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很快就完成了,使節們紛紛回國,塞婭公主卻留下了,昌平公主讓她和自己住在一起,兩個人居然發現彼此有點臭味相投的感覺。
有了新夥伴,雲文錦也乾脆從自己的公主府裡搬出來,跑來雲初這裡大咧咧的住下,反正這是她姐的地盤,誰敢說三道四的。
這原本清冷的和冰窖一樣的慕容府,現在因爲三位公主殿下的入住變得十分的熱鬧和溫馨。
三個姑娘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日子過的快樂又簡單。
塞婭發現雲初的身體真的不好,每天都喝好多藥,大齊的藥和他們南疆的藥很不一樣,他們也有草藥不過很多都是生吃,還有蟲子動物什麼的,這大齊的草藥看起來很噁心的說,黑漆漆的一碗。塞婭公主看大齊的草藥覺得噁心,大齊人還覺得南疆的巫醫簡直就是噁心透頂。
“我們南疆有巫醫呢。”塞婭對雲初說道,“對了,我這次來,還帶了一個巫醫來呢。我把她叫過來。她的醫術很高呢!是我們南疆最厲害的巫醫呢。父王怕我生病,所有叫她留下來陪我。”
嚴謹站在一邊不開心。
他難道不是大齊最好的御醫嗎?
大齊知識淵博,物華天寶,他就不信,一個連有教無類是什麼意思的蠻子公主能找出什麼比他的藥更加有效的藥材出來。
公主殿下最近和塞婭混的熟了,也不以爲意,反正她也沒報什麼大希望,她這身體都破成這樣了,給誰看都一樣。
“好啊。”公主殿下點了點頭,“你叫他來就是了。”
公主以爲跟着塞婭叫來的巫醫是個難得,哪裡知道等人來了一看卻是個女子。
她看起來比嚴謹年輕,有點黑,身材很是健碩,個子也很高大,似乎要比嚴謹都高一點,她穿着一身黑藍雙色相間的裙子,大裙襬,上身是窄緊的襖子,將她豐滿的軀體勾勒的淋漓盡致,她雖然個子大,但身材卻是十分好的,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她身上也帶着很多銀飾,頭髮又黑又亮,梳成大辮子垂在身後。
雲初和塞婭混的時間長了,也聽塞婭說了不少關於南疆的風土人情,一看這巫醫的辮子,就知道她是沒成親過的。
嚴謹的嘴角撇的更兇了,有傷風化,這穿的都是什麼啊,那小襖短的,還露出了一小節的腰身,他掃了一眼人家的身材,馬上轉眸,非禮勿視,現在是冬天啊冬天,她就不怕拉肚子!嚴太醫在心底瘋狂吐槽。
“德娜,這是大齊的公主,是我的朋友,你給她看看吧。那位是公主殿下的專屬御醫呢。”塞婭對德娜說道,德娜彎腰行禮,公主殿下笑着揮了揮手。
德娜告了一聲罪,走過來,公主殿下這才發現她的眼睛一個是藍色的,一個是綠色的,當她看着你的時候,眼底藍色和綠色的光似乎會交換一下。
“公主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德娜端詳了雲初片刻,隨後問道。
“什麼特別的東西?”雲初不解。
“公主好像帶着一樣法器。”德
娜說道,“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
法器?
雲初就蒙錘子了。
她站起來,擡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什麼都沒摸出來,她素來不喜歡佩戴什麼飾物的,平時在家根本什麼都不會戴。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的那塊玉。
雲初扯着繩子將玉從自己的脖子裡面拽了出來,隨後解了下來,雙手託到了德娜的面前。
德娜看了一眼就失聲叫道,“鎮魂玉!”
“是啊,給我的人是叫它鎮魂玉。”雲初點了點頭。
“把這個給公主的人現在在哪裡?”德娜連忙問道。
“他已經死了。”雲初疑惑的說道,“怎麼了?你認識他?”
“這是我們南疆的巫醫寶物啊。”德娜說道,“很早很早之前就失蹤了。公主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雲初將無塵的樣子和她描繪了一下,德娜一聽就開始搖頭,“不對,年紀不對,這塊玉已經消失了五十年了。公主說的那個人十分的年輕。”
德娜捧着鎮魂玉跪下,“公主殿下,能不能請您將這塊玉歸還給我們南疆呢?”
公主殿下頓時就有點爲難了。
這是無塵留給她的東西啊。
但是看着德娜又如此的虔誠,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將玉還回去。
“雲初。”塞婭瞧瞧的拉了一下公主殿下的衣袖,“將這玉還給南疆的巫醫吧。我聽他們說過,只要誰能將這玉送回去,誰就是南疆所有巫醫的大恩人呢。”
“但是這是我朋友送我的啊。”公主殿下十分的猶豫。她沒有佔用別人東西的習慣,如果真的是南疆巫醫的寶貝,她倒是樂意還給他們的。但是無塵都已經死了,她能紀念他的東西不多了啊。
“你朋友就沒再送你別的東西嗎?”塞婭問道。
那倒是也還有。雲初想了想,還有一對娃娃呢。
雲初糾結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你們的東西,你就收回去吧。”
她戴這塊玉那麼久,已經將這塊玉養的更加的溫潤了,一時之間就要拿下來,還真的有點捨不得。
德娜聞言,大喜過望,她小心翼翼的從自己隨身帶着的箱子裡面取出了一直看起來黑漆漆的一點都不起眼的盒子,將鎮魂玉裝了進去。鎮魂玉的表面似乎流動過一絲光華,隨後漸漸的熄滅,玉也變得暗淡了起來。
“這.....”公主殿下看到盒子裡面的玉似乎變了樣子,詫異的問道,“它爲什麼會失去光澤了?”
“回公主殿下。”德娜將盒子扣了起來,收好,說道,“這塊玉已經被人催動過了。它不光有鎮魂的作用,更有散魂的作用。雖然我不知道驅動它的法陣是什麼,給公主帶來的後果是什麼,但是這個盒子是我們南疆巫醫世代相傳的東西,能阻斷一切被施法過的東西。所以不管這塊玉催動的法陣是哪一個,現在都已經關閉了。”
法陣!昌平公主頓時覺得自己有點暈暈乎乎的
聽得雲裡霧裡的了。
無塵給她玉的時候只是所幫她凝神靜氣的。
那聚魂和散魂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無塵什麼都不知道的話,爲什麼驅動玉的法陣會啓動?
雲初忽然想起了當初無塵說她寢宮裡面的風水不好,他將她寢宮裡面的東西挪動了好多天,難道就是在擺陣?
他到底對自己存的是什麼心啊。
只是現在無塵都已經死了,她就是想找人去問,也找不到了。
“那您能看出來這法陣是對我好還是不好?”公主殿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不出來。”德娜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嚴謹在一邊聽到現在十分的不屑,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也有人信?
德娜聽到了嚴謹發出的那一聲頗具輕蔑的聲音,轉眸看了他一眼。
“你不服?”德娜問道。
“神神怪怪的。不足爲信。”嚴謹抄袖說道,眼底一片的不屑之色。
德娜的眼眸微微的一眯,嚴謹就覺得自己腳脖子上好像有點發麻,他低頭一看,自己的鞋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一隻小黑蠍子,這是大冬天啊!哪裡來的蠍子!那小黑蠍子長的十分的小巧,不注意還看不到,它的鉗子在嵌他的腳脖子,所以他纔會感覺到麻。它尾巴的彎鉤高高的揚起,那針好像隨時都可能刺下去一樣。
嚴謹嗷的一下跳了起來,想將那蠍子甩掉,哪裡知道那蠍子就如同長在他腳面上一樣,他怎麼踢腿都甩不開。嚴謹形象全無,一邊叫着一邊不住的跳腳蹬腿。
雲初雖然也覺得有點恐怖,但是看着一貫一板一眼的嚴太醫現在好像跳馬猴子一樣蹦來蹦去的,公主殿下就忍俊不禁了。
最後還是雲初看不下去了,對德娜說道,“我替嚴太醫討個人情吧。”
德娜朝公主殿下行了一禮,打了一個響指,那小黑蠍子快死的爬進了德娜的裙子上,順着她裙子的裙襬趴上她的腰際,鑽入了她腰間掛着的一個小飾品裡面。
雲初和嚴謹都打了一個寒顫,嚴謹馬上蹲下不顧形象的拉開了自己的褲腳,看自己有沒有中毒。
“你放心吧。蠍子尾針纔有毒。”這下輪到德娜不屑的說道。“你身爲大齊的御醫,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嚴謹被德娜鄙視了一下,臉上微微的一紅,他剛纔的確是失態了,“我當然知道。”嚴謹起身,摔袖說道。他還是退到了一邊,略帶驚恐的看着德娜。
德娜身上掛了好多的飾品,難道每一個裡面都是一個毒蟲子?
“公主殿下不要驚慌。”德娜轉身對雲初行禮,“您歸還了鎮魂玉,就是我們南疆所有巫醫的大恩人。”
德娜在雲初的面前跪下,“請公主殿下伸出手來。”
公主看了看塞婭,塞婭朝公主殿下點了點頭。
公主殿下將信將疑的將手伸了出去。
德娜握住了公主的手,將她的手背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嘴裡唸唸有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