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在不斷地轉圈,龍逍遙沒想到自己離開校園幾年後又回來了。
不管命運的安排是否如此,龍逍遙心裡想,等事情塵埃落定了,找一個沒人煙,還存幾分古風的小村落住下,過着與世隔絕,與人無憂的田園生活,當然,身邊最好有幾位志願美女。
然而,縱觀以往,能走到這一步,已是幸運女神的眷顧,再想如此幸運,實在是奢求。
香港大學,是東西方文化交匯的地方,衝擊與融合無處不在。
管理系是學校西頭的一個建築羣,從那所院系走出的學生,成爲香港乃至內地沿海炙手可熱的高級管理人才。
龍逍遙和鳳雪舞是同班,坐同排,看來吳父也是有着深刻用心的。對於這點用心他並不對鳳立隱瞞,他說他只是給孩子們一個相處的機會,能不能處到一塊,那要看他們自己的緣分。
鳳雪舞一進校,立把原來的校花給比了下去,這非是她的本意,只是校花的評選歷來是由男生說了算的。
香港大學的學生做事風格不同內地,大有有花堪折直須折的勢頭,若不是有個野蠻女友兼保鏢的上官嫣然在,真是如蒼蠅一般怎麼揮也揮不去。
對於那些好意的糾纏,鳳雪舞總是禮貌地給以拒絕,實在有不長眼的,看不過去的,就任由上官嫣然處置了,於是龍逍遙經常能看到這樣的男生被人飛起一腳踢到湖裡,或者人莫名其妙地掛在樹上。
龍逍遙是離鳳雪舞最近的男生,每天他們是一同來校,一同返家,這個位置,能每日聞香,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了,還好在他們眼裡,龍逍遙是個原始人,顯沒有追求鳳雪舞的資格。
上課時,鳳雪舞很認真,邊聽邊記筆記,主題討論的時候更是積極發言,且愛提問,常把教授都問得啞口無言,鳳雪舞一如既往地保持旺盛的求知慾。
而龍逍遙,則大大咧咧地坐在那,有時吃着泡泡糖,有時乾脆口含一根巨大的棒棒糖,吮得嘖嘖作響,好幾次被老師轟出教室。
上官嫣然則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她是陪讀,每天聽得發睏,趴在桌子上,可別以爲她真的在睡覺,有一次一隻小鳥飛進教室,誰也沒看清楚上官嫣然是怎樣動作的,手就捏住了那小鳥,搞得老師學生一楞一楞的,後來有個學生會妹妹大着膽子找上官嫣然,說要請她當校女足的守門員,被上官嫣然罵得憂憤交加地捂着臉跑了。
龍逍遙小聲地說:“你也太兇了吧?”
上官嫣然雙手一叉,說道:“你懂什麼,我一眼就看出那女孩是那個,想泡我?門都沒有!”
在社會上打一個滾之後再回到校園,原先那種清淡純潔的感覺沒了,但總還有些淡淡的喜悅。
又一次被老師轟出了教室門,百無聊賴地在教室外晃悠,正是快下課時分,龍逍遙低着頭想方子哥,想着他的決定。他下個星期回英國一趟結束學業,據說要呆上一個月,龍逍遙無法摸準他的真實想法,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把他拉回現實當中。
“請問,鳳雪舞是這個班嗎?”
龍逍遙擡頭,竟、是、周曉雯,龍逍遙的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一半是情感上的波動,一半是吃驚。
已是夏初,徐麗霞一套黑色的連衣裙,也沒什麼一般小女孩喜歡穿戴的那些零碎的裝飾,簡簡單單的就這樣站立在他面前,多年沒見,她比過去成熟多了。
徐麗霞等他回話,龍逍遙醒了過來,連忙道:“對不起,我看到美女就會這樣走神的!鳳雪舞她在,她在這個班,馬上馬上就下課了,我幫你去叫她。”
徐麗霞說道:“你說笑了,謝謝你!”
下課鈴聲適時地響了,龍逍遙把鳳雪舞喚了出來,在鳳雪舞出教室門的一剎那,徐麗霞的表情明顯一呆,龍逍遙知道,是因爲鳳雪舞的絕色容貌。
看着兩大美女漸行漸遠,不知聊什麼,好像非常開心。
不知道這麼多年徐麗霞過得怎樣?她又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香港大學的呢?
晚上回到公館,吃飯時,不等龍逍遙問鳳雪舞就主動告訴他:“吳鵬,你知道嗎?今天上午來找我的那女孩曾經是我表姐的校友,是龍逍遙的好朋友哩!”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龍逍遙是誰了,有空我說給你聽。”吃完飯的鳳雪舞徑直就上了樓,留下表麪食欲不振,實際心潮起伏的龍逍遙。
這兩個女孩,因爲有共同的熟人龍逍遙,而對今天的會面格外興奮吧。後來龍逍遙才知道,徐麗霞現在應聘到香港大學歷史系當了一名助教。
香港機場,龍逍遙送方子哥去英國。
方子哥說道:“家裡的事,小杰就多費心了。”
龍逍遙笑了,說道:“直到現在我才發覺方少根本就沒有放棄過,方少這招依然是以退爲進啊。”
方子哥沒正面回答,卻說道:“對人類情感的體驗能有助於我們合理地控制他人。”
龍逍遙明白方子哥的意思,按正常人思維來說,鳳雪舞就是擺在他面前感情和事業上需要征服的對象,他的介入,只是事情變得更精彩一些,對外界解釋也更合理一些,方子哥對任何事情不可能真正放棄過了,除非他親口承認他輸了。
龍逍遙說道:“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決賽,一位女科學家曾經斷言我是人類愛之情感缺乏官能綜合症。當方少再回香港之時,也是我繳械投降之時。”
方子哥笑道:“就是那位叫齊香玉的女科學家?”方子哥對龍逍遙有關係的人和物顯然很留心。
“是的,那還是好聽的,其實她說我根本就是畜生。”說到這,龍逍遙笑了,方子哥也笑了,這是男人之間會心的笑,無疑,“畜生”之說是針對他那異常猛烈的性生活而言的。
方子哥說道:“要想追到女人,是要懂得一些憐香惜玉,小杰這方面確實還是有所欠缺,但小杰那副越是不愛理女人的味道卻也讓女人着迷,只是小杰不自知吧。”
龍逍遙說道:“可是我現在所扮演的半開化的野人,很難把握?”
“很難嗎?”方子哥反問道:“我聽說可不是這樣,小杰你有演員的天賦,目前而言,鳳雪舞對你是有好感的。小杰也不是輕易能言放棄的人。”
龍逍遙說道:“關鍵一點是我沒選擇過。”
方子哥走了,是否就意味着可以放鬆警惕?實際情形顯然不是這樣,龍逍遙知道,方子哥龐大的監視網會把他的一舉一動回傳給他。
入學一個月,鳳雪舞在公館舉行了一個Party,邀請全班同學包括老師以及學校認識的一些朋友,自然那些自擬風流才俊的追求者也在其列。鳳雪舞非常強,擅長處理好衆追求者之間的關係。
龍逍遙一個人在陽臺上,任大廳裡談笑風聲,那個場面不用看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爭着在絕世美女面前高談闊論,一抒胸中的抱負,這點,人類社會和動物界一樣,雄性動物總是想在雌性動物面前展現出自己最強、最美的一面。
龍逍遙突然想起島的日子,那段日子,今日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看到明日的太陽,在感覺到人性之中無比的兇殘之後,島上的蛇蟲鼠蟻反讓人覺得有可親可愛之處,而這點,真實的吳鵬也應該深有感受吧,瞬間,龍逍遙從對吳鵬這個角色行爲的把握進入到他內心精神世界的瞭解。
“吳鵬,你怎麼一個人在陽臺?”徐麗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