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樣的疑問,靳商鈺也是繼續向着營盤的深處行去。
通過觀察,靳商鈺也是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眼前的連綿不斷之營帳,根本不是真正的羯人軍事營盤。
“老哥,看來咱們現在只是到了羯人的生活區!他們的主營盤應該還在更爲隱秘的地方!”
“你小子,小點兒聲兒!畢竟現在咱們可是外來者啊!”
“外來者怎麼了,這裡的人也不是都像大哥那樣厲害!到是咱們的長相在這裡好像沒有什麼優勢啊!”
“此話怎講!”
“這還用說嗎!剛剛本公子已然觀察過了,這裡大部分都是高鼻樑,膚色較爲蒼白的人!當然了,也有像咱們一樣的黃種人,但他們都在做什麼,好像人人都是幹着最底層的活兒!”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那,那咱們不會也被分配去幹那些不好的活兒吧!”說話間,此刻的張千忍也是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孃的,現在別說人家讓咱們幹活兒,就算是把你當牛做馬,也得忍着,畢竟老子真正的目的不是這裡,而是他們的軍事大本營。”某一刻,就在靳商鈺感受到張千忍的情緒變化時,心中早就開始盤算着一些事情。
碰了一鼻子灰的二人也是不敢再與人多說什麼,只是這裡走走,那裡看看,畢竟這樣是沒有人過來找麻煩的。
某一刻,就在這二人緩緩的來到這片營盤的中間位置時,靳商鈺也是再度發現了一個問題。
“老哥,在這裡坐一會兒,他們就在前方!”
“我感覺到了,是剛剛的羯人騎兵小隊吧!看樣子,他們也是過來宣佈什麼的吧!”
“這個不好說,不如咱們就在這裡好好的聽聽!誰知道他們還能夠做出什麼樣的稀奇事兒來!”說話間,其實靳商鈺已然緩緩的坐在一頂營帳的外圍之側。
因爲那裡有幾棵不算高大的樺樹,所以也算是爲這二人擋下了不少目光。
這邊靳商鈺與張千忍準備好好的聽聽人家的對話。而此刻的羯人區中心營盤內,早就變得很熱鬧了。
“大人,您這一回回來一定有事要宣佈吧!您放心,咱們這裡的人一定全力支持少酋帥!”
“對對對,請大人明示,就是遠征靳城,我們也願意打頭陣!”
“孃的,還要打老子的靳城!看來羯人的野心就是大啊!不過,聽他們的意思,好像這個小將軍模樣的人原本就是這裡的人!否則他們之間也不會這麼熟識!”某一刻,就在有些羯人提到“靳城”二字的時候,靳商鈺也是在心中喃喃自語着。
當然了,人家張千忍可是沒有什麼神色上的變化,只是靜靜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這邊靳商鈺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而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着。
“大人,你可是我們的希望!如果您多多的美言幾句,到時候咱們分得的物資就會更多!另外,我們幾個老頭子也想知道,那批物資到底怎麼分配!”
“幾位老爺子,不是我不告訴你們!是這個事兒太過於敏感了!另外,你們只要知道這件事不能夠亂講便好!”
“這,這個,大人,這到底是爲什麼啊!要知道,爲了那批物資,咱們也是死了不少的人!回來時,上面不是承諾要多分一半給咱們嗎!”
“這,這個!罷了,反正都是自己人,就實話實說吧!其實,其實那批物資是酋帥不讓動的!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還會分批的送回去!”說話間,那個被稱爲大人的年輕人也是露出了一抹很是無奈的神色。
面對這樣的答案,剛剛還是很高興的羯人老者,彷彿一下子遇到了難事兒,整個人都是沒有了精氣神。
“大人,這,這個事兒,少酋帥知道嗎!”
“幾位老爺子,不瞞你們說,其實,其實我就是奉了少酋帥的命令,纔過來的!”
“那,那他是怎麼說的!”
“少酋帥讓我告訴你們還是要好好的準備自己的物資,畢竟大戰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只要咱們能夠在這一回的攻擊中拿到好處,相信就算是酋帥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的!”說到最後,那年輕人也是露出了一抹十分詭異的笑意。
“孃的,原來羌人的過冬物資真的被他們奪了過來!看來這個冬天註定是不會消停了!”喃喃自語間,靳商鈺還是繼續關注着對方的談話。
就這樣,因爲那些羯人老者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所以也是情緒低落,當那支騎兵小分隊策馬遠去的時候,那座看起來最壯觀的營帳前也是盤坐着四個老者。
“你們也聽到了,現在咱們是什麼也得不到,而且還要把自己的物資收拾好!”
“可,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也不能夠亂說什麼!要知道,好像圖天公子也是有些新變化啊!”
“圖天公子是一個大將之材,可真要讓他來領導咱們,老夫覺得還是不靠譜啊!”
“行啦,以後這種話千萬不能夠再說了!畢竟現在還是酋帥管事兒的時候!要是被別人傳出去,咱們有再多的腦袋也不夠人家砍的!”說話間,那四個老者也是再度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聽了他們的對話,張千忍到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像之前的那樣,四處的觀察着。而靳某人卻是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孃的,你個丫丫的,這羯人的內部鬥爭也是很殘酷的啊!畢竟很久之前,他們就傳出來說圖天與圖雲裂是一夥的,現在看來,此言也不是太準確啊!”雖然心中在快速的思索着,但靳商鈺還是不忘聽着那四人的對話。
“罷了,既然咱們都發下了誓言,就要對得起自己的誓言!如果他們要戰,那便戰吧!就是不知道這一回是勝還是敗啊!”
“勝敗也不是咱們能夠決定的!只是老夫覺得那賈謐有些不靠譜啊!你們想啊!現在連羌人都要與咱們合作了,他賈謐爲何還是提什麼對等條件!這不是明擺着想與咱們爭東西嗎!”
“是啊!如今整個中原都亂了,正是我們進取的最好時機!要是那北方諸族都聽從咱們的便好了!”
“孃的,你們就在這裡做白日夢吧,他們怎麼可能投靠你們這些羯鬼!真是被窩裡做美夢啊!”某一刻,就在靳商鈺聽到這樣的話語時,心裡也是十分的氣憤,但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