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簫欣柔找浿兒到底想做什麼?靖王果然猜得沒錯,他們真的選擇從浿兒身上下手,明知道,浿兒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她永遠都是傻的那麼的好騙。
奉靖王的命令,要保護好她,一定不可以讓她有事的”忘卻四周環視着,找尋可疑之處。
本來跟着跟着,卻把黑衣人跟丟了,明明看見就在假山裡消失的,爲什麼什麼都找不見,正在納悶中,看見一個黑影放下什麼東西就飛走了。
忘卻連忙追去,走到跟前卻見浿兒躺在地上,想也沒想,抱起地上的浿兒,把她先送回蕪蘅殿去。
把浿兒放到牀上,看着她消瘦的容顏,一時心中隱隱作痛,她不該受這麼多的苦的,她那麼的善良、單純,老天對她太不公平了。
原來,她一直都過的不好,當初的自己還那麼的對她,痛恨她離開自己,痛恨她嫌貧愛富,痛恨她拋棄彼此之間的愛情。
如今看來,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錯怪了她,親手傷過她,那一刀,不僅傷了身體,也傷了她的心,怎麼才能彌補她呢?
“我改名忘卻,就是想忘掉一切,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我們之間從來都不相識,浿兒,你能原諒我嗎?”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龐,把她嘴角的血漬抹去,已經好久都沒有看過她安靜睡覺的樣子了。
花琪看見浿兒房裡的燈還亮着,就穿上衣服來看看,忘卻聽見門口有人走進來,就翻身從窗戶上出去了。
花琪一進房間,看見牀上的浿兒嘴角的血跡,嚇得,連忙找人去請御醫,試探了下還有氣息,這才平復了一些情緒。
御醫探過脈象後說“這是急火攻心所至,並無大礙,只是以後要防止這樣,不然會有性命之憂的”又開了一些藥,這才告退。
次日,浿兒醒來,想起了好多的事情,只是無法接受,花琪進來服侍,看見浿兒醒來了,高興的放下手中的盆子“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嚇死我了”
“我沒事,花琪,你幫我梳妝吧”說完走到梳妝檯前坐下來,多日以來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自己,已經沒了往日的生氣。
今日,她想要梳一個精裝,用胭脂去掩蓋她,慘白的容顏,突然意識到,已經好久沒有精裝打扮了吧,今日,一定會是一個難忘的一天。
收拾妥當後,用了一些早膳,花琪端來了藥,浿兒讓花琪去忙,偷偷把藥給倒了,自己的心都已經碎成了粉末,快要死的人了,喝這些又有什麼用。
晚上,浿兒讓花琪去請皇上,說是要與皇上一起賞月、吃酒,花琪走後,命人在院子裡擺上了點心和酒,看着即將進入秋天的月色,天上的下弦月掛在夜幕裡,有了一些淒涼的味道。
似乎要中秋了吧,可是這個節日對自己來說,真的是毫無意義,只能徒增悲傷擺了。
“皇上,你坐吧”浿兒並沒有起身行禮,而是望着天上的彎月發呆,“皇上,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啊,我突然有些想家了”
戚弘霖一聽她這麼一說,心中有了些猜忌“浿兒,你在說什麼呢,這裡就是你的家”
“不,皇上,你不明白,將死的人都希望死後,能魂歸故里,我想念杭州的景色,杭州的雙親”
“浿兒,你……”戚弘霖擔心的問,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她笑的很自然,看不出半點的波瀾“我又亂說了,皇上你別介意,來我敬你一杯”說着爲他斟了一杯酒,也爲自己斟了一杯。
正欲飲,蕭淑妃卻大喊着“皇上,酒不能喝,酒裡有毒”急速的跑到跟前,打掉戚弘霖手中的酒杯,酒灑在地上,地面因毒酒的潑灑升起了一股煙來。
一時間,居然十分的安靜,戚弘霖看着浿兒,希望她能說些什麼,可是,她卻只是笑着看着他,閉口不說話。
“浿兒,你跟朕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做的?”還是他先問出了口,他的聲音裡,明顯帶着一絲絲的火氣。
“呀,被你發現了,看來我不說是過不去了,說不說結局都一樣,那就告訴你好了,這酒是有毒來着,沒別的,就是想要你死”她笑着看着他,說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畏懼。
“你不會這麼做的,你可以告訴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說出來,只要說出來朕就赦免你無罪”他極度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的可怕,溫聲的哄着浿兒。
“皇上,她都要毒死你了,你還相信她說的話嗎?”簫欣柔跑到戚弘霖跟前,怕浿兒那日猜出來是自己讓她殺皇上的,雖是聲音用的是假嗓子,背對着浿兒,做的僞裝夠到位了,可是還是心理忐忑。想要皇上不要繼續追問。
“這沒你的事,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皇上冷冷的對簫欣柔說了一句,目光再次轉到了浿兒的身上,他的目光,恨不能把她看穿,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在幹什麼。
“皇上,你把浿兒想的太善良了,往往你認爲越是不可能的人,就越是最危險的人”浿兒不想多做說明,恆心已定,多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都是徒勞的。
“你爲什麼要害朕?”
“因爲你該死,你一直都該死”
“楚浿兒,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毒死朕”戚弘霖氣的大發雷霆,心想着自己一直都愛着的女子居然要毒死自己,心中就一股慕名的火。
“我就是要毒死你,你有沒有想過,你殺死落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選秀拆撒了我們,你破壞了我的幸福。
我本來打算接受你的,因爲我和落航只是有緣無份,也不敢再奢求,可是你卻殺了他,你不僅殺了落航,你還打掉我們的孩子,自始至終你都不相信我。”浿兒此時的情緒爆發了,把素日裡積累的苦通通都哭訴了出來。
蕭淑妃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後面看着眼前的景象,這正是自己最愛看的畫面,戚弘霖看着面前的浿兒,心想,看來你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可是爲什麼她會知道關於冷落航的事,明明不許李德勝透露的。
“怎麼,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這些?告訴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如今我沒有能殺了你,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活下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說完拿起酒杯送到嘴邊,卻被戚弘霖打掉。
“來人,把宜辰妃給朕抓起來,暫壓天牢”轉身,風一樣的離去,心想,這個女人,朕對她一片真心,到頭來都不如一個冷落航,朕要她知道,這天下都是朕的,誰也沒有自己的決定權利。
陰冷的天牢裡,浿兒靠着牆角,獨自落淚,自己的這一生嚐盡了所有的苦,到頭來連個死的權利都沒有,什麼愛情都是騙人“我恨所有的人,謊言,這個人間都充滿了謊言。”
戰場上戚弘忝正在訓練,忘卻沒有傳書,而是親自來了這裡,看來,是有重要事,於是吩咐副將領王戈,繼續訓練,自己跟着忘卻走回了營帳。
“忘卻,你不在京城保護浿兒,跑到這裡做什麼?”
“王爺,浿兒殺皇上沒有殺成,被打入了天牢,王爺你是知道的,進入天牢的人都是死囚,是沒有機會活的,請王爺想想辦法救救她。”
戚弘忝一聽浿兒被打入了天牢,心中甚是焦急“她怎麼這麼傻,爲什麼要去殺皇上?”
“她好像見過什麼人?白天見過蕭淑妃,晚上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問我是跟着的,可是跟丟了”
“簫欣柔,又是她,樁樁件件的事情,都跟她脫不了干係,沒有證據,目前也奈何不了她”戚弘忝狠狠地將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把莊子上的茶盞震得叮噹響。
可是自己不能離開軍營,三天後就要開戰了,擅自離開也是死罪,不僅救不了浿兒,恐怕還會害她早送命的,得想個齊全的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