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舒安大驚,雖然她如今的相貌早與以往有不同,但還是有七分相似,若是鍾楊看到自己以前的畫像,就算並沒立馬便認出她是顧天語,但心中肯定會生出懷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鍾楊知道自己便是殺害他義父的兇手,至少現在不行!
“公主,現在該怎麼辦?”墨也是一臉的擔憂,雖然這羽樂宮中的所有人都是他們親自安排的,完全可靠,但是這些人除了聽命於公主以外,同時也聽令於皇上,便是水茉兒也不例外。這就是爲什麼墨與風舒安商量這件事的時候要屏退水茉兒。如今知道風舒安便是顧天語的人,除了墨,便只有少數幾個絕對忠於墨的心腹,一旦皇上看到那畫像,便是他們再努力隱瞞,怕也逃不過皇上手下人的追查。
風舒安低頭快速地思索着:“皇上到底是什麼時候派人去查畫像一時的,爲何我們的人半點風聲都沒收到?”
墨被風舒安這話問住了,按理說忠於前朝的人馬皆同時忠於公主與皇上,若是皇上派去查此事的是風元先帝留下的人手,墨不可能沒收到消息。
“公主。”墨臉色不太好看,“怕是皇上派去的並非我們的人。皇上年僅十歲便隨前大將軍出征,多年來戰功赫赫,暗地裡歸順他的人不少。看來皇上手中的勢力遠遠要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
“你的意思是,皇上至今還沒對我完全信任?”風舒安怎麼想也只能得出這樣一個讓人無比心酸的結論,雖說自己也有事情瞞着他,但心裡總歸有點不好受,“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就難辦了。”
“皇上大概是不想公主牽涉太深,所以纔沒有將一切告知公主。”墨不忍風舒安傷心,解釋道。
風舒安只是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他不告訴我,自有他的道理。既然現在情況不明,唯一的辦法便是我親自去攔截下那幅畫。”
“不行!”墨想也不想便反對了,“若是攔截失敗了,皇上必定會起疑心的,這比皇上直接看到畫像還危險。公主,人有相似很正常,既然當初在臨湘沈酹月也沒能將你認出來,單憑一幅相似的畫像,皇上不一定會將懷疑的矛頭指向我們。就算皇上問起了,我們也可以用相似來搪塞。現在我們什麼計劃都沒定好,貿然行動,風險係數會更大。”
“水茉兒!讓人備步攆!”風舒安不顧墨的阻攔對着外間大喊,轉而目光落回墨的身上,“墨叔,現在中元如此內憂外患的時刻,我不能讓鍾楊有半點的分心的可能。放心吧,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應變能力嗎?”
風舒安對着墨說罷,提着裙子便往外間走。
“公主!您的身子還沒大好,還是不要往外跑了吧?”水茉兒聽見風舒安的喊聲,不放心地在門外勸道。只是她剛剛說完,風舒安便推了門出來。
“走,馬上去御書房。”
看着自家主子一臉主意已決的樣子,水茉兒愣愣了,才發現人已經走了離自己有一段距離了,連忙小跑跟上。她嘴上雖然勸着風舒安不要外出,但在主子吩咐準備步攆後便迅速地讓下面的人去準備了,無論她多麼擔心主子的身子,卻依舊知道主子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道理的,因此在勸說無果後,她依舊跟了上去扶好風舒安上步攆。
風舒安來到御書房前的時候,鍾楊還沒下早朝。
“公主,皇上還沒下朝呢,我們若是貿然進去,怕是不太好吧?”水茉兒小心翼翼地詢問着,一路上公主一句話都沒有說,看來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雖然她明白公主不讓她知道肯定有原因的,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一點失落。
“沒事,我們不進去,就在這裡等着。”風舒安淡淡地說道,手中的手帕早已被她緊握皺成了一團,水茉兒看出自家主子心中的緊張,不過故作鎮定而已,不由得一陣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公主如今緊張?不進去那來御書房做什麼?水茉兒很想問,但看着風舒安一臉嚴肅的樣子,話到了嘴邊又不敢說了。
水茉兒細心地扶着風舒安下了步攆,早有婢女已經撐好了油紙傘等候,見風舒安下來便迅速上前替她遮擋太陽。兩人等了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後,不遠處一名身着侍衛服飾的男子帶着幾名護衛正匆匆忙忙地向御書房的方向奔來,不一會便到了御書房門前。
那爲首的男子出示了一枚令牌狀物件給守門的公公看,隨即遞上一幅畫狀物,那公公看了一眼便恭敬地向男子行了個禮。隨後那爲首男子不知低聲與那守門公公說了些什麼,便要將手中的畫件遞給公公。風舒安此時已經帶着水茉兒走到了那男子身旁,快速地用眼神示意了下水茉兒,水茉兒頓時會意,囂張地往前走了一大步,不滿地喝道:“爾等是何人,竟然如此無禮,見了羽湘公主還不行禮?!”
那男子顯然是心中有所想,沒有注意到風舒安她們的靠近,此刻聽到水茉兒的怒喝,連忙帶着人跪下行禮:“參見公主!屬下方纔一時心急,沒有察覺公主的來臨,還望公主贖罪。”而他身旁的守門公公在風舒安來之時便行過禮,因此此時只是跟着簡單地行了個常禮而已。
風舒安暼了男子一眼,隨即素手懶懶地擡了擡:“免禮吧!”
“謝公主!”男子見羽湘公主仿似沒有責怪之意,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是何人?本公主好像不曾見過你?”
男子頭微微低着,不敢直視羽湘公主的容顏,恭敬地回答道:“回公主的話,臣乃趙統領的手下,五品帶刀侍衛樑景遠,平日負責皇宮外圍的巡邏。”
“哦~”風舒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今日你爲何會到御書房來?還有,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樑景遠顯然是沒有想到羽湘公主會有此一問,微微呆了下,還是回答道:“臣奉命將此畫像送到御書房。至於這畫像的內容,恕臣不敢妄加揣測。”
風舒安眼眉挑了挑,哦?沒看過?算你識相。
“送到御書房,那便是要呈給皇上看的了,剛好本公主也要在此等候皇上,你便將這畫像交給本公主,等皇上下朝後,自會替你呈給皇上。”風舒安擡起手便要拿過樑景遠手中的畫像,只是樑景遠的手下意識地一縮,讓風舒安撲了個空。
“公主,這......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