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潸然淚下的白玉欣,柳風辰整個人完全傻掉了,呆立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而且柳風辰現在又有點擔心,萬一白玉欣回頭以他見到她哭泣爲由,再來拾掇他可怎麼辦。
按照他的猜測,白玉欣一生中或許只有打孃胎出來的時候哭過一次,其它時候應該都是她看別人哭……
先不提白玉欣是爲了什麼原因而流淚,光是流淚這件事,對於白玉欣來說應該也能算是個不小的秘密,現在這個秘密被柳風辰給看到了,他擔心白玉欣會再次展開滅口行動。
想到這種後果,柳風辰連忙轉過身,背對着此刻的白玉欣,嘴中連忙辯解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好長一會兒時間,柳風辰完全聽不到身後的動靜,柳風辰又不敢動用神識的力量去探查白玉欣,只好小聲唸叨了一句:“學姐?”
“嗯!”
聽到白玉欣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柳風辰幽幽轉過身,結果就見白玉欣的俏臉幾乎貼了過來,兩人差點沒親上。
聞着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以及瓊鼻下微微呼出的熱氣,這一瞬間,柳風辰渾身都起了一層小疙瘩,大驚之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玉欣神色淡然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柳風辰,雙眼中微微閃動着光芒,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柳風辰見她神色轉變的如此之快,還以爲她又想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忍不住苦着臉道:“學姐有話好說,你不要再想不開啊!”
白玉欣吐氣如蘭,緩緩道:“能不能讓我和另一個你說會兒話?”
柳風辰知道她指的是小蓮,果斷搖頭道:“不行!有什麼事你還是和我說吧!”
開什麼玩笑,這時候如果把小蓮放出來,萬一白玉欣再次暴走,小蓮可不像柳風辰這般好說話,把他惹惱了,真敢拿業火去燒人的。
見他拒絕,白玉欣輕輕咬了一下朱脣,又問道:“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問一下,我們……我們兩人的秘術究竟要怎樣才能解開?”
“秘術?”柳風辰疑惑地說了一句,然後在心中又問小蓮:“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小蓮悠悠地在他識海里回覆道:“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這隻小家巧想在你身上施加秘術,結果被我在她身上施加了一道更高深的秘術,無論她在心中想什麼,都會被你窺探到,而且她的命格已經與你相連,如果你有生命之憂,她也會跟着一起,但她的死活卻不會影響到你,所以從某方面來講,現在她的這條小命全捏在你手裡!”
柳風辰張大着嘴巴,久久不能言語,心想難怪白玉欣剛纔會暴走,原來是這麼回事。
雖然小蓮說這道秘術對他沒有影響,可是白玉欣乃是天之驕女,怎會忍受得了這種幾乎相當於被奴役的恥辱,別說她了,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
“你也太狠了吧,至於對人家一個女孩子下這種秘術嗎?”柳風辰有些不滿的說道。
聽到柳風辰的指責,小蓮頓時不樂意道:“是她先要在你身上施加秘術的,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不出小蓮還懂這句話……
柳風辰也聽出了這裡面的蹊蹺,就像小蓮所說,如果沒人招惹他們的話,小蓮很少會無緣無故作弄別人,既然小蓮是因爲保護柳風辰而出的手,那麼白玉欣又是爲了什麼要對他施加秘術。
擡頭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白玉欣,柳風辰質問她道:“你爲什麼要對我施加秘術?”
白玉欣神色有些黯然,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她不想說,柳風辰也沒有逼她,想到之前小蓮說了一句“擋箭牌”這三個字,好像小蓮知道這其中的隱情,忙問道:“小蓮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小蓮回道:“當時我也只聽到了一句,她的原話是‘本來只想找一個擋箭牌,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多餘的我就不知道了,她的意志力很強,如果她不主動在心中說出來的話,我也聽不到。”
柳風辰對白玉欣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趣,既然並沒有窺探到白玉欣的秘密,便追問小蓮:“我不想和她扯上關係,你能不能把這道秘術給消除了?”
小蓮不樂意地說道:“這隻小家巧的天賦還不錯,雖然比不上那隻雜毛鳥,可怎麼說也是武皇級別的大妖,留着當坐騎不好嗎?”
坐……騎?
如果不是早知道小蓮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最後這句話柳風辰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小蓮是在開車。
知道小蓮只是單純的想拿白玉欣當奴隸使喚,柳風辰沒好氣地說道:“我們現在還在被一位武帝追殺,這幾天我又要躲着北境的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多,想將妖族也劃拉到追殺我們的行列?”
白玉欣身爲妖皇之女,如果把她當成坐騎,這事若是傳進了妖皇的耳中,還不直接率領妖兵來攻打中州學院,到時候柳風辰怕是死的連渣都不剩。
這話小蓮沒有反駁,沉默了片刻之後,幽幽地說道:“即使你不拿她當坐騎,這道秘術我也解不了,除非殺了她!”
聽到這句話,柳風辰的心底猛地一顫,身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連忙說道:“你可千萬別再出孬點子了!”
爲了幫助白玉欣而殺了她,這算哪門子的方法,如果傳出白玉欣死在了中州學院的消息,弄不好會直接導致人族與妖族開戰,這個後果絕對不是柳風辰可以承擔的起的。
“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該說的我都說了,沒其它事就別來打擾我了!”
柳風辰見小蓮又甩了一口大鍋給他,心中有氣卻沒地方撒,只得惡狠狠地說道:“算你狠!”
擡頭看了神色滿是期待的白玉欣一眼,柳風辰有些心虛地說道:“這道秘術沒有解除的方法!”
聞言,白玉欣的臉上盡顯失望之色,輕輕嘆了口氣,道:“沒有就沒有吧,只要你別將此事告訴其他人就行了!”
看來她想開了,柳風辰見此,不禁試探性地問道:“學姐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白玉欣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隨後舉目看向遠處的天空,神情當中透露着一絲迷茫。
多說多錯,柳風辰決定還是不打聽這些了,扭頭看了眼四周,問道:“學姐如果沒事的話,可以放我走了吧?”
白玉欣依舊望着天空,朱脣似乎是動了一下,可惜最後還是沒有說話,也並沒有表達一下同意或是不同意。
柳風辰權當她這是默認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衝着白玉欣施以歉意的微笑,然後扭頭奪路而逃。
白玉欣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柳風辰倉皇逃竄的樣子,心中感覺有些好笑,到了臉上卻又變成了苦笑。
面朝南方,那是妖族的方向,看着那邊的天空,白玉欣神情沒落地喃喃道:“父親,您真的要逼死女兒嗎?”
……
柳風辰好不容易逃離白玉欣的魔掌,馬不停蹄地一路飛奔回靜心居。
回到靜心居後,柳風辰才終於感覺踏實了一點,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白玉欣並沒有追上來,不由得深深喘了口粗氣。
剛纔經歷的一切都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先是白玉欣偷襲想要殺了他,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哭了一場,如果這幾件事被傳到學院裡,絕對會是一件非常勁爆的新聞。
柳風辰當然沒這個膽子傳出去,對於白玉欣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的比較好,剛纔的一切他已經打算深深地埋進心底,這輩子都不向別人透露。
平復了一下心神後,隨手關上兩扇木門,走在湖面的長廊上,看着周圍的美景,柳風辰這才感覺壓抑的情緒得到了一些緩解。
聽到外面的動靜,湖中心的小樓上忽然打開了一扇窗子,張小雨探頭向外看了一眼,見到是柳風辰後,嘴裡歡呼了一聲“是辰哥哥回來了!”
柳風辰站在樓下看着緊閉的大門,擡頭笑道:“我可以進去喝口茶嗎?”
話剛說完,大門便被人從裡面推了開,只見白玉錦堆着滿臉笑地走了出來,開口就是一句“哎!辰哥你終於回來啦!”
“辰哥?”柳風辰很想問他這是什麼稱呼,以前白玉錦可一直管他叫柳小子的,今日居然叫的如此肉麻,柳風辰感覺心裡一陣膈應。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用說也知道白玉錦這是有事求他,不然這傢伙不會這麼低聲下氣。
猜出白玉錦心中的小算盤,柳風辰直接閃身錯開他,邁步走進了小樓。
一進來就聞到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芳香,裡面的佈置非常雅緻,很明顯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柳風辰沒有仔細觀看房間佈局,他看到周圍一共有好幾雙眼睛都在用白玉錦剛纔的眼神看着他。
衆人都在,除了坐在一旁臉色比較得意的邱水瑤外,其他人看柳風辰的目光,感覺都很有問題,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稀世珍寶一般,恨不得要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