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無庸率領大軍在扶桑不斷殺戮的,造成扶桑上下一片恐慌的同時,這個時候李無庸的老巢也並不穩定,或者可以說是在風雨飄搖當中。
隨着福建、廣東兩地的移民的開始,原住居民高山族與後來的漢人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突出了,土地國有與家庭聯產承包制度的實施也並非象李無庸想象的那麼簡單。而造成這些情況的主要原因並不是這些遷移過來的居民不接受這一利民措施,相反,對於這些處於災荒年限的人來說,只要有土地種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但只可惜的是,臺灣的土地是太少了,臺南平原,臺中山地,臺北種植甘蔗等經濟作物。
臺灣的土地不夠嗎?那倒不是,雖然臺南的平原只佔了三分之一,但也可以安排百萬人耕種,但只可惜的是李無庸手中的土地實在是太少了。收復了臺南、臺中,以及還有秘密收復的臺北,臺北還好說,畢竟沒有多少人知道,可臺南不同,千百年的以農爲本的思想,老百姓一旦發現了無主的土地,所幹的頭一件事就是zhan有它,把它納入自己的耕種範圍之內。
與遠在扶桑逍遙的李無庸不同,臺南的宋獻策等人則是忙的底朝天了,黑瘦的臉龐變的更瘦了,王夫之、黃宗羲等人也見不到以前的儒雅之色,也投入了移民的大潮中去了,劉謙也被他的寶貝閨女趕到臺北與顧炎武做伴了。讓這個老頭感嘆女兒胳膊總是朝着外拐。
當然人的命運總是不同的,看着臺灣正在忙着分配土地的景象,望着皺着眉頭的臺灣高層,偷着樂的還是有的,因爲造成他們皺眉就是這些人,臺灣人多嗎?還遠遠達不到李無庸的要求,臺灣的地少嗎?也不是。因爲土地大部分都在他們手上。
荷蘭人走了,李無庸的政策是下來了,但短的時間他還沒有能力來實施它,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陳世觀是這樣的人,蔡念蓀是這樣的人,林朝鬆也是這樣的人。臺南戰爭剛一結束,陳、蔡兩大家族就開始了買地的狂潮,而與這兩家不同的是,有位女諸葛幫忙的林朝鬆在李無庸土地政策剛剛下發的時候,迫不及待的交出了手中的土地,而且也很快的把手中的金銀投放到“危險”之地臺北。
作爲老牌的土地所有者,在臺灣來淘金的陳世觀與蔡念蓀認準了一點,土地是永遠不會貶值的,不論什麼時候,有了土地就有了資本,對於臺灣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們是一清二楚,但是他們並不害怕,整個臺灣誰不知道,陳、蔡兩大家族在臺灣的地位,李無庸只要還想在臺灣站住腳,就要善待這些世家大族。
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有着超前數百年知識的李無庸並不害怕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與東晉時候所流行的世家大族不同的是,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並不是一種血緣的融合。這是他們的特點,也同樣是他們的缺點,自從他們從福建、廣東遷移到臺灣,就已經形成了一個團體,他們之間存在血緣關係的並不是佔很大的比例,在陌生的環境裡,姓氏或者地域的相同給予了這些世家大族的生存土壤,臺灣的三大家族就是一姓氏或者地域的相同而組成的小團體。
這樣的團體是不緊密的團體,給予了敵人有趁之機,只要有了團體,就有了上下層的區別,在三大世家裡,本家在族羣裡佔着很重要的地位,他們用族人共同的財富來樹立他的威望,在族裡,他們處在頂上層。少數人統治着多數人,總是有着許多的缺點,只要推翻了這些少數人,給予多數人以好處,團體就再也不是原來的團體了。這種方法也許他們自己在內部使用過。這點李無庸當然明白,中國的老百姓最實惠,他們並不想知道到底皇帝到底是誰,他們只知道誰能給他做主,心就會向着誰,俗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這個道理,只可惜能明白這個道理的皇帝並不是很多。
李無庸明白這點,所以他並不怕那些世家大族能掀出多大的風浪來,林朝松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愉快的接受了她女兒的建議,放棄了有可能被族人拋棄的命運,交出了手中多餘的土地,而集中力量去獲取更大、更安全的機會。
人心總有不足的時候,當人得意的時候,他總是想象着自己應該得到更多的東西。當然生逢亂世存在這種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只要手中有銀子,能抓住機會,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李無庸就是其中一個,當然存在他這種想法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最起碼在臺灣的這潭深水裡,還有個陳世觀。
在得到了臺南大量的土地後,他仔細的數了數手下的佃農,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居然有數百人之多,當然造成這種情況李無庸也有着一定的功勞,大量的移民,造成了大量的百姓遷移至臺灣,他們在短時間沒有得到宋獻策的安排,也只能加入了三大世家裡做佃農。有了銀子,又有了人,陳世觀眼睛就瞄向了臺南府衙裡那數百個士兵。
“蔡兄,這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啊!”陳世觀語帶雙關的對旁邊的蔡念蓀說道:“臺灣可是個好地方啊!進可攻退可守,中原形勢一日三變,擁有了臺灣可就有了說話的資本啊!李將軍真是打的好算盤。”
“嘿嘿,他要是沒眼光,秦淮河的那幾個大家怎麼會跟他來這裡呢?”蔡念蓀乾笑道。
“亂世出英雄啊!”陳世觀笑道:“蔡兄也是可以的。”
蔡念蓀聞言驚的面如土色,驚慌道:“陳兄真是開玩笑。”
“蔡兄,我們圈佔了那麼多的土地,你想那李無庸一旦從臺北歸來,他還會放過我們倆家嗎?”陳世觀突然惡狠狠的說道,“你就願意把你們幾代辛苦來的基業拱手相讓嗎?”
蔡念蓀露出了一絲遲疑,陳世觀見狀,知道他有了些心動,連忙道:“蔡兄,那李無庸雖然也是個人物,但是到底是年輕了點。”
蔡念蓀驚道:“陳兄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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