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同樣欣喜的跳下馬,迎了過去:“元慶,我們兄弟的確好久不見。”
兩人相擁,裴元慶說道:“王兄,見你遲遲未到,小弟奉父親之命提前過來相迎。這是怎麼回事,你莫非遇到埋伏了?”
王君臨冷笑道:“沒錯,遇到一萬精騎伏擊。”
裴元慶臉色大變,失聲道:“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
“還能是什麼人,我的仇人唄?”王君臨神色一肅,又問道:“京城內什麼情況?”
裴元慶愣了一下,道:“沒什麼情況啊!獻俘儀式已經準備好了,自陛下以下,滿朝文武和太子都在東城門等着迎接你呢!”
“太子,宇文述、楊玄感是否在迎接之列?”王君臨略一沉思問道。
裴元慶想了一下,回答道:“都在啊!”
“對了,我出城時,長公主派了一名太監過來,隨我同來,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見你。”裴元慶想起一事,嚮往後面看了一眼。
王君臨目光一閃:“長公主派來的人……”
他腦海中浮現出楊麗華這個熟婦那張絕美容顏,以及牀上的瘋狂,頓時心中一片火熱,心想兩年沒有見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依然沒有忘了自己……
一名太監匆匆跑過來,對王君臨恭敬行禮,道:“奴婢奉長公主之命,給秦安公送了公主殿下一封信。”
說着話,他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到王君臨手中。
這個太監王君臨在楊麗華身邊見過,的確是楊麗華身邊的人,王君臨拆開一看,上面寫着一句話:“太子楊暕許諾許敬宗宰相之位。”
王君臨神色不變,但心中卻一片恍然。
果然是許敬宗出了問題嗎?歷史上大唐第一奸相,果然與房喬、杜如晦不是一路人啊!
“替我多謝長公主。”裴元慶在旁邊,王君臨與長公主的關係又見不得人,也沒法多說。
就在這時,又有馬蹄聲傳來,王君臨和衆人停下說話,轉頭看去。
這次來的人是藍衣衛府的人,是沈光帶着兩百藍衣衛急急趕來。
沈光遠遠看見王君臨站在那裡,馬上就長鬆了一口氣,但見裴元慶在場,一行距離王君臨二十步時翻身下馬,向前急跑十多步,在沈光帶領下齊齊單膝跪地,大聲說道:“下官藍衣衛府情報司統領沈光聽說秦安公受襲,特來查探。”
王君臨轉頭對裴元慶說道:“元慶不如先行一步,將這邊的情況告訴在城門前等待的朝廷諸公和太子,以免等會兒我帶着三千多人頭過去,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裴元慶抱拳道:“王兄說的是,這邊竟然遭受一萬騎兵伏擊,的確應該回去給太子和朝廷諸公稟報一下,提前有所準備。”
王君臨抱拳回禮,裴元慶上馬帶着人離去。
“大人,卑職失職,竟然未能發現這一萬伏兵,請大人治罪。”沈光重新給王君臨跪下領罪。
“起來吧!知不知道問題出在何處?”王君臨嘆了口氣問道。
“大人,卑職屬下負責盯着這片的人出問題了,卑職已經派人去抓,但還沒有抓到。”沈光連忙說道。
王君臨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道:“不是你屬下的人出問題了,而是許敬宗出問題了。”
沈光聞言,臉色大變,失聲道:“許敬宗他……”
…………
…………
一切收拾完畢,山谷裡剩餘的血水和無頭屍體,自然有朝廷的後續人手來進行處理。
王君臨帶人開始前行,往洛陽城而去。
楊廣恨不得讓全天下所有人都來看這場獻俘儀式,所以在洛陽東城門前不止是滿朝文武匯聚,開封城內大部分沒有擔任實職的勳貴也被天子一道旨意全部趕了過來。而且還要求城內百姓也過來觀摩。
本來先前還是一片熱鬧,但隨着從東邊裴元慶帶來的一則消息,人羣之中先是陡然一靜,然後便一片驚呼。
以王君臨如今的身份,以王君臨所做的那些大事,以那些王君臨的仇人死敵的勢力,有人刺殺王君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是,有人敢在洛陽城附近四十多裡刺殺大隋第一功臣王君臨,那這件事情就不同尋常了。而若是刺殺的人還動用了一萬騎兵,那這件事情就足以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此時,城門前滿朝文武和勳貴還在,加上依仗兵丁和小吏,及官員勳貴的護衛,足有數千人,但此時城門前卻一片冷清,或者死寂。
城門那邊早已清空出來,京都的百姓們被攔在警戒線之外,滿臉震驚地看着南來的黑壓壓一片隊伍。
後面一萬多高句麗俘虜很明顯,但是看着押送這一萬俘虜的兩千多人身上帶着的血,看着那些馬上伏着的屍體,看着挺直後背,騎在當頭第一匹血紅色高頭大馬上那位大隋第一功臣,大隋第一兇人,大隋第一毒人。
之前只是聽說,此時親眼看見屍體和血跡以及每名騎兵戰馬兩側掛着的人頭,所有人一片譁然!
在天子帶領百萬大軍征伐高句麗慘敗而歸之後,以一路水師偏師,攻下了高句麗一郡之地,攻破了高句麗京都平壤,擒獲高句麗宰相,讓大隋慘敗的罪魁禍首淵太祚,殲滅了七八萬高句麗軍隊,甚至帶了眼前這麼多高句麗俘虜回來的秦安公王君臨終於回京了,皇帝陛下命人大肆宣傳的獻俘儀式終於如期舉行了,但是誰能想到,隨着他一起回來的,竟是這麼多的屍體與血漬。
在遠處圍觀的百姓們竊竊私語着,議論着,震驚無比,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人們都猜到,一定是在秦安公回京的途中,遇到了什麼兇險的事情,只是百姓中沒有人想到,所謂兇險,其實就發生在京師附近。
裴元慶回來將王君臨遇刺的驚天之事說了之後,城門口諸位大佬便一同決定派出了五百軍士前去迎接,所以此時在隊伍的兩側還有五百軍士沉默地牽着馬,進行着護衛。
百姓們滿臉惶恐的看着,確認了城門前的確是獻俘儀式,而不是說書唱戲中所說鳥盡弓藏之內的戲碼,從而確定了不是皇帝要緝拿秦安公,然後便開始紛紛猜想了起來。
然而,便在此時,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