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玉中的身影自然就是關三爺無疑了,於是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仙悅樓這邊,而仙悅樓如今倖存下來的修士也是兩眼一抹黑,滿肚子的委屈。
畢竟若論損失的話,他仙悅樓卻是所有勢力之中損失最慘重的一個,可以說這商路上的仙悅樓是被付之一炬,損失難以估量。
這可不僅僅只是財力上的損失,還有人員上的大量損失,如今仙悅樓被一衆勢力甚至是商盟這邊的統管注視着,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之聲,隨後有人進來通報,說關家那邊有人來了,衆人一聽頓時望向外面,商盟這邊的統管更是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火臨淵讓人將那進來通知之人,將外面的人給引進來,結果沒過多久那傳信的修士又獨自返回進來,說要他親自前去迎接才肯進來。
衆人無不因此感到憤慨,但火臨淵卻真的站了起來,邁步向外走去,火雲烈站起身來對他說道,“老祖宗您這又是何必呢!”
火臨淵衝其招了招手說道,“你也跟着一起來,這是禮數!”
火雲烈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追了上去,兩人一道走了出去,而後陸陸續續的有人站起身來,跟着一起向外走去,樓乙跟李聞風也在其中,不過他們只是想要看一看,這關家究竟來的是誰,竟然如此的擺架子耍威風。
才走出建築,樓乙便被這外面的陣仗給震了一下,只見火雲宮駐地之外的天空,浩浩蕩蕩站滿了人,四支隊伍豎着四杆大旗,分別寫着張、關、李、戴。
樓乙瞥向戴家這邊,發現爲首的乃是幕伯,而他身邊還站着一腳踏騰雲靴手持銀槍的男子,正是天行前輩的遺孤天問。
如今的天問看上去成熟了許多,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有了上位者的做派,修爲也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與其不相上下了,看來戴宗前輩的確視其如己出,才能在不算長的時間裡,令他成長如此。
樓乙目光又看向了張家這邊,張家這次隨行來了數位長老,除了兩三個熟悉的面孔之外,有一衣飾華麗,一身豪華裝備,晃得人眼都要睜不開的青年,令樓乙有些忍俊不禁,而他便是張光耀。
自從得其姐傳授通曉萬意之後,樓乙對這個護姐狂魔,感官改變了不少,只是這張家如今還發着對自己的暗樁通緝,樓乙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找沒趣的。
更何況這小子可是口口聲聲要宰了自己的,而且看他如今的樣子,恐怕銳氣仍沒有被磨平,還是吃的苦不夠哇......
之後樓乙目光便投向了關家這邊,四支隊伍雖然同樣浩浩蕩蕩的,但是通報之人沒說張家來了,反而重點提了關家,那必定是因爲這次四大家族齊聚此地,爲首的應當便是這關家了。
樓乙目光投向爲首之人,竟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但當樓乙的視線與對方接觸之時,一股莫名危險之感,突然令其渾身一震。
這位老者毫無疑問也是這下界人界最頂尖的修士,即便不刻意展露實力,也跟人一種泰山壓頂的威嚴之感。
火臨淵帶着火雲烈騰空而起,身後跟着其餘勢力的領頭之人,他們來到這四支隊伍的陣前,火臨淵哼了一聲說道,“我當是誰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啊!”
看來火臨淵是識得對方的,不僅如此好像還很相熟,對方也不客氣的回敬道,“說我老,你這傢伙還不死,纔是叫人感到氣惱啊!”
火雲烈兩眼一瞪剛要發作,卻發現火臨淵的手稍稍緊了一下,他只好閉嘴瞪向對方,那老者看向火雲烈,笑着說道,“果然是你的後代子嗣,德行都一模一樣啊!”
“少廢話了關框行,你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火臨淵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被稱作關框行的老者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後有一人走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倒在了衆人面前,樓乙觀其相貌,竟然與他關三爺頗有幾分相似,再看其年歲,大約便已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果然火臨淵這邊一見此人先是冷哼一聲,然後指着對方說道,“這幾個意思啊?那兔崽子犯了錯,現在讓他老子出來頂罪不成?”
關框行並未理會火臨淵的冷嘲熱諷,而是目光掃向其身後所有人,然後對着在其身前跪着的那人說道,“德贏,小三子闖下的禍可着實不小,不僅把仙悅樓給裝進去了,還差點兒引得商盟與在場的衆勢力引發不可收拾的大戰,雖然那小子已經爲此付出了代價,但我關家此次難辭其咎,你身爲其父應該明白要怎麼做了吧!”
關框行的話不溫不火,甚至沒有任何的感情摻雜在其中,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有千鈞重般,狠狠的壓在衆人的心頭之上。
關碩棠的父親關德贏此刻冷汗直流,他向起身向着周圍拜了拜,然後突然抽出腰間的佩劍,向着自己的脖子抹了過去。
幸虧火臨淵即時出手,纔沒讓對方一命嗚呼,不過他的脖子上還是被開了一道口子,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火臨淵知道對方不是在演苦情戲,而是真的要抹脖子以死謝罪。
他冷哼一聲,目光投向關框行,滿臉不悅的說道,“老東西你還是這麼冷漠無情,這好歹也是你的孩子,你竟也能做出如此之事來!”
關框行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碩棠這個不孝子孫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難道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監管不力嗎?我讓他以死謝罪有何錯之有?”
火臨淵臉皮抽了抽,他身後的火雲宮同族之人,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堪之色,關框行雖然說的是關碩棠的事情,但是卻連帶着火雲宮這次叛亂之事的另外一脈也給捎帶上了。
此時在其身後不少勢力的強者,臉上都帶着難以名狀的神色,很明白他們也聽出了這關框行話裡有話,有幾個還直接用餘光瞥向了前面的火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