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源空間勁風呼嘯,從拓古峰塔出來的紀凡,隱隱長出了一口氣。
用了九天的時間,紀凡大致上將九座連天峰塔的下部走了一遍,翻閱的典籍不在少數。
相比紀凡,此時花飛花和小姑子依舊在蒼巒峰塔中,連下部十二層的各個石室都沒走完。
“這九門峰塔的四方,還有四座峰塔,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了靈墟界的四大秘海。”紀凡向周圍看了看,準備要先行離開界源空間了。
至於花飛花和小姑子,紀凡覺得機會難得,不妨將她們留在落羽宗內門,慢慢參閱典籍。
儘管將九門峰塔的典籍看遍了,但紀凡對於落羽宗,依舊算不得太瞭解,因爲關於本宗的秘辛,那些石室中的典籍,並沒有太過詳細的介紹。
“看完了?”
隨着紀凡轉頭向着一方荒涼的溝壑大地望去,一名銀色面具女子,已經由遠及近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嗯,我要離開了。”
相比女子有着淡淡的仙威,紀凡就好像個凡人一樣,說話也頗爲俗氣。
“九峰塔中的修煉典卷,對你有用嗎?”銀色面具女子就像閒聊一樣,對紀凡詢問道。
“不知道,我現在的記憶不太好,有些東西看完也就忘了。”紀凡並不想同眼前的面具女子有太多交集。
但紀凡也不是信口胡說,自從他的靈魂燃起業火之後,對於一些事的記憶,確實是模模糊糊,猶如忘性很大一樣。
“你似乎對俗事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也正常,靈脩之下皆螻蟻,沒必要在乎的太多。”銀色面具女子笑語道。
對於銀色面具女子的說法,紀凡並不是很認同,倒也不反駁。
“之前就聽聞你實力極強,不知道能否同你切磋一番,這藏金界源的環境很合適。”銀色面具女子的邀請,讓紀凡心中不由暗暗訝異。
“還是算了吧,憑我的實力,還不配同你較量,單單是這裡的空間介質厚重程度,就已經很難熬了。”紀凡搖了搖頭道。
“這裡的空間介質,也就比現下的外界強一些,到了尋常地靈界兩倍的程度,如果去仙修位面,空間介質的厚重程度,可是地靈界的十倍,以你的實力,至少在現下這樣的界源空間中,還不會有太多的不適。”銀色面具女子略有玩味道。
“故意讓界源中的空間介質變厚重,以達到適合你的修爲水平嗎?”銀色面具女子的說法,給了紀凡一些啓迪。
要說界源珠紀凡也有,而且還能掌握一部分的界源之力。
銀色面具女子是真的想同紀凡切磋一番,不過看到他沒有打攏,而是右眼瞳力光華一旋,將震動的身形旋轉爲光點消失,女子也就沒繼續強人所難。
“嗡!”
紀凡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凡羽峰頂的大殿之中。
“看來落羽宗是真有仙修強者,那女人的仙元力精純凝練,不太像是在靈墟界突破的,很大可能是上界所降臨之人。”紀凡小聲言語道。
在紀凡感覺,那面具女仙人的自身實力,應該與之前肌膚充滿褶皺老者緩上緩下,若駕馭仙器、古寶,戰力就不太好說了。
覺得不太好混的紀凡,也在考慮着,是不是現在就要用仙石沖刷一身修煉根基。
“如果說界源空間介質,是有意調整的沉重,那麼靈墟位面空間介質,就是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我也得儘快適應才行。”紀凡感受着外界的空間介質,心中已然有了些思量。
紀凡之前同肌膚滿是褶皺老者的較量,壓縮靈力是一方面,也有着順應空間介質變化之意。
對於仙界位面的空間介質厚重程度,是地靈界的十倍,即便不用銀色面具女子告訴紀凡,他以前也在古籍上看到過,從這方面的情況,也大致能估量出靈脩與仙修的一些差距。
“還是再等一等花飛花吧,這座山峰是不錯,但情勢卻不允許久留,九天九幽若是說同在墓葬星系之中,降臨仙修強者,很可能就是從這十八個仙界星辰位面開始。”紀凡擔心被人抓到了。
“呼!”
紀凡身形向後一靠,已然沒入扭曲空間。
十二圓瞳力光幕,在逝葬虛空圍出了一處異樣之域,紀凡一經出現,就放出了一些典籍和寶物。
看着放在空間中的圓柱石物,紀凡不由回憶起了在九宮山脈之時的一戰。
三十七道鎮文刻印,在石物表面釋放着光澤,帶給紀凡一種被壓迫之感,這還是石物有着凡古靈息蘊養的情況下。
“這件東西挺粗壯,是有些像獨木橋,可它應該是有着鎮壓威能的古物。”對於瞳力空間中的石屋,紀凡叫不太準。
比起粗壯古物,更惹人關注的,就是帶着扣吸兩儀瓶的金屬碑。
此時有着三十七個手印的天碑,形體已經不再是聳天巨大,縮小到了半膝高,就連天碑手印中的碎星光絲,也被灰色火焰爲之煉化。
金屬碑上的三十七個手印不再變動了,充斥的灰色炎光濃郁,被吸在金屬碑上的兩儀瓶所控。
“這些由陰陽之力所形成的灰色火炎,相當不簡單,如果一直將它融入到凡古靈息中,不確定往後會發生什麼。”紀凡雙手結出御寶訣,一行御寶波紋蕩過金屬碑上的小瓶,很快就使得上面的日月印記放亮。
小瓶上此時日輪三十七印,月輪同樣三十七印,紀凡甚至不太確定,它是不是三十七層重寶。
“嗚!”
猶如拔火罐一般的金屬小瓶,在紀凡的駕馭下,逐漸將天碑中的灰色火炎抽出。
紀凡一直在關注感應着天碑,在灰炎消退的過程中,不到半膝高的天碑,倒是沒有什麼異動。
當初天碑出世的時候,三十七個手印可是動了,這讓紀凡猜測着,天碑是不是存有靈智。
相比粗壯石物,紀凡更加看重金屬天碑,那是因爲天碑上的三十七個手印,蘊含着太多的變化與秘密。
在紀凡的等待之中,直到灰炎盡數從天碑中褪去,兩儀瓶也脫落了下來,並且蓋上了瓶塞。
灰炎的煉化之下,紀凡再感受不到金屬碑中,存在什麼異種力量。
將兩儀瓶留在逝葬瞳力空間,以備不時之需,紀凡左手先是稍稍攥拳,隨後對着天碑虛放,精光璀璨的凡古靈息,很快就貫入天碑之中。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直到天碑通體泛出淡淡的精光,紀凡體內的凡古靈息,都近乎於枯竭了。
“呼!”
收手調整呼吸的紀凡,更多的心思着,天碑要如何進行蘊養。
一般而言,對待這樣的有層重寶,逐層蘊養是最好的,相比古物,紀凡不過是靈脩,沒有那麼多靈息來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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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碑還是總體蘊養的好,也能觀察一下三十七個手印,會不會有什麼變化。”靈息虛虧的紀凡,想要得到天碑更深層次的機緣。
此時的瞳力空間中,還有着幾件古物,一件爲星河錦,綢錦的質地不但猶如金屬絲所鑄就,帶動起來也如同虛空星河。
“這道綢錦的質地,以及所蘊含的力量,在古寶中都算是挺不錯的了,只可惜沒有層,如果能將其改成纏勁兒腰帶或寶衣的話,倒是能更實用一些。”紀凡覺得星河錦中的星辰之力,若是能煉化了,對他也算是很大的助力。
不過兩具遠古石人沒了的情況下,紀凡自身是不適於將異種之力吞噬入體煉化的,他只是下意識的看了兩儀瓶一眼。
不同於一些修士越來越沒有顧忌,紀凡現如今卻覺得正統修士,遠比魔修要來得強,尤其是在經歷過兩次失去靈動之後,他對於精煉自身根基,洗盡鉛華更加的重視。
其實魔道與正道修士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不擇手段,以及吞噬之上。
只可惜,亂世之中,修煉之人也是心浮氣躁,紀凡修煉到現在,也沒看到有太多依靠天地靈氣修煉的正道之人。
“這兩儀瓶中存在的浩瀚灰色火炎,倒也能成爲煉化異種氣息的助力。”心中有了打算的紀凡,暫時將星河錦放在了一邊。
被紀凡十二柄天雷木劍所殺的肌膚褶皺老者,只是留下了一柄仙劍,以及一圓手裡盾。
圓形的手裡盾,若是斂在手掌中,頗爲不引人注意,圓盾也並不是有層重寶。
“這圓盾不大,看似沒什麼層次,怎麼帶給人的感覺如此沉重,而且那肌膚褶皺的老者,也不像是落魄之人,就這樣兩件寶物,似乎是少了點兒。”紀凡戴上金屬佛面,多少發現了些手裡盾的異樣。
要說被紀凡所放出寶物之中,最爲讓他詫異的,還是楮豫真人的一個星辰壺。
不算大的星辰壺,同紀凡給師孃寧安媛的星辰壺很相像,可是眼下瞳力空間的這個星辰壺,上面是有三十七團收縮星雲印記的。
之所以師孃寧安媛的星辰壺,有別於多數的古寶,是因爲其中存在這一方奇異星空,而紀凡眼前瞳力空間的星辰壺,他還沒有確定有何威能。
一塊有着鬼面的令牌漂浮,就好像縮小了的鬼面之門。
另外在九宮山脈被紀凡殺死的看似年輕仙修,倒是有兩樣東西頗得心意,一樣是套圈古符籙,一樣則是過五千顆的低品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