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滴精血,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緩緩的靠近着。
雖然知道天碑會用一些特殊的辦法幫自己隱藏住,但項昊還是忍不住的一陣心驚肉跳,他又怕出現意外,讓兩滴血融合了,同時又隱隱的有些期待兩滴血能夠融合。
反觀獨孤芸,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思?
可是兩滴血,最終卻沒有融合,在接觸之後,忽然炸開了。
炸開的這一瞬間,獨孤芸的神色呆了一下,繼而她的臉上,不可控制的,浮現出了幾許落寞,輕聲道:“父親,我倒還真的希望,他是我的孩子,如果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任何人。”
“我也希望他是你的孩子,那樣的話,我也不用再逼你做什麼聖女了,你也可以回到神龍界去,只要這孩子留下,可惜啊。”老者輕嘆道,他的話,令項昊心中震驚,彷彿有什麼種子,在心中落腳了。
但是,獨孤芸卻是面無表情,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不願意,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抗下如此之重的負擔。
“老傢伙,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抓進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項昊很不爽的問。
“你叫我什麼?”老者愣了一下。
“老傢伙啊,怎麼了?有啥問題?難道你覺得自己很年輕嗎?”項昊滿不在乎的道。
老者呆愣了片刻,就連獨孤芸,都詫異的看了項昊好幾眼,在十二道宮,誰敢對他這麼說話?沒有誰敢,可這個少年卻說了。
“小子,要不是看你體質特殊,我非一巴掌拍死你不可。”老者冷聲道。
“那你拍呀。”項昊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體質特殊,能掌混沌,這老者不會捨得拍死自己的,故此,項昊很大膽。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好好修煉,父親,帶他離開吧。”獨孤芸輕聲說。
“芸兒,這小子既然不是你兒子,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辦法,不過,倒是可以讓你你帶他,你也會混沌法,將來這小子,定是你的得力助手。”老者笑着說。
“父親,我不收徒。”獨孤芸立即便拒絕。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項昊卻是一咕嚕跪在了地上,抱住了獨孤芸的腿。
換做平時,獨孤芸恐怕會毫不猶豫的下殺手了,但此時此刻,獨孤芸卻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哈哈,你看這孩子,也挺喜歡你的,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我走了。”老者轉身,一步便消失在了殿宇中。
項昊立即起身,轉身見沒有人後,他猛的看向獨孤芸,眼眶紅了:“娘。”
獨孤芸被這一聲娘,叫的呆住了,她怔怔的盯着項昊。
“昊兒,真的是你嗎?”獨孤芸的手有些顫抖,輕輕擡了起來,摸着項昊的臉頰。
她的手,散發出了混沌光,這光,瞬間走遍了項昊的周身。
項昊用力的點頭,再也忍不住,用力的抱住了獨孤芸,這麼多年了,本以爲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人世,可是,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黑暗之後,必有燦爛陽光。
獨孤芸在呆了片刻後,她失控了,眼淚就如斷線一般不斷的掉落出眼眶,這是壓抑了十幾年的眼淚,在此時,毫無顧忌的哭了出來。
“昊兒,先前見到你的那一刻,孃親就知道是你。”獨孤芸用力的抱住了項昊的腦袋。
項昊就如一個孩子一般,被獨孤芸抱着,母子倆相擁落淚。
隨後,獨孤芸捧着項昊的臉頰,仔仔細細的看着,看了很久很久。
“孃親,你真漂亮。”項昊咧了咧嘴,笑了。
“我的昊兒也很漂亮,就像小時候一樣。”獨孤芸揉了揉項昊的腦袋,她的笑容很溫暖,令項昊身心都放鬆了下來,這種放鬆,是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給予的,只有娘能給。
“孃親,方纔是我用了一些辦法,讓血液發生了改變,纔沒有融合的。”項昊小聲說。
“娘知道,跟娘說說,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獨孤芸溫柔的替項昊理了理着有些皺褶的長衫,輕聲說着。
項昊吸了吸鼻子,坐在了地板上,開始講着自己的事。
項昊講的很仔細,說着太荒世界的點滴,諸神葬地、落霞宗、帝都、妖族進攻等等,他說了很多人,包括與東方月等姑娘的事,他也全部都跟獨孤芸說了。
獨孤芸聽得不斷落淚,忍不住抱緊了項昊:“怪孃親沒用,讓你受了那麼多苦。”
“不,這些經歷,都是我寶貴的財富,沒有這些經歷,你兒子也不會這麼厲害,在外門時,三千弟子,可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嘿嘿。”項昊像個孩子一般,似乎終於找到了炫耀的地方。
“知道你厲害,來,孃親帶你去一個地方。”獨孤芸起身,拉着項昊走出殿宇。
外面,許多弟子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被驚的險些叫出聲來。
“聖女竟然拉着一個少年?”
“我一定是看花眼了。”
“聖女怎會如此?不可能。”
許多弟子震撼,一個個跟見了鬼一樣。
“娘,我自己走吧,免得讓人生疑。”項昊說。
“沒事,對外,你就說你是娘收的徒弟吧,娘就喜歡拉着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就連睡覺也要拉着我的手才能入睡呢。”獨孤芸柔聲說。
獨孤芸帶着項昊,走進了一座小院中。
來到這座小院的瞬間,項昊的眼睛紅了,淚水奪眶而出。
這座小院,竟然建造的跟力王府中的那座小院一模一樣,也有一株古樹,也有一座很樸素的小木屋。
“想你父親,想你的時候,娘就會到這裡坐坐,娘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父親和你。”
“娘,你不要這麼說,我一定會把你從這裡帶出去的,誰也無法阻擋我們一家人團聚。”項昊握緊了拳頭。
“你外公不會同意的,他放不下十二道宮,放不下他至高無上的權力,昊兒,你記住,千萬不能讓你外公知道真相,否則,你要步孃的後塵。”獨孤芸嚴肅的對項昊說。
項昊聞言,愣了一下,而後,他盯着孃親絕美的容顏,輕聲問:“娘,你是不是很想念父親?”
“想,每天都想,但娘不能去見你父親,那樣,會害了他。”獨孤芸苦澀的說,項昊感受到了她的無奈與悲傷。
“你去見父親吧,這裡,我承擔。”項昊的聲音,無比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