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水玲瓏尖叫出聲,不可思議地盯着平日裡最寵愛她的水閣老,“祖父你不可以這樣做!”
“還不把她帶回去?!丟人現眼的東西!”水閣老悶聲道。身後立刻有兩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準備拖起水玲瓏。
“有本宮在,誰敢放肆?!”
一聲清脆的高喊聲響起,衆人看過去,便見一羣宮娥簇擁着水皇后朝這邊走來。
人羣自動跪了下去,口呼“皇后娘娘千歲”。
“皇后娘娘?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娘娘嗎?!”水皇后震怒,對身邊女官揮揮手,那女官立刻上前將水玲瓏攙扶起來,還給她披上一件貂絨斗篷。
水玲瓏見靠山來了,忙奔到皇后跟前,淚眼朦朧道:“皇后姑母,祖父居然要爲了別人處罰玲瓏,姑母爲玲瓏做主!”
“乖孩子……”水皇后憐惜地親自爲水玲瓏擦了擦眼淚,威嚴的目光掃向跪着的林瑞嘉,“傾城郡主,你這是何意?雖然玲瓏與你一同嫁給太子,可玲瓏只是側妃,你纔是正妃,如今還未嫁過去,你何必爲了爭寵,就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冤枉玲瓏?剛剛那婢女是你的婢女,若是作證,自然是向着你這邊的。郡主好手段!”
林瑞嘉擡眸看向水皇后,心中暗道,不愧是能夠當上皇后的人,水家一羣蠢蛋女人,總算是出了個稍微聰明點的。
她想着,露出怯怯的神情,小聲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傾傾不明白娘娘在說什麼。”
水皇后瞥了她一眼,“不明白?我可不是玲瓏,沒工夫跟你玩這種文字遊戲。幕傾城你且急着,玲瓏是我水家的女兒,而我水家的女兒,是你惹不起的!”
“什麼人是傾城惹不起的?!”一個蒼老卻滿含威嚴的聲音響起,立刻將水皇后身上的威勢壓了下去。
所有人看去,因爲人多看不大清,所以只聽得龍頭柺杖點地的聲音。人羣自動讓開一條路,便見薛子皓扶着幕瀟瀟朝湖心亭走來。
幕瀟瀟滿含威嚴的目光落在水皇后身上,水皇后不得不垂下頭算是行禮。
衆人也都跪下,高呼“大長公主千歲”。
在北幕,除了皇帝,無論是誰見到幕瀟瀟都要行禮,連皇后也不例外。
“水家丫頭想搶我家傾城的東西,皇后的意思是就此算了?”幕瀟瀟盯着水皇后,威懾力十足。
水皇后冷冷一笑,“本宮以爲,那婢子將玲瓏推進水裡,這懲罰已經足夠了。怎麼,大長公主還想怎麼處罰玲瓏?”
幕瀟瀟望了眼渾身溼漉漉發抖的水玲瓏和張霏霏,又看了眼滿臉委屈的林瑞嘉,上前將林瑞嘉攬進懷裡,“是她們二人害傾城在前,自然沒有輕饒的道理。否則若是人人都學,這北幕的規矩,豈不是亂了套?”
“大長公主還想怎樣?”水皇后眉眼之間俱是厲色。
“照水閣老說的做。”幕瀟瀟淡淡道。
“哼,大長公主打得好算盤,這是要毀了玲瓏一生嗎?!”水皇后護着水玲瓏,分毫不讓。
“依我看,不如兩人各打二十大板?”一個嬌俏機靈的聲音響起,原來是田陽雪到了。
張霏霏立刻奔了過去:“太子妃嫂嫂,你要爲我做主啊!”
田陽雪閃身避開她的手,含笑盯着水皇后:“皇后娘娘意下如何?畢竟,冒犯郡主可不是小罪……”
水皇后瞥了眼身後的水玲瓏,雖然心下捨不得,卻也知道這比關一輩子家廟要強得多,於是只得點頭應允。
很快水玲瓏和張霏霏被拉下去打板子,湖心亭裡的人也逐漸散了。
幕北寒、東臨火越和唐謹夜走在一起,後面跟着青顏。林瑞嘉與田陽雪落在最後面。
東臨火越道:“冰塊,你怎麼看水蒼遒?”
“一隻老狐狸。”幕北寒淡淡道。
“雖然剛剛他句句都是指責水玲瓏的不對,可若真把她關家廟一輩子,事情傳了出去,都會說幕太子偏私,傷肱骨之臣的心。如此一來,你在朝中的支持者就會與你離心。”唐謹夜補充道。
“我好奇的是,如果水後當真寵愛水玲瓏,又爲何會要求你娶水玲瓏爲側妃?難道水後的確想扶植你做皇帝?”東臨火越問道。
幕北寒抿了抿薄脣,沒有說話。
東臨火越看着不爽,一個胳膊肘捅到他胸口:“冰塊,你搶勞資女人勞資還沒找你算賬,如今跟你說正事,你又擺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唐謹夜生怕他們兩人打起來,忙拉開東臨火越站到中間,“好好說事,這又是怎麼了?咱們先說好,一碼歸一碼,決不能讓女人影響咱們兄弟間的感情!”
東臨火越冷冷盯着幕北寒:“搶了我的女人,我憑什麼還要爲你的皇位出謀劃策?幕北寒,我今兒個就問你,你打算怎麼着吧?!”
跟上來的林瑞嘉和田陽雪愣了愣,林瑞嘉眸中迅速劃過一抹感動,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
田陽雪“嘖嘖”了兩聲,好整以暇地望向幕北寒。
幕北寒一******冰封的臉上現出一點嘲諷:“你的女人?她渾身上下,哪裡寫上了你的名字?”
“幕北寒,你欺人太甚!”東臨火越渾身“嘭”地爆發出一股真氣,炎炎烈火熊熊燃燒。
幕北寒身上迅速散發出凌冽寒氣,隔絕開他的真火:“這裡是北幕皇宮。”
唐謹夜站到兩人中間,苦哈哈打着圓場:“好了好了,別打了,是想讓別人笑話嗎?”
兩人冷冷對視半晌,最後同時熄了周身的氣勢。
東臨火越目光落到呆滯的林瑞嘉身上,鳳眸中掠過一抹寒意,見她那副癡癡傻傻的樣子心中便十分來氣,最後乾脆摟過青顏,揚長而去。
林瑞嘉正想着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已經恢復記憶,見他居然當着自己的面摟別的女人,心裡頭頓時五味雜陳,醋意橫生,上前便攬過幕北寒的胳膊,仰頭甜甜道:“夫君,傾傾想吃甜甜的梅子。”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和軟糯,走在前面的東臨火越身子一僵,整個人愈發惱怒,頭也不回地帶着青顏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