四人來清明上河圖正門，己有百幾人集合，羣頭在登記，完了便領人進入。

來到拍攝現場才知是古裝仙俠，近年來仙俠劇廣受歡迎，以致製作商紛紛向仙俠劇看齊。

這場戲是仙魔大戰，我們羣演主要做勢頭，或觀戰、或衝來走去。由於武戲的人大多吊威亞，而且有高有低，有緩有急，所以往往一個鏡頭就拍十幾次。

休息期間，導演還犒賞我們，請所有羣演喝飲料。

我們就是單純，當場務把飲料派到各入手上，大家都很高興。

爲了活躍氣氛，場務讓大家跳小蘋果，他還特地拉來個大音響。

一羣穿着仙魔各樣的戲服，再配上充滿現代氣息的舞姿，雖說跳得不是很整齊，但也引爆全場，特別有意思。

旁觀的化妝師等一部分工作人員也被感染了，有節奏地拍掌助勢，連同腦袋一起有節奏地伸縮。

導演好說話，場務也不兇，在這種劇組跑戲真是輕鬆呀。

收工後第一時間給遠在深圳的女朋友通電話，聊聊家常，說說情話。

晚上接戲通告有則消息，說是橫漂羣演自拍短片，僅爲段練演技，投資非常有限，沒片酬，歡迎有意向者報名。

突然我也有了一個想法，就是找些朋友拍短片，把自已認爲最擅長的東西拍出來，也是英雄造時勢的一種方法呀。

爲此我激動了好幾天，並開始簡單構思一個似是而非的小喜劇類劇本。

可是很多東西我都不懂，須要學習，於是他們拍短片時，我便去偷師。

那天在渡假村賓館門口對面涼亭開機，我風風火火趕去。

才發現他們沒有專業的團隊，沒有精良的設備，沒有高超的技術，卻有一份對演譯事業的熱枕和追求。我想這就夠了，任何藉口都不能夠成爲他們退縮的理由。

一臺單反攝像機，估價也就是三五千塊的那種，燈光都沒有，只有一塊泡沫作反光用。攝影兼導演，還是半吊水的那種，化妝師就還個業餘的，至於服裝都是自已的，所以他們拍題材都是現代戲。團隊就六七人，其他的什麼就沒了。

雖然拍不出高質量的片子，但可以打磨下演技，如果故事有創意，有看點，也可以在劇組招小角色時拿去當代表作給導演看，說不定有些真的能打動導演而謀得角色的機會。

所謂沒有機會就自已創造機會便是這樣吧，我決意拍個屬於自已的作品。

有目標後，我每日都抽點時間寫劇本，想辦法弄臺攝影機，找朋友談組團隊的事。

我始終堅信有志者事竟成。

一天大家沒戲，我就約他們聚在一起說起了此事。

王東說:這個想法不錯，我幫你，第一個短片我做主角。

我不得不拂他的美意說:我寫的是喜劇，以你的演技不適合，我才能本色出演。

胡升說:沒想到你會寫劇本，還真看不出來。

我說:那你能看出什麼來？

胡升說:八零後屌絲的縮影，作爲一個失敗的典型，你很成功。

身爲血氣方剛男子漢的我，立馬到廚房拿了把比四十寸顯示器還大的刀衝出，指着她吼:胡升，你的比喻大到位了，說得我無地自容，我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我怒拔大刀衝出時，大家認爲胡升就此青春定格，因爲那會我手提殺傷力很強的武器，普通人攔不住的，不普通的人照樣攔不住。不想結果大出他們預料而己。

說完我便拿刀切腹，孫小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柄水果刀遞來壓到我脖子上說:把刀放下，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如此勸人不自殺，怕是有人類以來第一次見。

我停止自裁，怕怕地說:兄弟，有話好好說，不必動刀動槍，傷了自己沒什麼，弄傷我那就大問題了。

孫小云說:我不管，總之你不放下刀，我便殺了你。

我好苦悶呀，說:兄弟，何必苦苦相逼呢。

王東說:如果我們放任不管你自盡，多年後娛樂圈就會少了個叱吒風雲的巨星，所以你別怪我們。

我放下武器，微微笑說: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頓時前面爆發雷鳴般掌聲。

胡升:好，演得大出色了！

朱澄澄:什麼金馬影帝，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不過如此。

程昱:我的爺呀，長得帥就算了，偏偏演技還那麼好。

我們三男半鞠躬齊說:謝謝，謝謝！

王東說:最後那句對白，可以說是我演譯生涯中最好的，簡直入木三分，驚天地泣鬼神，整場戲也爲此發生巨大轉變。

孫小云說:這是我從孃胎以來見過臉皮最厚的人，真的大開眼界，不枉此生。若說演技，捨我其誰，別的不提，單是那句“我不管，你不放下刀，我便殺了你”，加上本人的動作，眼神和骨子裡透出來的堅定，問鼎雙料影帝，毫無壓力。

我說:如果世上有厚臉皮大獎的話，我一定給兩位搬獎。整齣戲我纔是看點好不好？先看看開始，我拿刀的樣子，那種複雜心情由內到外，再由外到內，實可以說匠心獨運。接着下面那段，我表示怕怕的，神情拿捏得剛剛好，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緊跟着我說苦悶的那場，笑中帶點無奈，可謂用心良苦，絲絲入扣呀。

三女一直笑得花技招展。

朱澄澄說:世界上自戀狂不多，你們卻是最優秀的。

胡升說:言歸正傳，子皿哥，這短片女一號定了沒有？

我說:嗯，女一號就是你胡升…的宿友程昱小姐。

胡升前喜後愜意，聽到不是自己，嘴巴翹得老高，附加不屑地一哼。

我說:其實大家都有份，角色不同而己。劇本正在打磨中，以我這寫小說出身的創造劇本並非難事。後面就是拉些志同道合，最好有攝像機，懂化妝，會做背景音樂的一些朋友過來一起搞。

程昱發表個人見解:我們設備有限，人才短缺，拍片質量肯定不高，所以我們要在故事情節上下深功夫。

程昱的意見得到大家贊同，我更拍桌叫好。

夢想要繼續，但肚子首先要填飽，因此有戲就跑，沒戲就籌備短片事宜和拉些有條件的朋友。

一回我和程昱在跑年代劇《珍珠耳環》，女主是娛樂圈一直半溫不火的陳紫函。

有兩段戲，一是女主和男主坐車從熱鬧的大街穿過，二是女主和男主在橋頭停車，在橋上起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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