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黨!”曲偉卿說道,“這個名字挺好的,既然我們有自己的政治主張,也理應成立我們自己的政黨。”
閻毓善也說道:“不錯,只有成立我們自己的政黨,才能夠把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們團結在一起共同奮鬥,人多力量大,這樣我們的事業才能夠取得成功。”
張一平剛纔只是隨便一說,並沒有考慮成立政黨,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如果這個時候成立政黨的話,那應該如何處理政黨與中**團的關係?他心裡還沒有底 ”“ 。
在他的心裡,他始終認爲未來的軍隊應該屬於國家,而不隸屬於某個政黨,就算這個政黨是他締造的也不例外。如果這個時候成立政黨,中**團自然就會屬於這個政黨,到時只怕會尾大不掉,對以後的軍事改革不利。
“現在成立政黨還早,我們現在只有三個人,人也太少了!而且剛纔的誓詞也不能夠成爲我們政黨的黨章吧。“張一平說道。”這些都沒有問題,以後慢慢補充!“閻毓善說道,“剛纔我們所說的誓詞,就當作我們入黨的誓詞,以後清廉黨的黨員入黨之前都必須這樣宣誓。”??首發 亂世槍王523
“這更像是『政府』官員入職時宣誓,畢竟不是每一個清廉黨的黨員都有機會做官的。”張一平說。
“無論做不做官,我們的黨員都應該保持這種清廉的精神。”閻毓善說道,“就算不做官,在一般的工作崗位上。我們的每個黨員都應該這樣要求自己。只有人人做到這樣。我們社會纔會真正做到時‘高效清廉‘。”
張一平深以爲然,說道:“閻先生說的極是。”
“而且我們也不會只有三個人,起碼在新疆,還有第四個人!”閻毓善說道
“誰?“張一平問道。
“樊耀南!“閻毓善回答說道,”樊耀南是日本早稻田大學的法律畢業生,在清末新疆新政時入疆,任過地方檢察廳廳長兼政務學堂教員。辛亥革命後入京任國務院秘書。1917年內務部總長張國淦舉薦樊耀南再入新疆,現任阿克蘇道尹。他兩入新疆爲官。對新疆的民族情況非常瞭解。精練能幹,在政務和外交方面能夠獨當一面,且爲官清正廉潔,官場清譽和民間口碑都非常好。“
“這絕對不是假大空!“閻毓善補充說道。
“可否引見一下!“張平安說道。”他現在任上,屬下可以修書一封,讓他到迪化來與總指揮相見。“閻毓善說道。
“如此甚好,能夠得閻先生如此引薦之人,一定差不到哪裡去!”張一平說道。
“其實新疆還有幾位人才,但是這些人都是楊增新赴任的時候帶過來的,唯楊增新命是從。有的還是楊增新親戚。“閻毓善說道。
張一平知道閻毓善話裡有話。忙問:“閻先生,有話可以直說。“
閻毓善沉思了一下說道:”楊增新雖然對新疆的穩定做出了貢獻。但楊增新反動保守,爲了維護他的**統治,壓制有維新思想的進步人士,而且他不會輕易在放棄他在新疆的權利,如果我們要穩定新疆,最好把楊增新驅除出疆,把忠於他的那些官員也都驅除出去。“
曲偉卿說道:”我同意,一朝天子一朝臣子,新疆現在已是經不是楊增新的天下了,不能夠讓他這個舊軍閥影響當地發展的進程。“
“這個沒問題,交給石尉蘭去做就是了,由軍隊出面也好一點。”張一平說道,”也是現在的民主新風,要是以往,一槍嘣了就是!”
從閻毓善的府上回到督軍府,張一平設宴招待曲偉卿,所謂的宴其實也是普通的飯菜,另外加兩杯紅棗果酒。
這樣跟張一平對飲,兩人在歐洲就經常這樣,已經習慣了。席間曲偉卿問張一平道:“總指揮打算讓閻毓善擔任省長還是鐵路公司的總經理?“
“你怎麼看?”張一平隨口迴應道。
曲偉卿也習慣了,這是張一平的口頭禪之一,他總是這樣問“你怎麼看?”
“我看讓閻毓善當省長比較靠譜,等見過樊耀南之後,才決定是不是讓他當鐵路公司的總經理。”曲偉卿說道,“對於閻毓善,我們還是可以信任的。”??首發 亂世槍王523
張一平卻無置可否,他小小地喝了一口果酒,有很深厚了的紅棗味道,酒味很濃厚。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我們既然要建立一下清廉高效的『政府』,而新疆又沒有是麼經濟活動,沒有是悶政來源,恐怕一點稅收連還不夠省級官員的工資。“”而且,一進入我們的陣營就做省長,那也太快了,還沒有立功就做大官,這不合規矩。”
“另外,我始終覺得省長的權力過大了,很容易尾大不掉成爲新的軍閥。我認爲就新疆來說,只要軍隊駐在這裡維持穩定就夠了,很多事情將由縣級的『政府』負責管理就是。”
“總指揮是不是想讓地方自治?”曲偉卿問道。
“這是未來發展的趨勢。”張一平說道,“但是駐軍是一定的,只有是沒對勁的,軍隊馬上出兵鎮壓,絕對不容情。”
“如果加以控制,我只怕當地維族人勾結蘇俄,進行分裂活動?”曲偉卿擔憂道。
“只要我們國家強大就不用怕。蘇俄敢在我們背後使絆子,咱們就把他們也幹掉!”張一平笑着說道。
曲偉卿笑了笑,舉起了酒杯,依張一平的火爆脾氣,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兩天之後,楊增新在石尉蘭的看管之下,帶領他的家屬離開迪化。楊增新帶着他的幕僚和家屬被迫離開新疆,結束語了他對新疆的統治。新疆也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
對於這個結局。楊增新也萬萬沒有想到。兩天前他還想加入張一平的陣營,希望爲國家的統一盡一份力,同時恃機再起。
但是當張一平拋出他所謂“高效清廉“的主張的時候,他對張一平能否統一國家產生了懷疑。同時,張一平的主張也與他的根本利益有不要調和的衝突。
在新疆,楊增新有一個大家族,包括他的幕僚,還有很多他的親屬。他們在楊增新省長的庇護之下,都佔據新疆『政府』的主要職位。這也是楊增新不贊成張一平所謂清廉『政府』的原因,如依張一平的主張,楊增新的這些親屬全部都要被革除,那他怎麼對得起他的整個家族,沒有家族的支持,他怎麼可能控制得了新疆,成爲新疆之王。
張一平本來想送送楊增新的,不管怎麼樣,楊增新對新疆是有貢獻的。而且之前楊增新還打算投奔他,只是兩人政見不同。不得不分道揚鑣。
不過,當張一平遠遠看到楊增新的馬車隊長長的塞滿整條街道,車隊氣派豪華、人員衆多的時候,張一平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張一平讓人把石尉蘭叫過來,問道:“楊增新怎麼這麼多人,這麼多車輛?”
“很多都是他的親屬和幕僚,車上都是他們的家當,他們在新疆當官這麼多年,再清廉的官也富得流油!”石尉蘭說道。
張一平陰沉着臉,指着和楊增新一同坐一輛馬車上的人,“這人是誰?”
“這人叫做楊飛霞,是楊增新的堂弟,掌握着新疆的軍事大權,是楊增新最得力的助手!“石尉蘭說道。
張一平點點頭,沒有說話,眼看着楊增新的車隊走出迪化城,消失在遠處。
“人已經走遠了,總指揮我們回去吧!“石尉蘭說道。
張一平這纔回過神了,同時也下了一個決定,對石尉蘭命令道:”你帶一排人,騎馬追上楊增新的車隊,把他們全部扣起來,直接送到工地上去修鐵路,他們值錢的東西全部沒收充公。“
石尉蘭答應一聲,說道:”早就應該這樣了,這些貪官搜刮了這麼多民脂民膏,怎麼能夠讓他們輕易地走了?“??首發 亂世槍王523
楊增新的馬隊走了不遠,遠遠看着身後的迪化城,楊增新感嘆萬分。
這時,後面跑來一隊騎兵,馬蹄如奔雷一般響起,馬蹄濺起的泥漿的雪花四『射』。楊增新讓自己車隊在路邊停下來,讓這批騎兵先過。
但是這隊騎兵把楊增新的車隊包圍了起來,爲首的一個軍官正是石尉蘭,石尉蘭騎馬來到楊增新的跟前,叫道:“楊大人。”
楊增新知道石尉蘭來者不善,但是他的車隊連一把槍都沒有,他們早就已經被繳械了。
楊增新定下神來,拱手問道:“不敢當,石參謀不知道有何吩咐?”
石尉蘭也不多話,一揮手,手下的人撲上來,掄起槍托,把人從馬車上、馬背上攆了下來。
一個騎馬的家人加了一鞭,馬長嘶一聲就撒腿就跑,但是一個士兵舉起步槍,“砰“的一聲響起,那個家人馬上從馬上摔下來,“嘭”的一聲掉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石尉蘭說道:“你們最好乖乖的別動,我可以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強盜,你們是強盜行爲!”楊增新憤慨地叫道,“我要到張一平那裡去告你們!”
石尉蘭冷冷地說道:“我們是在執行張總指揮的命令!”
楊增新馬上啞口無言了。張一平對他下手,並不奇怪,甚至在聽到張一平讓他出迪化的消息的時候,他都覺得張一平有點傻。換作他是張一平,他也不會讓自己這麼輕易地出迪化。
不過,張一平從歐洲回來的人,被白人的那種理念主義侵蝕了,楊增新因此相信了張一平,認爲張一平是真心地想放他出新疆。
原來是自己判斷錯了,張一平不是是麼善良之輩,也不是是麼紳士,他縱橫歐洲,絕對比是麼樣人都狠,都更有手段。
楊增新後悔不已,但這個時候也無計可施。眼前的這些士兵個個心恨手辣。一言不合就是一槍托。逃跑和反抗的直接一槍打死!絕不手軟!
楊增新的人被趕到一邊圍攏起來,包括楊增新和楊飛霞。
楊飛霞小聲地說道:“大哥,你看到了吧?虧你還一直說張一平的好話暱?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楊增新不甘心,他走出人羣,對石尉蘭說道:“石參謀,我跟你們總指揮前兩天還非常談得來,雖然大家有一些地方看法不一樣。但是張總指揮對在下還是非常讚賞的,前兩天。還是你來傳達張總指揮的命令,說可以讓我等自由出入新疆的。怎麼一下子變了?“”石參謀,這其中會不會有是麼誤會?“楊增新說道。
“誤會?“石尉蘭冷笑兩聲,看來這個楊增新至今還不知道在那裡得罪了張總指揮,張總指揮最痛恨的就是那種貪官污吏,楊增新大包小裹一馬車一馬車的東西運出新疆,難免不讓張一平聯想翩翩。
“是的,一定是一個誤會,張總指揮答應過讓我自由離開新疆,他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楊增新說道。
石尉蘭不知道怎麼回答楊增新。他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們的總指揮是世界上公認的最有名的紳士。紳士你懂不懂?就是正人君子的意思,答應你的話,自然會不會出爾反爾!
但是,這幾天你在張總指揮身邊,聽了大多的秘密了,你聽了也就聽了。可是你然知好歹,竟然不加入我們中**團。這等於竊取了我們的情報機密,你離開新疆,是想把這些情報透『露』給我們的敵人嗎?
爲了我們中**團的安全,所以我們必須先把你亢起來。直到我們中**團取得天下爲止。”
楊增新覺得有一點冤枉,爭辯道:“我也沒有聽到是麼有用的情報呀?”
“張總指揮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機密!”石尉蘭說道。
“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一個字也不會跟別人說。”楊增新道。
“只在死人才不會對別人說!”石尉蘭冷冷地說道。
楊增新倒吸了一口氣,“你們不能這樣,我要見張一平總指揮。”
“不用了,總指揮不會見你。”石尉蘭說道,“不過我們是一支仁義之師,在沒有經過審判之前,我們是不會隨便處死你,除非你們逃跑或者做出危害我們中**團的事情!”
“那你們要怎麼處置我們,要將我們送到哪裡去?“楊增新稍微鎮定一下,只要不處死他,他就有希望。”修鐵路吧!那裡需要人。“石尉蘭緩了一下口氣,用比較和謁的語氣說道。”你們不是已經有了很多白人勞工嗎?“楊增新問。”勞工永遠都不會嫌多的!”石尉蘭說道。
“去到那邊,表現積極一點,或許可以做一些管理工作。不用幹體力活,否則累都要累死你們!“石尉蘭說道。“上路吧,各位揚大人們。“
一行人在士兵押送之下,在茫茫地雪地裡蹣跚向前行走,楊飛霞走在楊增新的身邊,說道:”大哥,現在怎麼辦?“
“還能夠怎麼辦?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楊增新道。
“咱們得想辦法跑呀?”楊飛霞說道。
“你跑得過人家的子彈嗎?你沒有看到剛纔那人開的一槍,他隨手一揮,根本不用瞄準,就打中了馬背上的人的後腦,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就好像理所當然的一樣。”楊增新說道,“我現在有一點後悔,爲是麼當初不贊同張一平的主張,就算心裡不贊成,口上贊成,先糊弄過去也好。”
“張一平是一個非常狡猾的人,大哥才上了他的當,以爲他是一個守信用的人,然料他是一個僞君子!”楊飛霞說道。
“唉,現在說這些有是麼用,只希望他們早日統一國家,再放我們自由了。”楊增新說道,“不過能夠安心修幾年鐵路,也算是爲國家做出了貢獻了。“
“飛霞弟,你在日本留學的時候不是學習鐵路的嗎,說不定還有你的用武之地哦。”楊增新道”現在還有心思說這些?大哥!“楊飛霞道,“學的那些東西,早就忘光了。”
在迪化的督軍府裡,張一平接見了會同閻毓善一齊來的樊耀南,樊耀南四十歲年紀,長得精壯幹練,給張一平一個非常好的印象。
這一次張一平吸取了對楊增新的教訓,派人調查過樊耀南和閻毓善,發現他們在新疆並沒有大家族,也沒有多大的財產,雖然不算貧農,但是也不像楊增新那樣有根深蒂固的利益,跟張一平推行的政策並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張一平將自己要建立鐵路公司的想法跟閻毓善和樊耀南說了一遍,樊耀南首先提出疑問,”張總指揮,你的意思是說,讓鐵路公司管理新疆,包括民政、教育等事項?“
張一平說道:”應該說新疆暫時軍管,在一個有效的『政府』架構建立之前,暫時由鐵路公司配合軍隊進行管理,但是軍隊一般只負責安全,他們不會介入行政管理。“
“在接下來的這幾年裡,新疆的大部分工作都與修建鐵路和移民屯墾有關,只要做好這兩件事情,新疆就自然穩定發展了。”
“至於新疆採用是麼樣的『政府』架構,辦好這兩件事後,請你們給我建議,我只有兩個要求,就是高效和清廉!”
“高效清廉要有一個前提,就是社會穩定!”樊耀南說道。
“穩定這件事交給軍方處理。”張一平說道,“相信我們的軍隊,他們有能力給你們一個穩定的社會環境。”
一個星期之後,新疆鐵路公司正式成立,閻毓善擔任總經理,樊耀南擔任副總經理,總部設在迪化,不,現在叫做烏魯木齊。
張一平下令,將迪化改名爲烏魯木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