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樑左開始問酒壺青年:“前輩,到底聯盟任務是什麼啊?”
“不知道你還敢來,真是無知無畏……”
對方搖搖頭:“聯盟任務當然是執行聯盟的重要戰略,現在我們還是屬於和以太帝國的前線小規模交火狀態,因爲這裡有一個稀有礦區……總之你記得不要像在試煉任務裡頭那麼傻,以爲死了大不了就回歸。這裡不同,如果你死了就是真的完了。哪怕重傷也好,一定要撐到回到基地,通過裡頭的冷凍倉能夠將你發送回聯盟。那樣大不了是這具身體損壞,不會影響到你本身。記清楚,我們是在真正的戰場,死了就死了。執行任務第一,因爲如果你消極對待或者逃跑會被以叛國者名義就地擊斃,保命第二,無法完成任務的時候,請求支援,躲藏起來……”
車子突然整個翻轉了過來,裡頭的人都是一陣謾罵。一個個都身手敏捷地抓住手中扶杆,似乎都是習以爲常。樑左倒是好運,恰好雙手一直放在扶杆上只是手臂輕微受傷。
“被發現了,出車。”
酒壺青年對他說,幾個人迅速從後門撤離。樑左最後從裡頭爬出來,看到車子整個已經翻轉過來。
領隊朝衆人比了個臥倒的手勢。
樑左腦子突然一蒙,只覺得眼花得看不清,鼻子裡都是火辣辣的氣味。有人將他拉起來,樑左想要站好卻發現失去了平衡和控制。好一會兒他才恢復過來,發現衆人已經在一處雨林裡休息。
“小菜鳥,你也算命大,離那發炮彈太近了。都差點拉不住你。”
有個隊員打趣說。
樑左想要說話卻咳出一口血來。
領隊面無表情地摸出一塊糖塊模樣的東西:“吃下去,能夠讓你傷勢稍微緩解。不用擔心,只是簡單內出血,大腦清醒,四肢健全。”
樑左咀嚼了兩下,發現完全沒有味道,吞下去後只覺得腸胃裡暖暖的,的確舒服了不少。
周圍徹底黑了下來,領隊這才壓着聲音道:“現在我們已經在以太人的巡邏區域,所以爲了減少目標,我們現在分兵。我單獨一個人行動,你們剩下五個,新人加入其中一邊。”
簡單劃分了隊伍,樑左被分到了酒壺青年這一邊,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沉默女。
從開頭到現在她沒說一句話。
三個隊伍立刻分開來,散入雨林中。
酒壺青年作爲新小隊的暫時領隊,他輕聲道:“我的代號是‘酒鬼’,司職指揮官,你們代號是什麼?”
樑左想了想:“叫我‘宋江’就行了。”
沉默女也回答:“野火,射手。”
“好,按照之前的計劃,黑盒子很可能就在這片雨林中。當然也存在一個最大的問題,很有可能是以太人故意設下埋伏,引誘我們來這裡。現在我們別無選擇,要麼搞清楚這是陷阱,要麼拿着盒子回去。我來控制視野,野火你注意遠程保護。宋江你……就注意保護野火。”
樑左雖然不想在這麼緊急關頭提問,還是必須將自己不懂的東西告知,不然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你們所說的司職值的是臨時的功能嗎?”
酒鬼略帶訝異:“你連戰隊司職都不知道嗎?”
野火索性懶得看他,一個人迅速攀爬上一課書,從背後盒子裡摸出東西,開始搗鼓什麼。
“不知道……我只是不小心進入聯盟任務。”
這句話讓好脾氣如酒鬼都青筋暴起。
“該死,怎麼會將你這樣的新人分配到前線來,看來人真是不夠用了……是這樣的。聯盟的戰鬥方式基本上是按照精銳小隊作戰,如果是大規模戰爭比的就是純粹資源了。所以常規作戰都是小隊式,一般小隊裡分爲五個位置,指揮官,顧名思義制定計劃和戰術的人;遊擊,能夠單人完成牽制和暗殺對方的戰士;金剛,能夠保護隊友,危急時刻能夠斷後,具有極強防禦本領的人;術士,有秘法,可以使用混合傷害或者具有某種能夠增幅隊伍能力的人;射手,團隊輸出最高最多的位置。這其中也可以互相交叉,不過一般來說是分爲這五個。以後你就會慢慢體會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職責。”
說完後酒鬼也忙碌起來,他從背後銀盒子裡頭取出一個看起來像是半邊頭盔的東西套在頭上,然後又組裝出一面黑色盾牌,樑左看得有些眼熟——不就是初始武器那個黑盾嗎?
不過顯然倆者有根本性的不同,這面黑盾無論從賣相還是那精細的質感都比初始武器好太多。
樑左估計,說不定初始武器就是根據這些應用裝備簡化後製作的。
他也將自己的盒子打開來,裡頭東西倒是簡單,一把同樣光滑的黑刀,把柄處還有一個扣槽,摁下之後黑刀把柄能夠拉出一把同樣黑色長匕首。除此之外還有一包看起來像是軟性膠囊的東西,樑左試着摸了摸,扭頭一看酒鬼正在吃這種膠囊。他也嚐了一顆,發現這膠囊應該是某種類似補充體能的軍糧。
除此之外盒子裡還有最後一種東西,一塊橢圓形的金屬片,上面沒有按鈕也沒有標誌。
“這是信號彈,召喚援軍用的。能夠接收和發送十秒鐘的語音,別亂用,你不知道暗號和行動標誌求救也會被自動過濾。”
酒鬼說了這句話後就獨自走到前面去警戒了。
樑左將軍糧又吃了一顆,感覺肚子有些稍微發脹,除了黑刀之外其他東西收好將銀盒子揹回背上。
“敵人來了!撤退!”
酒鬼突然大喊一聲。
樑左跟在他身後朝着逆向方向迅速撤離,他突然感覺到不妥:“酒鬼,怎麼敵人沒有快速移動過來?”
酒鬼也停下步子:“根據我的顯示器上標註,危險物正在快速接近中……”
此時酒鬼突然整個人一抖,一把推開樑左。一根長矛貼着樑左臉頰飛過去,哪怕如此也擦出一條破皮痕跡。樑左趕緊持刀護在酒鬼身邊。
兩個高大的人從樹上一躍而下。
他們每一個都有兩米高,赤裸上身,下面是一條不知材料類似絨褲的東西,在他們背上背了兩把鐵棍一樣的武器,手中也拿着一把金屬打造的長矛。他們倆人互相交談着什麼,面對眼前獵物十分放鬆,彷彿擒拿獵殺不過是舉手之勞。
酒鬼眼睛一凝:“是本地土著,這顆星球的本來所屬者……他們看來也不安分,趁我們和以太交火出來攪和。聽好了,我一舉起手你就朝後面跑,將這件事通知領隊。”
他掙扎着拔出插入胸口的長矛,慢慢站起來,緩緩舉起手。
樑左擡腿就跑。
土著人正要攻擊樑左,卻發現酒鬼手臂突然燃起火來,酒鬼單手一摸他最愛的酒壺,整個人燃燒起來。他一面盾牌擋開其中一個土著人,另一拳和另一位土著拼了一個平手。
土著略帶意外說:“沒想到,還是稀有民族的人,爲了表示我的尊重,我送你去死。”
酒鬼心中大駭:“你們能聽懂,不是一般的土著……”
“當然。”
對方一步步走來,聲音沙啞:“戰爭,從來都不是一般人能參與的……”
另一個土著朝着樑左追去。
他身高腿長,幾步就消失在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