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玄打開車門下車的瞬間,立馬就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威壓朝自己席捲而來,這威壓對於張玄而言,並沒有什麼,但伊寶喻在這股威壓之下,卻是雙腿發軟,差一點就跪了下去。
張玄冷哼一聲,一樣釋放威壓,這才讓伊寶喻好受起來,不受影響。
在張玄前方,烏壓壓的人羣,全部都是惡人城的居民,每一個人看向張玄的目光當中,都充滿了不善。
被這麼多人齊齊盯着,伊寶喻只感覺心中發毛,她咋也是登臺演出過,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此時還這般膽怯,足以見,這惡人城居民的眼神,有多麼的犀利。
相反,張玄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目光掃過眼前,隨後大笑一聲,“哈哈哈,這麼大的陣仗,惡人城的兄弟們還真是熱情,讓我張憶清受寵若驚啊!”
“張憶清兄弟,更大的熱情,還在後面,要不要感受一下啊!”人羣中響起一道聲音。
烏壓壓的人羣在這道聲音響起的瞬間便主動讓出一條道來,說話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從周圍人的動作和態度可以看出,他應該就是這羣人的代表。
張玄看了對方一樣,昂起腦袋,大聲道:“我張憶清,最喜歡領會各地的風土人情了,既然兄弟做了準備,我張憶清,當然不能拂了兄弟的面子。”
“好。”青年高呼一聲,“那張憶清兄弟,請吧。”
張憶清衝伊寶喻使了個眼色,隨後大步向前走去。
伊寶喻跟在張玄身後,走入那人羣當中。
烏壓壓的人羣站在兩排,給了伊寶喻很大的壓力,若非有張玄在這,伊寶喻絕對不敢走在這人羣中,這些人,如同要吃人一般的兇惡。
跟張玄交涉的青年在前方領頭,張玄跟在其身後,就這麼一路走進惡人城當中。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在惡人城的外圍,這一路,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在這一個多小時內,張玄和伊寶喻一直處於人羣兇惡的眼神當中,伊寶喻渾身冒汗,倒是張玄,走的輕快,目光四下打量,對着惡人城的建築品頭論足。
領路的青年意外的看了張玄一眼,隨後在一家普通的酒店門前停下。
“張憶清兄弟,這裡面,可有不少我們惡人城的特色菜,要不要來嚐嚐?”
“好啊。”張玄應了一聲,隨後不等領路青年反應,當先走進酒店大門當中。
這酒店不過兩層樓高,表層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還有些打鬥的痕跡印在樓面上,門頭普通,裝修一般。
伊寶喻跟在張玄身後向酒店內走去,在踏進酒店大門的瞬間,伊寶喻便發出嘔吐之聲,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就在這酒店的大廳內,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這些刑具之上,還沾着猩紅的血肉,顯然纔剛用刑完,地上有一灘粘稠的血跡,裡面浸泡着半條斷掉的胳膊,濃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酒店大廳,一具屍體就躺在不遠處,屍體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皮開肉綻,骨頭斷碎,不成人樣。
在這地心文明,一個武力至上的世界,伊寶喻見過的死人不在少數,可將一個人折磨成這般模樣,伊寶喻還是第一次見,她也是近期身份纔得到改變,在幾天前,她還是一個萬人矚目的大明星。
看着伊寶喻這副嘔吐的模樣,爲張玄領路的青年嘴角掛起一抹淡笑,這是他們爲張玄準備的第一份餐。
殺人,很多人都敢,但親手去折磨一個人,並且將一個人磨成這幅模樣,很多人,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正當這名青年打算觀察張玄的窘狀時,就見張玄閒庭信步般的繞着酒店大廳轉了一圈,甚至還伸手去掂量了一下那些帶着血肉的刑具,又走到那具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屍體旁邊,觀察一番,隨後品頭論足道:“你們的手段還是差一點啊,這顯然是將他的骨頭全都磨碎了,但現在明顯還有三塊骨頭只屬於斷裂狀態,並沒有被磨碎,說明你們對這力道掌握的很一般,還得多加練習啊。”
帶路青年看到張玄這番模樣,微微一愣,隨後臉色有些難看,本來他們以爲,這第一道菜,能讓這張憶清稍微忌憚一番,但現在看來,對方是一點忌憚的意思都沒有啊。
帶路青年笑道:“呵呵,張憶清兄弟,這只是處理一些亂找麻煩的人而已,並沒有真的想去怎麼折磨他,是他自己不爭氣,先嚥氣了。”
“原來是這樣。”張玄點了點頭,“那的確是他自身有些問題,不過看了這些,倒是讓我張某人胃口大開啊,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你們的特色菜了。”
帶路青年隱晦的瞥了瞥嘴,心中暗道一聲狂妄,在場人都很清楚,這所謂的特色菜,具體是指的什麼。
帶路青年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張憶清兄弟,這邊來吧。”
張玄點了點頭,跟着青年,朝大廳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去,伊寶喻強忍着胃裡的翻騰,跟了上去。
當張玄剛來到樓梯口的位置,就見兩名醉漢,晃晃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在路過張玄身邊時,兩人都撞到了張玄身上。
“他嗎的,哪裡來的狗東西,不長眼?”一名醉漢破口大罵。
“我看不長眼的是你吧?”張玄微笑迴應。
“快跪下給老子道歉,知道老子是誰麼?”另一名醉漢也開口,“丹蘇至尊,是老子的叔父!”
“哦?”張玄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後看向帶路青年,“這也是來吃菜的?”
帶路青年搖了搖頭,出聲道:“並不是,這位是丹蘇至尊的侄子,只是來這裡用餐而已。”
張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既然你們惡人城說爲我張某人準備的特色菜,那無關的人,也就沒必要出現在這裡了,對麼?”
在張玄身前,一道寒芒一閃而逝,那名自稱丹蘇至尊侄子的醉漢,頭顱拋起,鮮血噴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