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加,一頓暴打了之後,大漢和其他的人都散去了,只留下一個杜若,在抱着頭捲縮着身體。
儘管這些人打的不是很重,但是杜若的身上和臉上已經瘀黑了。
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杜若艱難地坐了起來,鬆動被打的手腳,摸摸自己臉上傷痛的地方,都很痛,杜若不禁要叫出來。
還好平時杜若和別人打架,也被揍過不少,比現在重的也試過了,杜若也沒將這些痛當作一回事。不過杜若對這些人都恨上。
偶爾會有一些不知情況的人,駐足看看坐在街上的杜若,杜若也不管這些人怎麼看自己。
“可惜啊!可惜!”杜若想到自己有事,正要離開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一個人在說話。聲音不大,杜若恰恰聽到了。
杜若出於本能,去尋找剛纔響起的聲音,當他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後,落在了離自己有一點距離的一個牆角上,那裡坐着一個乞丐。
街上有很多人,每一個人都可能說話,可是杜若的眼光,就落在乞丐上。
乞丐裡杜若的距離,有點遠,他回想了一會剛纔的聲音,很平和,不像是在遠距離發生喊出來的。
於是,杜若就覺得奇怪了。
走了過去,杜若低下頭看了看乞丐。
杜若之所以認爲他是乞丐,是因爲杜若看到他的衣服很髒。現在近距離看來,衣服真的是有點髒,並不破爛,只是有點舊。
再仔細一看,杜若覺得這衣服有一點熟悉,好像是一件道袍。
再看乞丐,只見他頭髮凌亂,臉上滿是塵土,年紀也很大了,在他的旁邊放着一根竹子,大約有三根手指的粗細,還有連一個乞討用的破碗也沒有。
除了旁邊的竹子有點粗和沒有破碗,這個人還真是一個乞丐。
“可惜!可惜!”乞丐直接就於是杜若的到來,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的說着這兩個字。
“原來還真是他說的。”杜若聽到乞丐平和的聲音,覺得奇怪,於是問道:“你是在說我?”
過了好久,乞丐好像才留意到杜若的到來,說道:“說你?”
杜若點點頭道:“對!”
乞丐看着杜若,將杜若由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乞丐就這樣看着,奇怪的事杜若也站在讓乞丐看。
一開始杜若還以爲乞丐看到自己臉上的淤青,對淤青覺得好奇,可是乞丐一直看着沒有說話。
奇怪的事,杜若居然也不覺得不耐煩,一直的讓乞丐看着自己,而且被乞丐看着,杜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好像長輩給晚輩的壓力。
乞丐看杜若的眼神,是可惜、悲憫,還略帶有傷感,他一邊看,一邊輕輕的嘆氣,還會搖搖頭,好像真的在的表示可惜。
杜若雖然是一個小混混,對一些乞丐是漠不關心的,可他現在居然靜靜地站着,還將乞丐剛纔的眼神變化,都看在心裡面。
“你不認識我?”乞丐最後將目光從杜若的身上轉移回來。
杜若覺得如釋重負,他不明白自己在乞丐的面前,自己身上的小混混脾氣去哪裡了。他說道:“我們認識?”
乞丐認識自己,杜若覺得不可能。杜若的朋友,年齡都和杜若差不多的,要是說杜若曾經幫助過乞丐,更不可能。杜若坑蒙拐騙的事沒少做,施捨乞丐這樣的好事,杜若連想都沒想過。
“我們是認識的。”乞丐說道:“也可以說不認識。”
“這個人還不會是瘋子吧,一會認識一會不認識。”不過杜若還是說道:“什麼認識什麼不認識?”
乞丐看了看杜若,說道:“如果我說我認識上一輩子的你,你會不會相信?”
“上輩子?果然是瘋子。”杜若小聲地說道。
乞丐還是能聽到杜若所說的,他也不生氣,說道:“早知道你不相信的。”
“上輩子?”杜若笑了,說道:“在上輩子,我還是你的老子。”
這一句話,是杜若覺得好笑而說出來的。沒想到乞丐聽了,他臉上的顏色也改變了,變得威嚴,一雙眼瞪着杜若看,說道:“剛纔你說的是什麼?”
被他這樣瞪着,杜若不禁有點心虛,有點害怕,同時他好像覺得自己會屈服在乞丐的威嚴下。
這是什麼回事?沒有人回答,杜若也不知道。
“沒、沒說什麼。”杜若的聲音有一點結巴。
“哼”了一聲,乞丐恢復了剛纔的臉色,說道:“你想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改變命運?”杜若看了看乞丐,然後就說道:“你?你能?”
“沒錯,就是我。”乞丐說道。
這乞丐一定是瘋了,一個乞丐,憑什麼說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不過乞丐的氣勢倒是不錯,杜若想自己居然在他的面前會害怕,想要改變人的命運,一個小混混的命運,不可能。
除了認爲乞丐是瘋子,杜若還認爲乞丐是在騙錢。剛纔乞丐看到自己偷了錢,認爲自己的身上還有不少錢,所以來騙自己。杜若更加接受這種想法。
“從來就只有我騙人,那有其他人能騙我,今天一定讓你好看。”想着,杜若的嘴角輕微地上揚,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但是,當杜若產生了這個念頭後,他的內心裡極爲不忍,甚至他覺得自己對眼前的乞丐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杜若想要回想,卻發現腦海裡一片空白,一點關於乞丐的記憶都沒有,只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感覺。
乞丐也看到了杜若剛纔的笑容,他知道杜若一定不相信,甚至還想到什麼辦法捉弄他,於是說道:“怎麼?不相信我?”
不相信,杜若絕對不相信,他說:“我只是一個小混混,無論怎樣改變,只怕也只是一個小混混,難道會成爲一方梟雄,能做大官,攢大錢。”
想了一會,杜若想到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差點錯過了,說道:“今天我沒時間了,要是想騙人就找其他人。”
最後,杜若猶豫了一會,將自己身上的僅有的錢給了乞丐,他也想不通爲什麼要這樣做,就無緣無故的給了乞丐。
乞丐接過了杜若的錢,愣愣出神了。在他醒悟的時候,杜若已離開了。
乞丐仰頭長長的嘆息,將自己心中的苦悶心情都在嘆息中顯露出來。
“想不到,才一千年,才經歷過一個輪迴,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乞丐充滿了後悔、憂愁,他似乎也在責備自己的過錯。
他手上輕輕地摸着杜若給他的錢幣,說道:“還好他的本性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