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一旦戰鬥就必須有一家退場,你確定可以自己可以扛得起那種責任?”
紫衣少女立於五爪神龍之上,於虛空之中若隱若現。
面對織秋的咄咄逼人,絲毫不示弱。
她也開始做戰鬥準備,做全力出手的準備。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
織秋冷聲道,長劍已然出手,一道劍氣隨劍而生。
之後,那道劍氣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萬……轉瞬間,便已經遍佈整片天地。
幾人所站立之處,方圓數十萬裡盡數被籠罩。
隨着無形長劍的切割,整片空間都彷彿割裂一樣,發生如同折射一樣的錯位。
存在於空間之中的物質並未受到損壞,縱然被空間所切割,但生物還在存活,死物還在保持原樣。
但整片空間彷彿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這片區域之中的一切都不再運動。
“好可怕的手段!”
虛空之中,一個青年嚥了一口吐沫,額頭上忍不住出現了幾滴冷汗。
“整片空間都已經被打亂,一旦進入這片區域,動彈一下,全身都會因爲錯位的空間而崩解,就像被塞進絞肉機之中一樣,被切割成碎片,而切割的時候起作用的還是空間,幾乎沒有防備的方式。”青年的腦海之中,一個稚嫩的聲音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彷彿聲音再大一些,就會被這對峙的雙方感知到。
“不僅如此,現在整個陣法還只是靜止的,那些無形劍氣還融入到這片空間之中,這片空間的佈置還會隨着操縱者的意念而發生變化,長時間不動也會被空間本身切割成碎片。”
“我們這個位置安全嗎?”青年有些擔心的問道。
雖然冥冥之中的預感預知到了這個方向是安全之地,有一份微乎其微的逃命可能,但現在遇到的這種環境委實讓他腦大。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被對方抓住,至少這樣他還不會死亡,至少不會在短時間內死亡。
“空間迷鎖?這種爛大街的東西也值得拿出來?”紫衣少女面對這種攻擊,極爲淡定。
一柄數米長的騎槍出現在她的手中。
隨後蓄力擲出。
原本一片混亂的空間,隨着騎槍入陣,一瞬間被攪的天翻地覆,連空間本身都被打的粉碎。
“這種應對……好霸道!”
青年倒吸一口涼氣,和聖騎會對抗這麼長時間,卻是從未見過聖騎會竟然使用如此爆烈的手段。
名爲織秋的女孩以空間爲戰場、以空間爲迷霧、以空間爲利刃、以空間爲阻礙,在他眼中,這應當是對抗聖騎大陸衝鋒的最佳方式之一。
她製造的空間聖騎大陸完全發揮不出自己的速度優勢。
但聖騎會的人更直接,既然空間變成了阻礙,那麼直接打碎就是了,反正實力在達到他們那種程度之後,早已經可以空間不存的虛空之中存在了。
“哼,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空間脆弱,容易被打破,若換一個大型的世界,你早已經死無數次了!”織秋看到這種粗暴的應對方式,不屑於顧。
這種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敵人讓她失去了大半的興趣。
“若是在別的世界,你以爲我只有這麼多力量?”紫衣少女面帶譏諷。
似乎在諷刺織秋自以爲是的認爲這就是她的全力。
“既然如此,那就再嚐嚐這一招吧!”
織秋十指之中射出無形絲線,似乎釘在空間某處。
隨即她雙手猛地向外拉,似乎在來開一閃千斤巨門一樣。
“蕭炎,準備走吧,再不走我們就要暴露了!”見到織秋即將用出來的這一招,青年意識之中的稚嫩聲音連忙催促到,極爲慌張。
身着黑色勁裝的青年,也就是蕭炎苦澀一笑,“我也想走,可現在的情況,稍微動一下就會被發現吧!”
就在這時,蕭炎意識之中的稚嫩聲音卻是猛地說道:
“不,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語氣之中滿是驚駭。
卻是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在空間層次、虛無層次上也被別人碾壓!
說話間,他與自己的主人聯手製造出他們所能製造出來的最強大的防禦,並再次開闢空間通道。
身軀剛剛進入空間通道一小半,蕭炎的靈魂便一震,頓時失去了意識。
隨即一根閃爍着電光的長槍穿梭無盡的空間瞬息而至。
一擊便貫穿蕭炎的胸口。
見到主人頃刻間便已經撲街,蕭炎意識之中的稚嫩聲音無奈嘆一口氣,隨即將蕭炎的下半邊身體炸開,燒成虛無,帶着蕭炎的上半截失去意識的身軀離開。
而戰場之中,對峙的雙方卻是真正意義上打了起來。
看到戰圈邊緣的青年,織秋只是冷哼一聲。
那一聲攜帶者靈魂攻擊的冷哼瞬間讓蕭炎昏迷,這個世界上能夠頂得住這種層次的靈魂攻擊的卻是壓根沒有幾人。
而紫衣少女在看到自己的目標後,卻是有些着急,情不自禁的想要在蕭炎身上打下標記,便於再次追蹤。
但她卻是忘記了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織秋。
在她出手的那一瞬間,一把奇快無比的長劍在絲線的牽引下,瞬息從她的百會穴貫入。
隨即長劍攪動,紫衣少女的身體直接炸開。
殘餘的身軀在空間劍氣追蹤下,一寸寸皸裂,一步步被劍氣切割成細胞、分子、原子……
“僅僅只有這種手段嗎?”
不等織秋收劍回鞘,一個淡漠的聲音便從紫衣少女剛纔所站的空間處響起。
“如果你們只有這種手段,我奉勸你們還是儘早離開這個世界吧。”
“亦或者,連同你們,一塊成爲我們的資糧吧!”
織秋稍微變得重視了一些,她已經發現,對面這羣人,走得並非她這一條道路,不能等閒視之。
只是用意念操控的空間劍並不能殺死這樣的存在。
“不滅之軀?”
她仔細感知着紫衣少女的存在形式,並感知着她與外界的聯繫,同時思索着這個人從粉末狀毫髮無損復原的原因。
“你的存在基礎並非物質?”
不多時,織秋便已經有了頭緒。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無知之人就要有無知之人的樣子!”紫衣少女手中再次凝聚出騎槍,騎槍之上甚至還出現了一面藍底金龍旗。
隨着旗幟出現,她身後的千騎士兵氣勢如虹,貫穿整片空間。
所有人的氣機都凝聚在紫衣少女的身上。
“衝鋒!”
命令剛出,無數千奇百怪的騎士虛影出現在這凝實的千騎周圍,揮舞着武器向着織秋所在之地衝去。
空間被踏碎,物質被衝擊成虛無,一路之上的能量也給他們讓路,或者成爲他們的動力。
“第一波是靈魂攻擊…清風拂面而已,第二波是能量攻擊,千人所有的氣機化作最凝視的一擊…不過給我加了一餐,至於後續的六種攻擊方式,甚至不需要在乎。”
織秋感受聖騎大陸隊伍發起的攻擊,動也不動。
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即將被她拉開的這片空間。
見到千騎如同流光一樣衝到自己面前,織秋冷笑一聲,身體突然膨脹。
一扇巨大無比的漩渦從她的肚臍之處開始出現。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漩渦便已經化作萬里之大的黑色之潮。
“在混沌之中化作虛無吧!”
隨着織秋聲音的落下,千騎士兵連同他們的首領,盡皆站不穩,止不住的向漩渦之處滑落。
“你竟然能開啓進入混沌的門戶?!該死的,你們瘋了嗎,以你這種實力,發動一次類似的能力便是自殺!”
紫衣少女尖叫道,“而且連這個世界都會受到損失!”
“你在摧毀這個世界!”
一切重生的能力都需要載體……只是有些載體普通人難以理解罷了。
聖騎大陸之主所踐行的道路是氣運之道,於是入侵這個世界之人不滅身軀的根基便是氣運本身……
氣運不滅,身軀便不滅。
不管受到多大的損傷都會在短時間內恢復。
但這一招的前提是存在概念還在這個世界之中,若是連存在概念都被這個世界抹去,那麼即便從氣運之中再次重生出來,也不過是‘虛構’的任務。
完全比不上正品。
織秋的這一次攻擊卻是從世界之外發起,被命中,便會斬斷與這個世界的聯繫。
理論上講,這一招蓄力時間長,需要極爲漫長的讀條,發動之後還無法轉移位置,但偏偏抓住了衝鋒之時的世界。
聖騎大陸的騎士隊在這種距離之下已經無法回頭。
他們只能努力抵抗混沌漩渦的吸引之力……但成功的可能卻極爲渺小。
“毀就毀了,你在乎被你小時候毀掉的螞蟻窩?!”織秋毫不在乎的說道。
“文明立於世上,便是從毀滅開始起源,不曾毀滅世界,又怎麼知道世界重生之後的美景?!”
面對這種歪理,紫衣少女竟一反常態的不再反駁。
而是頗爲贊同的點點頭。
她不再反抗,任憑身軀被混沌漩渦吞噬。
身軀一寸寸化作虛無。
“今日,聖騎大陸死的只是我一人,但若是能讓這個世界與我一起陪葬,倒也不辱我的身份。”
黑角域。
ωωω¸T Tκan¸¢ ○
“子欣死了嗎?”
聖騎大陸主持對鬥氣大陸開拓的尊主揚起了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機。
“有人在算計,這個世界或許存在第三方勢力?”
“以她與騎兵氣機合一的實力,縱然是鬥帝也可以匹敵,對方對這個世界的開發看來也已經達到了世界極致。”
黑袍尊主握了握拳頭。
卻是對夏章的發展速度有些驚懼,尤其他現在還只是剛剛解析鬥帝層次能量結構的情況下。
不妙的預感在他的心中頻頻浮起。
“‘主角’也失去了控制,從一開始我們就太驕傲了啊。”
黑袍尊主苦笑一聲,卻是反思了一下自己進入這個世界之後的做法。
“不能任由那些小崽子繼續作死了,征戰幾十萬年,遇到這種情況並不多,但卻將過去那些時間之中的征戰過程當成經驗,其實我也做錯了!”
“王的孫女已經死了,我們與王唯一的聯繫渠道也已經被打斷,按照王的行事風範,短時間內,意識到這一片區域之中有難纏的勢力,在短時間內不會涉足這一片區域。”
“雖說不知道對面的情況,但無疑比我們好了不知多少。”
思慮一遍之後,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最好的決定。
“短時間內我們無法撤走,至少在對方完全佔領鬥氣大陸之前我們無法離開這個世界的,或者說無法脫離那個人的視線。”
黑袍尊主咬牙說道:“而我解析這個世界速度又比不上對面那個傢伙……”
實際上他並不想承認這一點,畢竟他覺得自己花了不少精力用於獲取氣運。
“既然已經開戰了,那就不用停了,大不了就是將這個位面打成碎片,反正該獲得的東西都已經獲得了!”
中州南域。
“這裡是……”
蕭炎奮力的睜開眼睛,望着墨綠色的天花板,一個激靈從牀上跳起來。
“被抓住了嗎?小吞,這裡是哪裡?我們被誰抓到了?!”
“小鬼,你不用緊張,我若想殺你,你早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了。”一個冷傲的聲音傳入蕭炎的耳中。
蕭炎轉過身,看向聲音來源之地。
一個穿着紅色衣裙的高挑女人倚在房間門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蕭炎試探着問道。
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似乎他本應該和她非常親近。
“或許吧。”
美杜莎不置可否,淡淡的說道:“我曾是西北域塔戈爾沙漠的王。”
“你救了我嗎?”
蕭炎心中有了一些猜測,向美杜莎追問道。
“不,我雖然不喜歡隨意殺人,但一個毀了半邊身體的人對於我來說也沒有絲毫拯救的意義。”
美杜莎淡淡的說道:“拯救你的是另有其人,而且他也不怎麼在乎你,只是將你看做鬥氣大陸隨便一份子,隨便安置一座城市之中。
甚至沒有動你的任何東西。”
“只是我對你有些好奇,好奇你爲何被人追殺……好奇你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那種存在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