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研結束之後,劉天逸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只不過時間已經進入了十二月的中旬,劉天逸需要寫的報告也多了起來。青龍鎮也恢復了正常,不過,劉天逸在青龍鎮的地位無形中有提高了不少,畢竟能跟縣裡的頭頭兒們在一個包間裡吃飯,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劉天逸就如縣裡領導的包間,那可是在大廳裡的人都看到了的,由於這樣的關係,劉天逸的地位無形中提高了不少。而有些眼光獨到的人已經將劉天逸跟副鎮長龐中乙半個月後退休空出來的位置聯繫到了一起,原來一致看好的接位者劉仁華,衆人也不那麼肯定了。
今天處理了手頭的工作之後,劉天逸來到了一樓的派出所的地方,剛走進去,就看到張石原從裡面走了出來。這幾天張石原過得不是很如意,原來以爲過了年之後,自己就是社會事務辦的主任了,總算是能高那個劉天逸一頭了,可是沒有想到,最近竟然有劉天逸可能接副鎮長位子的傳言。這讓他很不開心,畢竟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所以他過得十分的鬱悶,一直到昨天晚上,晚上回家之後,自己的父親跟自己說,自己原來的計劃已經成功了,準備有收穫了,這讓張石原十分的開心。今天到了派出所之後,剛坐了一下,就聽到派出所裡每個人都在議論着那個劉天逸,這讓他大好的心情馬上不爽起來,就鬱悶的想要出去走走。誰知道,還沒有走出派出所大門,就遇到了那個讓自己很不爽的人,雖然心裡不爽,但是張石原還是客氣的招呼了聲,然後就離開了派出所。
劉天逸走進派出所之後,裡面的人都客氣的跟劉天逸招呼着,派出所的人員是最多的,民警就有8個,還有8個的協管員,加上正副所長,以及臨時抽調幫忙的幾個人,足足有二十多個人之多。
“劉助理,你到我們派出所是有什麼事情嗎?”一個人客氣的問道。
“嗯,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有些小事想找找謝所長,他在嗎?”劉天逸笑了笑說道,他這一笑,讓派出所裡唯一的女警花都愣了。
“我們所長在呢,他正在辦公室呢。”一個民警回答道。
“謝謝。”劉天逸客氣的道了聲謝之後,向所長辦公室走去,走進裡面,發現副所長阮貴元也在。
“呵呵……是劉助理啊,有什麼事嗎?”謝中立看到劉天逸走進來,也客氣的起身問道,一旁的阮貴元也笑着道了聲好。
“也沒有什麼大事,不會打擾兩位領導工作吧?”劉天逸笑了笑說道。
“劉助理客氣了,你這樣的貴客請還請不來呢,坐,坐,坐。”謝中立急忙讓座道,他也是看明白了,這個帥氣的小夥子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能搭上他這個大人物,對於自己以後可是很有好處的。畢竟自己現在才三十多歲,自己還想能向上再爬爬呢,再說,自己的能力也在那裡擺着,只是苦於上頭沒有人,要不然他的也至於窩在這個山溝溝裡了。
“好,既然這樣,那我有件事情剛好想跟兩位領導私下好好商量一下,是蘇書記吩咐的。”劉天逸略帶嚴肅的說道,經過幾天的分析,對於聚賭事情,他有了新的想法。
聽了劉天逸的話,阮貴元和機警的起身將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謝中立滿意的看了一眼這個已經跟自己搭檔了好幾年的副手。然後對劉天逸說道:“劉助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是關於聚賭的這個案件,我想知道有什麼新的進展嗎?”劉天逸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這個還沒有什麼新的發展,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段時間,好像這夥人輸的錢越來越多了。”謝中立說道。
“他們還在繼續輸錢嗎?”劉天逸問道。
“是啊,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們爲什麼要一直在輸錢,還真是讓人奇怪呢。”謝
中立也疑惑的說道。
“那他們最近在什麼地方聚賭?”劉天逸問道。
“最近他們都在漣水村,除了劉家村他們沒有怎麼活動外,其他的村子他們都去了一圈了,還有些去了好幾趟。劉家村因爲村委支記劉大同的關係,那些人去過一次,但是被村民給趕了出來,其他幾個村他們都去遍了。”謝中立說道,這個案子是他直接負責的,所以基本情況他也很清楚。
“謝所長,我聽說我們派出所可是出動了好幾次呢?怎麼都沒有抓住過一個人嗎?”劉天逸疑惑的對謝中立問道,而劉天逸的話也讓謝中立和阮貴元一陣爲難。看了兩人的表情,劉天逸知道他們誤會了,急忙說道,“兩位領導不要誤會,我是想要問問,因爲我有了一點想法,現在就是覈實一下,沒有其他的意思。”
“劉助理不用緊張,我們也知道我們派出所這段時間讓領導失望了,只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出動了差不多十次了,不過很奇怪的是,我們人多的時候,到了那裡,他們的人已經跑了,我們人少的時候,老百姓卻都會出來阻止我們。我們也不好強行執法,畢竟人少,要是那麼做的話,一旦和老百姓衝突起來就麻煩了。”謝中立開口說道。
“謝所長,你覺不覺得這些人是在做戲?做一場大戲?”劉天逸想了想之後說道。
“嗯,我也這麼覺得,要不然我實在是想不出有誰有那麼好心,送錢給別人花。要知道,這段時間,這些人可是送出了差不多十萬了,十萬啊,那是多大的一筆錢啊?”謝中立誇張的說道。
“這麼說這些人是在下餌?爲什麼呢?就算是下餌也不用下得這麼厲害吧,他們現在完全就是往裡面丟錢啊。”一旁的阮貴元說道。
“所以我才說他們是在做一場大戲啊。”劉天逸說道,他真有點佩服這些人了,對於青龍鎮這個人均收入不足千元的地方來說,竟然那麼捨得下本錢。
“什麼大戲需要那麼重的本?”阮貴元問道。
“他們的目的不單單是我們青龍鎮啊。只是看樣子他們對於我們青龍鎮比較熟悉,所以才先在我們青龍鎮活動。我想他們的最終目的是爲了建立一個賭場,一個大型的移動賭場,而且看上去他們的勢力應該不大,不過有些錢支持。”劉天逸分析道。
“哦?劉助理爲什麼這麼說?”謝中立趕興趣的問道,他沒有想到這個帥氣的助理竟然有這樣的結論。
“很簡單,兩位都是過來人,也知道要是開賭場的話就一定要在警方有人,那兩人又收到過類似的賄賂嗎?應該沒有吧?”劉天逸笑了笑對兩人說道,兩人都是一愣,然後都很堅定的搖了搖頭。雖然兩人不是什麼衛道士,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會去做的,他們自認爲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崇高的人,但是也是有自己的底線的。劉天逸笑着看了看兩人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說明,他們沒有關係,也不敢找這樣的關係,這就說明他們沒有很大的勢力。”
“嗯,這個倒是說得通,我還是想不通,爲什麼他們要這樣丟錢呢?”阮貴元還是疑惑的問道,在他看來,開賭場是賺錢,但是這樣不計後果的往裡面丟錢還是讓人很疑惑。
“這就是他們聰明的地方,他們這樣做就是爲了找保護傘。”劉天逸肯定的說道。
“找保護傘?找什麼保護傘?這樣能找到保護傘嗎?”阮貴元疑惑的說道,而謝中立則是沉思者,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們已經找到了。”謝中立沉重的說道,他也想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
“找到了?是誰?”阮貴元現在都還沒有想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不是已經被阻礙執法了好幾次了嗎?要不然我們找就把他們給抓住了。”謝中立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什麼?!你是說……不會吧?他們……”阮貴元也反應過來了,驚訝的說道。
“沒有什麼不會的,他們已經在做了。我想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一定是安排有托兒接應,慢慢的贏錢的人多了之後,人們都希望這些人能來,這樣他們就可以繼續贏錢了。這樣不勞而獲的事情,誰不喜歡呢?所以說,他們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保護傘了,那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劉天逸見到兩人都明白了,於是接口說道。
“這些人也太狠了吧,難道他們不怕我們強行執法嗎?”阮貴元說道,對於這些人的做法很是氣憤。
“他們不用怕,因爲我們這裡出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劉天逸笑着說道,不過說出來的內容卻讓兩個派出所的頭頭兒很是愣了一番。
然後謝中立才慎重的說道:“劉助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裡有內鬼?”
“那謝所長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那夥人會在你們人多的時候就已經事先離開了呢?”劉天逸笑了笑問道。
“這個……”謝中立一陣爲難,也很是羞愧,畢竟在他的領導下,派出所出現這樣的問題,怎麼樣他都推卸不掉這個責任啊。
“謝所長心裡也不要有什麼負擔,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猜測,僅供兩位領導參考一下。”劉天逸說道,雖然他對自己的推遲很有信心,但是凡事都有個意外,所以他還是很謹慎的說這是個人的猜測。
“劉助理不用安慰我了,以我老謝從警十多年的經歷,我還是知道劉助理的推理是很正確的。我們警察隊伍裡出現這樣的事情,存在這樣的小人,是天大的事情,這個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當然我作爲所長也負有領導責任,這個我不否認,不過我也保證,我一定會將這個人找出來的。”謝中立很嚴肅的對劉天逸說道,就像是在對自己的領導說話一般。
“是啊,劉助理,我也一樣負有領導不利的責任,這個我會在以後的工作中注意的。不過目前我們最重要的工作是將這夥聚賭的人都抓獲歸案,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從這些人之中找到突破口,抓住隱藏在我們警察隊伍中的敗類。”阮貴元先是認了個錯,然後轉移話題道。
“這個我可不在行,而兩位領導則是行家裡手,這些可要看兩位領導的了。”劉天逸見兩人都這麼說,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順着阮貴元的話轉移了話題。
“劉助理就不要那麼客氣了,你的邏輯推理,就算是我們這些多了十多年警察的人都比不上啊。所以這個問題上,還請劉助理不要藏私,多多幫忙,早一日將這些人抓獲,我們也早一日安心不是?”阮貴元笑着說道,可以看出,阮貴元的能力不如謝中立,不過交際能力卻要勝謝中立一籌。
“阮所說的沒有錯,這也是蘇書記讓我來派出所的原因,不過目前對於這些人的情況我們還不是很瞭解,我們需要多瞭解他們的情況,纔好對症下藥,採取恰當的措施,爭取一舉把他們抓獲。要是我們沒有準備好,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就不好了,轉移我們的身邊就永遠隱藏着一個定時炸彈了。”劉天逸說道。
“嗯,劉助理說得對,那我們派出所就在往後的時間裡多收集一些這夥人的情況,爭取一舉成擒。”謝中立堅決的說道,這可是他戴罪立功的時候了。
“呵呵……既然謝所有這樣的決心,那我就放心了,我也好回去跟蘇書記彙報了,至於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兩位領導也不要客氣。那我就不打擾兩位領導,先回去了。”劉天逸看事情發展很順利,而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做的也已經做了,至於最後怎麼樣,那還要看看以後是什麼情況了。
“劉助理太客氣了,我送送你。”阮貴元連忙起身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