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等人護送晁蓋回到了梁山泊,將晁蓋安頓在水滸堂裡,林沖等人怕黑宋江圖謀不軌就守護在晁蓋身邊。
朱武等人聽說晁蓋在曾頭市中箭後,皆來水滸堂探視,此時晁蓋已經水米不能入口了,而且渾身虛腫。
林沖看到朱武等人到來,連忙問道“阮氏三雄可曾帶神醫安道全,回到梁山泊?”
朱武說道“不曾看到阮家兄弟歸山!”
林沖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啊!看晁天王的樣子,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朱武說道“我現在就讓史進,陳達,楊春騎着快馬去半路相迎阮家兄弟!”
林沖說道“如此最好!晁天王可是一刻多不能耽誤了!”
於是朱武連忙派遣史進,陳達,楊春帶領三十匹快馬去半路相迎阮氏三雄。
黑宋江聽說晁蓋回到了山寨,連忙帶着衆心腹前來探視,名義上是探視,實際上是試探,黑宋江跑到晁蓋的牀前假惺惺的哭道“這天殺的曾頭市,天殺的史文恭爲何如此狠毒啊,竟然在箭頭上荼毒!”
晁蓋雖然不能開口,但是心裡卻清楚的很,雙眼直勾勾的瞪着黑宋江。
林沖不忿的喝道“黑宋江!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
黑宋江也喝道“我一直待在梁山泊,我能做什麼事!而天下人多知道你林沖和史文恭是同門師兄弟!我看晁天王中箭之事與你林沖脫不了干係吧!”
林沖喝道“你休放狗屁!趕快叫穆弘,石秀,楊雄出來對質!”
石秀,穆弘,楊雄,三人走了出來皆喝道“是你林沖陪着晁天王去劫寨的,又幹我們三人何事!”
林沖喝道“本來曾頭市已經準備歸還那一千匹戰馬了,穆弘你這廝又衝殺了過去,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想讓紛爭繼續下去,又是什麼?”
穆弘說道“曾家小兒只答應歸還那一千匹戰馬,又不曾答應歸還那匹照夜玉獅子馬,我是爲了梁山泊的尊嚴才衝殺過去的,難道這個也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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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說道“那好!這事先不說!我再問你,我們去劫寨那天夜裡,你們三人帶着五百小嘍囉去哪裡了?”
石秀說道“又沒有我們什麼事!我們提前回山難道不行嗎?”
林沖怒喝道“放屁!曾頭市既然與我們開戰了,還有必要蒙面上戰場嗎?我看定是你們蒙面射傷了晁天王!以史文恭的箭法,必定一箭斃命,他又何必在箭頭上塗毒呢?”
黑宋江喝道“林沖!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嗎?若是沒有證據,你可是犯了兄弟相殘這一條戒律,按律當斬!”
林沖喝道“黑宋江!你要證據,儘可將穆弘,石秀,楊雄部小嘍囉喊來問下,不就清楚了!”
穆弘,石秀,楊雄三人皆喝道“林沖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部的兄弟是你想叫來便叫來的嗎!”
林沖喝道“你們不讓你們部的小嘍囉出了對質,那老爺我就將他們捉來對質!”
黑宋江喝道“林沖你別得寸進尺!你這是存心找茬,要打我們可不怕你們!”
林沖喝道“難道老爺還怕你們嗎?”
公孫勝看這樣子是要火併了,連忙說道“晁天王多這個樣子了,你們還在這裡爭吵,你們對得起晁天王嗎?”
晁蓋雖然中箭了,但心裡清楚,不能爲了自己中箭之事,而害了林沖等人,連忙將頭搖了搖。
公孫勝說道“晁天王的意思也是讓你們不要爭吵!宋公明既然你等已探望過晁天王了,那就多回去吧!讓晁天王好好休息,休息,這裡有公孫勝,林教頭,朱武就行了!”
晁蓋聽了公孫勝這話,將頭點了點,於是黑宋江等人皆退出了水滸堂,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衆人走後,水滸堂裡就剩下,林沖,公孫勝,朱武並晁蓋四人了。
林沖問道“怎麼沒有看見吳用那廝和黑殺才呢?”
朱武說道“這兩人我也好幾天沒見到了,不知道又去搞什麼鬼了!”
林沖不忿的說道“剛纔公孫哥哥爲何要阻止林沖,他們現在居然連晁天王多敢暗害了,我們還要忍他們到幾時!”
公孫勝說道“黑宋江的人馬本來就比我們多,林教頭你們從曾頭市一路風塵僕僕剛趕回來,黑宋江他們只是以逸待勞,而且阮家兄弟和史進他們又不在,若發生火併的話,我們還要分身照顧晁天王的周全,說不定就可能全軍覆沒!”
朱武連忙說道“你們快看晁天王!晁天王的意思也認爲公孫先生說的對!”
林沖和公孫勝看了看晁蓋,只見晁蓋在點頭。
林沖便不再作聲了,三人一直守在晁蓋身邊,到三更時分,突然小嘍囉報來“阮家頭領和史進頭領他們已經回山來了,現在已經到了山下關隘處!”
林沖,朱武,公孫勝三人大喜,片刻阮氏三雄,史進等人引着安道全到了水滸堂。
林沖對安道全說道“安神醫!不必見禮了,還是快看看晁天王的傷勢!”
黑宋江聽說阮氏三雄已經領着安道全上了梁山,連忙帶着衆心腹來到了水滸堂。
安道全一看晁蓋這個模樣,不由大吃了一驚,連忙替晁蓋搭脈,看看還能不能救。
此時吳用和黑李逵也回了梁山,也來到了水滸堂。
安道全替晁蓋搭完脈後,搖了搖頭,說道“已經太遲了!毒液已經侵入五臟六腑了,便是大羅金仙也是回天乏術了!衆位大王還是早點爲晁大王準備後事吧!”
林沖等人聽了這話皆大驚,黑宋江並衆心腹心裡皆暗喜,阮小二一把抓過安道全喝道“你不是神醫嗎?要是救不回晁天王!我就要你陪葬!”
朱武,公孫勝連忙拉開了阮小二,公孫勝說道“非是安神醫不救,只是晁天王已經拖了太久了!回天乏術了!”
朱武連忙給安道全賠禮“安神醫請勿見怪!阮小二也是救主心切,纔會如此魯莽的!還望安神醫見諒!”
安道全早已嚇的捲縮成一團了,嘴裡不停的說道“小人又怎敢怪罪大王呢!”
黑宋江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假哭了起來“晁天王!你怎麼就這麼狠心要拋棄衆兄弟了!你走之後,這山寨之主由誰來繼承啊?”
晁蓋聽了安道全這話,心想自己已經是必死無疑了,這多拖一日也是死,晚拖一日也是死,若自己死後,傳位給林沖,黑宋江等人必反,整個梁山泊上能與史文恭爲敵只有林沖一個人,不若換個方法傳位於林沖。
晁蓋思量定,拼盡全身之力掙扎着想坐起來,朱武,林沖連忙將晁蓋扶了起來,晁蓋說道“箭!”
林沖命令小嘍囉取來射中晁蓋的那隻箭,林沖將箭遞給了晁蓋。
晁蓋持着那根箭矢說道“我臨時之前要你們在我面前發誓!”
林沖,朱武,公孫勝等人連忙跪了下來,黑宋江卻問道“晁天王!要我們發什麼誓?”
晁蓋說道“若哪個捉得射死我的人,便叫他做梁山泊寨主!”
吳用心想這盧俊義已經是甕中捉鱉了,便跪了下來,黑宋江也跪了下來,黑宋江的心腹看黑宋江跪了下來,也多跟着跪了下來。
衆人皆發誓道“若誰捉得射傷晁天王之人,我們便奉他爲梁山泊寨主!若違誓言,天誅地滅!”
晁蓋聽衆人皆發了誓後,說了一句“你等別忘了你們的誓言”後,口吐鮮血,當場斷氣了,那一支箭矢“當”的一聲掉入在地上。
林沖,朱武,公孫勝等人皆大哭起來,黑宋江等人也跟着假哭起來。
吳用說道“晁天王已經歸天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山寨中事業,豈可無人管理呢?四海之內,皆聞宋公明哥哥的大名,吳用認爲應當擇個良辰吉日,請宋公明哥哥暫爲山寨之主!諸人拱聽號令!”
林沖喝道“吳學究你這廝這話是什麼意思!晁天王屍骨未寒,你倒替黑宋江爭寨主之位來了!”
吳用說道“我只是說讓宋公明哥哥暫爲山寨之主!等日後捉到史文恭後,再另行決定寨主之位!難道有錯嗎?”
朱武說道“吳學究!有句話叫入土爲安!還是先將晁天王入土爲安吧!你們剛纔可多在晁天王面前發過誓!誰捉了史文恭,我等就奉誰爲山寨之主!可沒有人說過讓黑宋江當什麼代寨主這話!”
公孫勝說道“你們不必再爭了!晁天王已經西去了,你們還不想讓他陰魂不散嗎?你等願意爲晁天王守靈就守靈,不願意就自去,明日一早多來爲晁天王發喪!至於寨主之位就各憑本事!”
吳用“哼”了一聲“既然你們不願奉宋公明哥哥爲代寨主,那我們就堂堂正正的坐正寨主,不就幾天的事情嗎!”
吳用說完揚長而去,黑宋江等人也跟着相繼離去了,水滸堂裡只剩林沖,朱武等,晁蓋的一批生死兄弟。
公孫勝說道“兄弟們的一片心意,晁天王在天之靈也多知曉了!你等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來爲晁天王發喪!這裡有公孫勝,林教頭,朱武三人就可以了!”
衆人哪裡肯離去,朱武說道“公孫哥哥!說的不錯,你們各歸本職,以防黑宋江等人有動作!”
衆人聽朱武這麼一說,這才拜別了林沖,公孫勝,朱武三人回了本處,公孫勝又吩咐白勝安排了安道全的住處。
衆人走後,整個水滸堂就剩林沖,朱武,公孫勝三人了,林沖說道“黑宋江等人已經在晁天王面前發過了誓,既然衆兄弟一片心意爲晁天王守靈,公孫哥哥爲什麼要趕他們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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