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章 殺親兄 喪盡天良

黑李逵的老孃聽見有推門聲,在牀上問道“是誰開的門?”

黑李逵心想自己明明就在老孃面前,他還問是誰開的門,連忙說道“娘啊!是俺鐵牛回來了,難道娘連俺鐵牛多不認識了?”

黑李逵的老孃說道“原來是鐵牛回來了啊!你一走就是好幾年,這些年你多去哪裡安身了啊?你的大哥只是在人家做長工,每天只能混點粗茶淡飯,養娘全不濟事!娘經常思念你,一想到你娘就會哭,因此哭瞎了雙眼!”

黑李逵尋思若說自己現在在梁山泊落草的話,老孃一定不肯跟我一起去,那我就騙騙她,讓他跟我一起去了梁山泊。

黑李逵尋思定,說道“娘啊!鐵牛如今做上了大官啦!今日特地來接娘去享福的!”

黑李逵的老孃,高興的說道“沒想到我家鐵牛居然做了大官了,還沒將娘忘記,還知道接娘去享福,只是娘現在什麼也看不見,怎麼跟你一起去得?”

黑李逵說道“鐵牛背娘到前面的大路上,再尋一輛車載着娘去!”

黑李逵的老孃說道“還是等你大哥回來咱們商議,商議!讓你大哥跟着我們一起去享福!”

“等他做什麼!鐵牛自和老孃你去!”黑鐵牛不懷好氣的說着,背起老孃便走。

剛走到門口,剛好撞見哥哥李達提着一罐子飯回家。這個黑李逵雖然濫殺無辜,殺人不眨眼,但李達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黑李逵連忙放下老孃對李達拜道“哥哥,多年不見了!”

李達一看見這個黑李逵便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這廝還回家幹什麼?是不是又想回來害人?”

黑李逵的老孃聽到李達大罵黑李逵,連忙說道“李達啊!鐵牛如今做了大官,特地回來接我和你同去享福的!”

李達放下飯,說道“娘呀!你休聽這廝大放狗屁!他當初打死了人,自己卻逃走了,官府緝捕他不得,只好拿我去頂罪,讓我坐了三年監牢!現在又聽說他和梁山泊賊人通同,劫了法場,鬧了江州,現在這廝正在梁山泊做着打家劫舍的強盜呢!前些日子江州府的緝捕公文已經到了本縣,着原籍追捕這廝正身!”

李達對老孃說完,又指着黑李逵說道“你這廝居然還有臉活着這世界上,而且還回家胡說八道,難道還想騙老孃跟我與你一起去梁山泊落草爲寇嗎?

黑李逵連忙說道“哥哥先不要發火,不若你跟我們一起去梁山泊逍遙快活,卻不比待在這裡給人家做長工的快活?”

李達聽後大怒,喝道“要去你自己去!不要禍害我跟老孃!”

黑李逵聽後也大怒“就你這廝能養活老孃嗎?我帶老孃去快活又幹你的鳥事!你不要不知好歹!要不是看你是我的哥哥!老爺早就剁翻了你!”

李達聽後,本待要打黑李逵的,但又敵不過他,便往外走去。李逵心想“他這一去,必然報人來捉我,倘若報了官,我便脫身不得了,不若先下手爲強,剁翻這廝,他既然這般無情那就不要怪我無義了。

黑李逵連忙對老孃說道“娘啊!我去勸勸大哥!讓他跟我們一起去逍遙快活!”

黑李逵說完,也不顧老孃答應不答應,提起朴刀,就往外跑去,追趕上了李達。

黑李逵挺着朴刀攔住了李達的去路“李達!你這廝竟然不顧兄弟之情去官府揭發我!”

李達說道“你這廝若顧兄弟之情爲什麼打死人後,自己逃脫讓我替你背罪,如今你又來陷害老孃了,讓她與你去梁山泊落草爲寇!”

“去你孃的!”黑李逵聽後惱羞成怒,一朴刀將李達搠翻在地。

黑李逵殺了哥哥李達後,將李達的屍體拖到隱蔽之處,用一些樹枝遮擋了,說道“要怪就怪你這廝不識擡舉!怨不得我!”

黑李逵處理好李達的屍體,連忙回到家中對老孃說道“娘啊!我已經說通哥哥了,他同意帶你去了!”

黑李逵說完,便背起老孃往外走去,老孃問道“鐵牛!你要揹我往那裡去啊?”

黑李逵說道“娘啊!你就不要問了,當然是帶你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了!”

於是黑李逵背起老孃,提了朴刀,出門專撿小路走。

黑李逵揹着老孃只奔亂山深處僻靜小路而走,看看天色晚了,黑李逵自認得這條嶺喚做沂嶺,翻過這山嶺後,纔算過了沂水縣。黑李逵怕李達的事發,於是揹着老孃趁着星明月朗,一步步捱上嶺來。

老孃在黑李逵的背上說道“我兒,娘渴了,你去討口水給我喝。”

黑李逵說道“老孃啊!等翻過這座山嶺,找個人家安歇,再給你做飯吃!”

老孃說道“我這一天,滴水未進,實在是口渴受不了了啊!”

黑李逵說道“老孃啊!我喉嚨裡也冒煙發火,你再忍忍,等我揹你上到嶺去,再找水給你喝!”

老孃說道“鐵牛啊!真的是渴死我了,你快救我一救!”

黑李逵沒辦法,只好在嶺上松樹邊一塊大青石上,把老孃放下,將朴刀插在地上,對老孃說道“娘啊!你只管在這裡坐着,我這就去給你找水!”

黑李逵走了半里路聽到溪澗有的水響聲,聞聲尋去,繞了兩三處山腳,來到溪邊,黑李逵自己捧起水來先喝了幾口,心裡尋思沒有東西盛水怎麼拿去給老孃喝?

黑李逵想到這裡,站起身來東張西望,遠遠地看見山頂有一座廢廟。

黑李逵大喜,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下好了終於有東西給老孃盛水了!”黑李逵攀藤攬樹,爬到廟前,推開廟門一看,原來是泗洲大聖祠堂,走到廟裡,神案上擺着一個佈滿灰塵的香爐。黑李逵將香爐拿到了溪邊,將香爐浸在水裡,拔起亂草,取出香爐,擦洗乾淨,盛了滿滿一香爐水,雙了擎着,再尋舊路,往老孃那裡而去。

到得松樹邊的青石上,只見朴刀插在那裡,老孃卻不見了。黑李逵大叫道“娘!娘!娘!”黑李逵叫了半天卻是沒人迴應。

黑李逵頓時心慌了,連忙丟了香爐,四下裡尋找老孃,走了不到三裡餘路,只見草地上血跡斑斑。

黑李逵看了渾身心驚肉跳,連忙沿着那血跡尋了過去,尋到一處大洞口,只見兩個小虎崽子在那裡爭着一條人腿。

黑李逵連忙鎮定了一下,罵道“你爺爺的奶奶的爺爺,爺爺辛辛苦苦的從梁山泊回來接老孃上山去快活!原本是想學學宋公明哥哥的孝義黑三郎名號,混個孝義黑旋風的!爺爺將老孃背到了此處,卻讓你們這些畜生給吃了!”黑李逵罵到這裡,不由心中火起,黃鬚倒豎,挺起手中的朴刀,朝那兩個小虎崽子搠去。

這小虎崽子被搠得慌,也張牙舞爪的撲向前來,黑李逵先手,先搠死了一個,那一個見搠死了一隻,大驚連忙往洞裡鑽去。

黑李逵連忙趕到洞口,將這隻小虎崽子也搠死了。只見洞裡的母老虎張牙舞爪望鑽了出來。

黑李逵吼道“正是你這孽畜害了我孃的!”放下手中的朴刀,掣出了腰刀。

那母老虎出得洞口,猛的朝黑李逵撲了過來,黑李雙手握着腰刀,看得仔細,趁機使出平生離去把刀朝母老虎糞門捨命一戮。

那母老虎吼了一聲,身體裡帶着刀,往澗邊跳了過去。黑李逵拿了朴刀,朝着母老虎趕了過去。

只見樹邊突然捲起一陣狂風,吹得敗葉樹木如雨一般打將下來。古語有云“雲生從龍,風生從虎。”

那一陣風起處,一隻吊睛白額虎,大吼了一聲,忽地跳了出來。那大蟲往黑李逵用力一撲。黑李逵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開了外掛,竟不慌不忙的趁着那隻吊睛白額虎撲來之時,手起一刀,正中那吊睛白額虎頷下。

那吊睛白額虎倒退了五,七步,只聽轟隆一聲,竟死在了底下下。

那黑李逵一時竟殺了母子四虎,又回到了虎窩邊拿着刀復看了一遍,只怕還有猛虎,找了一遍卻沒尋得半隻。

黑李逵尋不得其他的老虎,便收拾了老孃的腿及剩的骨殖,用布包了起來,來泗州大聖廟後,挖了個土坑葬了。

葬了老孃後,黑李逵拿了朴刀,尋路慢慢的走過嶺來。只見五,七個獵戶都在那裡埋陷阱,窩弓箭。

獵戶看到黑李逵一身血污,驚訝的問道“你這路人,莫非是山神土地?竟敢獨自過沂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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