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滾！”
哎呀呀，再次被拒絕了。
和在現實世界蘇生的帕斯碰面之後，再次碰壁的遊昊之一臉無奈的朝着遠處的商業街走去。
Link vrains的事情就算沒有親眼所見，那裡發生了什麼自己也能知道。
不是主觀上去感知的，而是被動塞過來的。
就像是有人刻意讓自己去感受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帕斯在盡力去改變，去嘗試着讓原本的歷史偏離軌跡，但是他還是算錯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歷史的不可違逆性。
一個病人堅持不看病，想要以此保持現狀，結果就是現狀沒能維持住，精神和身體還被疾病拖垮了。
同樣的道理，歷史如果冰冷，不去看病而是保持現狀，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施壓到極限的彈簧反彈來得極爲恐怖。
推動歷史前進的是人，而不是歷史本身。
現在維持現狀，或許看上去很美好，每個人都能得償所願，但是如果當他們知道他們所得到的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呢？
維持雪山的現狀需要的工作有很多，但是雪崩來臨之前，需要的僅僅是一片勇闖天涯的雪花。
遊昊之知道帕斯能看明白。。
但是對於帕斯而言，他只想活着，憑依在這個世界中，這個誰都不能信任的世界中，他不能求助任何人，任何他能看到的東西都只能是他的敵人。
對於人類而言，這個世界被毀滅或許能在真正的現實中復活，但是對於帕斯而言，這個世界的毀滅那麼一切就真的被徹底毀滅了。
“愛着這個世界嗎？”
不得不說，遊昊之相當羨慕帕斯，至少他能公然愛着某個世界，縱然這個世界上連同他本身的存在都是虛假的。
說起來，今天還真是熱鬧啊，link vrains不是已經開服了嗎？怎麼年輕人還是在大街上亂逛？
“優醬！這裡這裡！”
遠處，艾瑪朝着遊昊之招手。
到地方了？
遊昊之擡起頭，看到了被熱氣球掛在天上的橫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朝着艾瑪那邊走過去。
實卡決鬥大賽嗎？
Link vrains裡也能決鬥，但是實卡的樂趣卻不是虛擬決鬥能抵消得了的。
雖然說很想無視艾瑪的邀請，但是既然被發現了，那還真是沒辦法。
“來得可真晚啊，”艾瑪抱怨着說道，“讓淑女等待可不是紳士風度哦！”
“我又不是紳士，”遊昊之無語的說道，“所以呢？特地約定好時間，讓我跑來這裡，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看到這裡就應該明白了吧？”艾瑪說道，“決鬥大賽！決鬥大賽呦！”
“哦——所以呢？你要參加嗎？”遊昊之問道，“但是你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哦。”
“所以說要參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艾瑪一臉驕傲的說道，“我已經替你報完名了！”
“我回去了。”
“別走！！”艾瑪急忙拖住了遊昊之，“報名的保證費都已經交過了！你如果不參加的話不是浪費錢嗎？”
“如果僅僅是錢的問題的話，我想我能還你。”
“但是第一名可以拿到第三代的決鬥盤哦！”艾瑪說道，“第三代的哦！免費的哦！”
免費的……報名費不是錢嗎？還是說你已經富裕到連昂貴的報名費都不放在眼裡了？
遊昊之轉過身來看着艾瑪，“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決鬥，上去的話不是鬧笑話嗎？”
這句話沒說話，在其他的技能點到上限之後，最有可能翻船的一項競賽反而是打牌這種需要一定運氣來決定的東西。
“我知道哦！”艾瑪說道，“上次你跟我打的時候，敗得相當悽慘呢。”
相當上一次用起手都是獅子男巫、海馬獸、三萬年的白龜、殺人機器、彩虹人魚的卡組對戰艾瑪的幻變騷靈……
你還真敢說啊。
“但是沒關係！”艾瑪毫無羞恥之心的說道，“我在心裡記住你是初學者就好了！”
“我沒有卡組哦。”
“用我的！”
“幻變騷靈嗎？”遊昊之謝敬不敏，“你就不怕你作爲Ghost girl的身份暴露了？”
“我可以借你用我小時候的卡組！”
頭疼。
“那種東西真的能用嗎？那個時候沒有決鬥吧？最初始的卡組和對方打嗎？”
說到這裡，艾瑪驕傲了起來：“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一個很念舊的人，雖然小時候的卡組已經不用了，但是我還在加強那個卡組哦，現在已經變得極強了！”
遊昊之接過了艾瑪的卡組，掃了一眼。
這還是一堆雜魚卡組嘛。
“而且我已經打聽過了，不少跑來這裡的決鬥者都隱姓埋名，決鬥領袖榜上有名的決鬥者也生怕別人認出來改用了其他卡組，我們其實還是有機會的！”
看着艾瑪期待的眼神，遊昊之明白過來。
你是想看着自己曾經用過的卡組在場上打得驚天動地，大放異彩，然後自己站在一邊看戲吧？
“如何如何？”
最初遊昊之拒絕的原因僅僅是不想上臺表演，也覺得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有些麻煩，但是對於決鬥上的挑戰，他仍然不會拒絕的。
可惜的是，他已經失去了輸掉決鬥的理由，如果一直贏下去的話，反而會引起包括艾瑪在內所有人的懷疑吧？
遊昊之最終還是一笑，點頭，“好吧，我答應了。”
“太好嘍！”艾瑪歡呼一聲，胸前的柔軟隨着她的歡呼而雀躍，頓時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
艾瑪卻毫不在意，拽起遊昊之的手朝着比賽場地的方向走去，卻沒有看到遊昊之逐漸變得沉重的目光。
也好，就這樣，表達自己向她隱瞞了許多事情，然後跟她道別。
這樣就好了。
到了決鬥場，遊昊之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一場線下決鬥會有這麼多人來參觀。
決鬥的工具他見過，多少年了，童實野那個初代的決鬥場地依然在他的腦海中印象深刻。
而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中，因爲網絡世界的飛速發展，基本上這東西剛剛發明出來就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作爲一件古董，此刻被擺放出來，反而引來了不少決鬥者和圍觀羣衆慕名而來，想要一睹爲快。
再加上此刻大部分人已經習慣了在link vrains中決鬥，轉變了決鬥方式的新鮮感纔會讓他們趨之若鶩。
看了眼報名時候的名字，遊昊之找到了對決表中“初學者優醬”這個奇怪的名字，再看看上下，終於明白了艾瑪爲什麼這麼大膽的將這個名字報上去。
什麼“斬風天龍”、“無名的槍使”、“盡梨了”、“目標是冠軍！鬧！”……
總之沒有一個正常人。
自己現在這個假名字放在裡面反而不是很顯眼，最多就是暴露假裝萌新的大佬的身份而已。
嗯，稍微有些放心了。
“說起來，”遊昊之再次打開了卡組，“墮天使？爲什麼？”
“誒？”艾瑪一愣。
“你的網名是GG，以前也在用墮天使，是那個時候開始用這個網名的嗎？那麼……你是墮天使中的第幾位呢？”
“那種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艾瑪一臉心虛，但隨後對上了遊昊之饒有興致的目光。
“啊！好吧好吧！”艾瑪說道，“等你贏了我再告訴你！”
“現在開始第X輪決鬥，請雙方選手各自就位。”
一對一的分組淘汰賽沒多久就輪到遊昊之上場了。
隨着升降梯緩緩上升，遊昊之有了一種名爲懷舊時空錯亂的感覺……
“偶爾在這上面決鬥也挺好的。”遊昊之撫摸着決鬥臺，在心裡說道。
當初，就是在這上面打敗了海馬和城之內，一路殺進了決鬥王國對吧？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遊昊之擡起頭，看向了對面，隨後一愣，笑了起來，“這可真是巧了。”
“加油啊！直樹大哥！”泰瑞斯在下方給島直樹加油，“就算是獲得第二名也有着現金獎勵，這樣的話就有資金買卡包增加我們的力量了！”
“哦！交給我吧！”島直樹說完就低頭打量着這個古董的決鬥臺。
和大師規則一樣，都是十二個怪獸格子十二個魔法卡陷阱卡區域。
墓地、除外區、額外卡組和主要卡組一覽無餘。
“嗯！已經演練了這麼多遍，絕對沒問題的！”
“直樹大哥！”忽然間島直樹聽到了泰瑞斯在下方大喊。
“又怎麼了？”島直樹轉過頭來問道。
“那個人！”泰瑞斯指着遊昊之，“那個傢伙啊！上次用溫泉券騙了我們的人！”
“哈？”遊昊之聽到這裡，反而笑了起來，“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了？”
“你還說！？上一次不是我們說好了誰贏了你就將溫泉券賣給誰嗎？但是我們打贏了之後出來你就將溫泉券給別人了！”
“我可沒答應過你們任何事情吧？”遊昊之說道，“當初可是你們自說自話要用決鬥來決定，那麼你們儘管用決鬥來決定吧，反正賣給誰決定權在我。”
“那個啥，”島直樹低頭壓低了聲音，對泰瑞斯說道，“上一次我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所以他纔會將招待券給別人，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吧？”
“可惡啊！那是今年能看到的最後一張……”
“嘛，溫泉招待券是沒了，不過找回面子機會還有，”遊昊之揚了揚卡組，“用決鬥來決定如何？”
卡組被拍在了決鬥面板上，遊昊之在那一刻釋放出了類似決鬥王的氣勢。
周圍的觀衆渾然不覺，畢竟他們只是看客，但是直面那股恐怖的威壓，遊昊之的對手翻到不是那麼好受了。
“噫！”島直樹嚇得打了個哆嗦。
“直樹大哥！”泰瑞斯握緊了拳頭，“加油！”
“咕嚕……”
島直樹的喉嚨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又心有餘悸的朝着遊昊之看了一眼。
然而此刻遊昊之突然間收攏起來剛剛那股氣勢，又變回了之前那副漫不經心的嬉皮笑臉樣子。
“決鬥吧！”
遊昊之在暗中擦了擦冷汗，剛剛確實是太興奮了，一激動就涌上了對付遊戲時候的氣勢，應該沒有被別人發現吧？
偷偷觀察一下，似乎沒人在意。
而島直樹也趁着這個機會鬆了口氣，彷彿剛剛感受到的是錯覺一樣，就連playmaker都沒有那麼可怕的氣勢好嗎？
仔細想一想那麼可怕的氣勢是人類能釋放出來的嗎？
剛剛一定是因爲我太緊張而產生的錯覺！
“好！”想到這裡，島直樹心中一定，將卡組拍在了決鬥盤上，“來決鬥吧！”
對手在名字上都寫了自己是萌新，那麼肯定是新人沒錯！
“DUEL！”
從卡組最上方拿出五張卡，還沒來得及懷念一下這原始的抽卡方式，抽到的東西卻讓遊昊之心中一愣。
十星十星八星八星八星……
起手四十四星，完美的手卡！
“先攻歸我！”島直樹一臉喜色，看樣子是抽到了什麼好東西。
遊昊之也沒有料想到，對手比他還心急的搶下了先攻，不過也好，自己現在這種手卡可沒辦法先攻。
“通常召喚毛獸攻擊者！”
一隻肩扛着大錘的暴牙猛獸出現在了場地上。
動作畫面顯得有些呆滯，過於古老的立體影像系統忠實的履行了它的責任，將原本可以高清的畫面弄得有些傷眼。
不過這也讓周圍的觀衆看得津津有味……
高檔美食吃多了，偶爾嘗一嘗街邊不是那麼高檔的小吃感覺也不錯。
恐怕周圍的觀衆都是以獵奇的心態來看的。
“發動毛獸攻擊者的效果！通過將一張手卡丟棄，在自己場上將一隻毛扎特殊召喚！”
毛獸攻擊者怪吼一聲，揚起手中的大錘，對準了地面用力一砸。
島直樹艱難的從卡組中找到了需要特殊召喚的怪獸。
一聲巨響過後，地面隆起一道裂縫，一隻全身長滿黑毛的小怪獸從裂縫中鑽出。
虛擬影像呆板歸呆板，這點小小的特效還是有的。
“接着我將毛扎解放！”島直樹將一張卡拍在了決鬥盤上，“出來吧！毛獸之王！”
小小的毛球怪獸身形像是吸飽了水的河豚一樣迅速膨脹起來，原本小小的臉龐變爲了金色的骸骨，又從長滿長毛的體內伸出了四隻金色的腿骨。
“攻擊力2500的怪獸一口氣就召喚出來了！”
“厲害！”
“那個人是什麼人？是決鬥榜上的人物嗎？”
對於這些問題，隱藏起來的職業決鬥者只能報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聽着圍觀羣衆的恭維，島直樹反而飄飄然起來，伸出手像是戲臺班子一樣，“我就這樣結束回合……好了！輪到你了！”
“那個……你檢索之後是不是忘了洗卡了？”遊昊之提醒道。
“啊！糟糕！”聽到提示，島直樹一愣，看向裁判席。
裁判也一臉黑線的示意決鬥可以繼續，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用這東西決鬥，不熟悉流程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