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迴風本來想得是打着火摺子前行,但是考慮到這裡的空氣太稀薄,因此轉而用了火靈之力燃起靈力之火,打算藉着這種方法繼續照明,卻不料剛剛走了沒有幾步,異變陡生。
柳迴風聽到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了不尋常的聲音,這讓他一下子就提起了注意力,接着就感覺到了熟悉無比的……妖氣。
只見一大羣黑壓壓的東西撲棱着翅膀朝他飛了過來,甬道非常窄,紫崖被他擋在身後,所以他頓時就成了這些東西的首要攻擊目標。
“蝙蝠!”等這些東西飛來眼前,柳迴風才發現它們根本不是什麼鳥類,而是自己從未親眼見過,只在書上看到過的蝙蝠。“還真是和書上說得一樣啊,只要是這樣的洞穴,百分之百都會有蝙蝠。”柳迴風自嘲地想道。
“小心,這些是血蝠!千萬不要被它們弄傷!”便在此時,紫崖出聲提醒道。
血蝠是蝙蝠中的一種變種,天性嗜血,只要讓它們見到血,那就會不要命的撲上前來,尤其是這種大羣的血蝠,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對它們來說更是佔據了天時和地利。蝙蝠本來就是瞎子,不用通過眼睛來辯物,黑暗正是它們最好的掩護。而且從它們散發出的妖氣來看,這些血蝠比起普通的血蝠無疑更嗜血,攻擊慾望無疑也更強。
柳迴風雖不知血蝠代表着什麼意思,但卻能從紫崖的語氣中聽出謹慎來,他當即把手中火焰往前一推,原本只在手掌上跳動的火焰瞬間變大,一下子吞噬了身前的整個空間,那些血蝠卻好似是沒有看到一般,依舊是直直的衝了過來,不過還沒有通過火焰,就已經化爲的焦炭,紛紛摔落在地面上。
柳迴風對付起這些血蝠來顯得很輕鬆,僅僅以火靈法術就完全讓它們近不得身,更不要說是見血了。紫崖見他如此,也是安下心來,曉得自己剛纔是有些心急了,這樣的程度,便是讓她來應付也是綽綽有餘,更不要說是柳迴風了,她對柳迴風的實力評價可是相當高的。
只是讓柳迴風有些鬱悶的是,這血蝠的數量未免有些太多了,若是在地面上,便是再來十倍多的數量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但這裡是地底,空氣稀薄,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和紫崖的呼吸就成了大問題。雖然說兩人都是修者,有着龜息之術,對於空氣的需求已經很少很少,但龜息之術只是把人所需要的空氣降到最低的程度,並不是完全不需要空氣。而看現在這種情況……柳迴風皺了皺眉頭,還是換個方法吧。
柳迴風心念一轉,手上的動作更快,那一片火牆迅速消失,沒有了火牆的阻攔,那些血蝠都以極快無比的速度衝到柳迴風身前,這時幾道閃電過去,它們卻是紛紛摔落在地上。和剛纔不同的是,它們並沒有化爲焦炭,而是在地上不動的抽搐着,明顯是被雷靈之力麻痹了身體。
柳迴風知道是紫崖出手了,這雷咒的威力用來對付這些東西還真是有點小題大作,原本在五靈之力中,雷靈的威力就是最強的,同時雷系法術也是最具攻擊力的。正所謂水之潤下,無孔不入;火之炎上,無物不焚;雷之肅斂,無堅不摧;風之肆拂,無阻不透;土之養化,無物不融。五靈法術中,雷系法術的攻擊性比起火系都要強,對這些血蝠的打擊自然也是毀滅性的。
不過這樣的程度顯然並不能讓這些血蝠們後退,它們依舊前仆後繼的衝上前來。
紫崖剛纔出手,完全是出於一種感覺,他看到柳迴風突然撤去火焰,而那些血蝠即將衝到柳迴風身前時,她靠着在火光消失前最後一點記憶和對妖氣的感覺,準確的放出了雷咒,果然是解決了衝在前邊的那些血蝠。但現在洞穴又回到了一片漆黑,她便是想再放出雷咒,也沒有剛纔的那種準確性,而且她的心中隱隱有一個念頭,剛纔即便她不出手,那些血蝠也傷不到柳迴風。不過她還是選擇了出手,也是因爲她隱隱感覺到,柳迴風需要她來爲自己爭取一些時間。至於心中爲什麼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來,便是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便在此時,紫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水靈之力從柳迴風身上發散出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她的師尊水鏡就是水靈之體,其次她在西湖也曾經親眼見過柳迴風以水靈之力打開通往妖都之路,所以此刻當然是熟悉無比。
“冰咒。”紫崖低低的念出了這兩個字。
沒錯,就是冰咒,柳迴風用得正是水系法術中最基礎的冰咒,他身上凝起的水靈之力讓整個洞穴瞬間溫度瞬間下降到了一個極低點,接着就手一揮,無數的冰刺便憑空生出,向前刺去。每一根冰刺都毫無意外的刺中一隻血蝠,被刺中的血蝠渾身一僵,摔落在地,這一次和前邊兩次更是不同,所有的血蝠都如同活着一般,但是身上的妖氣卻全部消散殞盡。刺中血蝠的冰也消失不見,化作了水後蒸發的無影無蹤,只剩下血蝠那僵硬不變的屍體。
“解決了。”柳迴風笑了笑,扭過頭去望向紫崖,卻見她目光平淡的看着自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忽得醒悟過來,在黑暗中紫崖可沒有自己這般的夜視能力。
不過妖氣的消失紫崖還是能夠感覺的到,再加上柳迴風一句自信滿滿的解決了,她也知道這些血蝠帶給他們的危機已經不存在了。
柳迴風在成功的除掉這些令人厭煩的東西之後,並沒有急於前行,也沒有再一次點火,而是沉吟了一會兒,對紫崖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這樣繼續前行吧,我感覺到,這些血蝠是有感於我們的靈力才朝這邊來的。雖然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其他妖怪,會不會有這樣的特性,但若是再以火靈之力點燈,恐怕這一路上會消耗不少時間。”
紫崖聽柳迴風一說,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好在柳迴風看得清楚,也知道她是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於是便率先前行,紫崖則是緊緊跟在他身後,既然目不能視物,就只能憑着感覺向前走了,只是摸黑的感覺還真是一點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