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皆狡殺

獸育百年殺頃刻,巨杵方舉針斷壽。.

不知梯上吉凶數,踏上立明兇改構。

由於《山海經》中傳說的怪獸“狡”就是多獸雜交而成的,而且文中記載:“……其狀如犬而豹文……其音如吠犬……”,這些都與三獸獒外形特徵相合。所以見過三獸獒的人中有學識高的,在經過一些文字典籍的印證後,說狡就是三獸獒。雖然不知此種說法是否準確,不過由此可見三獸獒性情的兇猛、狡猾。

圍住穆天歸的三獸獒並不急於發起攻擊,其中一些甚至已經趴伏下來,不過一個個都將眼中碧綠的兇光都盯牢穆天歸,不讓他有絲毫逃遁的機會。

只一會兒,中間有一隻三獸獒慢悠悠地邁動步伐,朝穆天歸這邊走來。但它並不是直走,而是左晃幾步右晃幾步,低矮着身形一點點朝穆天歸靠近過來。

穆天歸見識過許多大獸子,雖然不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何品種,但從三獸獒的行動中就已經知道這種獸子絕不是容易對付的。這些獸子很聰明也很謹慎,這點有些像狼,但它們應該比狼更冷靜。如果是狼的話,在聞到穆天歸的渾身血腥味後,早就羣撲上來了。要是那樣的話,穆天歸反倒可以利用混亂的場面突出而逃。可現在,三獸獒並不是如此,它們只是羣圍住,然後讓一隻獸子先出來試探目標的虛實。而出來試探的獸子又是極度狡猾的,這一點像狐狸。它以一種遊弋的狀態慢慢接近。這樣不但自己可以隨時改變狀態發起突襲,而且在遇到強勁對手時,也可迅速往一旁逃開。

可沒料到的是,這三獸獒比穆天歸想象中還要聰明狡猾,它並沒有在遊弋間發起突襲。而是不斷加大遊弋的範圍。然後在距離穆天歸已經很近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它停下的位置很好,靠着一側石壁,這樣就算穆天歸突然向他發起攻擊,也就只有正面也一個側面可攻,而它卻是可進可退可閃,甚至還可以藉助石壁上躥旁縱。

穆天歸這樣的老江湖當然能看出三獸獒的意圖,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樣一個怪異的畜生,心思縝密得竟然不弱與一個江湖高手。

這隻三獸獒站住了,獸羣中又一隻三獸獒遊弋而出了。不用看,穆天歸就知道,這隻獸子肯定會像第一隻那樣在一個距離自己很近的絕佳位置站住。而當它們將所有有利位置都佔據之後,就會朝距離自己更近的位置遊弋,繼續佔位,直到它們只需一起伸頸探口將自己咬碎爲止。而在這整個過程中,只要自己有什麼行動,已經佔據有利位置的獸子會對自己進行牽制,其他的獸子則趁隙猛攻或者靜觀其變。

自己完了,今天恐怕要成爲一羣不知名畜生的餐點了。除非,除非這些獸子並不像他們外表那樣兇猛,自己的利劍可以每招斃敵。而這樣的可能必須及早實施,應該搶在這羣畜生圍實自己之前動手。

於是穆天歸不會再讓第二隻三獸獒佔好位置了。他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腳步,速度卻不慢。手中劍更是疾如閃電地直奔第一隻佔好位的三獸獒。

穆天歸的劍,刃寬背厚,但重形之中卻不乏輕靈,它是其利能斷金、其堅能摧石的寶器。北平院中院裡,劍劈銅頭鐵背猞猁;白龍澗,獨劍硬擋鐵鷹雲。

穆天歸使出的劍式是反手橫劈,這樣的攻式既可以阻住獸子旁逃的路線,而且攻擊面較大,獸子後退或前躥也都在劍勢範圍之中。看來就算三獸獒再厲害,恐怕也難逃過這樣剛猛與輕妙並存的劍式。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那隻離得最近的三獸獒沒退也沒進,只是豹腰一擰,前身立起,就輕易躲過了穆天歸的一擊橫劈。

不過穆天歸也未曾託大,像這樣外相和心思都奇異的獸子,他心中並沒有把握一擊就中。因爲早有如此打算,所以招式才使出一半便變招了,橫劈改作了豎挑,劍頭直奔三獸獒頸下挑起。

讓穆天歸駭異的情形出現了,那獸子見劍挑來,前掌猛然一甩,從側面拍在劍身上。不但拍的位置準確,而且力道奇大。穆天歸的劍一下被拍開,劍頭重重撞在石壁上,濺起一串火星。而更爲駭異的是,那三獸獒趁劍頭在石壁上撞擊後的一緩之機,張口直往劍身咬去。它竟然是要奪劍!

穆天歸畢竟是墨門門長,心中駭異,手中卻不弱。劍回抽半把,讓過獸口。然後突然前刺,奔尚未閉合的獸口而去。

三獸獒前撲低頭,但還是慢了些。劍從頭頂刺過,一溜長毛飛散開來。但此招得手後,穆天歸腳步顛簸了一下依舊退回石壁的最凹處。是的,正是因爲這得手的一招讓他徹底絕望了。劍尖本來明明是刺中三獸獒的額頭的,可是卻從額頭處朝上滑開,只挑掉一串毛鬃,而且未見一點血光濺起。自己的劍連這種獸子的頭骨都刺不進,這怪異獸子的皮骨竟然比銅頭鐵背猞猁還要堅固得多。發生的現象是在告訴穆天歸,他根本無法傷到對手,那麼這拼鬥還有什麼意義?

被刺的三獸獒晃了晃碩大的腦袋,然後依舊站立原來位置。穆天歸的這番攻殺,竟然沒能將它逼退開一寸的距離。在攻擊第一隻三獸獒的時候,第二隻正逼近的三獸獒停住了腳步。它也是狡猾的,它是要看自己圍住目標的實力。待穆天歸退回凹處時,它才繼續慢悠悠進逼,最後在另一側同樣的有利位置貼壁而站。

緊接着,獸羣中第三隻三獸獒踱步而出,遊弋而進……

剛剛看着那接招的架勢擺得似模似樣地,可自己才揮杵擡腿邁步,身體尚未衝出,那人就已經自己趕在前面雙膝跪下,上身直撲拜到地。據巔堂堂主做夢都沒有想到會遇到如此的對手,如此軟弱不濟的對手。難以置信的是這樣的江湖人竟然也敢闖溜到朱門重地來。但這樣的想法只是半瞬間,邁出腳步的半瞬間。在邁出腳步下落的另外半個瞬間時,高堂主知道自己錯了。高手對決,錯了就意味着敗了、死了。所以勝敗生死就在這半瞬之間。

易**脈的確是跪下了,而且是瞧準了高堂主身體微微前傾之際跪下的。.身體前傾,當然是要邁步前衝,邁步前衝,當然是會探出腳來。所以易**脈不但是跪下了,而且上半身還直接拜伏到地。當然,這拜伏到地也是看準了高堂主已經前腿半提,後退斜繃的狀態。這種狀態下,腳掌勢必會下落,而易**脈就是要等他這隻腳掌。從易**脈也高堂主之間的距離度算,也只有跪下並拜伏到地才能夠着落下的腳掌。

高堂主也就是一念之間的遲疑,要不是見到對手這樣一番情形他或許就不會有這份遲疑。如果還是在前半瞬的邁步之中,那他還會有些轉機,可當到了後半瞬,已經是提步半落狀態時,他的腳就已經收不回去了。

對於這一點,其實易**脈比高堂主更清楚。學醫之人當然非常清楚人的生理結構,也非常瞭解人體的一些類似膝跳反應的無主觀控制反應。身體前傾,後腿斜繃,前腿探落到一定的高度點時,此時腿部的反應就變得無主觀控制。主觀都無法控制,當然收也就收不回了,只能繼續落下。而跪趴在地的易**脈正拿着那根細長的銀針在等着無法收回的腳掌。

銀針就那麼豎在地面上,腳掌是自己踏上銀針的。針很長,不同於一般的醫用針,但正是因爲它這樣的長度,剛好可以將刺入點控制在高堂主腳掌無法收回的高度。針也很細很軟,可在易**脈三根指頭的扶持下,竟然十分輕易地就刺透了厚厚的牛皮靴靴底,進而刺穿高堂主厚厚的腳底肉繭,刺入到血管經脈之中。

按常理而言,這樣一根針就算是刺透腳底,哪怕是正中腳上什麼**位,都不能對據巔堂堂主造成太大傷害。何況這一下刺中的還不在**位上。事實上也是如此,雖然長長的針刺入腳掌,高堂主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和不適。所以他在腳掌的高度重新到達自己主觀意識能控制的高度時,沒等它完全落地就提氣回收。而他手中揚起的奔雷杵卻沒有絲毫變化,繼續落下,目標是跪趴在地的易**脈的背心。

前面書中我們曾經提到過了,易**脈的醫道是反常理的,和正常醫道的方式方法完全背馳,所以他的技法被叫做“倒拔**”。什麼是“倒拔**”,就是顛倒**位位置,頭病醫腳,內病醫表。而所用的鍼灸技法亦是以拔代刺,疏血氣代替聚血氣。所以高堂主的感覺沒有錯,易**脈刺中的的確不是**位。

可別看這一針刺中的不是**位,卻是經脈血氣的糾合之處,相當於小氣門。練功之人都有氣門,也叫罩門。爲雖軟弱的散功點。但除此之外,他們身上還有許多精血、真氣的聚合點,這些位置也很重要,它們關係到身體某些部位的運轉狀態,這些聚合點就叫小氣門。練功人的氣門,會因爲所練功法的不同和程序的不同,而處於不同的身體位置。小氣門卻是人人一樣,因爲小氣門主理的都是揮臂、擡腿、奔跳之類的平常動作。只是因爲有了鍛鍊後形成的小氣門後,他們這樣的平常動作在勁道、速度、反應上都不同於平常人。

一般的練家子都不懂這小氣門之理,因爲一般小氣門都是處於多肉皮厚之處,而且是深埋皮肉之中,一般是傷不到的。真要等傷到了,這練家子也差不多是個廢人了。只有身懷高超技藝的醫家纔會注意到小氣門,因爲在醫治內外傷時,這些部位是很重要的通氣散淤之處。

易**脈是個高超的醫家,所以知道人體中的這些點,所以知道如何去利用這些點,否則他也不會用這樣一個跪拜姿勢去等待其中的一個點。最軟弱的姿勢,最會讓人看不起的姿勢,最讓人產生疏忽的姿勢,其實卻是最強的攻勢。“倒拔**”的用針技法,雖然刺入時沒什麼反應,可就在高堂主提氣收腳之際,銀針從腳底拔出,頓時血氣外泄,中元潰破。針雖然是從腳下拔出,可此小氣門帶泄出的血氣卻是聯控雙臂的。因此奔雷杵雖然高高揚起,但麻木的雙臂卻無法將其落下。甚至麻木得連握杵的手都無法鬆開,想把手中大杵扔掉都不行。

銀針拔出來了,跪拜在地的易**脈也直起身來。他不用看就知道頭頂的奔雷杵一時半會是下不來的,自己有充裕的時間可以繼續下一招。上身是挺起了,雙膝卻依舊跪着沒起來,而手中剛拔出的針卻這瞬間再次刺出。

如果高堂主不是因爲被腳底被刺、雙臂不能動彈的情況驚慌惶恐不已,這一刺他應該是能躲過的,因爲他的雙腳並沒有受制。但一個揮動重型兵刃的技擊高手,在對敵中突然雙臂不能動彈了,他的驚惶的心思當然全都放在了雙臂上。所以這一刺他不是躲不過去,而是根本就沒躲。

銀針刺中的位置讓高堂主心頭一酥,血朝面涌,感覺不但不難受,甚至有些舒服和刺激。銀針是刺在高堂主的襠部,正中命根冠溝之處。針才入肉穿根,手腕弓抖,立時回拔。

但還未等完全拔出之際,高堂主已經意識到自己又一要害處中招。腳底一刺,已經讓自己雙臂僵固。這命根上一刺,那傷害到的實際部位就更加不得了了。情急之中,他死命地將未曾落地重新提起的那隻腳朝前踢出。

易**脈過於託大了,一招得手後的得意讓他冒險連續再下了第二針,而不是先謹慎地躲開,然後伺機再攻。被踢中一腳就是對此付出的代價。這一腳力量很大,而且正中他的胸前。易**脈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下,身體便在地面上平飛出去,落地後又連續滾了五六滾,直到被石欄擋住才停下。停住的身體立刻變成一動都不動了,臉面朝着地面,直直地趴在石欄邊,看着是已經死透的樣兒。

因爲這突然的一擊重踢,易**脈身體飛出時三指鬆了,並沒能將**的銀針完全拔出.但即便這樣,一大半回拔的銀針,所**的血氣已經讓高堂主沒了剛纔的舒服刺激感覺。他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在往面部衝涌,整個腦袋就像是要爆開一樣。終於,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隨着這吼叫,鼻下人中處裂開一個血洞,一顆血球抖晃着飛出,掉落塵埃,四濺而散。

本來那銀針要是能完全拔出的話,那裂開的位置該是眉心。那樣的話,高堂主就會斃命當場,無絲毫迴轉生機。現在裂開的雖然是人中,高堂主還是感覺到丹元氣由裂開處快速外泄,就像是個決堤的口子。隨着丹元氣的外泄,高堂主全身的力氣很快消失殆盡,雙腳不要說踢人了,連站得無法站穩。身體直直朝後倒下,軟癱得像堆稀泥。

高堂主倒下時,手中的大杵重重落在石鋪地面上,石面被一溜砸碎了四五塊,那聲響就像撞響了寺中晨鐘。

易**脈坐了起來,他是聽到奔雷杵落地的才坐起來的。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知道自己出了錯,便不會繼續這樣的錯誤。被踢中之後,並不能馬上了解自己受傷的情況,也不知道對手是否有能力繼續下一個攻勢。所以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裝死,讓可能仍有實力繼續攻殺的對手放棄下一步的行動,同時讓自己有時間瞭解自己的傷情並暗中儘量迅速調整好自己身體狀態。

坐起後的易**脈面色青紫,他先深喘兩口粗氣,然後隨手從衣襟間又抽出一根普通模樣的灸針。銀針在左手小拇指二指節上一刺一拔,頓時口中連續噴出三大口紫黑淤血。噴出了淤血,易**脈的臉色一下好了許多,再經過幾次深長氣息的轉換過後,他扶着旁邊石欄緩緩站起身來。

看着倒在地上兀自勉強掙扎的高堂主,易**脈撇着嘴角笑了。雖然是受了些傷,但對目前的結果看來他還是很滿意的。易**脈沒有再走近高堂主細看,因爲他知道,雖然只是人中崩裂,不像眉心崩裂那樣會立死。可高堂主此時的功力已然散盡,就連個平常人都不如了。而且要是得不到及時正確的救治,他還是難逃性命之厄。

環顧了一下週圍情形,確認再無其他威脅後,易**脈也朝左殿後走去。不過從他離去的背影而看,已經沒了原先的輕靈飄逸。

楊小刀的刀雖然很厲害,但是身形的轉換移動卻算不上真正的高手,更何況他肥碩的身軀也確實有礙於靈活運動。所以雖然揮刀逼住他的對手手中還挾帶着一個屍體,但進逼的速度還是讓楊小刀一下就陷入重重危險之中。而且還有一點也是楊小刀無法解決的弊端,那就是他是在倒退着避讓。這要是在平地之上、無遮無礙的話,也許還不至於落到這種境地。可此地偏偏是滿地的碎石,倒退着又看不見地面情況,當然更加沒法將身形展開了。

倒退避逃中的楊小刀連續兩個踉蹌,幾乎倒跌在地。對手抓住這個遲緩的瞬間,刀勢已經將他完全罩住。現在只需楊小刀手中的刀或身形再有一個遲緩,讓防守的封面出現個小小的漏洞,對手立刻就能要了他的性命。而這遲緩和漏洞隨着不斷阻格的手法招式終究都會來的。因此就形勢上講,楊小刀已經半條腿邁入鬼門關了,鐵定是逃無可逃的。

也就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旁邊躺在地上的利老頭突然一個縱身站立起來。手中鬼頭刀一片白光斜砍而至,就像平地旋起一股狂飆。

沒人會料到會出項這樣的突發情況,楊小刀沒料到,以屍體爲盾牌的殺手更沒料到,所以他連聲驚呼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連同挾持的屍體一起砍作兩截。一片血跡濺出,鬼頭刀後紅綢如雲飄起,正好全收攏其中。

砍殺完對手,利老頭右手握柄橫刀,左手托住刀上鬼頭,攔在楊小刀前面。

楊小刀終於得到機會能喘出一口氣。也是直到喘出這口氣之後,他才確定自己仍還活着。

半圓形圍住的那羣殺手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一左一右兩個身影突閃而出,一個縱身由上攻入,一個低身伏地,由下攻入。他們現在的目標是利老頭。

楊小刀知道利老頭受的傷不清,他此時的臉色鐵青,手中的刀也由晶雪般顏色變成湖水般青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臉色映照在刀身上纔會這樣的。對手雙雙殺至,利老頭身形竟然未動分毫,像是連稍稍避讓的能力都沒了。

楊小刀從利老頭身後撲身而出。他離由下攻入的殺手距離近,所以目標首先是他。

低身而進的殺手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身形立刻斜斜飄開。撲出的楊小刀連個衣袂都未曾碰到。而由上攻下的殺手,也在此刻把攻勢施展得更猛更疾。

這情形就像是商量好的,一個爲誘,一個實殺。其實真就是商量好的,而且是商量後並經過無數次訓練和無數次實戰。這兩個殺手,不管你攻向哪個,哪個都會順勢避開,只是誘住你的攻勢。而另一個則是實施真正攻襲。

楊小刀反應還算是快的,一見自己攻殺的對手順勢飄開,立刻知道另一邊纔是攻勢的實點。趕緊轉向另一邊,擡身舉刀,往上迎去。

可是已經晚了,殺手的刀已然落了下來。

利老頭的刀橫託的刀並沒有舉起對敵,而是平探出去。這是以攻爲守的一招,這一招可以在對手下落時,削到他的右下肋和小腹。但這並不是非常絕妙的一招,只要對手敢於拼着身體受傷,由上而下砍來的一刀還是輕易可以要了利老頭的性命的。

問題是不管怎樣厲害的殺手,他們最初的宗旨就是先要保住自己,然後纔是傷敵。面前攻來的殺手也不例外,所以面對平伸過來的刀,身形下意識就是側扭。這一側扭,上身便也偏離了原來的位置,手中刀的落點也遠離了原來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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