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皇上你倒是搖的力度大一點嘛,這都沒起來!”
“你有孕呢,要小心別出事纔好,真摔了你和孩子的話,跡翎會氣死的,朕的皇侄也禁不起折騰!”
“哈哈,剛剛是誰誇下海口說,‘朕能把你摔了嗎?’這會兒又底氣不足了?”
“少來,你想玩刺激的,你當朕不敢啊?朕是爲你着想,怕你嚇的哇哇大哭,還得朕哄你!”
“我纔不會,我膽大着呢,我八歲的時候,還偷偷的爬過樹,當時爬不上去,我……”
嬉鬧的話,傅箏的故事,纔要開始傾訴,眼前卻突然陰影重重,再看葉跡舜,神情複雜難看,目光已穿過她的頭頂,往她身後看去,她心中突然浮起不好的預感,將剩下的話咽回喉嚨,緩緩扭過頭去——
“微臣叩見皇上!”葉跡翎冷睨她一眼,屈腿跪下,嗓音淡漠的請安。
“平身!”
“謝皇上!”
葉跡舜輕輕一笑,難言的情緒已被他迅速整理好,語調輕鬆的道:“朕難得出宮一趟,還被皇弟逮個正着,真是運氣不好!”
“皇上,臣弟奉太后懿旨,前來接傅箏回王府,不巧,見下人都守在外面,疑惑間才邁進來的,打擾了皇上,是臣弟的不是!”葉跡翎語氣是一慣的淡然,聽不出任何生氣的意思,就像是在稟報朝政公事般。
“得,也虧得你來了,不然平陽這丫頭膽大,還想讓朕把她的鞦韆搖上天呢!”葉跡舜放穩鞦韆走出,對太后的懿旨,也並無驚訝之處,反倒瞟一眼猶自處在呆傻中的傅箏,滿臉的戲謔揶揄。
“是,的確膽大。”葉跡翎頷首,而後睨向院門,聲音不輕不重的道:“來人!”
“叩見皇上!”池秋池冰應聲而入,跪地道。
“平身!”
葉跡翎平靜的吩咐,“池秋,將鞦韆拆掉,池冰,命人收拾王妃的東西,暫時先搬回王府。”
真的是暫時,他先堵了太后的嘴,待大婚後,再將傅箏搬回這裡,否則距離生產還有幾月,傅箏住在王府中,他實在放心不下。
“是,王爺!”兩人一楞,不敢多問的應聲,然後退下各自執行命令。
葉跡舜對此,只是微笑使然,並不擔心他抱着傅箏,親吻傅箏的情景有沒有被葉跡翎看到,一派自然平靜。
傅箏倚着鞦韆的繩索,緩緩起身,臉色近乎透明與蒼白,低啞的質問,“爲什麼?爲什麼要我搬回王府?我住在哪裡,和太后有什麼關係?”
“呵呵,平陽,這你可不能埋怨皇弟,你皇姐南陽公主馬上就抵達京城了,眼看皇弟大婚在即,哪能讓你繼續住在這小別院呢?禮數可得做全了才行啊!”葉跡舜好心的解釋,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深意,眼尾的餘光,不着痕跡的掃過葉跡翎,似笑非笑的落在傅箏臉上。
葉跡翎暗自咬牙,心中的怒氣不便發作,遂伸手去執傅箏的手,她卻激動的躲開,退後一步,看着他,臉色明顯的又白了幾分,她笑,卻是笑的涼薄,“好,這個場面,我爲你撐,隨便你怎樣,只要你心裡舒服就好。”
“好了,朕出來的久了,奏摺又積壓下不少,朕先回宮了!”葉跡舜寬鬆的笑着,甩袖往外走去。
葉跡翎拱手,“恭送皇上!”
走前幾步,葉跡舜忽的又回頭,笑道:“皇弟,你瞧平陽瘦成什麼樣了,這身子骨,可沒力氣生孩子,多給她補補。”
“是,謝皇上關心!”葉跡翎咬牙,將所有嫉恨,掩藏的滴水不露。Pxxf。
回城的馬車,行的很慢,連帶丫環下人行禮,一共三輛馬車。
子起起上。車外,時不時的傳來笑鬧聲,也偶爾有百姓的高聲闊談,言及即將到來的恭親王新婚盛世,傅箏側躺在小榻上,故作聽不到。
葉跡翎坐在旁邊,頭仰靠在車壁上,眼眸微閉起,全身都散發着無比的冷意,傅箏自是感覺得到,卻沒心情理他,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幻想了,十年前的蕭遙早就消失了,現在擁有木雕的,只是蕭遙的軀殼,沒有了蕭遙的靈魂。
一路無話,他們彼些都刻意沉默,不敢張嘴,生怕一開口,說出的話便不受自己控制,而將對方傷的體無完膚。
馬車自大門前停下,葉跡翎一跳下車,傅箏跟後,探出車外,他正站在原地看着她,默不作聲的伸出大掌,她也不扭捏,任由他抱她下車。
阮玥和胡秋潔對於傅箏的歸來,很是意外,一聽聞消息,便匆忙趕出來相迎,客氣的話,激動的笑臉,於傅箏來說,一笑而過,應付幾句,便往臺階上走,那倆人又殷勤的來扶她,葉跡翎卻開口,“本王來吧!”
語落,一步跨近,牽起傅箏,慢步往裡走去,穿過正堂,傅箏欲往馨香園的方向行去,卻被葉跡翎拽住,身後跟着的一干下人亦不解,張毅趕忙道:“王爺,馨香園奴才每日都吩咐下人清掃,王妃可以隨時入住的。”
“把王妃的東西,都搬進拙園,從今日起,王妃與本王同住。”葉跡翎淡聲而道。
聞言,所有人皆是一驚!
傅箏亦如是,茫然的看他,他俊臉如常,並無一絲異樣,又接着說道:“侍候王妃的五個丫環,也全部調往拙園,侍衛各歸其位,拙園和宜園兩處,規矩如前,禁止旁人靠近!”
“是,王爺!”所有人跪下,齊聲叩頭。
張毅小心的請示,“王爺,那新王妃的婚房,該設在何處?”
“設在宜園吧,本王會命工部,明日起在宜園內,趕建新房屋,你配合吧。”葉跡翎不假思索的說完,牽着傅箏,往拙園而去。
阮玥臉上的震驚,極爲明顯,胡秋潔原地呆站了一會兒,快步離開。
下人們震驚之後,有小聲議論,在張毅一個警告的眼神下,四下散開,各自忙碌去了。房裡。
打量着陳設依舊的房間,喜慶的紅,突然那麼扎眼,原來這間房,本是要做爲南陽的婚房,做爲他們共同的房間,她本是要與阮玥、胡秋潔一樣,呆在自己的地方,等待他十年八年一次的臨幸。
傅箏突然笑了,自背後勾住正彎腰在牀頭櫃前,翻找什麼東西的葉跡翎的後頸,身子探出半個,極具魅惑的翹起粉脣,眸底卻無半分笑意,嗓音倒是嬌嗲,“夫君,這麼大的恩寵,傅箏感激涕零啊!”
“阿箏,先起來,讓我把鞋子找出來再說。”葉跡翎睇她一眼,並沒什麼興致,她那哪裡是勾引他的意思,分明是冷嘲暗諷,笑裡藏刀,她有氣,難道他沒有嗎?
傅箏強裝出來的笑臉,瞬間散去,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生氣的躺上牀。
葉跡翎也不管她,徑自又翻找了一會兒,才抱出一個小布包來,打開,取出一雙沒有腳後跟的粉色棉繡鞋,拍拍傅箏的肩膀,道:“下來,先試試合不合腳。”
“什麼?”傅箏迷茫,疑惑的回頭坐起,便見他手中端着一雙奇怪的鞋,她不禁睜大了眼,“這是……”
“試下,看大小合適不,要是不行,我再改改。”葉跡翎神色有些不自然,說着便蹲在傅箏面前,脫掉她腳上的繡鞋,將他手中的繡鞋給她穿上,並拉她下牀,問她,“怎樣,大小可以麼?穿起來舒服麼?”
“嗯,還可以,軟綿綿,挺舒服的。這是什麼鞋啊,怎麼我從沒見過?”傅箏走了兩步,滿臉疑問。
葉跡翎“咳咳”兩聲,俊臉染上一抹紅,“這鞋你呆在房裡時穿,太醫說孕婦隨着孩子的月份增大,雙腳會腫脹,再穿你平日的鞋會不舒服,哪怕做大些,穿脫一下,肚子又擋着不方便,尤其你睡時不喜丫環在房裡守着,半夜起來如廁會更麻煩,所以……所以我便想了個法子,設計了一雙這種沒有腳後跟的鞋,讓你穿着舒服方便些。”
“你設計的,專門爲我?”傅箏驚楞,“那,那又找了做鞋師傅做的嗎?”
“……不是。”葉跡翎憋了幾秒鐘,才憋出兩個字,一張俊臉囧的更紅,躲閃開她的目光,以極小的聲音道:“我做的,好多年沒做過針線活了,也不會給鞋面上刺繡,折騰了不知多少夜,才折騰出來這麼一雙式樣很醜的鞋,你……你別嫌棄,我已經盡力了。”
“你,你做的?你親手做的鞋,親手爲我做的……”傅箏比方纔的驚訝更甚,簡直不敢相信那雙拿劍握筆的手,竟還會做針線活,竟費心的爲她做鞋……
葉跡翎偷瞄傅箏一眼,見她臉上並無歡喜,一時心情跌入谷底,氣急敗壞的道:“你不喜歡就算了,脫下來還給我!”說着,便將她一抱放上牀,作勢去脫鞋——
“別,別脫,我喜歡。”傅箏趕忙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眼底泛起淚光,說不感動自是騙人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囁嚅着脣道:“你怎麼會做這些?男人鮮少會做的,就是會做,也不會給女人做,會找裁縫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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