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江紅的神情不似作僞,這隻能說明一點,對於金錢和女人,他卻是有着非比尋常的厭惡。
龍天腦海裡驟然生起一個怪異的荒誕念頭,難道成江紅這貨的某個什麼什麼有功能性障礙?
看着成江紅揪在一起的五官,這個念頭竟是越發清晰地在龍天腦海裡成形,再看向成江紅,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
悲劇啊,一個男人患上功能性障礙,世上在沒有比這更加悲慘的事情了嗎?
沒有,對於男人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加悲慘的事情了,殺妻奪子都沒有這個來的悲慘。
難怪這貨哭着喊着要做好人,弄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晰了,原來是因爲他心裡藏着如此難以啓齒的痛楚。
唉,苦命的男人啊!
無比同情地拍拍成江紅的肩膀,龍天心裡的憤懣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全是滿滿的同情。
“好,成兄,不談金錢,不談女人。金錢是什麼東西?糞土。女人是什麼東西?禍水。全部是好玩意兒,咱們一樣也不沾,咱們今天去怡紅樓就只是吃飯,什麼風花雪月,什麼紙醉金迷,全讓他見鬼去吧。”
“真的?”成江紅不敢相信地望着龍天,半晌之後,喜不自禁地道:“龍兄,我的一番心血總算沒有白費,太好了,從此之後,好人的隊伍裡又多了一個夥伴。我簡直太高興了,龍兄,你能理解我,我簡直太高興了。
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又多了一種意義,你看,黑漆漆的天上,都快要冒出太陽光了……”
這貨又胡言亂語了,龍天滿腦子又冒出了一條條黑線,這天都才入暮,距離太陽冒起來還有一個漫漫長夜呢。
“龍兄,你今天真的應該感到幸運,遇上了我,你直接就找到了一條通往高品質人生的道路。好人的人生是什麼,好人的人生就是坐在一輛沒有輪子的三輪馬車上,細細呷味一杯五十年窖藏的白開水,然後感嘆,哇靠,好他.媽.純淨的菠菜蛋花湯!”
龍天恨不得找塊板磚立馬把自己拍死在這兒,以犧牲來讓這腦子不靈光的混球閉嘴。
成江紅突然站住,舉目遠眺,驟然變得安靜寧和,站在夜幕裡,那一堵寬闊的背影竟然散發出了蕭瑟和寂寞的氣息。
“有人說我想做好人只是癡人說夢,我不想與他們爭辯,只想這麼安安靜靜地走完我的人生……龍兄,你知道嗎?這座林子裡面有棵大樹,樹上有個鳥窩,一對金巧鳥住在窩裡。那兩隻鳥很壞,它們喜歡站在樹枝上往下面拉屎,而且都是等有人路過的時候才拉。不過這一段時間它們的情形好很多了,因爲我正在給他們灌輸怎麼做好人的理念,我相信……”
龍天無助地閉上了眼睛,祭出兩縷精神力盤繞在耳朵裡,直接將外界的所有聲音全部屏蔽了。
成江紅不知龍天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他兀自興奮難抑地碎碎念,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往學院外面走去。
龍天想要快點擺脫成江紅的絮叨,成江紅卻難得碰上一個知音,怎麼也不肯放過,於是兩人俱都施展了急速,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只短短几分鐘時間就看到了學院的山門。
“喲,這不是好人成嗎?幾天不見,這飛行星技練習的越發純熟了呀!”
忽然,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插到了兩人中間,一個人影快速閃過來攔住了成江紅,隨後又趕來了幾個身影。
很顯然,這一夥人的神情傲慢,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戲謔的笑,若是再咧的開些,正好是在荒山野嶺攔住良家村姑的浪蕩子神態。
龍天自行將聽覺封閉了,一路狂奔,根本沒有往身後看,所以自然不知道成江紅被人攔下了。
成江紅急壞了,看來一定是出門沒有看曆書,竟然遇上了楊皇潔這個混蛋。
偏生裡龍天還跑的沒了影蹤,成江紅心中那個悲涼啊。
“楊皇潔,你這條瘋狗,快把路給我讓開!”
楊皇潔差不多隻能捱到成江
紅的肩頭,渾身沒有幾兩肉,就好像一張人皮包着一具骨架一樣。
“好不容易見到一次,就這麼心急着走,成江紅,你很不願意看到我是不是?”但是楊皇潔身上散發出來的修爲氣息卻比他的身高強多了,竟也是活脫脫一個星將後期強者。
“不是不願意看到你,是非常不願意看到你!”成江紅與楊皇潔是老對頭了,因爲兩人所在的戰隊就是整個昌寧學院最大的對頭。被楊皇潔攔住去路,成江紅心裡雖然很是焦急,但是一點兒都不懼怕。
楊皇潔的臉色驟然變了,惡狠狠地道:“你不願意看見老子,老子偏讓你看個夠。來呀,把這廢物給我架起來,用秘法將他的眼皮子撐起來。不想看見老子,老子就偏要讓你看,而且還要看夠、看爽,哈哈!”
“楊皇潔,你敢,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冰老大都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條走狗,趕緊把路給我騰開……”
“啪!”
一個響亮的爆慄在成江紅的腦門上炸開,白潔的額頭瞬即冒起了一個大包,楊皇潔趾高氣揚地道:“走狗?老子就是走狗又怎麼了?你他.媽.的還不是七王子的走狗,還不是聶冰那騷娘們兒的走狗?”
成江紅目眥欲裂地罵道:“啊呸,我叫李阿三,有人叫我四哥,但我真正的名字是好人,不是走狗!”
“白癡!”楊皇潔讓兩個手下將成江紅的頭摁下來,然後他居高臨下地望着成江紅,道:“好好的邪修不做,非要做什麼好人,你他.媽.就是一個超級大白癡!”
“都他.媽.還愣着幹什麼,找個架子把這傢伙綁上去,老子走哪兒就把他推到哪兒,不讓他把老子看夠,就他.媽.別想從架子上下來……”
當即有個傢伙隨手一抹手上的戒指,竟真的憑空出現了一座十字架,挾住成江紅的兩個傢伙作勢就要把人押到上面綁起來,兩股冷冽的氣浪豁然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誰要是再敢碰他一下,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