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元府風雲

蔡風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忙將刀插在背後,隨着木櫃的上升,手輕輕地扶在劍柄之上,同時迅速運轉體內的勁氣,使剛纔那損耗的功力盡快恢復過來。

蔡風的心繃得很緊,心中暗暗祈禱,等着他的千萬別是元費和那些高手,否則他可能就會玩完了,不過他知道急也沒用,只能做好一切必須的準備。

“喳——”一聲輕響,木櫃停了下來,蔡風再不猶豫,運足功力,一掌向木櫃之門按去。

“轟——”整個木櫃的門和立在小木櫃之外的大木櫃也全都爆裂成無數塊木片,像是流星雨一般帶着銳嘯向房間的四面八方飛涌。

“呀……”幾聲慘叫和一陣驚呼之下,蔡風便若一隻從地獄中躥出來的魔豹,帶着一團凌厲無匹的殺機在所有的人仍未曾有反應的情況下,便已掠過守在大櫃旁的兩人。

蔡風的目光電閃,他並不想有任何人做出反應和辨別出他的身份,因此,他的目的並不是殺人,而是迅速離開這一塊是非之地。

“呀!”一聲暴吼之中,蔡風只感到一道凌厲的勁氣從側面斜撞而來,那割體的勁氣只讓他心底升出一絲寒意。

蔡風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看對方是誰,也沒有機會,這絕對是一柄刀,只有刀纔會有如此濃重的殺氣和霸氣,而且這握刀之人更是功力高絕之人,否則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中作出如此快捷的反應。

“當!”蔡風的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鞘中標射而出,更以準確得讓人駭異的角度,反迎上那柄刀,一股渾厚而沉重的勁道從刀上涌入蔡風的手上,再由手上流入體內,蔡風只覺得有說不出的難受。

那人似乎也驚了一下,蔡風更估不到會遇上如此的高手,不過卻已經沒有任何考慮的餘地,身子借勁一扭,刀立刻由背上標射而出,竟以左手揮刀,那種無與倫比的氣勢立刻牽動了屋內所有的空氣和木屑,刀鋒竟似在剎那之間凝成了一塊無與倫比的磁石,將那些散亂無規律的物體全部牽引成一條瘋狂無比的狂龍,在虛空之中扭曲成一道恐怖的暗影。

左手刀,蔡風的左手刀竟是以劍法擊出,所造成的氣勢之龐大,只叫那暗中攻到的高手心裡直發毛。

蔡風在一雙眼睛之中找到了那一絲驚駭。

那雙眼睛在黑暗之中亮得像野獸的眸子,泛着一種幽幽的光芒,更多的則是無比的狂熱和兇狠。

“呀!”那人一聲低吼,身形仰翻而出,同時狠厲無比地踢出一腳,拖起一道狂熱的勁氣向那刀鋒迎去。

“轟——”蔡風身子一震,整個人倒射而出,手中的長劍在房外那微弱的燈光輝映下,閃出一道暗淡的幻影,迎向那橫截而來的兩名高手。

那人與蔡風交換了一招之後,並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反而腿上流出幾縷淡淡的血跡,蔡風那一刀硬生生地將他腿上的短刀全部震碎,並使短刃的碎片激射而回,刺入他自己的腿中,而此時蔡風雙手同時使用兵刃,那種靈活的程度的確讓他駭了一跳,更可怕的是這神秘蒙面人的左手似乎比右手更可怕,本來他覺得蔡風右手的功力並不比他高,而此刻使用左手,便是厲害也不會到哪兒去,可是他失算了。

“呀!”蔡風一聲怒吼,在劍便要到達兩位迎來的蒙面人攻擊範圍之時,蔡風的刀突然也在此時劃破虛空,拖起一路的狂野插入兩人的攻勢之中。

“轟——噹噹……”一聲暴響之中夾雜着無數次金鐵交鳴之聲。

“嗯……嗚……”兩聲悶哼,蔡風的身子便若一隻夜鷹一般沖天而起。

“噝!”一聲尖細的破空之聲響起。

蔡風心中一寒,忙又重新墜身而下,大爲惱怒,手中的刀化成一道長虹向那放暗器的蒙面人甩去,氣勢之凌厲,破空之聲像裂帛一般難聽。

蔡風再不回頭,伸手從背上的壺中抽出兩支箭,信手又甩了出去,身子卻若一團肉球一般翻滾到窗邊,一挫身,轟然破窗而出。

“呼呼!”掛在屋檐下的風燈霎時一滅。

元費根本就未曾注意周圍所發生的事,他的劍依然毫不留情地刺了過去。

“啊!”一聲驚呼,那人由於劍被元費的手擋了一下,雖然立刻被切斷了手,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一絲影響,哪怕只是緩上一線,也絕對是導致慘敗的命運。

“叮!”元費的劍身一震,卻並沒有改變推進的局勢,而且很平滑地刺入那人的肋下。

那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慘號,手中的劍一運力挑開元費的劍身,鮮血飛濺,元費一聲冷哼,迅速斜踏身形,避開從身後划來的,竟是從“掛月樓”之中又衝出來的人。

蔡風見樓下依然如此亂,雖然對元費有所好感,也不便以身相救,因爲他自己本身也是見不得人的身份,所以他必須要走。

“噝!”一道猛烈的刀風迎頭而下。

蔡風心中暗怒,身形一個疾旋,以右腳爲中心,手中的劍影相當於一幕青屏,斜施而上。

“噗!”樓上的欄杆被那從天而降的刀劈成碎木,而蔡風此時已經旋身至這蒙面人的身後,但蔡風的劍並沒有殺死這個人,是因爲這人的腳。

這蒙面人的腳甚至比蔡風的劍更快,這讓蔡風有些難以想象。

這人的腳不僅快得難以想象,更可怕的是他腳上的刀子和那隻腳所走的弧度,便不是這些,這一隻腳也是絕對可怕的,因爲這隻腳怎麼看都似乎是鐵鑄的,讓人有一種任何刀劍都無法斬斷的感覺。

蔡風不得已,只好先閃身避開,因爲他懷疑自己的腳是否有對方的腳硬。

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也不是無緣的。

“轟!”樓上那很結實很厚的青磚牆竟被這一腳踢了個大洞,碎磚激飛只讓蔡風驚出一聲冷汗,他不明白叔孫長虹屬下怎會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蔡風真的不想再與這些人胡攪蠻纏,側身剛想躍上房頂,身邊又有刀風傳來,竟是從屋內衝出來的蒙面人。

蔡風心中暗暗叫苦,只得轉身斜躍,身子在那樓邊的欄杆上輕輕一蕩,避開那橫來的一刀,抓住欄杆的手再一用力,人在空中將那軟鉤脫手甩出,掛在屋頂的檐子上,可是在此時他聽到了一聲慘呼。

當他回眼望時,卻發現那擁有可怕腳力的人竟將腳從那由屋內衝出來之人的小腹中抽出來,那噴涌的鮮血將那人的腳染得很紅,但他卻絕對沒有眨半下眼睛,像是隻不過踩死一隻螞蟻一般。

這結果讓蔡風心寒不已,卻也大感驚異,難道這人並不是叔孫長虹一道的人?他的想法很快便被證實了,這蒙面人的確不是叔孫長虹的人,因爲那從樓內衝出來的可怕刀手,竟與那蒙面人已戰得如火如荼。

不過,這一切只是對蔡風更爲有利,蔡風躍上瓦背,射出背上的長鉤,身形便像夜鳥一般飛至四丈之外的一株大樹之中,然後再幾個縱身,迅速遠離“掛月樓”,傾耳細聽,知道再沒有人在身邊,忙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將夜行衣摺疊好以油包包好,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將夜行衣放到樹杈之上,也不怕被誰發現,便迅速滑下樹幹,向住處急奔而行。

元府之中沸成了一鍋粥似的,狗兒到處亂竄,馬兒也是亂竄亂嘶,幾處大火把夜空都映得很紅,慘叫聲和怒吼聲也是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蔡風突然記起元葉媚,只不知她現在是怎樣了,心中對她始終有一份關切,畢竟曾經當蔡風是朋友,而且蔡風更戀過她一陣子,雖然元葉媚太理智,讓蔡風有些失望和驚怒。不過在這危急的時刻,他卻不能不理她,因此,他立刻又改道取東院飛奔。

蔡風只感到暗影一閃,兩道身形從一座假山之後飛撲而至,帶起一股銳嘯。

蔡風一聲冷哼,手中的劍斜斜一掛,身若紙鳶一般飄然而起,但劍卻若雷霆一般沉重,似乎算準了兩道身形所撲的角度和方位一般,利劍所出的角度準確得嚇人,毫無半分偏差地迎上了兩道身影。

那是一柄刀和一柄劍,但是他們卻在霎時全都倉皇而退,並不是因爲他們的仁慈,而是因爲蔡風那化成飛雨一般飄灑的刀劍影似正在等着他們撞到,所指之處正是他們所用招式的破綻,使他們不得不駭然而退。

蔡風一聲冷笑,毫不放鬆地揮劍疾攻,凌厲無比的殺氣從四面八方涌入蔡風的腳底,再由腳底涌至手中,再傳到劍上,空氣的溫度似乎剎那間降低了好幾度,那兩面突然而至的蒙面人禁不住輕顫了一下。

“咦,是你們?”蔡風一聲低呼,劍霎時凝在虛空之中不再挺進,目光有些冷冷地望着眼前滿眼驚懼的兩人。

“蔡風!”那兩個蒙面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地呼道,眼中閃過一道複雜難明的神色。

蔡風再無疑問,眼前這兩人正是上次蔡風故意放他們一馬的兩人,也正是今日在叢臺喝酒打架的兩人,蔡風從他們的眼神之中便已清楚地知道,不由得淡然一笑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還亂殺人放火,也太不應該了吧!”

那兩人不禁一陣沉吟,有些歉意無奈更有幾分堅決地道:“我們本不能恩將仇報,蔡風對我們有恩,但那是對你來說,對於元府我沒有什麼欠他們的,殺人放火在這個世道之中太常見了。這些爲富不仁,作威作福的人,在他們的家中殺人放火,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如果蔡風要殺我們,我們絕不還手,絕不皺半下眉頭,因爲我們欠你的。”

蔡風欣賞地望了那眼如鷹眸握刀的漢子一眼,淡淡地一笑道:“我爲什麼要殺你,這個世界上能講恩義,能爲朋友而不顧自身安危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我若是殺了你,蔡風豈不是讓世人唾罵嗎?我第一次不殺你是因爲你們重義氣,夠朋友,這一次依然是,同時也因爲你們仍未失去正義之感,我不殺你們。但希望你們不要傷害元家大小姐,也不要禍及婦孺,否則便算是蔡風放過你們,蒼天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說着蔡風緩緩地還劍入鞘,虛空之中的殺氣全斂。

那兩個蒙面人像是看怪物一般地打量了蔡風一眼,驚訝地問道:“你不是元府之中的人嗎?怎麼不爲元府報仇呢?”

蔡風淡漠地道:“我是想報仇,但殺了你們,他們能活過來嗎?因此,我只希望你們迅速離開元府,相信官兵很快便會趕到,到時候恐怕你們想走也走不了啦,你們走吧。”

那拿刀的漢子感激而尊敬地望了蔡風一眼,真誠地道:“蔡風今日之情,我們兄弟倆將永世不忘,將來若有機會相逢的話,我高歡定竭力以助。”

“不錯,還有我尉景。”那握劍的漢子也懇切地道。

蔡風淡然地打量了兩人一眼,哂然一笑道:“將來若能有相見之日再說吧,兩位快走吧。”

“看招!”蔡風暴喝,手中的劍化作一道青芒標射而出,卻無絲毫勁氣。

高歡和尉景一驚,卻見到蔡風打了一個眼神,立刻明白有人追來,也裝作暴吼着向蔡風攻到。

“噹噹,叮……”夜空之中,只見三道人影,在不斷地縱躍,那清脆的響聲傳出老遠。

“去死吧!”高歡故意一聲狂吼,手中的刀以力劈華山之勢向蔡風猛斬而至。

“未見得!”蔡風也絲毫不讓地響應道。

“啊!”蔡風身形一個踉蹌,斜斜地倒退了幾步,似乎是受了傷的樣子。

“小子,讓你多活些日子,你的救兵來了!”尉景煞有其事地罵道,說完一拉高歡向外飛奔而去。

“有種就別跑。”竟是長孫敬武的怒吼之聲。

蔡風心中一陣歉然,卻一把拉住長孫敬武,急切地道:“你快去‘掛月樓’助大總管!”

“你沒事吧,蔡兄弟。”長孫敬武關切地問道。

“沒事,這羣賊子居然用暗器,不過沒關係。”蔡風裝作咬牙切齒地道,說完張開手,攤出一根細小的銀針,正是叔孫長虹屬下的暗器。

長孫敬武哪疑有他,臉色稍緩地道:“你沒事就好,我剛纔找不到你,還以爲你到哪兒去了呢。”

“是叔孫長虹的人,尉扶桑也在內,你快去‘掛月樓’助大總管,我去保護小姐。”蔡風認真地道。

“是叔孫長虹乾的?”長孫敬武滿面殺機地驚問道。

“絕對沒錯,包括那五個馴狗師,他們都是一流高手,你要小心了。”蔡風沉重地道。

“我去殺了那小子。”長孫敬武怒得雙目幾乎快放出火來,氣息有些粗地道。

“我這正是要去對付這個小子。”蔡風冷冷地道,目光之中射出兩縷堅定無比的神色。

“我也去,‘掛月樓’有大人正趕去,應該沒問題,其他幾處的敵人都已經消滅得差不多,我們一同去找那小子算賬去。”長孫敬武堅定無比地道,聲音卻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冰。

蔡風望了望長孫敬武那堅定之色,不由吸了口氣道:“好吧,不過你不必出手,這小子是我的情敵,是我的,你知道嗎?”

“好,我只要去看看這小子是什麼東西便行。”長孫敬武狠狠地道,說着便迅速追隨在蔡風的身後向東院奔去。

“長孫教頭,蔡風,你們去哪兒?”兩人正在奔入東院之時,元葉媚卻迎面行了過來,一身戎裝,配着那俏得讓月夜失色的臉,顯得更是魅力無窮,整個人似乎充盈着一種無窮無盡生命的活力。

蔡風剎住腳步冷冷地望了立在元葉媚身後的叔孫長虹和四個家將一眼,又關切地望了元葉媚一眼,認真地道:“我是來保護葉媚安全的,現在莊中太亂,以防萬一有賊子驚擾了葉媚,才特地趕來。”

“這裡有叔孫長虹在,絕不會有賊子敢來,你們不去殺盡賊子而到這裡來,豈不是多此一舉。”叔孫長虹向元葉媚身前一站,目中射出得意而又傲慢的神色。

蔡風冷冷一笑道:“保護小姐是我元府中人的事,不敢有勞外人,我勸叔孫世子最好是先不要亂闖,否則我們將會對你不客氣。”

叔孫長虹和元葉媚臉色同時一變,元葉媚不由得有些微惱地道:“蔡風你怎麼這樣說呢?”

“蔡風,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嗎?”叔孫長虹聲音冷得像冰一般,只是礙於元葉媚和長孫敬武在一旁,否則只怕他已經出手了。

蔡風仰天一陣大笑,淡淡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聲音轉微,但比叔孫長虹更冰冷地道:“叔孫長虹,你別以爲你很聰明,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絕不笨,我問你,尉扶桑哪兒去了,馴狗師們哪兒去了?”

叔孫長虹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他們的腳長在他們自己的身上,我更不是爲你監視他們的人,我爲什麼要對你說?”

“蔡風,別鬧了,他們自然是去殺敵去了。”元葉媚口氣有些微微責備地道,不過這已經夠給蔡風的面子了,連叔孫長虹的臉上都閃過一絲妒色。

蔡風望了元葉媚一眼,溫柔地笑了笑道:“葉媚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讓葉媚爲難,但我更不願讓葉媚受到任何傷害。”說着並不理元葉媚俏臉羞紅,也不管叔孫長虹妒火如熾,便扭頭向叔孫長虹冷笑道,“我想告訴叔孫世子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屬下尉扶桑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了,還有你的幾位馴狗師和幾位得意的家將。”

“你說什麼?”叔孫長虹心神大震,失聲問道。

“世子還要我說一遍嗎?”蔡風冷漠得毫無感情地反問道,同時對元葉媚目光中的詢問和叔孫長虹身後的幾個家將那戒備之色絲毫不放在眼裡,只是一雙眼睛若鷹隼般緊緊地揪住叔孫長虹。

“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的情況是什麼樣子?”元葉媚急急而疑慮地問道。

長孫敬武大步跨上,斜斜地插入元葉媚與叔孫長虹之間,很自然地將兩人的界限分開,恭敬地道:“小姐聽蔡兄弟說完。”

蔡風讚賞地望了長孫敬武一眼,又冷冷地掃了叔孫長虹一眼,無情地道:“叔孫世子有什麼想法呢?”

“是你殺了他們?”叔孫長虹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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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叔孫世子執意要如此認爲,蔡風也並不想反對。不過我想告訴你,你的這些人是死在‘掛月樓’,而‘掛月樓’是大總管的住處,想來你不會猜不到是誰殺了你的這些人吧。”

“是三叔殺了他們?”元葉媚驚問道,旋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這怎麼可能,三叔怎麼殺長虹的人呢?你胡說。”

蔡風心中酸溜溜的,卻也大爲氣惱,冷冷地看了元葉媚一眼,兩道目光似乎一下子插入了元葉媚的心臟,只讓她不禁心頭一顫,避過蔡風的目光不敢再看。蔡風冷冷地譏諷道:“大總管自然不會殺你長虹的人,但只怪你長虹的人只喜歡扮賊,這月黑風高的夜裡還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連臉也用黑布蒙着,形象實在太不雅,也讓人很難發現,而大總管正在練槍,誰知一不小心,沒看見這夜裡居然有這麼幾個黑影,便統統給扎死了,還有幾個沒死,也離死期不遠了,待會兒總管來了,葉媚便會知道,到底是否我在騙你,還是你的長虹在騙你。”

元葉媚臉色微變,雖然對蔡風的語氣有些氣惱,卻不由得不相信蔡風的話,因爲長孫敬武在元府之中的身份絕對不會不以大局着想,就算她可以不相信蔡風,卻不能不相信長孫敬武,不由得轉頭懷疑地向叔孫長虹望了一眼。

叔孫長虹臉色變得極爲難堪,怒吼道:“你說謊,我叔孫長虹絕不是一個好騙的人,別以爲你蔡風是馴狗師,我便不敢殺你。我告訴你,我殺你便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我也告訴你,你叔孫長虹在別人眼裡是什麼狗屁世子,在我蔡風的眼中,只不過是一攤狗屎,放在哪裡哪裡臭,我蔡風從來都沒怕過任何人,誰想對付我,他必須付出更慘重的代價。”蔡風冷冷地打斷了叔孫長虹的話,一臉傲然不屑的神色,但整個身體卻像一團燃燒的魔焰,散發出凌厲無匹的氣勢,虛空中似乎在剎那之間壓力變得讓人有些緩不過氣來的意味。

此話一出,連長孫敬武都被蔡風的狂傲給驚住了,臉色微變。

“好膽,竟敢對世子如此無禮……”叔孫長虹身後的四名家將一聲怒吼,瘋狂地向蔡風撲到,四柄大刀拖出四道凌厲的氣流向蔡風衝撞而至,無論是從角度、聲勢速度還是配合方面來講,這四刀絕對不是好惹的,也絕對是要命的四刀。

元葉媚和長孫敬武不禁同時驚呼:“小心!”但他們卻幫不上忙,因爲這四柄刀似乎已經織起一道氣牆,使得外面的人有一種無從插手的感覺。

叔孫長虹的眼角露出一絲狠辣無比的笑意,像是一個最喜歡觀看人臨死之前那種慘狀的變態狂。

他的確有得意的權利,不過卻不是這一刻,因爲他的家將遇上的是蔡風,這個世上能夠叫蔡風害怕的東西不會很少,但絕對不會是這四柄刀,雖然這四柄刀是那般兇險和狂野。

蔡風能夠動的只有一柄劍,以快得肉眼難以辨識的速度拔出了劍,是左手。

打一開始,蔡風便是用左手劍對敵,打一開始,也讓所有的人吃了一驚,便是因爲蔡風那無可比擬的左手劍,叔孫長虹敢保證,他絕對未見過劍法有如此之快的人,包括長孫敬武和元葉媚在內。因此元葉媚那握劍的俏手都緊張得快冒出汗來,便只是因爲蔡風那離鞘的一劍。

蔡風整個人似乎在這出劍的一剎那間也便成了一柄無堅不摧的劍,隨着他劍上的那無孔不入的氣勢深深地刺入四名刀手的靈魂。

蔡風所使的幾乎不只是劍而已,還有一種無形的氣勢,比劍刺入身體更可怕的揪心氣勢,使整個夜空都瀰漫了無窮無盡的殺意。

那四名刀手,臉色微變,若說他們未曾受蔡風攻勢的影響,那只是騙鬼,若說不爲蔡風的劍術所震駭,那也只是在騙人,但他們畢竟是高手,絕對不是不堪一擊的高手,蔡風也絕不敢小看他們,這一點,他很清楚地知道。

四柄刀在虛空中突然全部都改變了弧度,看似有些凌亂散漫,但在蔡風的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不過這種改變已是對蔡風的劍法所作出的最大的讓步,因爲他們不想在砍死蔡風的同時,讓自己身上多一個通風窟窿。

元葉媚禁不住退了兩步,她受不住那種慘烈氣勢的逼迫和擠壓,只得以退兩步來緩解這種可怕得讓人以爲是夢魘的壓力。

長孫敬武沒有動,叔孫長虹也沒有動,雖然他們很清楚地感受到那瘋狂的壓力,但這一切對他們還不能構成太大的壓力。

“呀——”蔡風一聲低嘯,手中的劍蕩起一團旋渦狀的暗雲,以無比的高速向四面八方流涌,而蔡風的自身則是旋渦中心,那本來毫無規則但充斥了整個天地之間的空氣。在這一刻,也都有了一個定向,那便是隨着流轉飛旋的劍雲流轉,那飛旋的劍氣只在剎那之間便製造出了無與倫比的風暴,絕對狂野恐怖的風暴,似欲吞噬一切活着的生命。

所有的人都駭然變色,包括叔孫長虹和長孫敬武,這是什麼劍法?這是什麼功夫?在他們的心中形成了一個深沉的問號,元葉媚更是花容失色,但眼中卻射出兩縷複雜難名的神色,連她自己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情,因爲她根本無法看透蔡風這個人。

在她的心底有一種黯然失落的感覺,她知道自己似乎做錯了一件事,或是她將錯過一件非常美好事物的那種悵然失落之感,緣由便是她根本就無法猜透蔡風這個人。

蔡風在她的眼中,像是潭深得沒底的水,無論從哪點來說,他都似乎是那般優秀也似乎是極爲放縱,正因爲如此,纔會沒有人真正地瞭解蔡風,或許只有蔡傷和黃海才真正地瞭解他。不過,那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因爲那樣也絕對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種超出這個年齡的深邃,因爲蔡風是一個優秀的獵人,他更懂得活在人世之中,便像是在森林之中狩獵一般。當然,他的處世之道更多的則是受到蔡傷和黃海的影響,“潛隱”絕對不讓任何人對自己真正實力有所瞭解,這正是蔡風的可怕之處,而又在隨時隨地都不經意地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使得人們心中對他的定位似乎是一個全能之人一般,便是這樣,就可以在並未與敵人交手之前,已經給了對方一個無形的心理壓力,讓對方覺得你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優勢。

元葉媚看不透蔡風其實是極爲正常,連長孫敬武這種老江湖都無法看透蔡風到底有多深沉,他只知道蔡風絕對不會像是平日那種讓人覺得膚淺的人,而有着深不可測的力量,而在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蔡風的可怕,那絕對不是他可以形容的。

“呀——”四聲暴喝,四柄刀再變,他們也不得不變,他們從來都未曾遇到蔡風這類如此可怕的高手,剛一交手就逼得他們四人連連變招,這在以前是從來都未曾有過的事情,而眼下卻出現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身上,被他逼得如此狼狽,叫他們怎麼不驚,怎麼不怒,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因爲對手的確太可怕,他們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他們只得再次變招。

四柄刀竟從四個不同的方位在剎那間全都聚於一個方位,更奇的竟是四柄刀在虛空之中相互交擊,發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厲叫,顯得無比的淒厲和可怖。不僅如此,連那四柄刀的氣勢也在剎那之間變得可怕無比,像是在剎那間抽乾了周圍所有的空氣,蔡風劍氣之中,那狂暴似風暴的勁氣也全被抽了過去。

蔡風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的氣勢和劍氣不斷地吸扯過去,讓他有一種有力難施的感覺,這種感覺倒是他出道以來從未有過的,心下不由得駭然,但他也無暇多想,因爲那四柄刀已若毒龍一般地噬到,他們很快便破開了蔡風所布成的那壓倒式的氣勢,而反被動爲主動,這種怪招的確出乎蔡風的意料。

蔡風一聲悶吼,身子連同着劍,再度旋轉,整個身子以突變的形勢驟然上升,那劍式越展越寬,越展越烈,越展越豔麗,在那四柄刀根本來不及追的情況下,那柄劍和蔡風的身體已經完全消失,存在於虛空之中的只有一片雲彩,在遠處火頭和近處燈籠的映照下。那片雲彩呈暗淡的紅色,但誰都知道,那曾是蔡風和蔡風的劍,但誰都不明白,爲什麼會達成這種效果,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包括長孫敬武和元葉媚,因爲誰也無法想象這個世間會有這樣可怕的也美麗得讓人魂驚魄動的劍法。元葉媚和長孫敬武竟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而叔孫長虹的面色卻難看得讓人以爲他想哭泣,因爲他想到將擁有如此一個可怕的敵人的進攻,他已經有着冷汗在淡淡地外滲,他一向以爲自己的武功已經是出類拔萃的,在年輕一代中是罕見的,可是當他看到蔡風的劍法,這才明白,這個世界是多麼的大,多麼的大。

那四名刀手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他們同樣是因爲蔡風的劍法,沒有人可以不爲蔡風的劍法所動,有人傳說爾朱榮是北魏第一劍手,可是那只是一個傳說,親見的人並不多,但眼前的黃海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劍法卻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若是爾朱榮的劍法仍然是北魏第一劍的話,那便真的沒人敢想象那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那片雲彩緩緩地降下,已經映得四位刀手額頭和鼻尖上的汗水發出暗紅的光亮,那是一種無形而似有質的壓力,那片雲彩似乎截斷了所有從周圍涌來的空氣,而使這一塊的人呼吸都成了一種苦差。

雲彩似乎極爲緩慢,可是誰也不敢說它慢,那似是一種視覺與感官的矛盾,矛盾起源於速度,那片雲彩所做的運動似乎是突變的,因此似緩而快。

“噝……”空氣發出被絞裂的痛苦呻吟,那暗紅的雲彩已經變得極爲暗淡,於是有人看到劍尖,無數個劍尖,無數點流動奔涌的勁氣,在做絞碎一切有質物體的運動,那是一種難以解說的感覺。

元葉媚在感覺到身體涼颼颼的同時,叔孫長虹和長孫敬武同時被逼退了兩步。接着便是一連串密得分不清段落的金鐵交鳴聲,蔡風的身形也在此時露了出來,但那只是一片模糊的幻影,根本就無法捕捉到他的實質。

“呀——”蔡風一聲輕嘯,聲音裂空而出,在虛空之中直刺九霄,在所有人的耳邊留下一縷迴腸蕩氣的餘音,歷久不散,而在此時也傳來四聲悶哼。

蔡風身形瀟灑無比地落在地上之時,那四名刀手全都面呈灰色,手中的刀都只剩下半截,每個人的手臂上都留下了一條淡而深的血疤,血色淡淡地外滲,但誰都知道,他們的傷絕對不會像是表面那樣輕。

蔡風的額前也滲出了淡淡的汗水,臉色的蒼白便像是手中劍身一般雪亮,但絕對看不出他有受傷之處,只是喘息有些粗重。誰也知道蔡風只是因爲使出剛纔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招,而耗去了很多的功力,纔會如此。

風很輕,在空中緩緩地飄落幾縷斷草,和細細的草沫和塵土,而在這時,纔有人注意到地上竟被旋起了半尺深的土坑,幾有一丈方圓,本來是長滿青草的地上,草和土全都被那飛旋的氣流給刨起絞碎。這時他們才知道那暗雲並不是蔡風和那柄劍,還有從地上拉扯去的泥土和草莖,那名刀手已經臉色鐵青和皮膚滲汗了,那是因爲他們正在受着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拉扯,正在抗拒那無與倫比的勁力。

叔孫長虹的臉色也變得無比的陰沉,難看得像是死去三天之人的臉,那雙眼睛之中充滿了怨毒和深刻的仇恨,狠厲無比地道:“蔡風果然是蔡風,我叔孫長虹倒想再領教你的絕技。”

長孫敬武臉色一沉,踏上一步,冷冷地道:“那晚叔孫世子派人偷襲我和蔡兄弟的事到今日我們倒要做個了斷,叔孫世子要想出手,便由我來領教領教吧。”

蔡風不禁向長孫敬武感激地望了一眼,因爲他知道此刻的狀況實在是難以與叔孫長虹動手,他只感到一陣虛弱和疲軟,他估不到那四名刀手如此可怕,可怕的並不是他們的武功,而是他們那種密切的配合,那可怕的聯擊之術,使得他不得再耗功力使出“黃門左手劍”中的三大殺招的第二式。在後室之中,他只使得第一式殺招“雲卷雷動”,便已經將那四人全部殺死,不想此刻使出第二式殺招“彩雲滿天”依然無法將這四人一招殺死。知道今日的確是耗損得功力太多,必須要潛修幾天纔可以恢復,而此刻更是快要彈盡糧絕,哪能再與叔孫長虹這個年輕的高手對敵。

“嗚——嗚——嗚——”三聲淒厲而沉悶的號響之後,天空之中又升起了一簇美麗的煙花,雖然不是很高,卻很亮。

叔孫長虹的臉色一變,卻不知是因爲這號角之聲或煙花之亮抑或是長孫敬武的話,不由得怒聲道:“好哇,你竟敢連同外人來對付本世子。”旋又轉頭向元葉媚望了一眼,見元葉媚一臉茫然,藉機道,“葉媚難道就這樣看着你們元府的人如此對我嗎?”

元葉媚似乎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選擇,畢竟蔡風和長孫敬武所說的只不過是片面之詞,而叔孫長虹卻可能是她未來的丈夫。這種情況下,叫誰也難以有個抉擇,蔡風也是她唯一的朋友,雖然她的理智讓她選擇了叔孫長虹,但蔡風剛纔所表現的超出常人可怕的武功,讓她的心變得有些亂,只得出言道:“今日這事,我就看這樣放着,等莊內的敵人全都清除之後,由我爹和三叔去處理怎麼樣?”

蔡風和長孫敬武不由得暗贊元葉媚話語得當,但叔孫長虹卻冷哼一聲道:“真讓我失望,元府之人居然會是如此待客。”旋即對那受了傷的四人一聲低喝道,“我們走,沒有必要留在這裡,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一早便回晉城。”

元葉媚不禁有些呆了,蔡風卻冷冷地道:“孫叔世子若是想走還可以,因爲便算你是主使之人,大人也不會殺你。但你的屬下兄弟最好是留下,因爲他們已經有損傷元府,驚擾朝中元老,燒殺人命之嫌,不定你的罪,讓他們留下人頭卻並不爲過。”

“有本事,你便來將本世子拿下,然後你再去取他們的性命。”叔孫長虹冷冷地道。

“你以爲我不敢?”長孫敬武怒氣上涌,沉聲道,同時向前大跨一步,目光緊緊地罩定叔孫長虹,一副立刻便要出手的架勢。

叔孫長虹淡淡一笑,不屑地道:“你如果能夠活也可以。”

“長孫教頭,算了,讓他去吧!”元葉媚低低地道,語意之中卻有着幾分對叔孫長虹的袒護之意。

蔡風聽得心中酸酸的,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做出了對不起元府的事,與元葉媚自然是毫無希望,除非他肯將聖舍利交給元浩,否則絕對無望,但,那樣做,他也不會叫蔡風。

長孫敬武回頭望了蔡風一眼,蔡風卻只好報以苦笑,長孫敬武吸了口氣,望着叔孫長虹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禁長嘆一聲。

“蔡風你怎麼樣了?”元葉媚關切地望了蔡風一眼,溫柔地問道。

蔡風有些淡然地一笑,聳了聳肩道:“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你呀,總喜歡神神秘秘的樣子,人家都擔心死了。”元葉媚嬌憨無倫地道。

蔡風卻在此時長長地吸了口氣,仰頭望了望天空之中那朦朧的月色,並沒有回答元葉媚的話,也沒有看元葉媚的臉。雖然元葉媚的話是那般溫柔,那張臉透着無與倫比的俏,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可是蔡風的心卻似乎在很遙遠很遙遠地方,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因爲他有些怕聽元葉媚以這種溫柔的語氣和嬌憨之態說話。

蔡風是個男人,雖然他很年輕,卻不可否認地是個男人,是個男人便會有感情,便會爲女人而心動,更何況是元葉媚這種有其驚心動魄魅力的女人。但是若明知道與這樣一個女人無緣的話,那的確是一個很痛苦的事,更痛苦的還是這樣一個女人向你以示親熱,表以溫柔,正像一個得不到東西,越完美心裡便會越難受,因此蔡風只能深深地吸上一口氣以壓住心頭的痛苦。

“你怎麼了?蔡風?”元葉媚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眼中射出一絲不解和驚異。

蔡風裝作哂然地一笑道:“沒什麼,想到一點小事情而已。”說着故意避開元葉媚那美麗而有秋水外泄的眼睛。

但長孫敬武剛好捕捉到蔡風笑容之中的那一絲苦澀,他沒有完全弄明白蔡風的心事,但卻知道蔡風所爲的正是元葉媚,因爲他並不是一個傻子,因此打圓場道:“小姐,我想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由蔡兄弟送你回去,待賊人清完之後再來通知你。”

蔡風白了長孫敬武一眼,卻看到元葉媚一臉期待的眼神,心頭微微一軟,只好點頭應允。

“那我們走吧!”元葉媚有些歡喜地道。

蔡風默不做聲,跟在元葉媚的身後,兩個丫頭挑着燈籠,緩緩地踏入東院。

“蔡風生我的氣嗎?”元葉媚敏感地道。

“我爲何要生葉媚的氣呢?”蔡風有些漠然地道,心中卻有些酸酸的。

“這七八天我都未去找你,你難道會不生葉媚的氣?”元葉媚扭過頭,奇問道。

蔡風不經意地望了元葉媚星星一般美麗的眼睛一下,淡淡地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所要做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原則,若是有人七八天沒來找我,我就會生氣,那好像是表示我這人的氣量太小了。”

“這似乎不是蔡風的性格?”元葉媚淡然地問道,語氣之中透出一絲驚訝。

“人的性格有後天形成的,沒有什麼不可以改變,只要是存在的,便不是永恆的,何況性格而已。”蔡風迴避的話有些生硬。

“或許你說得也對,但是葉媚總是覺得你似乎對葉媚突然見外了一般,叫葉媚有些擔心。”元葉媚幽幽地道。

“感覺自在人心,我們倆身份畢竟有異,雖然葉媚當我是朋友,我也沒有當葉媚是外人,但這一切並不能改變現實。蔡風只是一個無形浪子,抑或說是一個獵人,葉媚也知道我到邯鄲的真正來意,既然那只是一個不合實際的夢,我不想再抱着這個夢不醒,更何況我這人的性格之中並不怎麼喜歡榮華富貴,總有一天蔡風會離開葉媚,去天涯,抑或去海角去逍遙人生,抑或去做我的獵人,過我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說不定可以衝破雲層見到真正的藍天,那種日子想來定會比現在愜意多了。”蔡風平靜無比地道。

元葉媚不由得停下腳步,轉頭凝目,緊緊地盯着蔡風的雙眼,神色之中有一絲激動和惶然,但卻並無太多的驚訝。

蔡風也不由得停下腳步,兩位提燈的丫頭知趣地在很遠便停下步子,唯留下兩人靜靜地對着,像夜一般沉默,是蔡風的臉。

元葉媚的目光逐漸變得無比溫柔,嘆了口氣,道:“若是葉媚能夠成全你到邯鄲來的心願,你是否可以留下來呢?”

蔡風不禁苦澀地笑了笑道:“葉媚所說的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問題,那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因爲這種問題並不是葉媚說得算,我們根本就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最多也只能夠成爲朋友。而今天大概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葉媚應該知道得很清楚,因爲葉媚絕對是一個極爲理智而聰慧的女孩子,看問題與蔡風的角度絕不相同,難道葉媚不這麼認爲嗎?”

元葉媚呆呆地望了蔡風一眼,良久,又有些泄氣地嘆了口氣,微微地把頭低了一低,才緩緩地轉過去,有些軟弱地道:“或許蔡風說得很對,葉媚和你是兩種不相同類型的人,我們所處的環境無法將我們的思想統一起來。不過葉媚真的很痛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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