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珠兒……珠兒不想看你哭,你……你是一國之君……是……是…是萬民的頂樑柱……大…大家都不會希望…看見這樣的皇上”懷裡的她用着吃力的語氣,斷斷續續的說着。
“靜珠,你不要說話了,你不要再說話了,你要堅持,我這就帶你去看最好的大夫,還有最好的御醫,你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看着懷裡臉色慘白的靜珠,卻只有淚水的沖刷。
“來…來不及…了,皇上…你…不要太難過,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她邊說邊去擦拭他臉上的淚水,刺客有些死了有些逃了,所有的人都不敢發出聲音,站在後面默默的看着。
“皇上……答應珠兒,你要…好好活…着,珠兒……這一生能有…皇上的…厚愛,已經…無怨無悔了。”
戚弘霖伸手去抓珠兒的手“珠兒,我答應了你,要陪你一起遊歷山水,你不可以不守承諾的”戚弘忝流着淚說着,他是君王,曾幾何時爲了女子而流過眼淚,可是,他爲了靜珠,這樣堅強的他,被打敗了。
“皇上,你知道嗎?你…你一生氣,就會向珠兒稱…朕,脾氣…就像個孩子,可是我卻特別喜歡,如果,今生的緣分已盡,來生…來生我們還會走到一起的。”靜珠努力的回想着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想要把這些在離開之前,都統統的記在腦海裡。
“不,珠兒,你不可以這樣,我要你爲了我好好活着”戚弘霖痛心的挽留,可是怎麼也無濟於事,這個女子,他怕離開了,就再也找不見了,他愛她,勝過自己手中的天下,如果可以,他寧願拿手中的天下,去換她長命百歲。
“皇上,你要開心,這樣我才…走得安心”口中的鮮血絲絲,滑過脖頸,紅的猙獰,綻放出妖豔的花朵,她不想皇上爲了自己而這麼的難過,不能陪他走到白頭,那是最大的遺憾,可是走了,爲他帶來了這麼大的傷楚,要怎樣去磨平,不讓他爲了自己,而沉浸在傷痛中。
“珠兒,我答應你,我不哭”在這樣的場面,要怎麼樣才能笑的出,戚弘霖強擠出的笑比哭都難看。
她見到他的樣子,心裡有好多的話要說,可是最後化作了簡單的訴說“皇上,你要開心的…活下去,我好累,真的好累”話剛說完,靜珠的手從戚弘霖的手中滑落,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嘴上帶着一抹淺淺的微笑。
一陣風吹過戚弘霖從回憶中走了出來,望着月亮呢喃“珠兒,你還好嗎?我好想你,如今我是不是該放下對你的思念了,故人已遠去,珍惜眼前人呢?可是我對你的愛,永遠都是任何人無法超越的,你一直,都活在我的心裡”
孤月照着華麗的霓裳,又有誰能扶搖琵琶優伶,是誰仍在夢中解脫不得,孤雁南飛,只是水中的一抹影跡。
空留下那一聲的啼鳴,蕩跡在碧天清輝裡,風聲細碎然能擾亂燭影,浮光照入水晶簾內,半生零落爲了一枝殘花,日暮酒醒人已遠去,誰爲誰守候,誰又爲誰種情。
“三弟,皇上爲什麼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克里將軍一直行軍打仗都是最好的,這才保住了我們燕國的安穩,如今兵權大半都流入了蕭木易父子手中,這樣一來我們更加的難以對付,皇兄這次好生糊塗”戚弘煜憂思的說道。
戚弘忝倒着茶水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皇兄是怎麼想的,我們總不能去質問皇兄的,現在皇兄不會再輕易相信我們的。
古往今來皇族之間的紛爭一點都不曾少的,我這次被派往西域,我想皇兄也是有用意的,所以我打算我出征後你關注蕭木易那奸賊的動靜,皇上封我爲主帥,蕭楓他也做不了多大風浪的,我們必須扭轉這次的局面。”
他雖嘴上說的輕巧,可是有一個人最讓他掛心,最讓他放不下,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特意爲之,他們兩個不再說話,戚弘忝眼神不知看向何方,手中緊握着酒杯,裡面清澈的倒映着他的面容,晃動着。
“浿兒,你的臉色爲什麼這麼差,是不是不舒服”皇上下朝後來到了蕪蘅殿,看見了浿兒正坐在躺椅上發,呆關心的問道。
正在想着事情的浿兒,聽到是皇上的聲音,就起身迎禮,迴避的回道“皇上,臣妾沒事,不知皇上到來未曾遠迎,還請……”還沒起來就被他按住,連話也打斷了。
“不必行禮了,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想孩子的事?”聽他這麼說,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見浿兒並沒有回答。
又安慰我說“別想了,想多了傷身子,你本來身子就弱,我說過,我們還年輕,將來一定還會有的”
“皇上,我因爲太傷心根本就沒好好想,這幾天我反覆的琢磨,我的孩子一定是有人害掉的”浿兒看着皇上說,他卻沒有任何表情。
“浿兒,你想的太多了誰會害我們的孩子呢”戚弘霖說着把浿兒摟在懷裡。
浿兒掙脫出他的懷抱揚起頭看着他說“不,皇上,你不懂的,臣妾一個月前,因爲睡不着,到御花園裡散步,走到蓮花池的地方時,卻聽見蓮花池的假山後有人在說話。
本來以爲是哪個宮的小宮女什麼的,就沒在意,可是我仔細一聽,卻感覺是蕭淑妃的聲音,所以決定探個究竟,卻聽見蕭淑妃和一個人在商量事情。
他們說要弒君篡位,改朝換代,臣妾當時被嚇的差點被他們發現,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說的句句屬實,所以蕭淑妃要除掉我,怕我告訴你他們要謀反的事”
戚弘霖聽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敷衍的說“好了浿兒,我知道孩子沒了你心裡很難受,你想想,蕭淑妃她的孩子也沒了,也心裡不好受着呢,她能不知道作爲一個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心情嗎?再說了,就算她怕你泄露秘密,那爲什麼害了你的孩子而你卻沒事呢?”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並沒有說謊,句句屬實,也許,也許他們不殺臣妾是還另有用處,打掉臣妾的孩子,只是估量臣妾會說這樣的話。”浿兒想說的更清楚明白些,可是,無奈的是,他似乎是故意的不去聽明白。
她繼續道“皇上會認爲臣妾只是因爲傷心過度才這麼說的,這樣皇上就不會信了,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浿兒苦苦的讓他信自己,可是浿兒看的出他的眼神,並沒有聽進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