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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雷青是哭笑不得,對朱惜玉拱手說:“乾孃,您就別笑話我了?男人長得好又有什麼用?到了大型戰場上,大家以血搏命,誰還會管你長得好不好?何況,長成我這樣,在軍中反而難混。手頭上若是沒兩下子狠的,只會被人嘲笑爲吃軟飯的小白臉,什麼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之類的。”
雷青本無它意,只是訴了一下苦而已。然而朱惜玉卻是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眼中妙波流動,好好的瞪了他一下,訓斥說:“青兒,不准你說如此粗俗下流話。”
雷青傻眼了,這叫什麼下流話了?雖然這話的確是指好看的男人某方面不給力,可在軍營之中,這種話已經算是非常正常的了。
要真的一羣糙軍漢在一起喝了酒,那話才叫真粗俗下流呢。不過,在軍營之中,如果還拿着捏着,只會難以融入這個集體。
雖然心中覺得乾孃的話不靠譜,但也不好反駁,只好點頭稱是,以後在乾孃面前說話小心些便是。
朱惜玉見雷青老實應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惜玉啊,不是姐夫說你。”關飛也是軍伍出身,呵呵笑了起來:“雷青是軍中之人,軍中男人在一起說話,哪有不帶髒字的?旁人會以爲他是異類,排擠他的。雷青,你乾孃有各種潔癖,以後你在你乾孃面前多注意些便是。”
朱惜玉暗自一想倒也是,也不再計較這問題了。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覺得雷青不錯,很滿意。不由輕笑說:“青兒光做我乾兒子實在太浪費了,不行不行,得再深入些關係。”
雷青一聽有些傻眼了,渾身一寒顫。什麼叫光做兒子就浪費了?還深入,呃,乾孃。您這倒底是想哪般啊?
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陣寒意,乾孃不會是和冷月舞一樣,外表聖潔。內心極度……
不會不會,雷青急忙甩了甩腦袋,把這個令自己都覺得不舒服的念頭排擠了出去。乾孃的聲譽。那是享譽整個自由聯盟境內的,連很多聖階強者的名望都要略遜於她。
“青兒,你老實交代,家裡有沒有給你定下什麼親事?亦或是自己有沒有……”那相好的幾個字,以朱惜玉的秉性,是說不出口的。臉頰微紅,羞於啓齒。
乾孃問這幹什麼?但雷青還是老老實實交代說:“十六歲時大伯母要給我定一門親事,但被我推了。後來,就沒定過親。但是,相好的目前還是有的。”後半句話。當然純粹是爲了堵住乾孃也許會開口的一些事情。
朱惜玉那對柔和水潤的眸子一亮,有些關切的好奇說:“青兒你還真有?我記得你連虞姍姍都忽悠着不要呢。難道,那女子比虞姍姍還優秀?還好?青兒,究竟是哪家的閨秀啊?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得爲你把把關不是?”
朱惜玉此言一出。所有人也都是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而起。連帶着萬永興都有些關注了,沒辦法,萬永興他也是擔心雷青現階段相好的,是李寶寶就麻煩太大了。
唯有左芊芊,卻是瞪大着眼珠子,有些不明所以。雷哥哥現在明明沒有相好的。難道,他是在說芊芊?啊呀,真是羞死人了。人家還沒長大嘛,這,這怎麼可以?雷哥哥你真是壞死了。左芊芊眼神之中,露出了甜蜜的興奮之色。
“乾孃,虞姍姍我不是不要,是要不起。”雷青輕輕一嘆:“孩兒在戰場上討生活,功不成,名不就。可不敢耽擱人家女孩子。至於現在的,因爲身份比較特殊,我們也難有機會能成爲夫妻。請恕孩兒不便帶她來拜見您老了。”開玩笑,真心要是把冷月舞帶來拜見朱惜玉,怕是會把朱惜玉沒病嚇出點毛病來了。
這話,倒是說的朱惜玉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眉宇之間隱隱有些擔憂。她倒是代入母親角色代入的挺快的。
她暗忖不好,莫非青兒喜歡上了某個有夫之婦?只有如此解釋,才能說得通。這可怎麼辦纔好?得讓青兒明白,那是不道德的,也不能長此以往下去,得有個了斷才行?可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又不能直接給他點明瞭。
但是,深陷情網之中的人,想把他拉出來,唯一的手段,就是讓他移情別戀到另外一個優秀且正常的女孩子身上去。
朱惜玉原本就有些這方面的意思,看了看臉頰微微酡紅,不再對雷青冷嘲熱諷,反而是時不時的偷看一下雷青的侄女朱鈺兒。暗忖,反正自己這兒子,也是一表人材,各方面都極爲優秀和出衆。他在雷家,也不可能拿到家主之位,與其如此,不如入贅到朱候府,發展前景還要更加廣大些。還能親上加親,這簡直是一舉數得。
越想,朱惜玉就越覺得很靠譜。便將侄女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鈺兒啊,我聽說前些時候你爹爹要給你定門親事的,好像還是李家的人,那親事現在怎麼樣了?”
朱鈺兒本就偷看了雷青半天,精神有些恍惚,乍一被問到此事。頓時有些慌亂地說:“小姑姑,我,那,黃了。我不要,那個姓李的好討厭,我才跑出來的。”
朱惜玉一暈,暗忖怪不得鈺兒女扮男裝的跑出來呢。如此一來,心中更是篤定了,輕笑着說:“那你看我兒子雷青怎麼樣?”
“小,小姑姑,你,你想幹什麼?”朱鈺兒被問的臉頰緋紅一片,小女兒態的扭捏着低下了頭去。
這番話,自是被房間裡的人都聽到了。關飛暗忖,這倒是好事情啊。雷青也是出身自名門望族,雖然是外國的,但外國的更好,沒有那麼多的利益糾葛牽連。
雷青則是暈乎乎的,這剛認的乾孃也太入戲了吧?這麼快,就開始給她自己張羅起乾兒媳婦了,還是自己的侄女,這是想幹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沒事,就問問唄。”朱惜玉一看這模樣,就知道自己侄女至不濟還是覺得雷青長得非常有吸引力的,否則,也不戶有那種羞態,輕笑道:“你若覺得雷青很討厭,就當我沒問過。我們神劍山莊好女孩兒多了去。”
這頭雷青卻是急了,暗忖乾孃您能不能消停些?別和我整這些,別說現在不想娶妻,就算想娶,這朱鈺兒也絕對不是良配,脾氣大,性子倔,喜歡你自我爲中心。娶了回家幹嘛?當姨太太供着啊?
還有,東方家那些姑娘,雷青就更要打冷顫了。開玩笑,自從遇到過毒寡婦甄夫人後,雷青就對東方家的姑娘敬謝不敏了。
那個貌若天仙,心腸如蛇蠍的女人,就是出自東方家。娶了東方家的女子,別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雖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東方家的姑娘就未必都是壞人了。但這種心理陰影,一時半會兒還有些擺脫不了。
基於這些種種念頭,雷青急忙干涉說:“乾孃,男兒要以事業爲先。孩兒現在手頭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做,沒空成親。”
也許是說得急了些,直接把朱鈺兒給惹毛了。她原本倒也是覺得雷青挺英俊神武的,哪個少女懷春,不喜歡男孩子是個白馬王子級人物?只不過,她倒也沒有真的單純因爲雷青長得好,而就迫不及待的想嫁給他,相比於那些庸俗的女孩子,朱鈺兒自認爲和她們不同,她更多看重的是一個人的品行,能力,以及善良的心。
雷青有能力,也長得好。但品行和心地她摸不準。還想先回了姑姑再說呢。
可雷青倒好,人家女孩子還沒說話呢,他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往外推了。一想到這些,朱鈺兒滿肚子的一團火在燒啊燒的。
化爲眼神中的熊熊烈火,很恨不能將雷青燒死了算,怒聲說:“姓雷的,你當你是香餑餑啊,哪個女的見了你都想咬一口?你看不上我朱鈺兒,我朱鈺兒還看不上你呢。剛纔小姑姑問,我是顧着她臉面沒好意思說。你這人,空有一身好皮囊而已。自私,蠻橫,霸道,下流,骯髒,齷齪,全身上下都是毛病。前些時候,還敢綁我家表姐李寶寶。本小姐會看上你,才叫見了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就你這種人,還會有相好的?不敢說?怕是窯子裡的下賤妓女吧?”
雷青愕然,幾次三番的忍了她了,沒料到還越罵越兇了。不由得皺眉說:“朱鈺兒,你有事沒事總找我茬?是不是當我雷青好說話啊?別以爲生在朱家,有一個牛逼老爹就覺得自己高貴不可攀了。窯子,窯子裡的姑娘怎麼了?人家和你一樣,都是爹生娘養的。要不是出身困苦,爲生活所迫,家人沒了活路。誰他孃的願意跑青樓裡賣笑去啊?而且她們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父母。就靠自己勞動賺錢養家餬口,比你這種對社會,對人類沒有絲毫貢獻,還整日只知道矯情的米蟲高貴了不知道多少倍。”
雷青罵人,向來犀利,在戰場上都能差不多把人罵哭了的那種。這一番罵得是犀利啊,讓朱惜玉和朱鈺兒都呆若木雞的站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