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兒!不要動!站住!”
“別緊張,我們是來禱告的。”
邱敖朝老頭的方向試探着走了兩步,手裡當然沒放下斧頭, 不出意料的,老頭端着槍,隨着扳機扣下,子彈打在邱敖身前不遠處,濺起來一片泥土。
“嘿!不要再拿槍指着我們!”
“放下武器!站住!不許動!”
克萊爾拿槍瞄準的動作讓老頭兒更加緊張,再次端起獵槍,這次直接對準了邱敖的身軀,這也讓他沒了繼續試探的心思。
再往下試人都要試沒了。
“我們是鎮上的居民,只是來禱告的。”
斧頭自由落體,邱敖高舉雙手,讓克萊爾也放下武器,但克萊爾並沒有聽他的。
“不。”
克萊爾對自己的戒備越來越高,邱敖能感覺出來,但是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爲。
“你先回車上,有什麼情況直接走,我去跟他談。”
克萊爾的視線在二人身上流轉,同時緩緩後退,直到走進車裡之後,仍警惕的看着他們。
“小子,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我真的只是來禱告的,總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帶着武器禱告,是不是如果上帝沒有聽到的話就順便修理一下上帝?”
“當然不!”老頭的笑話很冷,邱敖解釋道:“只是這地方太荒涼,我們怕有危險而已。”
“真的?”
老頭看看邱敖,又看看克萊爾。
“當然是真的。”
老頭凝視着邱敖:“我就是這家教堂的神父,如果你是要禱告的話就去別的教堂吧,不要來這兒。”
“好吧,我承認,我還有別的事情。”
迎着獵槍神父似乎掌握一切的神色,邱敖十分認真的說道:“……克萊因。”
不出意料。
神父先前那種‘我早就看穿你了,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目光驟然變得有些兇狠,剛放下的獵槍立刻瞄準了邱敖。
砰!
打空了!
早在開口之前邱敖就想好了神父可能出現的反應,又被瞄了一槍,雖然蛋疼,但還在意料之內。
擡手之前就一個驢打滾躲開瞄準的同時撿起了之前掉在地上的斧頭,注意到對方裝彈的動作,快速起身衝向神父。
當!
神父裝填彈藥的速度並不快,也有可能是邱敖突襲的動作讓神父分了神,總之二人之間不到五十米的距離,邱敖衝到神父身前時,神父還沒有做好準備,面對此等攻擊,神父只能把槍橫起來抵擋他的攻擊。
“我只是想問一些問題。”
年邁的神父根本不是邱敖的對手,被後者一腳踹在肚子上踹出幾米遠,摔在地上痛苦的咳嗽。
邱敖緊隨其後,大跳跪壓到神父身上,一拳打在他鬍子拉碴的臉上,把獵槍奪走扔開,揚起斧頭狠狠劈下!
“現在咱們能不能談談,神父?”
神父緊閉的雙眼睜開,看着咧開了嘴的邱敖,眼神茫然,訥訥無言。
“克萊爾!克萊爾!?拜託拿保險繩過來!”
…………
神父的雙手被綁死束縛住,坐在地上,看起來有些頹喪。
“嘿,邱,克萊因是什麼?你來這兒到底是爲什麼?”
親眼見證了克萊爾的眼神和態度從信任到現在的懷疑、警惕,邱敖解釋:“相信我,再等等,很快你就知道了。”
“是爲了克萊因吧?”
“你是巫師?”
神父反問邱敖。
“不,我不是巫師。”
“所以克萊因到底是什麼?東西?人?還是惡魔?”
克萊爾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聽到神父叫邱敖巫師,所以才隨口胡扯的一句惡魔竟然能引來二人同時的注視。
“什麼意思?”
她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接觸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克萊因是個惡魔。”
果然,感覺成真,神父的話直接給這件事情定了基調。
超凡事件。
“不,你們在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因爲邱敖的攻擊,神父的臉還有些泛紅,時不時咳嗽兩下,凝視着克萊爾的臉:“沒有,克萊爾,克萊因是個惡魔。”
“到底是怎麼回事!?”
神父看着邱敖搖搖頭,嘆息道:“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會知道克萊因,但是還請放棄吧,不要探尋任何有關克萊因的事情,祂是惡魔,傳說中不死的惡魔。”
“我不想聽這些,你應該知道的,神父。”
邱敖拿着斧頭在旁邊掄來掄去,話裡的威脅不言而喻。
“你們都知道小丑吧?最初的小丑是紅色鼻子,長着犄角,皮膚雪白的惡魔,祂常年住在山上,引誘村子裡的孩子到祂居住的山洞裡吃掉,直到很多年後才成爲喜劇角色。惡魔被勇士打敗,並剝下了祂的皮膚毛髮,但是惡魔並沒有死亡,祂的靈魂仍附着在祂的皮膚上,當有人穿上祂的皮,惡魔就將再度復活。”
“這個惡魔就是克萊因。”
感覺就像又把任務簡介聽了一遍……
邱敖不想聽這些他早就知道的東西,直接問道:“克萊因最早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出現的?在哪兒出現的?”
“不知道。”神父搖頭,目光迷茫,說起來同樣有些沮喪:“沒有任何記載克萊因的來歷和出現,好像突然出現,最早有記載,就是在這裡。”
“這裡?司珈爾鎮?”
“這不可能!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連傳說都沒有流傳?”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不代表它們沒有存在過,不代表它們沒有發生過。”
眼見倆人快要吵起來,邱敖趕緊勸住:“克萊爾,這不重要,不管祂從哪兒來,怎麼出現,都不重要。祂死了,死的只剩下一張皮。”
“重要的是祂的皮在哪兒?還有,如果祂被人穿上了,該怎樣才能重新殺死這個惡魔?”
“……”
神父沉默下來,狐疑的問邱敖:“你不是巫師,問這些想要幹什麼?你知道什麼?有人穿上了祂?誰?”
“……”
沒想到神父腦子轉的還挺快,邱敖遲疑了一下。
“你是勇士的後代?”
邱敖:“?”
看着神父略有些激動的神色,邱敖總感覺自己好像不經意觸發了什麼奇怪的選項。
“克萊因的皮膚穿上之後就在無法脫下來,除非祂吃夠五個孩子,或者將祂殺死。”
“殺死克萊因的辦法只有一個,斬首。”
“祂的皮被我存放在一個朋友家的倉庫裡,巴登街23號。”
“如果你有什麼行動,請帶我一……”
“謝謝配合。”
“嘿!”
克萊爾眼睜睜邱敖一拳打在神父太陽穴上:“你在做什麼!?”
“怎麼了?”
“你爲什麼打暈他?你不是要消滅克萊因嗎?”
“兩者有什麼衝突嗎?”
“……沒有,但是爲什麼要這樣?”
“克萊爾,多動動腦子,他的表現很怪,他前後態度區別太大了!”
“難道這不是因爲他猜到你是勇士的後代?”
“當然不是,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憑什麼斷定我是勇士的後代?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事兒。”
“他不在乎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克萊爾。他只是想讓我去找克萊因的皮,從而達成他的某種目的。”
“無法確定對方立場之前,還是先控制起來比較好。”
“那你既然不是勇士的後代,也不是巫師,你爲什麼要找克萊因,爲什麼要做這些?”
“克萊爾,克萊因喜歡吃孩子,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邱敖把神父的手腳捆在樹上,表情誠摯的看着克萊爾。
如果對方反對自己,他不介意把她也控制起來。
雖然對方手裡還拿着槍,但他有把握在她瞄準自己之前,先把她打倒。
生命很寶貴,他要爲自己做足夠的保險。
“瘋了,我今天真是瘋了!你去哪兒?”
“教堂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