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火竈坊的小路上,盡頭是四五間瓦房,屋頂幾個大煙囪高高豎立,炊煙裊裊。
在火竈坊最多的就是鍋碗瓢盆,此刻正有幾個身寬體胖的雜役正在十數口大黑鍋中添米放水,這種玄鐵製成的黑鍋能讓靈氣內斂,用來煮靈米再好不過。宗門向來資源雄厚,一般不吃普通人的粗糧雜米,只吃那種用靈泉灌溉培育的稻穀,對強身健體頗有益處。
察覺到龍不凡到來,火竈坊領頭的朱大胖立刻拎着勺子,跑了過來,一身肥膘抖動出無數波瀾,每跑動一步,地面彷彿都顫了顫。
“龍師弟,你回來的真及時,柴火剛好不夠用。”
還沒等龍不凡放下木柴,那肉山呼的一聲,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直接將陽光遮蓋,把龍不凡籠罩在了陰影之下,可想而知其體形肥硯龐大。
“朱師兄先別管這些,監事房的人找上門來了。”
龍不凡的話剛說完,‘啪’的一聲巨響,火竈坊院子的大門被用力踹開,監事房秦斷帶着十多個人凶神惡煞的一起涌了進來。
朱大胖和火竈坊的人見狀,立即扔下手頭的活,一個個拎着菜刀、鐵勺,同樣氣勢洶洶的涌向大門前,與秦斷等人對峙。
“我說今早怎麼聽到烏鴉在叫,原來是你們這羣只懂得壓榨同門的監事房兔崽子,要跑來我們火竈坊撒野啊!”朱大胖冷哼一聲,站在火竈坊門前那裡如同一座小山,聲音如雷,氣場龐大。
“朱胖子,你們火竈坊做的那些卑鄙的事,竟還敢這麼囂張,我們今日過來是行使監事房的權利,你敢反抗?”秦斷向前一步,他虎背熊腰,散發凝氣四層的氣壓,眼中寒芒閃過,怒視着朱大胖,對於朱大胖身後的雜役,視若無睹。
“放屁,我朱大胖行得正,坐得端,做啥卑鄙事了。”朱大胖怒哼一聲,右手擡起時呼的一聲,手中的大鐵勺氣勢如虹,使得秦斷身邊的衆人,紛紛神色一變。
“你問這小子就知道了。”秦斷冷笑,伸手指向一旁的龍不凡。
“什麼?我知道啥了?”龍不凡眨了眨眼睛,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
秦斷頓時漲紅着臉,怒喝道:“混帳東西,少他孃的裝傻充愣了,我前天晚飯裡是不是被你下了瀉藥,剛剛還是你親口說出的!”
一想到那晚的慘痛經歷,他屁股的菊花不由自主的緊了一緊。
“龍師弟,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朱大胖看向龍不凡,嚴肅的問道,只是從他那嘴角憋忍着微微抽動的笑意,顯然也是主謀之一。
“朱師兄,他們胡說八道,口說無憑,不信你可叫他拿出證據來。”龍不凡搖頭晃腦,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單純模樣。
“師弟這話說的有理,現在這是個講證據的時代啊。”朱大胖雙手抱胸,附和着點了點頭。
“狗屁證據,你個死胖子,難道還要我把當晚的糞便掏來給你檢驗嗎!”秦斷氣得破口大罵,這兩廝一唱一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戲。
聽到‘死胖子’那三個字時,朱大胖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他是胖沒錯,平時也有人叫他胖子,他都不以爲然,但若是在前面加個死字,那就另當別論了。
“兔崽子,敢叫我死胖子,你膽兒肥了!”只見朱大胖低吼一聲,他龐大的身軀竟違反常理的向上高高躍起,朝秦斷撲去,速度不亞於凝氣四層。
秦斷面色大變,駭然的看向上方時,一聲轟鳴傳來,肉山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秦斷慘叫着,被朱大胖直接就坐在了身下,掙扎半天,始終無法從那肉山下爬出,若非是身體健壯,怕是早就傷筋斷骨。
“你奶奶的,看你還敢不敢罵我。”說着,朱大胖掄起錘子般大小的拳頭砸在秦斷的腦袋,身體還擡起後再次一坐,壓得秦斷連連慘叫,差點岔了氣暈倒。
這一幕被後方的監事房雜役們看得真真切切,一個個目瞪口呆,心驚不已,要是換成自己被壓在那座肉山的身下,難以想象會是什麼滋味。
“打!”龍不凡低喝一聲,趁此氣勢,率先拿着大鐵勺衝了過去,即使沒學過武技,卻憑着特種兵的格鬥技能,他的近戰搏鬥能力也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監事房那些人第一次見識到如此新奇古怪的招式,一個個都有些措手不及。
一時之間,院子裡打鬥之聲,乒乓亂響。
火竈坊和監事房雖然彼此之間摩擦不斷,可卻都把握好尺度,不會把事情鬧得太大,最多也就是受傷罷了。就如同此刻這場因瀉藥而掀起的打鬥,持續了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在龍不凡等人的拳打腳踢下,監事房的秦斷等人一個個鼻青臉腫,放下狠話,這才忍着怨氣離去。
臨走前,秦斷回頭看了眼剛纔打得最賣力的龍不凡,心底恨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