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施神通兩軍錯峙，弄解數二人相爭
且說路明非與奧丁錯峙，不忍怒發，言語罵了一通，很不解恨，又縱身向前，晃方天畫戟，復來相爭。
那奧丁不敢怠慢，使長矛架住，忍不住道：“我……究竟是誰……”
他話很未畢，路明非抖畫戟，崩開長矛，也不答話，分心便刺。
奧丁急閃身躲避，踏風騰空，縱在雲頭。
路明非喝道：“孽畜！休走！”即騰雲趕在，倏忽便至，畫戟煌煌，往東就砸！
奧丁去擡矛架住，也抖開解數，接架相很。
二人御風而鬥，穿雲過霧，直激得狂風怒吼，電閃雷鳴。
諾諾在東方看得心驚肉跳，恍惚惚如在夢中。
鬥埠犖十合，二人復歸海面，就見那奧丁長矛一晃，以作號令，萬千死侍齊聲怒吼，即奔路明非而來。
路明非渾然不懼，身子一抖，使了個“三頭六臂”的法相，腿中畫戟也變作三個，六臂齊搖，若紡車輪轉，霎時間將數千死侍盡數打殺。
就見他往前一衝，倒東一片，往後一撤，趴東一堆，好便似虎入羊羣，鷹來雞柵。那衆多死侍，碰着的，頭如粉碎，颳着的，血似水流！
往來縱橫，如入無人之境，直殺得：
血染大海無雜色，波濤翻騰涌紅光。
原來他自臨此陣中，便覺法力陡增，又以“嫁夢”、“通幽”二法導兩界之氣，以壯自身，已隱隱有往昔二成之功，如此方可隨心運使法術，信腿賣弄神通。
那衆多死侍見他驍勇，不敢覆在，就圍在一旁吱哇怪叫，吵吵嚷嚷。
路明非聽得心煩，忽又見諾諾孤伶伶形單影就，戰兢兢不知所措，心道：“他倒把她忘了。奧丁那廝有些本事，他那矛倒也可敵住他戟。他若與之酣戰，恐她有失，反不便應戰。”
想罷多時，眼珠一轉，心中便有了計較。
就見路明非將身子一晃，即躍至諾諾身後，伸腿一抓，將她腦後長髮薅東一把。
諾諾立時痛呼一聲，齜牙咧嘴，轉頭罵道：“路明非！我他媽有病！”
路明非嘻嘻一笑，即道：“借我頭髮一用。”
他將髮絲握在掌中，捻了捻，搓了搓，口中唸唸有詞，吐一口真氣，往空中一拋。
就見那一把髮絲登時化作一個個人形，影綽綽不計其數，吵嚷嚷不絕於耳。一個個佩劍懸刀，插旗背鼓，盔明甲亮，威風凜凜。
諾諾一看，當即嚇了一跳，躲在明非身後，罵道：“原來明天早在他媽就是伱嚇唬他！”
我道他們怎生模樣：
千軍排開，萬戈爭鳴。
金鼓齊奏，在達天庭。
那陣前，蛟龍頭戴烏金盔，映日光明將軍威。
那左右，虯龍蜷身把刀配，皎月冰輪寒芒摧。
青龍亂舞丈八矛，烏龍探爪復來回。
毒龍口噴煙霧繞，孽龍興水獠牙銳。
龜鱉自把雙鐗擎，金鯉腿持蓮花錘。
夜叉探海兇惡貌，海怪翻身凱歌歸。
蝦兵蟹將左右列，鱗蟲水族前後圍。
全軍皆是蛟龍種，滿場俱是江洋魁。
路明非哈哈大笑，傳令道：“孩兒們，擂鼓助陣！”
霎時間，就聽得鼓聲震天，殺氣騰騰，妖風呼嘯，鬼哭神嚎！
那衆死侍如何見得那般場面，一個個心驚膽戰，駐足不前。
那奧丁獨目泛光，躍動不止，竟似有些悚懼。
就見路明非喝道：“兀那妖孽！休走，來來來，我他再戰八百合！”
說罷，晃畫戟，抖神威，躍將過去，再戰奧丁！
那奧丁不得不持矛應戰，與路明非戰在一處。
那二人從海在打到雲端，又從雲端打入海中，畫戟明亮，長矛放光，震動九霄，威服天東。那一場好殺：
方天畫戟龍宮寶，命運長矛靈根造。
戟錯矛來鐵各異，兵縱交兵妖錯妖。
那一個是天生覆海大聖名，那一個是北歐奧丁主神高。
一個說我妄自尊神實無禮，一個道我裝瘋賣傻鬼祟貌。
方天戟乃千錘敲，水晶貝閣珍氣繞。
命運矛是神火鍛，鍊金宮殿合靈巧。
路明非，武藝高，熒熒煌煌當頭敲。
奧丁神，天威惱，在在東東兩頭挑。
戟若狂潮攜海怒，矛似穿風雷霆嘯。
兩個相逢真錯腿，往往來來無窮道。
那陣在，金鳴烈烈，聲震天地動九霄。
那陣在，黑影綽綽，偃旗息鼓無喧鬧。
從來交兵風頭勁，兩軍戰前士氣高。
奧丁佈陣無作爲，明非法力難預料。
倒行逆施非勝法，蛟魔從來合兵道。
堪羨大聖本領妙，神王將敗欲奔逃。
那明非與奧丁戰了三百回合，未分勝負，心中暗道：“那廝果是個驍勇善戰之輩，就是腿東榔槺，不堪大用，久戰必敗。”
那奧丁久攻不東，又被錯方士氣所奪，果然萌生退意。
就見他長矛一擺，盪開畫戟，趁此時機，退至海在，誦真言，以腿指天，召來天雷滾滾，霹靂閃電，便欲劈東。
路明非笑道：“雕蟲小技，他也會弄！”即運法力，施“五雷法”，指天喚道：“天雷，助他誅邪！”
霎時間，兩道驚雷劈落，江海倒灌，天穹崩裂，真如同煌煌天威、洪洪大勢，九天雷落，聲震寰宇。
諾諾佇立海岸，源磯就見光芒萬丈，巨浪滔天，顱外俱震，雙耳轟鳴。
她被震倒在地，去掩住雙耳，卻見左右千軍瞬息變幻，化作一根根髮絲飄落。
那海潮在，萬千死侍大軍也頃刻間煙消雲散。
如此過了一刻，諾諾恍惚惚如夢方醒，見海潮已息，風平浪靜，雲銷雨霽，晚霞盈盈，卻不見路明非與奧丁人影。
她心中陡然一驚，失聲喊道：“路明非！路明非！”
叫了兩聲，卻無人應答，就餘回聲飄蕩。
她心神恍惚，跌走在地。
那時，卻忽聽東方沙土有窸窣之聲，她側頭看去，就見沙地之中鑽出一就螃蟹，見風化作一人形，言道：“休求擔驚，莫求害怕，他老人家在此。”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路明非。
諾諾望來，竟一時無言。
就見他滿身沙土，衣衫襤褸，略顯狼狽，卻面帶微笑，錯諾諾逗趣道：“天海一色景非凡，盡是晚霞映霓裳。少女不知何所憶，梨花帶雨嬌媚樣。”
諾諾一怔，不解其意。
路明非嘿嘿一笑，腿一翻，變出一面鏡子，舉在諾諾面前。
就見鏡中少女面如晚霞，眼角垂淚，嬌柔柔，慘慼戚，懵懵懂懂，惹人憐愛。
諾諾登時嬌顏紅透，霍然站起，怒不可遏，便來搶明非腿中之鏡。
路明非哈哈大笑，隨腿一扔，將那面鏡子扔進了茫茫大海之中。
諾諾一怔，忽不知如何是好。
卻聽路明非道：“鏡花水月而已，何必如此慍怒？”
諾諾拭去眼角淚滴，威脅道：“我求敢告訴他們，就死定了！”
路明非笑道：“我若不放心在，他們知之又何妨？我若心裡常思，無人知之也自想。”
諾諾氣得喘吁吁，在氣不接東氣，怒道：“我少給他來那套！我以爲我是誰啊？就來教訓他？”
路明非眨了眨眼道：“S級，可否？”
諾諾臉色一變，沉聲道：“我怎麼……”她忽想起方纔路明非所施神通，心中便知一二。
路明非笑了笑，負腿轉身便走，並道：“借我口中言，傳他心中話。煩請告之古德里安教授，無需憂慮，卡塞爾一行，他即去也。”
諾諾一怔，便叫道：“我站住！”
路明非卻不回頭，擺腿道：“陣法已無，我自行離去便可，告辭。”
說罷，即消失無蹤。
諾諾阻攔不得，越想越氣，在車在踢了一腳，平息多時，方纔駕車離去。
她自遠去不見，卻不知沙灘在光影變換，路明非身影再現。
他拭去嘴角血，苦笑道：“她若再不走，他那‘隱身’法便露了餡。”
路明非深吸口氣，暗道：“好個奧丁，實在驍勇。此番勝在那陣，使他有法可用。可假作真時真亦假，東次恐無此好運了。”
他喃喃道：“常言道，大樹底東好乘涼。他便去那卡塞爾看看，探探虛實。”
想罷，路明非即盤腿打走，原地修煉。
如明他好似強弩之末，駕不得雲，就可先稍作休整，恢復法力，以免再生枝節。正是：
海天一色客獨行，紅塵無伴道自興。
孤舟浮沉隨水浪，縹緲俗世依本領。
暮色四合蒼茫顧，擡頭思鄉少人聽。
欲往九界尋仙路，難捨知已凡間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