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之中,一塊萬年寒冰上,紀凡和阮晴盤膝相對而坐。
“嗚!”
隨着紀凡右手出掌,向白髮女子丹田小腹按下,暗勁直透氣海。
“怪不得這個女人的靈力,能夠同我相鬥!”紀凡這時候清晰發現,白髮女子的丹田氣海不同尋常。
經過這些年的修煉,紀凡早早就認知到,丹田和氣海應該區分開來,雖然很多修士都說氣海,可放眼整個修煉界,真正能夠聚靈成海的,又能有幾人。
而紀凡眼前的白髮女子,丹田中靈息即便在重傷的情況下,還是浩瀚如海般廣闊。
“靈息倒是不太粘稠,這恐怕同以前的戰鬥消耗和受傷有關係。”紀凡大致估量着此時白髮女子的戰力。
一般而言,碎涅分爲三種,一種是碎涅成嬰,還有就是碎涅成器,以及化爲氣象萬千。
從白髮女子丹田氣海的情況,紀凡已經確定她佔了兩種,成嬰的同時,也連帶着碎涅爲氣象萬千。
如果白髮女子的氣海,不是碎涅出來的,紀凡很難想象,尋常積累能聚出如此可怕的浩瀚氣海。
與此同時,紀凡也感應到了白髮女子肉身的暗脈。
“她的暗脈有些像冰晶裂紋,又有些像波瀾水紋,彷彿蘊含着天地至理,也更加接近自然。”紀凡默默在心中思量着。
“是不是可以將你的道力傷害收回去了?”白髮女子明顯是發現,紀凡在趁機窺伺她的修煉根基。
“我不得感應一下嗎?”
紀凡按在白髮女子小腹的手掌,向回一撤的同時,改爲虛抓,使得女子的丹田氣海和元嬰都是一震。
“轟!”
震裂道力所破壞的密集裂紋,一時間就像是在白髮女子丹田氣海中活了一樣往出衝。
在紀凡的施爲中,白髮女子一身衣衫被小腹透出的傷之力撕裂爆開,顯出了曼妙的胴體。
“你。”
阮晴身子一震,氣急言語的同時,羊脂般的肌膚很快爲之泛紅。
對於白髮女子的反應,紀凡完全不做理會,右手在不停吸收着從女子體內攝出的傷之力。
夜晚爲之過去,直到白髮女子體內的氣息越來越盈潤,紀凡這才收回了右手開始調息。
白髮女子按耐不住起身,很快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嗖!”
一道傳音符透過冰窟的水波絕靈陣,到了白髮女子的手中。
“是冰靈的傳音,說步平風已經將能在拜古道大比中提供支撐的人找來了。”看着盤坐在寒冰上的紀凡,白髮女子輕聲言語道。
“呼!”
好一會兒,結束調息的紀凡長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被紀凡的目光注視,白髮女子極爲的不自在,就好像衣衫都讓他看穿了一樣。
“去瞧瞧吧。”
紀凡從寒冰上起身,多少有些期待。
白髮女子撤去水波絕靈陣,外面的棉襖少女還在等待。
發現紀凡從白髮女子的冰窟中出來,棉襖少女的神色不免有些狐疑不解。
“阮晴師姐,師尊將碎玉峰的湛澤軒師兄找來了,正在峰頂的大殿外。”棉襖少女沒同紀凡說話,顯然是覺得他極難相處。
“男修士嗎?”
紀凡心中暗暗嘀咕,神色爲之一動。
如果是選擇同伴,紀凡更希望能與男修士聯手。
三人騰空飛到峰頂上,紀凡看到了與拄拐中年人站在一起的青年,心中不由微微嘆息一聲。
看似丰神俊朗的青年,雙肩和膝部爲龍頭甲,披風烈烈,可是修爲僅僅只有生死境浴劫期的程度,而且還是冰靈根。
“紀凡,阮晴,這位是碎玉峰的傳承弟子湛澤軒,也是北明宗在拜古道大比中可以與你們配合的人。”拄拐中年人對雙方介紹道。
“她就偏向水和冰靈力,再有一個冰靈根修士加入,對團戰的助力相當有限,我們需要的是火、土,或者金靈根修士。”紀凡搖了搖頭,示意得集五行之力。
同拄着雙柺中年人一起的青年,聽到紀凡的說法,不由皺了皺眉頭。
對於青年的神色變化,紀凡也不以爲意,如果說拄拐中年人可以另擇賢能,也免得報救命之恩了。
“在北明宗中,我能找到的合適人選,就只有湛澤軒了!”拄拐中年人略有尷尬,雖說青年的輩分沒他高,可實力卻要比他強了太多。
“距離屍鬼之域的鬥戰還有段時間,找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紀凡嘆了口氣之後,已經向峰下走去。
回到石閣的紀凡,也不管拄拐中年人怎麼處理,他自己進入了逝葬虛空。
瞳力空間,紀凡放出了充滿裂紋的金屬佛面,感應着上面的傷之力。
“滋!滋!滋!”
只見紀凡右手拂着佛面好一會兒,佛面的裂紋中才逐漸脫出了一道暗影。
黑色鐵疙瘩已然損壞了,紀凡在沒有很好承載傷之力介質的情況下,一經在金屬佛面上將一道傷之力暗影引出,很快就將其釋放到了虛空中。
否則一旦被傷之力暗影烙印在身上,就會給紀凡的肉身造成極大損傷。
不同於白髮女子體內的傷之力,是紀凡所留下的,金屬佛面之所以會龜裂,是鏈錘與平錘互擊的偉力波及所致。
“想要將佛面上密集裂紋中的傷之力全引出,就已經不容易,更不要說是蘊養使其恢復,而且還有我體內的傷勢,以及不少器物的裂紋需要處理,一個月的時間真得夠嗎?”紀凡在心中暗暗思量着。
逝葬虛空的時間緩緩流逝,紀凡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修復金屬佛面上。
迎陽峰的夜,分外的寧靜,厚重雲海在峰體中部飄蕩,被星光映襯出霞紗。
兩名身穿白衣之人,在冰峰雪地中反而不容易被發現,已然在夜色中來到了迎陽殿外。
“步師叔,湛澤軒求見。”
其中一名白衣之人,小聲對迎陽殿中道。
“怎麼夜裡來了?”
沒有讓兩名身穿白衣之人在殿外久等,略胖中年人就已經拄着雙柺出來。
“我想要問問,那紀凡是何來歷,爲什麼會在迎陽峰中?”一身白衣的湛澤軒,看了看略胖中年人和棉襖少女。
本來找到湛澤軒,卻沒能達成讓他加入紀凡和阮晴的隊伍,略胖中年人還有些不好意思。
可白日湛澤軒剛離開,晚上就去而復返,所問出的話,卻讓拄拐中年人難免謹慎。
“錚!”
沒等拄拐中年人給出答覆,另一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右手拇指將劍器彈出鞘一段,劍光驟然變得極爲刺眼。
待到劍光收斂,拄拐中年人和棉襖少女一臉的驚恐,卻是僵在原地,身子已經沒有了任何動作。
“斬魂。”
緩緩將一節劍器收入鞘中,銀色面具之人小聲言語道。
“爲什麼要殺他?”
湛澤軒對拄拐中年人並沒有殺心,只是想要從步平風這裡得到一些關於紀凡之事。
“知道那紀凡受傷也就行了,這個人看到我已經起疑,殺了倒是能避免些麻煩。”戴着銀色面具之人,放出一顆晶石一旋。
“嗡!”
一隻白色長羽靈鳥,帶着空間光華從旋動的晶石中飛出。
沒待戴着銀色面具的白衣男子找紀凡,迎陽峰頂的山路上,白髮女子就已經縱掠出現。
“你殺了冰靈。”
看到棉襖少女眉心的劍孔,以及在大殿門口僵住的身子,阮晴的怒意已經壓制不住,整個人的氣息也出現了改變。
“呼!”
就在阮晴肌膚顯出鱗片,像是要魔化了一樣,散發兇戾之氣的時候,在她身前顯出了一圓瞳力光幕。
“自己出來了嗎?省得我找了。”
銀色面具男子的笑語,明顯是在針對從瞳力光幕出現之人。
“你退後。”
現身的紀凡,神色陰沉向身後的阮晴瞥了一眼。
“沒想到他救了我一命,反而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紀凡看向拄着雙柺的略胖中年人,語氣有着感慨。
“看來你說得沒錯,他確實有着傷勢。”銀色面具男子對湛澤軒笑語,根本就沒將殺死拄拐中年人和棉襖少女當回事兒。
“你在落羽宗就想拿下我,現如今竟然追到了懸巖州以北,當真是陰魂不散。”紀凡已經認出來,這個銀色面具之人,就是在落羽城追殺他的黑袍仙修男子。
“上次小看了你,讓你逃脫了,不知道你這次還能不能跑得了。”銀色面具男子右手掌張開,透出了一條條鎖鏈。
“逃?”
紀凡沒有戴面具的臉孔,露出了有着邪意的獰笑,雙手探入身體兩側的空間中,抓出了兩根紫獅牙。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的那些小心思,還是收一收的好。”銀色面具男子向前一步踏出,天地爲之變色。
“仙之領域!”
шшш ★tt kan ★C〇
白髮女子看着天地異象顯現,神色不由一變。
紀凡呼吸漸緩,不退反進的同時,腳下透出了一道道陰影,密密麻麻極爲的慎人。
正常的光亮映襯,只能映襯人的一個影子,可是紀凡所透出的層層疊疊影子,卻像是活了一樣。
“什麼東西?”
湛澤軒雖沒有感覺到紀凡的衆多影子,有什麼強烈的氣息,但卻覺得很是詭異。
“本來是不打算暴露的,不過他對我算是有些恩惠,就這麼被你殺了,我會非常爲難的。”紀凡臉上雖在笑,可是眼中卻有着寒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