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楓長吁短嘆良久,忽然臉上露出少許欣慰的笑容,心裡暗想道:“不過這一巴掌卻沒白挨,這小妞滋味真是不是蓋的,親個嘴換個巴掌也值,再說自己也摸了不少地方,總的來說自己還是賺了。”
想到此時,夏雲楓心情馬上好了不少,不過一想臉上的掌印,就火辣辣的痛,這兩天只能夾着尾巴做人了。他深深呼口氣,心裡暗下決心,齜牙咧嘴的冷笑道:“總有一天,要你甄宓服服帖帖的伺候老子。”
夏雲楓左顧右盼一番,見會客廳中空蕩蕩的已無他人,這才悄悄的撥開門前的吊簾,從閨房中走了出來。走出醉香居,已是暮色四下,華燈初升,街道上行人無幾,街道兩側的店鋪在此時差不多都已經關門打烊。
舉目望去,唯一這三層高的醉香居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車馬紛紜,端的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果然不愧是長安第一的青樓。夏雲楓深情款款地看着醉香居,目光中盡是柔情蜜意,其模樣可以甜死一萬隻小蜜蜂。
片刻之後,夏雲楓將頭一扭,轉身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將軍府附近沒有其他人家,周圍很黑,唯有將軍府內散發出一絲亮光,忽明忽暗的燈光在漆黑的夜裡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無邊的黑暗總是給人難以想象的莫名的恐懼。
將軍府大廳內,劉備拉長着臉與關羽一言不發地並排坐着,二人不時地擡頭四顧,面容木訥,神情憔悴。張飛急得如熱鍋裡的螞蟻,不停的在他們面前走來走去,晃來晃去,滿臉皆是焦慮之色。
“四弟,你就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煩死人了,還不坐下來等,走來走去的又沒有什麼鳥用。”劉備顯然有些不耐煩,語調中隱有睏意,看來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張飛終於停住了腳步,微微抱怨道:“大哥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呵呵,出事?四弟好像有點杞人憂天了,咱們這個大哥風流不羈,處處留情,我看此刻他正在溫柔鄉中與甄宓激情纏綿吧!”劉備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一絲幻想,還有一絲哀愁。
正這時,一條長長的影子從門外溜了進來,三人齊齊看去,只見夏雲楓拖拉着身子走了進來。張飛高興地大叫了一聲,一臉激動的迎了上去,樂呵呵的說道:“大哥,你總算回來了啊,我們等你好久了。”
“等我?不去睡覺,等我幹什麼?”夏雲楓莫名地看了三人一眼,索性不在理會他們,獨自哼着歡快的小曲向後院走去。剛走幾步,他卻突然止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爲兄準備替甄宓贖身,然後娶她爲妾!”
“什麼?”看着夏雲楓得意忘形的背影,劉備等人一下就蒙了,腦中猶如一張白紙上面閃出一堆大符號。原本他們對甄宓都還抱着那麼一點點幻想,而此刻唯一的幻想如同肥皂泡一般,一捅即破,不留下一絲痕跡。
三日後的天明,夏雲楓身穿鑲着金邊的紅衫,腳跨白龍駒,馬頭扎着一朵大紅花格外耀眼,領着衛隊浩浩蕩蕩地向醉香居開去。這一路招搖一路開花,行了將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到了醉香居下。
只見醉香居前處處張燈結綵,紅綢飄舞繞門,紅氈鋪天蓋地。歡聲笑語響作一團,來來往往的歡客絡繹不絕,其場面可謂是空前絕後,熱鬧非凡。往上看去,整棟醉香居攔腰被一條巨型橫幅所包裹。這橫幅上,赫然寫着“熱烈歡迎新老歡客大駕光臨,今日舉辦花魁甄宓姑娘初夜擇婿的競標會。”
“各位爺,裡邊請!花魁甄宓姑娘初夜擇婿的競標會即將開始,其間節目精彩連連,保證各位夜終生難忘。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尋聲看去,一老鴇手裡拿着一牛皮做的大喇叭,站在醉香居前對着圍關的路人叫嚷着。
老鴇這麼一喲呵,原本只是過來看熱鬧的正二八經的男人們也忍不住動心了,只見其中一人一臉嚮往地對另一人說道:“聽說那姓甄的盪漾,放蕩不羈,要不咱們也進去瞧上一瞧,權當打打眼福!”
“在下也正有此意,不如我們結伴而去,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免得輕易被那姓甄蕩婦所強暴。”另一人也是哈哈一笑,眉飛色舞的拍着手附和着。隨即二人搖頭晃腦的向人頭攢動的醉香居擠去。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啼嗒啼嗒”的馬蹄聲,聲音漸奔漸近。在長安這樣的大都市,除了官家和士族之外很少有人公然敢在大街上騎馬。衆人都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轉向這突如其來的馬蹄聲。
轉眼間,只見一身着紅衫的英武男子帶領一隊士兵策馬而來,他身後分別跟着一白麪男子,一紅臉大漢和一黑臉大漢。如此三人,一白一紅一黑,搭配在一起雖然很不協調,但卻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
“誰啊?竟然有如此威風八面;我也不知, 不過看這架勢,恐怕來頭不小;定是衝着甄宓的來的,他們不會把醉香居給包下來吧;完全有這種可能,這些人仗着自己的權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那豈不是糟糕,我可是從千里之外的蜀地趕過來的一堵甄小姐芳容!”衆人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着,彷彿一窩嘰嘰喳喳的麻雀。
觀望的人羣紛紛向夏雲楓投去冷漠、輕蔑、妒忌、恐懼、仇恨,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在這些眼神的輪番的轟炸之下,夏雲楓冒着被人指責、鄙視、唾罵、諷刺的危險,昂首挺胸的帶領衆人向醉香居走去。
原本擁堵在醉香居前觀望的衆人,不約而同地向兩邊退去,很自然地讓開了一條進入醉香居的道兒。一頭霧水,外加滿腦問號的老鴇見夏雲楓走近,只得硬着頭皮迎了上去,戰戰兢兢,滿是不安地問道:“這位官爺,請問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