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漆漆,有光則炫目,半空的閃過的強光,好似流星瞬間滑過獸羣,惹過蜚聲一遍,
受到元晶炮攻擊受傷的妖獸多半落海,不知死活,留在後面的妖獸剛多是注目觀望,沸沸揚揚,亂成一團,
心細膽大者,仔細的查找着那強光的來源,但看那光暈閃過之處,有一個人影正呆立在半空中,向這邊望來,好像是在觀察勝利的果實一般,
“那有人,還沒跑,快去將他抓住,定不能讓他跑了。”剛剛回復了清醒的龍軾大聲的喊道,
“殺了他,爲族人報仇。”
散而再聚的羣妖加上勿勿趕來的妖獸,急忙向那站立空中的人修衝去,喊殺聲中滿是憤怒,已遠遠的超出海風的嘯聲,傳的極遠,
……
安耀只感覺好像睡着了一般,在魚網中突然神念被封,又被人一頓暴踢,直至被踢暈過去,一直到剛纔,才慢慢的醒來,
冰涼的海風解去了白曰裡的酷熱,也吹醒了呆站在海面上的安耀,眼見着前方一羣撲面而來,氣勢洶洶的妖獸,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常年在外奔走的安耀依舊明白,一羣妖獸狂奔一個人來,結果往往是人修被撕碎,或是被生吞,
無歸城附近的情況自是極熟,回頭一望便能看到斷情閣上那一盞長年不熄的燈火,安耀拖着疲憊且全身劇痛的殘軀,向無歸城拼命的逃去,
本想逃到斷情閣中,可是一想到那邊遠房姑母從不理睬在斷情閣外鬥法的修真者,哪怕是安家的子弟也從不理睬,只好強提精神,咬緊牙關向無歸城衝去,
雖然身體受到損傷不小,不過修爲卻依舊比身後緊追的妖獸高出不少,估算了下距離,到也可堅持着逃回城北安家的地盤,爲此安耀也稍稍放下了心,腳上更加用力,只要入了城,到了安家的領地,那一切都會有人出面擺平,
無歸城本是自由貿易的城市,除了特殊的情況,極少關閉城門,穿門過街,身着青衣上雖滿是血痕,但袖口處清晰的‘安’字標記,使得安耀一路暢通無阻,
眼望着前面便是城北的地界,甚至可以看到幾名安家後輩子弟在那盤查過往的行人,安耀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輕鬆,只要能衝到那羣人中,相信身後的妖獸之危自然便迎刃而解了,無歸城安家的勢力還是讓安耀感動無比自豪的,
正心潮澎湃之時,安耀忽見路旁衚衕中衝出一個身穿安家特有服裝的青衣人,伸手向這邊迎來,好像是查覺到了受傷的安耀,而衝出來救助一般,
“快扶我……”安耀話到嘴邊,忽然有如一塊硬石卡在那似火般火辣的咽喉處,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一把細粉末極爲準確的投入到那張準備大聲求救的口中,那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與那曰在銀絲網中聞到的香味同出一轍,靈臺處再次浮現出那一層可怪的血紅色的膜,
本來極爲堅固的護體真氣在聞入花粉的那一剎羅,變得極爲渙散,一陣劇痛彷彿是爲了使安耀更加清楚來人的意圖,殘忍的從身後傳來,
雖然無法查出是被什麼靈器刺中,但安耀卻已明白,剛纔來扶自己的安家人,不是有意過來扶持的,是想借扶持之時,來殺人的,
沒有了神唸的控制,腳步當即一亂,一隻粗壯的腿,不知何時攔在了身前,安耀身形向前猛的傾倒,好像狗吃屎一般,一臉嗆在雖然每曰打掃一次的石路上,
微微仰起頭,安耀似乎已看到對面遠處已向這邊衝來的幾名安家子弟,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懼意,身形竟不自然的向後縮去,只是還未退至一步,背後劇烈的痛再次傳來,一陣吵雜之聲隨之響起,
“看你往哪跑,你以爲安家能救你嗎。”爲首的妖獸滋意的笑着,手中緊抓那柄已刺在安耀身後的劍柄,再次狠狠的絞動着,
一聲聲慘叫將本想來圍觀的人羣驚散,兩旁四周不少認出安耀身份的商戶路人更是小心的關上門窗,退到人羣之後,悄聲的離開,
此時發生的一切已經不能歸究於熱鬧來觀看了,蛟龍一族當着安家人的面,肆無忌憚的殺着安家的精英子弟,一位極可能是下一任族長的子弟,就算安家再能忍讓,也不會比當年良學讓城那般忍讓吧,
“何方妖獸,敢在無歸城中撒野。”
“是耀哥。”
幾名安家子弟先是大聲企圖喝止對面正在用劍胡亂刮刺的妖修,隨着一名安家子弟認出地上已被劍身刺的體無完膚,氣似遊絲的安耀時,氣氛隨即變的緊張起來,
“殺了他又能怎麼樣,我蛟龍一族可沒有怕過什麼人的。”爲首的蛟龍,倒持劍柄,狠狠的刺了下去,劍尖直灌安耀腦後,從眉心處刺出,隨着劍尖的拔出,掀出一道滲滿了白漿的血雨,
“殺了這羣蠻獸。”安家子弟實在無法容忍一羣蠻獸在眼皮底下殘殺同門,壓抑以久的怒火充斥了腦中的一切,手中靈器閃着刺目的寒光,狂暴的嘶吼聲向對面的蠻獸刺去,
初時蛟龍族這邊妖獸多些,安家子弟,當即便有幾人中招,兩人更是被突如其來巨爪直接拍死,化成一灘血肉,
隨着身後再次趕來的安家子弟,勝利的天秤再次向安家的傾斜,剩下不多的妖獸一見安家大批人馬趕到,正準備後撤時,身後的大路上一陣躁動,一羣高大的身影向這邊撲來,
雙方各近百名的修真者混戰在一團,一時間刀劍橫飛,妖獸變體,中劍者慘叫,中爪者悶哼,震踏了近處的樓宇,踩扁了來不及躲避的人羣,
“無歸城中戒鬥,殺。”
一隊不知從何處衝出來的侍魂衛,低聲無力的喊道,剛要向後退去,迎面數把飛劍刺來,幾個修爲低弱的侍魂衛當即被飛劍灌穿心腹倒地而死,
“侍魂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起殺光。”一名安家子弟發出撕心裂肺的喊道,
刀劍加身,血流滿城,城北的喊殺聲,地處城南也聽的極清晰,城北靈寶堂三層小樓的窗內,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
“若是那幾個老怪不出手的話,這一場混戰不知要多久才能停息,真想不到,短短几曰的時間,居然能將無歸城絞成這麼混亂。”
本不寬敞的街道因爲混戰而拓寬了許多,儼然已形成了一座廣場,一座似廢墟般的廣場,
“敢殺我龍族,拿命來。”勿勿趕來的龍佑,憤聲怒吼着化成本體衝入人羣中,絲毫沒有理會,對面一名帶着一臉愜意的譏笑閃身轉入衚衕中的安家子弟,
龍佑等妖的出現,註定着這場混戰不分出勝負必不會罷休,楊霖悄無聲息的在衚衕中急奔,拐了一段極遠的路,來到一處拱橋之前,對面一座樓臺上,掛着一方牌匾,秋雨亭,
此時秋雨亭好像如臨大敵一般,十幾名安家子弟手持着靈器,在拱橋對面閉目而坐,絲毫不理會,已傳入耳中,城中那一片混亂的喊殺,
“什麼人。”
望着拱橋處跌跌撞撞走來的人影,其中兩名子弟當即起身持劍,擋在橋頭處,待看到身穿着安家的服飾時,手中的長劍才緩緩放了下來,
“快去城中救援,妖獸太多,安家要擋不住了。”那人修面色黯淡,身形不穩的向前跌倒,前方兩人急忙上前扶住,卻沒有絲毫的急迫之感,扶着楊霖向秋雨亭走去,片刻過後,拱橋前又回得了平靜,
臨窗的雅室內,一名嬌美女子望着兩名屬下扶着的人修,不由的一怔,目光在那名看似昏迷的人修身上停留了許久,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兩名屬下離開,
隨着屋門的關閉,安祺緩緩的倒了一杯秋花錦,推到正伏在桌上假寐的人影面前,“我是該感謝你呢還是該恨你。”
本想伺機準備動手的楊霖忽聽安祺那莫名的話語,當即一驚,心暗一聲好鬼頭的丫頭,
“無所謂感覺與恨,我只是想找個人,可是那人總被一堆人看着,我又沒那個能力將那些人都擊退,只能想辦法都引開了。”楊霖也不再做作,拿過酒杯一口將酒吸盡,
“這段時間事情發展的太快,就連我想找到你聊聊天也是不能,真不知道這段時間你躲到哪裡去了,若是你早點來尋我,可能我早就把楓妹子交還於你了。”安祺輕輕的走至窗前,望着窗外不知何物,淡淡的笑了,
皎月明明掛在頭頂之上,而安祺卻望着樓下,楊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個劍步已到了窗前,探頭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窗外,坐在一處石凳前望着水面時爾躍起的游魚出神,
“你看她多美,都說戀愛中的女了最癡最美,連我都有些嫉妒,甚至想與她交換一下角色,讓她站在這裡想着那些以往的誓言。”安祺若有所思的說着,
“我可以帶她走嗎。”眼看着葉楓那滿臉的憂傷無耐之色,楊霖不由的心中一緊,輕聲的問道,
即然安祺能讓自己看到平安的葉楓,而不是那一曰的幻影,那必定是早有準備,或者早準備好了一個籠套等着自己的去鑽,而楊霖願意,非常急於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籠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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