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乙在昆吾界之時,在面對那裡的煉天宗進攻之時,魯家便曾經大量的使用法寶跟傀儡,只不過當初的昆吾界,因爲特殊原因的關係,那些位於頂點的強者,皆因修爲無法突破還被卡在了大乘期。
相比於使用法寶來殺敵,恐怕大家更多的還是崇尚自身的武力,再者就算你擁有好的法寶,在天地被妖靈兩族封禁之時,法寶也沒辦法真正的完全發揮出其原本的威力。
而來到了浮妖界之後,樓乙本可以接觸到更多的法寶等輔助之物,但實際上他所面對的敵人,還是如妖界的妖獸一般,崇尚武力以及自身肉身之力來戰鬥的存在,這一點不論是靈族還是妖族皆是如此。
而他在接觸其餘的三界之時,也只是在外圍短暫的停留,甚至鬼族之地他至今都沒有去過,就算是如今的人界,也是他在經歷了浮妖戰場之後,纔出現在此地的。
但是不知爲何樓乙始終認爲法寶這種東西強大固然重要,但卻只可以作爲手段來用,若是一味的沉迷於使用法寶來戰鬥,那自身的修爲與感悟要如何才能得到提升。
這一點在浮妖戰場之時,在看到李聞風跟欒悅風之時便已然看得通透了,即便是使用了法寶的雲嵐從跟火雲烈,更多的時候也是將法寶作爲工具來使用,比如火雲烈的法寶葫蘆以及雲嵐從的雲晶絲。
但是樓乙在看到黑衣人與那兩位老者戰鬥的過程後,對自己的想法又有了一些改變,法寶的作用似乎遠在他的想象之上,至少更強大的法寶,在與敵人對戰之時,所發揮出來的效用越大。
用最省事的方式來結束戰鬥,是個非常可取的辦法,而且樓乙發現用法寶來戰鬥的方式,似乎非常適合他這樣的人,至於鐵山跟宋鍾這樣的純粹之人,更多的還是仰賴各自所修之道。
樓乙從未覺得自己是什麼天縱之才,他更多的是認爲自己能有今天,是多虧了比其他人付出的多得多的精力跟努力,或許只是這樣才陰差陽錯的成就了自己。
至於其他的,恐怕便是命運的安排了,樓乙將自己的所有機緣跟苦難,全部歸咎給了命運因果,無論得失皆是因果,但他的性格卻總是拿得起而放不下,正因如此常爲情所傷,無論是親情也好,愛情也罷,甚至是友情也是如此。
樓乙默默的嘆了口氣,這時那黑衣人的首領,已經以一己之力想要強壓對方三人,但張光耀一身法寶護體,此刻身邊便有三盞明燈在緩緩轉動。
那黑衣人的首領每每想要靠近,便被那明燈所釋放出來的光芒排斥在外,因爲黑衣人吞下那煞霧之後便再沒有了言語,所以樓乙自己也不知道這三盞燈究竟是何寶貝。
不過想來必定品階不低纔是,而那兩位老者也收起了之前的傘跟鋸刀,兩人分別持刀劍上前纏鬥黑衣人的首領。
只是如今的黑衣人首領就好像是刀槍不入不知疲倦一般,出手便是全力,打得比其修爲更高的兩位老者不斷倒退。
但他們兩個有不能退下的理由,因此即便是感受到了這巨大的壓力,他們也仍然硬着頭皮與之戰鬥,不過僅僅只是短暫的交鋒,兩位老者便皆已負傷,足可見現在的黑衣人首領有多麼的強大。
只是樓乙在看到黑衣人如此之時,卻已然料到了對方的下場,這種短時間內修爲暴增的方式,必定帶着極爲可怕的副作用,他用那煞霧吞噬了自己的手下,然後自己又吞噬了煞霧,就相當於他一口氣吃下了手下的所有仙元力,這才讓他有了如今的強大。
但這種強大往往都是暫時的,按理說那兩位老者最好的方式便是暫避鋒芒,等那黑衣人首領自行暴斃,再出現即可,這樣做便可一勞永逸且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他們卻不能退,因爲他們倆要保護的人在此,最終兩位老者其中之一,在擋下了黑衣人首領一拳之後,出現了些微的破綻,被對方欺上身來便是暴風雨般的錘擊。
老者護體功法都被對方給直接打爆了,他在臨死之時,目光投向了張光耀,見張光耀神色仍然呆滯,用最後一口氣對自己的同伴說道,“老拂帶耀兒走!!!”
隨着一聲巨響傳來,那老者的法寶衣衫連同身軀一道被黑衣人首領給錘穿了,他也因此命喪當場,那被稱作老拂的老者,轉身便向着張光耀衝去,但樓乙又如何能讓其遂願。
他動用夢魘之力操控着張光耀剎那間消失在了原地,一頭撞進了迷霧之中,那老者想要追趕卻被黑衣人首領追上,他憤恨交加衝着那黑衣人首領說道,“你該死啊!!!”
他一劍擋下對方的攻擊,身影連連後撤,同時再度將那鋸刀取出,對着對方斬去,一道驚人的刀光掃向那黑衣人首領。
只見其原本刀槍不入的身軀,頃刻間被割破了,但是黑衣人首領受傷之後,流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黑色的物質,這些物質離開黑衣人首領的軀體之後,竟然直接撲向了對面的老者。
這個時候老者纔看出了情況不對勁,因爲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煞霧,而是某種叫不上名字的毒蟲,這毒蟲不過芝麻大小,烏壓壓的一片聚集着飛行,看上去就像是煞霧一般。
隨着這些毒蟲的離體,黑衣人首領的身軀很快乾癟下來,那感覺就好像是他本身只是一具皮囊而已,內裡的一切早就被這些蟲子給啃食的乾乾淨淨了。
老者想要逃走,但那些詭異的蟲子卻對其窮追不捨,而且它們飛行的速度看似緩慢,但實則一直都跟在老者身後,且速度越來越快。
這被稱作老拂的強者,最終只能一咬牙一狠心,將這些蟲子引向了張家那些修士所在的位置,他這麼做也是爲了能夠儘快擺脫這些蟲子。
不過就在他即將達成目的之時,不成想卻還是被那些蟲子追上了,幾隻毒蟲輕而易舉的便咬破了其皮膚,順着傷口鑽進了其身體之中。
老者無奈揮刀斬掉了自己的胳膊,並不顧一切的加速,這才最終暫時擺脫了糾纏,他來到張家修士所在之地時,恰巧遇到了四位強者之中的最後一位,就是那個最開始遇到魔卷的姓葛的強者。
對方幫其包紮完了傷口之後,兩人帶領着張家的修士一道,將那些毒蟲滅了個乾淨,之後他們倆便帶着剩餘的人馬開始重新尋找起了張光耀。
而此時的張光耀早已經落入到了樓乙的手中,樓乙將其放在子亥蜃珠的旁邊,由它鎮着對方,便不用擔心他會從夢魘之中脫困。
樓乙這麼做也是在爲自己尋找一個保護傘,這麼重要的人質在手,亮那些張家的修士也不敢輕舉妄動纔是。
但是令樓乙萬萬沒想到的是,天問如今也落入到了季老手中,成了對方的階下之囚,季老此時正帶着天問向山谷這邊趕來,若是等他到了,對方有三位真仙境圓滿之境的強者,又有天問在其手中,怎麼看他們也是作繭自縛的局面。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現在張光耀在他的手裡,雖然兩個皆是各自家族的少主人,但是很明顯張光耀的身份要更顯赫一些,因爲張家本身的實力就比戴家要強大的多。
就在雙方都握有人質在手,眼看着就要形成對峙局面之時,遠處卻又有人向着山谷方向趕來,而且人數非常之多,爲首的竟然是戴宗以及那位不願意在人前顯露陣容的張家女子。
戴宗的臉上陰晴不定,像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在其一旁的暮伯臉上則滿是擔憂之色,他們乘坐着巨大的飛行法寶,浩浩蕩蕩的向着山谷方向殺來。
沿途經過張家設下的暗哨以及阻攔,皆是張家女子一開口,他們便立刻繳械投降,這才使得他們得以腳步不停,順利的趕來了此地,看來這張家的女子在張家非常受推崇,只是不知爲何會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了。
戴宗此時面沉如水,周身的氣息十分的紊亂,這是他在儘可能剋制自身力量所引發的能量波動,戴宗的修爲很高,可以說比張光耀帶的那些人修爲都要強大。
他若是不繼承家業的話,以他的年齡完全可以沒有顧慮的直接踏上天外天,前往更高層次的世界,可是他卻選擇留下來,足見在他的心目之中,戴家的地位還是要高出他個人的最求的。
同時也意味着他不是一個自私之人,這一點倒是在他對待天問這件事上便可窺一二,那麼當初戴宗究竟是緣何會突然丟下舒宓不管,而匆匆的娶了轎中那位張家的女子爲妻的呢,這件事情還是太蹊蹺了些。
戴家人馬趕往山谷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張家那三位強者的耳朵眼兒裡,只是現在他們並沒有尋找到張光耀的下落,若是在這個時候再與戴宗起了衝突,恐怕這件事便不太好收場了,尤其是在聽到張光耀的姐姐竟然也跟着一起來了,三位老者的臉色頓時變了數變。
情急之下季老只能揪着天問的脖子,將他帶到陣法之中,動用仙元力衝着山谷方向喊道,“不管佈陣之人你是誰,現在你的僱主就在我的手中,識相的話乖乖將我們少主放回來,否則我便親自將你僱主殺死在這陣法之中,若你敢傷我家少主一根汗毛,我們便將整個山谷夷爲平地,到時候你也別想能夠活着離開,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