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感覺五味雜陳的,這個孩子剛纔喊那個要殺死我們黑霧人爲師父。 說實話,我感覺他跟那個黑霧人師父的關係比我親,他總共也沒有見過我幾次,而且我每次對他的態度也不好。 所以,他現在對我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這副樣子讓我有些心中酸楚,又有些自責,我始終都沒有放下心中對這個孩子的懷疑和排斥。 剛纔他所謂的師父黑霧人說過要我死在自己的孩子手中,差點就叫小夢來殺我,但是最終沒有這麼做,當時我觀察到小夢的眼神是迷茫的。 他似乎有些想不通。 但是他並沒有說一句話,沒有出口反駁,也沒有說執行。 這就像是一個考驗,考驗着小天到底是聽他師父的話,還是會有自己的判斷,覺得我更重要,從而不會對我下手。 老實說,小天這麼小的孩子,看起來兩三歲的樣子,心智根本就沒有成熟,只知道誰對他好,他就會聽誰的話。 我看到他伸過來的手,甚至還在戒備,也許是黑霧人已經暗中授意了小夢殺我呢? 我心中猛然閃現過這樣一個念頭,但是我立刻搖頭,不會的,黑霧人已經走了。 不會的,小夢是不會這樣做的。我真是受到太多的陰暗了嗎?自己的心裡居然也有這麼陰暗的想法了。 看着他伸過來的小手,我用力的擡起手,終於握住了他的小手,然後我感覺到一股暖意順着手傳過來了。 我大驚,同時感覺那股暖意開始溫養着我的胸口,胸口那裡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我頓時感覺淚眼模糊,我剛纔還在猜忌小夢走過來是不是別有目的,但是誰知道他是用自己的功力在給我療傷。 “爸爸,你好點了嗎?”小夢天真無邪的眼神,跟當年那個目光兇殘的小鬼嬰完全不一樣了。 我喉嚨有些哽咽,完全說不出來話,只好點頭,心裡在吶喊,小夢啊,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該懷疑你。 “爸爸,你還要小夢嗎?
”小夢又說道,看向我,一副期待的樣子。 我說要,你是我的孩子,我當然要你。 小夢聽到我的話,有些雀躍,回頭對着白裙女笑了,白裙女此時正在給若夢療傷。 媽媽,爸爸說要我,他說要我。小夢開心的不得了。 我心裡在自責,我當時到底做過了什麼樣的事情啊…… 我似乎在之前做過非常對不起白裙女和孩子的事情。 但是我竟然將這些記憶都給忘了。 現在好了,我再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了。 我在心底暗暗發誓,我要用命對你們母子倆好。 我的傷口慢慢好了,都能站起來了,我走向樊天恩,心中還在擔憂,這個妖族王子千萬別掛了啊,掛了我可賠不起。 這是實話,誰知道妖族是不是一個多麼強大的勢力,反正不是我能惹的起的,而且,他是爲了我受傷的,我滿懷愧疚的走了過去。 心底在默默祈禱。 但是我一看到他的時候,就一下無語了,這貨竟然睡着了,還在那說夢話,本王要殺了你這個傢伙!殺啊! 這貨也是厲害啊,只是被打昏過去了嗎? 接着看到他頭頂懸浮的那個小樹苗,我就明白了,那個樹苗還在不斷的散發出綠色的光芒,籠罩着他,看來是一直在給他療傷。 我喊了他一聲,他沒回答,我去晃了晃他,他終於悠然醒來,還順便伸了一個懶腰。 “這麼早就喊我起牀。我還沒睡好呢,剛纔做夢跟人打架,唔……” 我簡直一頭黑線,這是什麼妖族王子啊,怎麼這麼不科學,我大聲說你張開眼睛看看。 他張開了眼睛,有些驚訝,說咦我怎麼睡在地上。 我沒好氣的說,你別裝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快起來,我們要幹正事了。 我心裡有些無語,肯定是這個妖族王子愛面子,打輸了,卻在那裝着失憶了呢。 懶得拆穿他。 白裙女此時和若夢也走了過來,我跟若夢介紹了一下樊天恩。並且說了他的身份是一個
妖族王子。 樊天恩也是很自豪的挺起來胸膛,在美女面前裝比啊,不過若夢的一句話頓時讓樊天恩有些無言以對了。 哦,樊天恩,你剛纔是被打昏過去了? 我一聽這話,連忙打岔,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啊,我們等下要去哪? 樊天恩卻是不饒,瞪大了眼睛,說你怎麼說話呢?誰被打昏了? 我連忙拽住他,說沒事,沒事,她跟你開玩笑呢,若夢,你也是的,你們不都是剛睡醒麼? 我的意思很明顯了,若夢不也是被兩下給打昏在地了,若夢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我有些尷尬的看向白裙女,白裙女似乎也有些無語,對我搖搖頭,好吧,這兩位都是十分愛面子的人。 我惹不起啊。 在中間當了一回和事老,說了半天,最終兩人才默默的沒再生氣,只是看向對方都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 也是醉了。 也許這個若夢是什麼公主吧,跟這王子也真是絕配,一上來就鬧這麼一出。 隨後,兩人恢復了正常,大家就在那討論怎麼去找白裙女的主魂。 若夢說幸好我將白裙女的一縷殘魂從葬魂空間裡帶出來了,這樣就好辦多了,可以利用白裙女的魂魄之間互相感應,所以白裙女的這一縷魂是關鍵,但是她現在十分的虛弱了。 我看向白裙女,確實,她又變得很透明瞭,此時都漂浮在那裡,要失去意識了。 我連忙將她給放在了玉佩之中,小夢哭着要媽媽,我說小夢,乖,我們一定會找到你的媽媽的。爸爸答應你。一定會找到你的媽媽的。 他這纔不鬧,只是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的看着我,我緊緊的牽着他的手,他現在也慢慢的對我不那麼怯生生的了。 白裙女的一縷殘魂在玉佩裡確實能夠有一些感應,因爲玉佩有養魂魄的作用,所以她沒有繼續的變得虛弱,相反還能夠給我們一些指點。 “我似乎感覺到,她在一個十分陰冷的地方。”白裙女說。
(本章完)