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騎乘在翼蛇上的護衛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此刻除了那個名字還能夠讓他們生出一絲抵抗的勇氣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繼續戰鬥打算,很多時候勇氣對於有的人來說是無窮無盡的,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卻是無比匱乏的,因爲恐懼已經在他們的內心埋下了種子,一旦蔓延,便怎麼也無法驅除了,而這時候,索圖也是驚訝的張大雙眼,甚至忘記了之前對葉辰的勸阻,大聲的對着那深淵之門出現的畫面呼喊道。
“葉辰你快看!那大門又出現畫面了!”
葉辰猛然回頭,卻看到了比身後幾名護衛釋放出的本命獸魂氣息還要讓人震驚的畫面。
喝!啊!
大喝一聲,方萊乾將自己身上的靈獸迅速的收入了體內,就這樣一轉眼的功夫,將其轉換爲了一圈血色的魔紋,同時他手中的血芒也變得濃郁起來,趁着這樣的功夫,方萊乾藉助血氣的增幅翻身躍到了幾步之前,就這樣更加靈活的躲過了骨犬的攻擊,直讓對方氣的一陣嗚嗚亂叫,而這還不算,方萊乾知道此時想搭救未凔距離還遠遠不夠,當即從手中升起一陣巨力,抓向前方的血狂,說也奇怪,此時的血狂和方萊乾分明還有一步之遙,但就是這樣的一下拉扯,就將靈兵吸取到了手邊上,緊緊的握住,揮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血靈決!血狂凝芒!”
方萊乾這次卻沒有使出那項獨特的瞳術,因爲這樣的距離實在是不好掌握,若是搞不好誤傷到了未凔,對於接下來的拼鬥將會非常不利,而此時他所能做的,便是擴大自己的優勢,看起來他的怪力似乎能震懾住兩隻魔獸,但經過未戈教育多年的他,一向知道隊伍陣型的必要,即便此時只有兩個人,他作爲唯一的戰靈師,即便沒有御靈師那樣強悍的抗打擊能力,依然可以作爲一面盾牌頂在前面,在同時也是一名戰靈師的覺悟,在元靈師消耗過多時,他們不惜使出拼命手段去重創敵人,在御靈師受到重創時,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頂上去,雖說這樣的戰術都很吃力,但能夠保證一個團隊的正常運作,便是每一個靈師的任務了。
“唔……大哥這傢伙瘋了麼,想要這樣傷害我的棕古,要知道這種兵器的質量比我們見過的深淵巨兵要差的多了……”
“不……你要看仔細了……看來是我小看了這些傢伙,果然這次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該死的傢伙,古天恆在騙我們……地面的人,根本就沒有他那樣弱小!”
克米諾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瘋狂的神色,對於那些敢於欺騙自己的人,他一向都會採取一些適當的手段去處理,因爲他痛恨欺騙,尤其是比自己還要弱小的存在,這在他們的世界之中,是一種恥辱,幸好此時只有自己的弟弟看到,不然回到地淵之中,他的地位又要大打折扣了……
刷拉……一道光芒瞬間飛出,正如克米諾所預感到的,此時的方萊乾當然不會蠢到用血狂直接投擲出去攻擊噬魂軟泥,這樣的行爲無異於作繭自縛,但他卻使出了一項紫狂所自創的奇特法門,雖然不是決定功法,卻是可以將血靈之力運用的更加靈活的技巧,這一招血狂凝芒,便是利用空氣中血芒和靈兵之中蘊含力量的共鳴,相互產生的落差進行融合,同時將靈兵徹底化作血芒形態,根據血靈之力的軌跡發射出去,緊接着方萊乾又將血狂的本體迅速收回,空中便出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血狂快速的旋轉着飛舞出去,之後化作了一道血芒劈向前方,接着又莫名的如同迴旋鏢一般分叉出了一股血光恢復成了靈兵的模樣,重新出現在了方萊乾的手中,這時古銅少年嘿嘿一笑,當場將血狂一舉,一陣血氣咆哮伴隨着丹田之中的豪邁之氣同時爆發,將身旁的骨犬差點當場震暈……
“鬥吧……打吧……愚蠢的地淵之人,你們的一切行動都在父親的掌握之中,以爲這樣就可以擺脫我們的控制麼……太天真了……不過這些傢伙,的卻是強的可怕,該死,陸悔這個廢物……”
卻在此時,林木間的暗處,古天恆也在暗自偷笑着,心說此人雖實力強橫,但也算笨的夠可以,自己不過是隻拿出了三成的實力,卻真以爲自己就是軟腳蝦了?看來這些怪人終日被囚禁在地淵之中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而在他嘲笑着這些人的愚蠢同時,也在感嘆着陸悔的好運,如果不是對方有如此強大的夥伴庇護,他早就下手了,不過想到這裡,他也是陰沉的一笑,不管如何這兩人都無法擋住克米諾和布羅多的攻勢,到最後兩名怪人被迫拿出實力擊殺陸悔三人的時候,也就是兩名怪人被此地的看守誅殺的時刻,之後他想要被查出來,也很難了……
如此歹毒的法子,卻也只有如此道貌岸然的人可以想出了,聖門之中除開古通河這樣的豪邁之輩外,也不乏像此人這般心胸狹隘之人,正所謂有光明的地方也會有黑暗,古天恆這種黑暗的陰毒之人,就像是聖門中的蛔蟲一般,當然想要除掉這些傢伙,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陸悔身上了……
沒錯,就是此刻還處於渾噩之中的少年,即便身爲同伴的方萊乾和未凔都有些不如如何是好,但在陸悔內心的特俗空間之中,卻出現了一陣耀眼的波動……
噌……
光亮之後,陸悔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噩夢,一個生長着五隻腦袋的噩夢從黑暗中出現,抓走了自己的愛人,殺死了自己的兄弟,最後一篇紅色的地獄光影出現,將自己吞噬進去,猶如墜入了深淵一般,慢慢的看到自己的過往和悔恨,最後他猛的一下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再次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也是自己每次發生轉折點的地方……
“前輩?這次我怎麼會直接出現在這裡……我不是被種下了什麼……”
忽忽,幽龍的身影在空中飛舞,一切都似乎和從前一樣,着一尊龐大的龍影和過去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的不同便是因爲陸悔最近的遭遇,身形都有些消瘦起來,看來幽龍本身的狀態,還是和陸悔分不開的……
“無妨……雖然因爲那些遭遇讓我的力量都受到了壓制,可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要被幻覺所迷惑,雖然你內心的恐懼的卻被引發了,可你應該看清楚,你究竟被埋下了什麼東西……”
這時陸悔卻發現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了,但畢竟是幽龍親自出手,他也很快安心下來,此時他也驚然發現,自己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懼,那樣的迷失自我,而這究竟是……
嗤嗤……這時一道猙獰的蛇影從陸悔的身軀中心出現,從他的胸膛上慢慢的飄出,這樣扭曲而醜陋的生物,卻是這次天蚺施法的最初原形,有時候恐懼的去是能剝奪人的許多力量,但當他們冷靜襲來觀察,卻發現這種恐懼其實只是一種誤解,對於未知的誤解……
“是……是這樣啊……不過這到底爲何?”
陸悔這才明白是什麼情況,眼看這一串蛇影雖然死死的想咬住自己不放,可當他正確的認清了此物的真面目之後,這串蛇影雖然沒有立馬消失,卻像是黑暗生物見到了純正的陽光一樣,身軀都開始消散和腐爛,而此時的蛇影卻不是真正的恐懼之種,而是天蚺施下的幽影蚺魂……
這種近乎魂魄般的存在,幾乎都是幽一股怨氣所組成,所以往往能對人內息你的恐懼之感發生共鳴,這才被很大人誤會這種生物就是恐懼的源泉,而當內心的強大完全綻放之時,這種生物的本來面目也就蕩然無存,其存在的意義,本身就是給五首天蚺充當一種追蹤工具而已,但不妙的是,雖然這一隻冤魂邪術被幽龍破解了,但從時間上來說,卻不算太及時,陸悔甚至能感覺到,在那串蛇影消失的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息也歡呼靠近着……
噗咚……陸悔瞬間被這巨大的壓力給驚倒,甚至差點倒在地上,但還是憑藉着自己的毅力苦苦支撐,知道過了數秒之後,這才恢復過來了,而幽龍也從身軀上投射出了一陣光芒,漸漸平復了陸悔的不安,對他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
“不錯,能夠認清這種怨毒之物的真面目,但那個傢伙還是跟了過來,之前的一切,也不過是爲了迷惑你們而已,所以你們也算是做錯了一件事情,若是強行來看,他是不會跟上來的,因爲只有吞噬同類的存在和一些極致毒物,纔會加快他的生長……”
幽龍看到陸悔的恢復,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當然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直接將他們的危機說了出來,但這時陸悔卻沒有太在意眼前的危機,或是說他的記憶都牽扯到了一個地方,也就是之前剛來到玉鱗部落深處,所見到的那片由奇特毒物所守護的水源了。
那片水源雖然很珍貴,即便通過那時的記憶也能給陸悔震撼的感受,可他總有一種預感,那片水池絕非是普通的水源,一定有什麼特俗的原因,吸引着那時的自己去關注……
“對了……前輩你應該知道我那時候看到的一片水源吧,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那裡除了表面能看到的東西之外,究竟還隱藏着什麼……”
陸悔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了,但卻沒法立刻想出了所以然來,而幽龍在漂浮中沉默了一會,隨後猛的一下降低身子,飛翔到陸悔的面前,張大了龍口笑着說道。
“哈哈……孺子可教!也好,我便告訴你,其實你所感知到的,便是一種極其少見的水生毒物,當然那只是雛形,還沒有孕育出來,也就是所謂的蟲卵形態,不過這種靈獸的孵化速度很快,所以你們若是快些趕去的話,還是來的及的……記住,千萬不要抱着僥倖心理,那隻畜生非常聰明,他肯定會先來截殺掉你,因爲只有你,纔是唯一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