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天氣,已經變得暖煦起來,溫和的風從斯基泰草原南邊的黑海吹來,整個草原都沉浸在一片勃勃生機中。但是在這萬物生長,大地復甦的時候,一場決定西徐亞和薩爾馬提亞命運的戰爭卻拉開了序幕。
“陛下,您看!”紐邁勒斯指着山坡下不遠處的一座大營對海姆達爾說,“前面就是塞西亞部族的營地了。”
“看這營地,紐邁勒斯你可有辦法攻破它?”海姆達爾張望了一會兒,他轉身問身邊的紐邁勒斯,“他們的營地雖然紮在了山下。但是,營地的佈局還是很緊密得。我們的兵力和他們相仿。恐怕突襲難以奏效。”
“呵呵,陛下。我們沒有必要半夜去突襲他們。”紐邁勒斯笑着回答,“一路上,我已經觀察過了。我跟羅克索斯在兩天前追上了他們的隊伍,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發覺我們的存在。這說明,這支軍隊的統帥很大意。他根本沒有在部隊的四周派出斥候。所以,我們只要……”
“哈哈!”海姆達爾聽完紐邁勒斯的話,大笑起來,“紐邁勒斯,你的智慧不亞於你的哥哥塞提烏斯啊。如果當初由你來做塞西亞的王,而不是他,或許,西徐亞王國的路走得還要更久遠些。”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紐邁勒斯笑着回答,“總之,我會跟塞提烏斯索回原本就該屬於我的一切的。”
“我們走!”海姆達爾說完,又頗有深意的看了紐邁勒斯一眼,他就催馬向自己的營地奔去。
這個時候的塞西亞大營的確沒有發覺他們附近已經存在了一支龐大的薩爾馬提亞軍隊。納戈爾也的確如紐邁勒斯所說,他沒有派出騎兵斥候偵察自己隊伍的左右兩翼和身後。因爲,這裡是西徐亞王國的腹地,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有人會來襲擊他的五萬軍隊。他的軍隊還在每日緩慢得向阿蘭尼接近。而這個時候,西古提部族的軍隊已經抵達了阿蘭尼城下,並且紮下了營地。由於西古提人沒有發現原本早應趕到阿蘭尼城的塔奈斯人,而塞西亞人現在又沒有趕到,所以,他們也沒有着急進攻阿蘭尼。雙方的軍隊在阿蘭尼城附近形成了相持的態勢。
“元帥!我們的軍隊按現在的行軍速度再要三天的時間就要抵達阿蘭尼了。”一名塞西亞部族的將領恭敬的對納戈爾說,“不過,根據前方斥候的回報,塔奈斯人還沒有出現在阿蘭尼附近。”
“是麼?”納戈爾不滿的說,“這些塔奈斯人,磨磨蹭蹭的都在做什麼?難道他們想坐享其成?”
“元帥。我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將領說,“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派人去塔奈斯城看一下?”
“還是不要去了!”納戈爾回答,“從這裡就算是急馳去塔奈斯也需要三天。等他們到了塔奈斯,我們早就到了阿蘭尼了。”
“那我們怎麼辦?”將領聽納戈爾這麼說,他就提議道,“既然塔奈斯人能不能按期到達阿蘭尼,那麼我們是不是加速行進?如果我軍現在全速開進。我估計我們只要一天時間,前鋒就可以和西古提的軍隊會合。”
“這麼着急做什麼?”納戈爾瞥了他一眼,“不是塔奈斯人還沒出現麼?明天通知下去,晚開戰飯,讓大家都休息好。不用着急,行軍的速度可以再慢一些。現在路上有的是草,戰馬也不缺吃得。我們就慢慢走吧。”
“是,元帥。”將領最後瞥了一眼納戈爾,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就退出了中軍大帳。
“卡斯納拇,怎麼樣?”幾名塞西亞的將領等在中軍帳外,看到剛纔那名將領出來,他們一起圍攏上來問,“元帥同意加速進軍了麼?”
“唉!還是老一套。”卡斯納拇回答,“等待塔奈斯人。我們的行軍速度繼續放緩。”
“可是現在阿蘭尼的薩爾馬提亞人不是數量並不多麼?”這時候,一名叫做布林克的將領說,“如果我們的軍隊儘快趕到阿蘭尼,我們完全可以把阿蘭尼的薩爾馬提亞人全部消滅掉。何必一定要等塔奈斯人呢?”
“是啊!”另一名叫做莫德里克的將領也說,“再說,塔奈斯人的王爺塞克森拜斯向來善戰,他不出現一定是碰到了什麼麻煩。我們沒有必要卡在這裡,如果我們拿下了阿蘭尼,說不定也會幫到塔奈斯人。”
“唉!這一切,我以前也不是沒有說過。”卡斯納拇搖了搖頭,“不過,元帥大人不願急於進兵。我想他也有他的理由吧。”
“我看他是貪生怕死。”莫德里克小聲的嘟囔。
“哎!你不能這麼說。”卡斯納拇看了看四周,然後,他壓低了聲音說,“我看元帥大人是想保存實力。他是想盡量少損失我們自己的兵馬,後面啊,我看他是要跟弗雷爾那個娃娃爭位。”
“這樣?”其他幾名將領聽了都不吭聲了。這些將領大都跟隨了納戈爾多年,他們雖然對納戈爾行事的風格頗有微詞,但是,納戈爾平日裡待他們都不錯。所以,如果納戈爾跟弗雷爾爭奪王位,這些將領是鐵定會支持納戈爾,而不會去支持弗雷爾這些乳臭未乾的孩子的。
“好啦!大家都散去吧!”卡斯納拇最後大聲的說,“元帥說了,明天讓弟兄們都睡個好覺。推遲早飯時間,吃完飯在徐徐向阿蘭尼前進也不遲。”
這些將領聽了,自然也不好再提什麼。也就各自散去,回帳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草原上的薄霧散盡,塞西亞軍營的炊煙才徐徐冒了起來。“陛下,塞西亞人生火作飯了。”海姆達爾的一名親兵走進大帳稟報說。
“哦?他們現在才做飯?”海姆達爾在營帳內已經等得很是心焦了,他原本以爲塞西亞人今天要絕食了。
“呵呵,我看他們營地的戒備一定鬆懈。”紐邁勒斯坐在海姆達爾的身邊,他輕蔑的說,“這個時間做飯,明顯是要拖延行軍的速度。他們就沒有打算儘快抵達阿蘭尼。所以,我料想他們的士氣必定低落。”
“紐邁勒斯說得有道理!”羅克索斯坐在一旁也接話說,“我看我們今日一戰,一定能全殲這支塞西亞大軍。”
“哈哈!”海姆達爾聽完仰面大笑,“借二位王爺的吉言,那等下我們就讓這些塞西亞人全部都去見神明。”
“大軍集合!準備出發。”大約上午10點的時候,納戈爾終於下達了出發的命令。卡斯納拇和其他將領們現在忙碌得催促着各營的兵士們整裝,收拾帳篷和竈具準備上路。
“將軍!您就不能跟元帥大人商議下,我們在這裡乾脆多駐紮幾日算了。”有士兵一邊收拾帳篷一邊抱怨說,“這每天走上那麼二、三十里,還不如在這裡多駐紮些時候,最後我們一下趕到算了。也省得我們天天拆裝帳篷。”
“是啊!將軍。反正,也是走不到,不如我們乾脆多休息些時候吧!”附近的兵士聽了,也都七嘴八舌的說。
“不行!趕緊收拾東西。”卡斯納拇聽了手下兵士的話,他不滿的回答,“誰再亂說,我就把他拉出去砍了,就地問斬。”
兵士們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吭聲。不過,大家也都沒有着急收拾東西。畢竟,還不知道今天能走多遠又要住下了。
不過,當塞西亞在磨磨蹭蹭收拾東西,準備拔營的時候,在附近的山坡上,和遠處的草叢裡卻有一支軍隊已經嚴陣以待,他們正在等待着合適的機會,只要塞西亞人拆除了他們的寨牆,那麼這支軍隊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擊塞西亞人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