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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薄的霧氣裡,太陽透着清冷的光影,從江寧府通往潤州的官道上,散落着支離破碎的屍體殘骸,血跡斑斑在這泥灰路上突兀的透着黑,一頂馬車的頂棚安安靜靜的立在官道中間,在清晨裡沒有一絲聲響。
迎面走來了兩匹馬,背上馱着兩個人,一個白麪小郎君走在前面,身後的馬上是穿着短褂子的家奴。
兩人看到這殘像都不禁閉起了嘴,走過支離破碎的殘骸,高頭大馬上的小郎君纔回頭與身後的家奴說道:“老鄧,這是遭了狼了吧?……怎麼這還有狼呢?”
“小郎君,別管這閒事了,我們還是走吧,這太不吉利了。”騎在老馬上的家奴雖然年老,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
“嗯。”小郎君也無意多留,輕哼了一聲,雙腿夾、緊馬肚就往前走去。
兩人才剛剛走出了幾步就聽見身後的一聲女子的哭聲。
“有活人,還是個女子。”馬上的小郎君立即就打馬迴轉,若是他聽見的是男人聲定然不會這麼痛快。
“小郎君,老奴先去看看。”家奴搶先跳下老馬,走近了車棚,掀開簾子就見到兩個縮在角落裡抖成一團的小娘子。
這少年小郎君回鄉白揀了兩個嬌美、無家可歸的小娘子,這會心裡正偷着笑着。
小郎君名叫鄧及,今年才十八歲,原本這主奴二人在江寧就要上船的,可是鄧及出趟門不易,就想着多走走,這才遇見了這樣的好事。
看着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鄧及想到從潤州上了船,他一定要開個上等船艙,將這兩個嬌美的小娘子弄牀上去,到了家也差不多玩夠了,父母定不會允許他帶着撿來的兩個陌生人回家,下船前賣給船上的妓館就是,想到這他就哈哈笑了兩聲。
妅文和瑞娘當然不知道這俊俏的小郎君在想着什麼,見他人長得俊俏,就認爲他應該也不是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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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過了兩刻鐘,大船纔在江寧府靠了岸,碼頭上又呼呼啦啦的擠上了一些船客,李從嘉與周憲也在其中,兩人的身後只跟着兩秋紅和柳絮外加兩個侍衛,周憲與秋紅柳絮三人皆是一身男兒裝扮,一行六人擠在人羣裡,被簇擁着上了大船。
他們這是要往江州去,尋有識之士順便遊山玩水,六人在上等艙開了三間相鄰的大房。李從嘉這一世還是頭一次坐船,剛剛站在碼頭上他就很是驚訝,這個年代居然會有如此的龐然大物,這會兒上了船,卻是發現這大船在江面很穩,沒有任何一絲的搖晃之感。
上等艙的房間也是很寬敞,居然還是套房,外間是個廳,裡間纔是臥室。這會兒李從嘉正在窗口,向外望着茫茫的江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這纔回頭問道:“憲兒,不會暈船吧?”
周憲搖頭微笑,她隨着父親去過江都,又從江都回京都是乘船,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此時她也走到了窗口,依偎在李從嘉身邊,看着窗外這茫茫的江面上,斜陽灑下的光暈赤紅一片,惹得人不自覺的眼花繚亂。
“殿下,這夕陽真是美呢!”周憲不禁嘆了一聲。
李從嘉點了點頭忽然就想起李商隱的那兩句詩來,就脫口而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周憲聽着就嗔了一句:“真是的,殿下的年紀還沒奴家大呢。”
就在這時,在這上等艙內傳出一聲女子的叫聲,隨即就是噗通一聲,然後兩人就聽見外邊有人喊道:“有人落水,有人落水了……” Wшw ¸тt kan ¸℃ O
“憲兒,留在房內,我去看看。”李從嘉說着就轉身出去,關好了門,然後又從隔壁叫來秋紅和柳絮照顧周憲,留下一個侍衛,帶着另一個上了甲板。
此時甲板上已經圍了好一圈人,都是站在護欄之內向外看着那落水之人,卻無一人施救,此時那人還在江面上掙扎着,看着衣着的顏色倒像是個女子。
李從嘉見人還活着,就將手中的扇子遞給了身邊的侍衛齊林,然後當衆就退去了身上的外衣,儘管有齊林拉着,他還是縱身跳進入了水中,就在他跳入水中,浮上來的一刻,那落水的女子已經開始往下沉了,李從嘉頭露出水面,猛吸了一口氣這才潛了下去。
齊林見這大船還未停下,立即就跑進了船艙,強行命令船工將船停了下來,大船緩緩的停下,半炷香的時間,李從嘉也露出了頭,他正單手拖着那個女子,而女子似乎已經沒了呼吸。
侍衛齊林見殿下露出了頭,這才舒了口氣,急忙吩咐身邊的船工道:“快,放下繩子,將人拉上來……。”
李從嘉一隻手託着沒了知覺的女子,一邊往大船邊上游去,還好這女子沒了知覺,不然落水之人憑着她最後的求生之念,死命的拉着李從嘉,他還真不好辦。
女子先被李從嘉用繩子繫好,被人拉了上去,他才順着繩子沿着大船攀爬了上去,上去之後也不等齊林爲自己擦拭穿衣,也不管衆人說這小娘子沒救了,就直接將她抱進了船艙之內。
李從嘉原本想就在外邊施救的,可是怕這一羣看客把他當成登徒子,好在他的房間距離也不遠。
周憲一見李從嘉全身溼漉漉的進了屋,手裡還抱着臉色慘白的小娘子,就知道他剛剛都做了什麼,頓時就很是生氣,不過還是冷着臉關心的吩咐道:“秋紅,柳絮,快爲殿下擦拭一下,拿些乾爽衣服過來,不要着了涼。”
她才說完,就見着李從嘉半跪在地上,去親吻那沒有知覺的小娘子,驚訝的她單手捂住了嘴巴,不知該說什麼,看着殿下親吻過後,又對着那小娘子的胸口捶了一番,五個人都是眼睜睜的看着李從嘉在那一通捶打,也不知他在做什麼,大概一炷香不到的時間,那小娘子居然奇蹟般的吐了幾口水,又咳了幾聲,人活了過來。
衆人這才知道,殿下原來不是在非禮這小娘子,而是爲了救人。
“齊林去問問這船上有沒有郎中,秋紅、柳絮把她先放回你們的房間內,你們二人先照顧一下,把她上溼衣服換掉……。”李從嘉見這小娘子緩了過來,這才站了起來開口吩咐道。
“諾。”
秋紅和柳絮兩人卻是無法將這小娘子抱起,李從嘉看到就笑了兩聲,也不管自己的身上還是溼乎乎的,就將這小娘子抱進隔壁。
“殿下,奴婢爲你換了衣服吧。”李從嘉纔要出門,秋紅就輕聲道。
“拿來給我吧,我自己來。”李從嘉說着就從秋紅手中接過了衣服,然後又囑咐道:“好好照顧她。”
周憲看着李從嘉換了乾淨衣物,一邊爲他擦拭溼漉漉的長髮一邊冷着臉說道:“殿下,怎麼可以去救人呢,這江水隨時都可能要了人性命的。”
“憲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好了,我不會去沒有把握的事!”李從嘉嘿嘿一笑,回頭就手在她柔軟的腰間捏了一下。
周憲這還是第一次發脾氣,撅着粉紅色的嘴脣就氣道:“那也不準!”
這副俏模樣在李從嘉眼裡,着實不像是發脾氣,他也不要周憲爲他梳頭了,散着長髮轉身就將她抱進了懷裡。
“別鬧。”周憲微微皺着眉頭。
李從嘉哪裡會放開她,在她嬌柔的脣上就吻了下去,周憲躲了一會就開始迴應了起來,可是這時,門外卻是響起了咣咣的砸門聲。
“誰這麼不知趣啊?”李從嘉從周憲的身上爬了起來,見周憲紅着臉就笑道。
周憲啐了一聲:“真是討厭。”
李從嘉也不知她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敲門之人,就笑着去開門,纔打開門就看到齊林和鐵木兩人站在門口,正駕着一個白麪小郎君。
李從嘉打量了那小郎君兩眼就笑着道:“齊林,鐵木這是做什麼,快放開他。”
這小郎君被人放開就將頭探進了房內,只見到屋內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郎君的側臉,就瞪着眼睛吼道:“我的婢女,你給藏哪去了?”
李從嘉微怔這人也太不識擡舉了,就冷笑道:“婢女?我這屋內可沒有你的婢女!”
“我都看到了,就是你把她從水裡撈上來的。”這小郎君見李從嘉不承認,再次吼道。
聽到這,李從嘉又冷笑了一聲,眯着眼睛道:“你的婢女爲什麼會投江?爲什麼剛剛你不去找人救,這會兒人被我救了纔來問我要人?”
“我,我,……你不把人交給我,我就去報官!”這白麪小郎君就是在官道*妅文和瑞娘救起的鄧及,這才上了船還沒一個時辰,他就想妅文跟他做那事了,可是沒想到妅文卻是個倔性子,直接就投了江。
“將他趕走,不要讓她在這聒噪。”李從嘉見他這樣沒有禮貌不禁感到厭煩,若是剛剛他敲門的聲音小一些,說話再客氣一些,說不準他還真會將人還給他,現在見他這個態度,就知道他一定是哪家的紈絝子弟,那小娘子給她送回去,怕是也好不了,不然她也不會投江。
鄧及被齊林和鐵木兩人架到甲板上,還在不停的叫着,不過還好,他也是讀書人,說的話到不是很難聽。
李從嘉見那小郎君被架走了,聽着他的喊叫聲就苦笑一聲,然後就扭頭說道:“憲兒,跟我過去看看那小娘子醒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