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鋒在山中住了一夜,的確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但卻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心性使然,陳毅鋒爲了弄清楚這山中的詭異事件,竟然連續在山裡面住了三天。
終於,在那天晚上,他遇到了所謂的妖魔鬼怪。
他看到了一個女子在和一個身着道袍的男子打鬥,兩人凌空飛起,在山林中交戰。
交戰只處,邪氣森森,陳毅鋒當下就確定了,的確有妖魔。
當時,陳毅鋒想也不想,一聲叱喝出聲,天地浩然正氣凝結,轟然而下。
那驚天的邪氣,在這股浩然之氣下,瞬間被衝的灰飛煙滅。而那個身着道袍的男子,卻是直接整個在這一股正氣之下,燃燒成爲了飛灰。
女子在和道士的交戰中,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當時陳毅鋒以爲這個女子是傳說中修煉界的仙子人物,前來這山中降妖伏魔的,於是便上前搭救。
這個女子很美麗,如畫中仙子一般。
陳毅鋒盡心爲她療傷,兩人相交。
女子似乎無所牽掛,同樣無依無靠,一生中,只有陳毅鋒這樣一個好友,於是便和陳毅鋒一同趕往天安城赴考。
只是,陳毅鋒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帶着這個女子上路,一路上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以前難以見到的修煉界之人,在這段時間頻繁冒出,竟然都來對付他身邊的女子。
這個女子名爲雪妍,和他一同上路,經常會連累到他。但他卻又因爲年輕氣盛,不想因爲害怕被連累就拋棄這個女子。
兩人經歷無窮追殺,卻導致了當年的赴考失敗。
赴考失敗的原因是雪妍爲了保護陳毅鋒,從而被打得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爲了給雪妍療傷,兩人隱入深山。
陳毅鋒以描繪丹青,賣畫爲生,給雪妍抓藥。整整照顧了雪妍一年時間。
但是,這些藥物對於雪妍的傷勢,卻沒有半點作用。一年時間過去,雪妍越來越虛弱。
就在那一日,恩師顧天華來信,讓他今年一定要赴考。
而與此同時,雪妍的生命也即將走到了盡頭。
兩人相依相偎一年有餘,互生情意。雪妍看得出他滿腔志願,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他完成自己的志願,考上狀元,爲民請命。
於是,陳毅鋒便與雪妍相約,中榜之日,定與雪妍洞房花燭。
終於,他考上了狀元。但當時朝中鉅變。
官員結黨隱私,隱隱間已經有了多股實力開始覬覦皇位,準備着謀朝串位。
顧天華得知這一消息,立即讓陳毅鋒在朝中打定根基,配合自己,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這件事情。
而當時,剛中狀元,陳毅鋒卻因被當時朝中戶部尚書和他的女兒看重,有意讓他入贅爲婿。
得知這一消息,顧天華立即讓他答應。因爲當時朝中私下活動最爲劇烈的,便是這戶部尚書的黨派。
恩師之命,無法不從。
陳毅鋒太過於守舊,太過於看重師恩,在中狀元當日入贅戶部尚書家。
豈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卻是佳人香消玉殞日。
洞房花燭尚未進行,陳毅鋒心血**,不詳念頭涌上心頭,他衝回了當時定下的客棧,卻已經找不到了雪妍。
他心知不妙。曾經許下的海誓山盟破滅,佳人已去。
不要命的尋找,經過整整三日的顛簸辛勞,終於在曾經和佳人留戀的一處地方倒下了。
三日拼命的尋找,他幾乎累的脫立。卻在一處曾經和佳人流連忘返的湖畔遇見一隻白狐。
這隻白狐,在他遇到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顯然受傷很重。
他救下了白狐,雖然無法延壽,但心中悲苦之下,卻把心中的苦水,一股腦的到給了這白狐。
他以爲,這白狐始終是畜生。自己揹負的使命,不能對其他人說,但卻可以對這白狐說。
而且看這白狐命不久矣,所以他什麼也不隱瞞,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接受了他一肚子的苦水,誰知這白狐竟然在即將嚥氣之時,流下了淚水。
陳毅鋒大驚,驚駭這白狐竟然會由此靈性。
卻在這時,白狐的身體開始慢慢化作飛灰。
白狐化作飛灰,體內飛出一顆元丹,或者應該說是妖丹。而白狐身體所化的飛灰,卻在即將消散的時候,在空中變成了曾經最爲熟悉的佳人,雪妍。
當時,陳毅鋒呆住了。他腦子完全休克,什麼也想不到,整個人就這樣蒙了。
一連一天一夜的時間,雪妍早已灰飛煙滅。
陳毅鋒直到現在才知道,雪妍,竟然是一個狐仙。
曾經,因爲浩然正氣對雪妍無效,他一點也沒有懷疑過雪妍是妖。直到雪妍死了,他才明白,之所以自己的浩然正氣對雪妍無效,並不是因爲雪妍是人。
雪妍依舊是妖身,但他卻不能完全的算作妖物。妖物通常都是人們給陰邪妖物的統稱。而心懷善念的妖,卻通常都被稱之爲妖仙。例如雪妍,就是狐仙,而不是狐妖。
雪妍沒有半點邪惡之氣,自然,他的浩然正氣就不可能傷害到雪妍。
明白了這一切,知道了雪妍的身份。。陳毅鋒並沒有因此而嫌棄雪妍。反而感覺心中苦悶,難受,淒涼,悲痛。
他真心對待雪妍,不管雪妍的身份。愛就是愛。
但是,雪妍離去了,卻只給他留下一枚妖丹,從此陪伴於他。
他再次回朝,卻已經無心朝政。心灰意冷,一個少年,卻在一夜之間,滿頭烏髮,變得斑白。
多次想要請辭,卻在不知情的恩師顧天華逼迫下留了下來。
最後在戶部找齊了老丈人意欲謀反的證據,送給了代政王,浩日玄。
當日,他老丈人全家被問斬,而他經歷這三個月的心灰意冷,也退出了朝廷,再次回到了景陽城,把離開景陽城後,一路的經歷告訴了顧天華。
顧天華也只能仰天哀嘆,不再逼他入朝。
陳毅鋒多次因爲心中悲苦,差點自盡家中,卻在最後忍了下來。
當了三年的居士,爲報師恩,他來到了景陽學府,把景陽學府改成了景陽書院,成爲了院長,開始教導學子。一直到今日,都再未入朝。
不過,也正是當年一役,毀滅了跟隨戶部尚書一個派系的亂黨,陳毅鋒也名傳天元大地。
朝中很多官員都希望這樣的年輕人再入朝堂,爲國分憂。但一切前來請求的人,卻都被拒絕了。而他也當了景陽書院院長,直到現在,足足十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