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雨隨當即被高峰的話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是卻無可辯駁,落劍山莊雖然向來不跟朝廷來往,可是仍然是在離越國內。
“高峰將軍,你當真要如此做?”冷風雨寒聲說道,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鐵青,如果是對付那些江湖中人,那麼他完全可以做主,可是對抗朝廷,可不是他一個長老能夠做的了主的。
“哼,限你們所有人一刻鐘之內全部撤離,否則就不用離開了。”高峰眼神如電般掃視了山峰周圍所有人,這裡面不乏高手,可是卻並不放在他的眼中,論單打獨鬥,恐怕他軍中沒有人是對手,可是論戰鬥,軍人才是強者,再強的武者,也擋不住軍中的強弓勁孥和軍陣。
高峰此話一出,不但冷風雨等落劍山莊的人聽了大怒,就是那些原本和落劍山莊的人發生了衝突的江湖中人,也是臉色大變,沒有人想到朝廷的軍隊竟然如此的強硬。
冷傲天在峰頂上聽的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落天,你在這裡看着,儘快尋找到那東西。”冷傲天吩咐道,此時這裡,也唯有他的長子冷落天能夠在這裡主持了。
“是,爹。”冷落天也知道事情緊急,立刻催促落劍山莊的人加快速度。
山峰下面,已經一觸即發,高峰帶來的數千精兵,已經擺好了軍陣,那密密麻麻的長槍,那已經拉開的強弓和弩箭,讓他們面前的江湖中人非常的緊張。
“高峰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冷落天從峰頂落了下來,臉色鐵青,原本落劍山莊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竟然如此欺上門來,落劍山莊如果今天退出這山峰,以後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冷傲天,你來了正好,此地已被我軍方接管,限你們立刻離去,否則就兵戎相見吧。”高峰一點也不給面子,別人或許會顧忌落劍山莊,但是他不會,作爲征戰數十年的老將,高峰知道自己手中精兵的實力,同時也知道這次不容有失,天生異象,可是國之大事,不敢有絲毫怠慢。
“哈哈哈,當真好笑,此地乃我落劍山莊所屬地界,高峰將軍豈能說接管就接管,難道你們制定的律法,都是狗屁不成。”
離越國立國不過上百年,而落劍山莊已經傳承了數百年,之前離越國對於各門各派的原有地契,也都是承認的,冷傲天知道明面上跟朝廷過不去是不行的,可是也不能任由人家說捏說扁就隨便搓挪吧。
“哼,我不管你有什麼憑藉,如今我宣佈,此地由我軍方接管,這就是軍令,你們如果不怕死,那就試試,給我上。”高峰擡頭看着峰頂落劍山莊的人在搜索,頓時臉色一沉,時間可拖延不得。
“喝。”數千精兵立刻開動,盾牌兵在前,長槍兵在後,弓箭手緊跟而上,朝着山峰這邊就壓了過來。
“你,欺人太甚,各位,如今軍方如此做法,當是想將我們都趕出此地,大家如果不同心協力抵抗,後果大家知道,現在已經不是我落劍山莊一方得失了,你們中如有血性者,就跟我冷傲天戰上一場。”冷傲天對着那些江湖中人喝到,剛纔還在相互爭鬥的江湖中人,此時也都是面面相覷。
“冷莊主,在下不奉陪了。”忽然,妙玉秀才馮妙玉一拱手,飛速而去,似乎要逃離這是非之地。
冷傲天的臉色立刻就鐵青,現在他最怕的就是這些江湖中人都跑了,留下他落劍山莊在這裡,這可就不好辦了,如果大家都在這裡,那麼即使高峰真的動手,也能夠減輕他們的壓力,而且,以後朝廷想要追究,恐怕也未必就能把落劍山莊怎樣,畢竟這裡的人,可不都是孤家寡人的。
可是妙玉秀才如此一來,那後果,冷傲天已經有些猶豫。
果然,馮妙玉這麼明着一走,其他人哪裡還會留下當軍方的靶子,那黑壓壓弓箭手,可不是吃醋的,頓時冷傲天前面的人都四散而去,但很多人卻是站在遠處,遠遠的看着這邊,讓冷傲天非常的無可奈何,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想要撿便宜的。
“莊主,怎麼辦?”冷風雨急急的問道,如今這裡只剩下落劍山莊的人馬,可是抵抗不了軍方的數千人馬。
冷傲天牙齒緊緊的咬着,眼珠子都要冒出火來。
“撤。”終於,在軍方的人壓過來之前,冷傲天最終蹦出了一個字,可是從他的眼神中,任誰都看出滔天的怒火,這一撤,可是將落劍山莊的威名損失殆盡。
冷風雨呆了呆,才反應過來,顯然,這樣是最好的選擇,如果真的跟軍隊幹上了,那等待他們的,唯有滅門,落劍山莊再強大,也肯定比不過有一個國家爲後盾的軍隊。
“撤。”冷風雨厲聲喝道,聲音中滿是不甘。
峰頂的冷落天等正在搜尋的人聽到這聲撤,也都呆住了,這一撤,可就意味着這裡將被軍方接管,如此一來,那麼這裡即使有什麼寶物,也肯定輪不到他們落劍山莊了。
“全體聽令,立刻回到山莊。”冷傲天已經恢復了平靜,雖然臉色仍然難看的很,可是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隨即下令。
高峰坐鎮中軍,看着落劍山莊的人盡數撤去,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打起來,以他這麼些人馬,也未必能夠堅持到援軍的到來,現在落劍山莊退避,那麼自然是最好的了。
忽然,高峰感覺一冷,頓時就發現冷傲天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沒有了半點的溫度,饒是高峰身經百戰,也不由得一窒。
地底下,老頭和鐵愣子帶着傅天宇終於走出了那彎曲狹窄的地道。
憑藉着老頭手中的夜明珠,他們發現,原來這下面,竟然是一條地下暗河,那清澈見底的水流,緩緩的流向不知道哪裡。
“師傅,歇會吧,這師弟這麼髒的,要不要替他洗洗?”鐵愣子把傅天宇放在暗河的河岸邊,此時他身前的衣服和雙手,已經滿是污物,趕緊脫下來洗了起來。
而傅天宇則是如被黑土包裹着一般,髒的是一沓糊塗。
“那就歇會吧,你師弟很快就會醒來,讓他自己料理。”老頭四下打量着這地下暗河,警惕不已。
如果那地道真的是某種蛇類怪獸打通的,那麼那怪獸,十有八九會在這裡藏着。
不久,傅天宇就醒了過來,不過他剛動了一下,一股刺鼻的臭味就塞進了他的鼻孔中。
“靠,什麼味。”傅天宇一把跳了起來,頓時發現,自己身上粘稠的要命。
“啊,這是什麼東西,老頭,你弄什麼在我身上了。”傅天宇噴火般看着老頭,現在他想起自己爲什麼會暈過去了,原來竟然是疼暈了的,而現在又發現身上如此的髒,頓時就把責任往老頭身上推。
鐵愣子剛穿上擰乾的衣服,就看到傅天宇整個黑鬼般的造型,頓時大樂,自己身上沾了那麼點,就已經洗了他這麼久,傅天宇渾身都是,這可怎麼洗啊。
“傅天宇,你再敢喊我老頭,我就拆了你,沒大沒小的,你得了我的玲瓏珠,接受了那玲瓏珠的傳承,現在已經被易經洗髓了,你現在身上的髒東西,都是你身體中排出來的, 竟然還敢怨我,你還有沒有良心啊。”老頭很是不滿,遇到傅天宇他就沒有佔過什麼便宜,還無比的吃虧,現在倒好,得了便宜的人賣起乖來了。
傅天宇一想,這纔想起,似乎確實是這樣,可是現在渾身難受的要命,哪裡跟老頭廢話,噗通一聲跳下了暗河中,拼命的搓了起來。
鐵愣子無語的看着原本清澈見底的暗河,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黑不溜丟,幸好他已經洗好了啊。
老頭仍然在張望,因爲他有種感覺,似乎自己等人正在被什麼窺視一般,只是還沒有找到那窺視的所在。
傅天宇洗的正爽,這裡的水清涼無比,簡直就是享受,忽然,傅天宇發現自己的腳似乎被什麼給抓住了。
“水鬼?”傅天宇猛的響起小時候傅大爺跟他講的各種神神道道的東西,頓時一個激靈,想要快速的爬起來,可是那腳下卻是越發的緊了。
“啊,師傅師兄救命啊,有水鬼。”傅天宇心中恐懼的很,雖然已經被一個鬼王附身了,可是那好歹已經鎮住了,現在又遇到什麼東西,哪裡有不怕的道理。
鐵愣子楞了一下,立刻跳了下去,一把抱住傅天宇扯了上來,鐵愣子力大無窮,抱個人沒絲毫的問題。
兩人上岸後,傅天宇就立刻看向右腳,只見那裡有一道勒痕,清晰無比。
老頭走了過來,神色凝重的看着傅天宇腳上那勒痕,若有所思。
“師傅,這是什麼東西弄的。”傅天宇一陣後怕,剛纔那感覺,可當真是毛骨悚然,如果不是鐵愣子拉他上來,恐怕他就得沉入水底去了,不由得,傅天宇想起了傳說中被水鬼拉了墊背的傳說,又是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