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用拳頭將須佐能乎打碎?!”
卡卡西瞪大眼睛,情不自禁的說道。
他雖從未見過這種查克拉巨人,也不知道這種招式的防禦力有多強。
但是,從他那隻寫輪眼之中卻清楚的感知到了須佐能乎散發出來的強大查克拉。
普通的忍術面對須佐能乎根本不會起到任何效果。
以前,卡卡西覺得自己即便實力比不上宇智波鼬這小子,但和他五五開也沒有太多問題。
現在見到宇智波鼬使出來的這招之後,他的信心完全消失了。
“那麼,徒手打爆須佐能乎的傢伙,又是多麼的強大?”
宇智波鼬並沒有坐以待斃。
使用須佐能乎保護着自己是爲了防止那種可以引發死司憑血的蟲卵傷害到自己。
現在面對另外一種更爲粗暴的、連須佐能乎都扛不住的攻擊,他不得不使用瞬身術離開原地。
“現在的我,還不能死!”
宇智波鼬望着那個還在不斷出拳的巨人,身體之中再次壓榨出一些查克拉。
“如果我現在死了,佐助在木葉就危險了,團藏想要覆滅最後的宇智波,大蛇丸覬覦着寫輪眼的力量……如果我死在這裡,佐助也很可能在未來死去!”
“這個巨人的力量雖然很大,出拳的速度也很快,但是因爲體型的問題,並不是很敏捷,利用寫輪眼完全可以看穿他出拳的軌跡,進而躲避。”
速度和敏捷關係很大,但也有不小的區別。
同樣的移動,十米高的巨人一步可以走五六米,而普通人只能走一米不到,然而如果巨人兩秒鐘只能邁一步,普通人一秒邁兩步的時候,事實上依舊是巨人走的速度更快,但如果在遠處看,便會覺得巨人的動作無比緩慢。
宇智波鼬已經看出來這個巨人在這方面的弱點。
這個巨大的傢伙出拳的速度幾乎接近音速,但一旦出拳便很難改變方向。
在打須佐能乎的時候並不需要在乎這一點,畢竟靶子那麼大,再躲避也能打到。
但是如果打只有區區一米多的人,那麼難度就會大幅度增加。
“不能一直這樣!”
飛快的使用着瞬身術躲避拳頭的宇智波鼬擡起頭,眼光透過拳頭砸在地上揚起的霧霾,凝視在那個巨人身上。
“天照!”
“這個人只有一個身體,一個心臟,所以,天招是會起到效果的,完全可以殺死他!”
然後,他看到一個夾雜着黑色火焰的拳頭襲來。
正在施展天照的他連忙轉移位置,同時失去對天照的控制。
然後他便看到,這一片區域,完全被燃燒着天照之火的血液所覆蓋。
那個巨人將身上燃燒着的黑炎蔓延到到處都是。
天照雖然是宇智波鼬的瞳術,然而那種黑色的火焰同樣可以傷害到宇智波鼬。
“這算是作繭自縛嗎?”
看到那個巨人的體型以及不斷恢復的肉芽,宇智波鼬已經確定,在天照燒死這個不死不滅的巨人之前,一定可以將自己的燒死!
這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然而對方的血條遠超五萬,自己的血條則不到五百……
想到這,他不得不將天照熄滅。
“這樣的話,只有最後一招了,如果繼續失敗的話……”
宇智波鼬握緊拳頭。
他早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只是他真的放心不下佐助!
“如果失敗的話,只能希望佐助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了……”
“月讀!”
黑白空間之中,一座座巨型的十字架立在地上。
然而正舉着武士刀準備折磨對手的宇智波鼬愣了一下。
“人呢?應該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呢?”
他遇到過不少的對手,其中有不少是強者,施展過不止一次的月讀。
然而,從未遇到過現在的情形!
“你是在找我嗎?”
宏大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宇智波鼬連忙擡頭。
無盡的星空,月讀空間之中竟然出現了無盡的星空……
這遠遠超出他的意料。
而且宇智波鼬竟然隱隱的從星空之中看到了一個人臉,那張人臉的雙眼正凝視着這片空間。
“製造出來一個完全由你操控的虛幻世界,將敵人的精神拉到這個空間之中折磨,這便是月讀嗎?”
“難道你不知道這種做法很容易,招惹到自己完全惹不起的存在嗎?”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不可直視神嗎?”
“忍界之上是億萬的星空,星空之外是億萬的世界,宇智波鼬,輕易動用自己都不是很瞭解的忍術……會死的!”
星辰閃耀的時候,宇智波鼬已經完全呆滯了下來。
海量的知識止不住的向他的腦海之中流淌。
他看到了無數文明的興衰,其中一些都已經傳承了五千年,只有區區千年歷史的忍界與之不值一提!
他看到了一場場戰爭與和平開啓與結束,其中不乏一些數百萬互相戰鬥的場景,但絕大多數世界和平的時間都會比忍界久多了,至少不會在短短的不到六十年裡爆發了三場波及整個世界的戰爭,而第四次已經在醞釀之中,即將爆發!
他看到了別的人對戰爭與和平的探索,無一不比他這個所謂的擁有火影思考能力的天才更深刻。
他已經意識到,不管他給自己找了多少的理由,給自己找了多少的大義去屠殺自己的父母。
當他留下自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那一刻,他那所有的大義都已經被毫不留情的扯下——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自己的私慾,都只是因爲那狹小、無知且自私的愛!
他還領悟了忍界和平的可能,他還想到了忍界最應該發展的未來,知道了忍界興盛到極致的樣子……
他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月讀空間,眨眼間已經過去幾十年!
當月讀結束之後,上一瞬間剛剛就要施展月讀的宇智波鼬跪在地上,雙眼留下血淚。
雙手不斷撓着臉,在臉上劃出一道道深可見肉的血痕。
渾身不停顫抖。
“我…到底…用我這雙眼做了什麼事情啊!”
“殺死父母,殺死族人的我真的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被愚不可及的火之意志驅使,被噁心的團藏和虛僞的三代驅使,以虛假的和平之名,殺死父母的我真的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明明存在那麼多的解決方式,我卻選擇了最差的那一種!明明揹負着好友的託付,我卻坐下了最惡的決定。”
“我宇智波鼬不仁不義不忠不孝……”
已經在咆哮中戳瞎雙眼的宇智波鼬拿出一把苦無。
一片一片的削下自己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