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湖邊悠哉地烤魚,便聽得樹叢中有“唦唦”的響動。
葉猶歡遞給英達一個眼神,英達即刻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英達消失後,四人繼續悠哉地吃魚,表現出沒有被聲響驚擾的模樣。
隱身後的英達順着聲源處摸索過去。
他發現樹林隱藏的是一小隊人馬,恰好五人,他們定是聽到了彩蛋的聲音前來伏擊,搶奪銅人的。
英達身輕如燕,即便在落葉松動,枝條茂密的樹林中,也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他跳上五人頭頂的大樹,仔細地看着五人的反應。
他見得此五人似乎很有規劃,最前面一位精健的男人似乎是推舉出來的隊長,他對站在最後方的一男一女做了一個包抄偷襲的手勢,然後又對近前的兩人做了一個跟隨自己的手勢。
身後四人點頭答應後,便開始按照分配前往各自位置。
英達見狀從樹上跳下,悄悄跟在單獨行動的女人身後。
他看到那個女人每走五米便會在地面留下一個東西,她的動作十分利落,一個彎腰的動作,就把雞蛋大小的一個物體成功送到地表以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英達跟隨着她的腳步,在她埋東西的地方研究了好半天,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英達不由暗想:“不知道這個女人憋着什麼壞呢,她埋下的這東西要是一種暗器,那可真是太危險了。”
英達想到這裡回頭看了看,他發現女人剛剛埋過東西的地點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來了,這麼下去,非得中招不可。
於是,英達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殺念。
英達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子裡的粉末塗抹到自己的手上,瞬間便形成了一層光滑堅硬的膜體。
英達像個猴子一般,在樹上蕩了幾下便竄到了女人前面。
他蹲在女人前面一棵大樹的枝幹上,等待着女人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
當女人站在英達所在的大樹下時,她又彎腰向樹邊的土內埋了一樣東西。
就在她準備起身繼續向前走時,英達從樹上躥下,鍍了膜的手在女人的面部一掃,女人的整張臉便被一層薄薄的透明膜罩住。
女人還未搞清楚狀況,一張膜便阻礙了她的呼吸。
她用手不斷向下撕扯着那張透明的膜,但任由她拼命拉扯,那張膜怎麼也撕不破,拽不下來。
不多一會女人的面龐便憋成了青紫色,在她覺得自己身體即將支撐不住時,她按下了身體裡的機關。
隨即她每每設埋伏的地方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起初那裡的地表下,只是發出了輕微的東西碎裂的聲音,隨後乾枯的樹葉下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英達十分警惕,當他發現女人埋伏的東西不是爆破類的武器後,便悄聲跳下大樹,朝着近身一處埋伏點靠近。
當他走到那處埋伏點時,他發現樹葉下的東西,竟然是一種長相極爲詭異的大蟲子。
這種蟲子棕黑色,橢圓形,小臂長短,身上揹着一個光滑的外殼,那外殼之上似乎畫着一張孩童的臉。
英達想要看得更爲真切一些,便輕輕掀開了擋住蟲子的樹葉。
這一掀,嚇得英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見得外殼上那孩童的臉竟然朝着自己咯咯直笑,嘴裡還說着:“孃親,我看到他了!咯咯咯!”
英達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蟲子,他不敢多作遲疑,趕忙起身找地方隱蔽。
畢竟自己是隱身狀態,被人說‘我見到他了’,是種極爲不合乎常理的事情。
這時,英達發現剛剛那個說話的蟲子,竟然朝着就快憋斷氣的女人爬去。
英達以爲那蟲子是受女人的指使去咬破她臉上那張透明膜的,但更爲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蟲子竟然爬上了女的頭,開始啃食女的臉。
從額頭開始,一口一口,讓女人的臉血肉模糊。
隨着它啃食的繼續,它的身體也越變越大,當他把女人的臉全部吃掉以後,女人的身體還沒有死透。
她似乎因爲臉丟了,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而變得更加舒緩了。
英達站在樹上,差點被這一幕噁心得嘔吐出來,脊背的冷汗不斷下流。
女人用最後一絲力氣掙扎了一下後,她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英達以爲自己解決掉了一個敵人,剛想拔腿走人,卻見得那個體型變大的蟲子,竟然又開始發生變化。
這一次,它不斷向外伸展着四肢,就連原本不太大的腦袋都開始向外凸起。
不出幾分鐘,一隻棕黑色的蟲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咯咯直笑的小孩子!
而且最驚人的是,那個小孩子的臉竟然跟蟲子外殼上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幾分鐘之內發生的事,完全超出了英達的認知,就在英達還盯着那小孩觀察的時候。
那小孩竟然咯咯笑地轉過身來,朝自己的方向投來目光。
他就像能看到英達一般,眼神所投之處正是英達的方位。
英達保持着鎮靜,因爲上一次葉猶歡也用特殊的方法捕捉到了自己的方向,他相信方壺之內是沒有人能用肉眼看穿‘壁虎麟’的。
果不其然,他的判斷是對的。
那個小孩子盯着自己一會後,便蹦蹦躂躂地轉回身去,朝着女人方纔想要行進的方向繼續行走,似乎是要代替那個女人完成沒有完成的任務。
英達倚在樹上,整理着剛纔的一幕。
“女人要死了,蟲子孵化出來……蟲子身上長着小孩子的臉,蟲子吃掉了女人的臉……”
想着想着,英達一下想清楚了其中的關係!
那詭異的蟲子身上一定寄存着某個人的生命,雖然搞不清楚那生命是如何轉嫁到一隻蟲子身上的,但是當他們的主人出現危險,那蟲子便會選擇吃掉主人的臉,將自己變身爲新的主人。
這樣下去,只要新主人不斷向四周埋下蟲卵,那麼在自己生命奄奄一息之前,必定會有復活的機會。
即便死了一具身體,還有下一具身體等待着接力,這就是女人不斷向土裡埋東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