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籬踏進內殿,看到帝王氣定神閒地坐在龍案前批閱奏章,一時愣住。
直到帝王從奏摺中擡起頭,徐徐朝他看過來,他才恍然回神,難以置信道:“你……”
情急之下,連皇上都忘了叫,更別說行禮了。
所幸帝王也不以爲意,將手中奏摺一合,擲於桌案上,淡然道:“朕沒事。”
樊籬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昨夜是十五,樊籬也是今晨纔想起來,驚出了一身冷汗,當即就趕了來。”
邊說,邊走近帝王,猶不相信地上下打量:“昨夜當真沒發生什麼嗎?不可能啊!”
帝王眸光微動,瞥了他一眼,聲音依舊淡如秋水:“發生了,只不過,朕似乎找到了壓制的方法。”
“真的嗎?”樊籬雙眼一亮,欣喜追問:“什麼方法?”
帝王沒有做聲,略略垂眸,似是意識到什麼,徐徐擡起眼梢,瞥向門口。
樊籬循着他的視線轉過頭,就看到杵在門口進退不得的鬱墨夜。
鬱墨夜本是進來請示今日是不是繼續在外殿看書學規矩的,可一進來就聽到兩人的談話,雖然不是聽得特別仔細,但是,大概意思還是懂了。
帝王的確是有隱疾或者異常,隱疾或異常跟十五之夜有關,然後,帝王似乎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是這樣嗎?
畢竟是太隱晦的秘密,且是關於這個男人的,她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她才頓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見兩個男人都看向她,她只得硬着頭皮上前,對着帝王一鞠:“皇兄,不知今日……”
“拿回府學好好學!”男人似早已知道她要問什麼一樣,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出聲給了她答案。
就這樣放過她了?她有些意外。
“謝皇兄!”
自鬱墨夜進來,樊籬的目光就凝落在她的身上,特別是看到她的脣的時候,更是盤旋了一圈又一圈,眸光也一點一點變得興味起來。
直到鬱墨夜退了出去,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他纔將緊隨的視線收回,然後,脣角一勾,看向帝王:“樊籬似乎知道皇上所說的壓制的方法是什麼了,莫不是……”
“信不信朕現在就治你擅闖之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涼涼的聲音打斷。
樊籬連忙噤了聲,嘴角抽抽。
他當然信。
只是,皇上,你可是君臨天下的帝王,這樣亂用君威嚇人,真的好嗎?
而且,似乎,沒有通報就直接擅闖的,不是他一人好不好?
鬱墨夜回府後,準備趁人不備直接回房的,不想她的脣被人看到。
可一踏進院子,她就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